秦尉:“......”!!!
剛剛?!
他剛剛不是還在屋裡嗎,他還露了小半張臉,她記得是奶白色的......
翻窗走的不成?
在自己家還翻窗,翻完窗還翻籬笆......
真是神人啊天......
她竟然還相信了他“宅男”的人設,真是目光短淺!
再反觀邊上三人,平靜的明明白白的,一看就是老玩家了。
她以爲是boss屠新手村,結果只有她老老實實當小白啊!
“Boss”喝好茶潤了嗓子隨後又平淡道:“今一早,明臨風下山回鄉了,明天去鎮裡,我跟你們一起。”
秦尉也佩服教主這講話的調調,多一分便顯得熱烈,少一分便顯得寡淡了,中庸之道學的妥妥的,果然平平淡淡纔是真。
等等,左護法辭職不幹了?
其實西和教待遇也算不錯吧,左護法說走就走啊......
佩服!
餘霏霏見秦尉眼珠子轉轉,又是震驚又是疑惑的,有點好笑,湊過去小聲道:“他回鄉祭祖了。”
秦尉也驚覺自己想太多,西和教裡大家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明臨風怎麼可能突然走了,做了個“哦”的口型乖乖不動了。
教主輕咳一聲以表“肅靜”,文源仙姿不動,垂眸飲茶,餘霏霏挑眉一笑,表情怪得很,彷彿想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
反倒是年初表現得平常些,撥弄著桌沿翹起的木片兒,“確實到了臨風哥回鄉的時間了。那還是照舊,這次剛好,榮大哥和榮二哥也跟我們一起。”
杜今時眉梢一提,淡聲道:“可以。”
教主的聲音雖不幼稚,卻也青澀,秦尉實在生不出更多的畏懼與敬意來。
餘霏霏拿手撐著臉,“都差不多了,姑娘嫂子們這次也都託給我了。”看起來興致缺缺的樣子。
教主帷帽輕紗一動,“好。”
文源也默默接口道:“準備妥當了。”
教主再道:“好。”
秦尉有些無措,大夥兒都在彙報工作的樣子,那她呢?
她來幹什麼?
教主擡頭,帷帽動了動。
秦尉直覺教主是在看著自己,慌兮兮地蜷緊腳趾,昨晚被制裁的死死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原本廚房的採買是臨風在做,恰巧他不在,我問了阿鮮,阿鮮不管這事。既然這幾天你管廚房,便將此事交於你,今日列好單子。”
秦尉忙不迭點點頭,“是!”
教主默了一會兒,又道:“明天跟大家一起下山,不懂的問明白。”
“是!”
教主又沉默了一會兒,補充道:“回去罷。”
回到了後廚,秦尉便又開始自己的工作,認認真真的刷著碗碟,等做完這些在列採買單子。
泠娘一邊利索地洗著碗碟,一邊問秦尉:“教主竟然尋人說話,倒也稀奇?”
秦尉屬於欺軟怕硬耍小聰明的,典型的“窩裡橫”。方纔面對陌生的教主怕的人都傻愣,此時在相熟的廚房小夥伴面前卻沒幾分恭敬了。
“教主說左護法回鄉了,阿鮮叔不管採買,叫我接了這事兒,列好單子明天去鎮上。”
泠娘笑的甜脆,杏眼彎彎梨渦如星,“教主很器重蔚蔚你嘛,我爹之前倒叫我學著管事兒,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對管理拿權兒的事兒提不起勁頭來。”
秦尉笑了笑,又想了想,道:“難怪左護法管著廚房的事兒。”
“是啊,採荔姐是主動來廚房幫襯的,她不識字,做不了這事兒。我雖讀過幾本書,卻又......倒叫臨風哥替我與阿爹受累了。”
秦尉聽著面前的姑娘嘮叨,只顧笑著沒插嘴。
晚飯前,秦尉清點完了廚房要補上的材料和想添上的的物件。
前世本就是學廚的,列個採買單子倒也難不倒她,況且西和教的廚房確實......小。
秦尉安慰自己,麻雀雖小,五臟......算了,五臟也是空空的。
翌日
秦尉收拾好廚房上下,叮囑了泠娘幾句便帶上單子到教訓碑旁加入隊伍。
年初口中的“榮大哥”“榮二哥”是教裡榮階榮玉兩兄弟,是對雙胞胎兄弟。在秦尉看來,算得上教裡“小組長”類領導型人物。
其實說是雙胞胎兄弟,稍作了解便不會認錯了。
榮階比榮玉大了那麼兩刻鐘,似乎便連身板也比弟弟厚實些。
榮階的眼睛裡是憨厚和年輕人的烈性,而榮玉的眼睛裡卻是機敏與少年人的傻氣。
值得一提的是,此二人便是當初假扮女人來她茅草屋借竈臺的二位。
教訓碑旁放了幾個大簍子,秦尉暗自想著,年初說要與榮家哥倆同行是拉他們來做苦力的。
算上秦尉,六個人都等在教訓碑旁了,左右說這些大早上提精神醒神的話。
秦尉平時與榮家哥倆沒什麼接觸的機會,心裡的疑問沒法解除,此時正好遇見了,心裡癢癢得緊。
一步步挪到了哥倆邊上,頂著張笑嘻嘻的笑臉打了招呼,兩兄弟似乎也記得當初茅草屋的事兒,憨憨的撓了撓脖子,此時兄弟倆倒是如出一轍了。
話題自然展開,哥倆個一個勁的誇著秦尉做的菜是真的好吃,恨不得阿鮮再晚幾天回來,他們好在遲幾天秦尉的菜。
倒不是說阿鮮的廚藝多不好,只是跟秦尉這個現代的專業人士比起來到底遜色了,秦尉學的就是物盡其用,讓每一樣食材最大程度的綻放。
新奇的手法,新奇的口味,視覺與味蕾的衝擊,自然贏得了大夥兒的心。
更何況廚房的秦姑娘是個頂好看的姑娘,待人接物接地氣,瞅瞅人家前幾天還去幹“偷雞摸狗”的事兒了呢,教主最後的兔子都敢偷,佩服!
秦尉見差不多混熟了,便搓搓手問到:“誒,兩位大哥,當時到我茅草屋來怎麼想起那樣裝束啊?”
這個問題她問過餘霏霏,但餘霏霏也不知道這哥倆兒是怎麼想的。
榮階立刻得意道:“秦姑娘一個小姑娘住在山腳下,我們兩個大男人上門去你肯定害怕呀,於是我與二弟就扮成女子,雖然粗糙了點,但鄉下女人這般壯實也不是沒有,這樣你就不害怕了嘛!”
榮玉:“對啊!”
秦尉:“......”你們可真是兩個小機靈鬼呢......
那豈止是粗糙了一點,那是億點吧?!
鄉下女人要乾的活多,確實有壯實的,但也沒壯實成個八尺大漢的呀!
你們知道弱小無助的她當時有多害怕嗎?
簡直是太“藥丸”了......
榮階見面前的姑娘木著一張笑臉,面露疑惑,“秦姑娘,當時你害怕嗎?”當時秦姑娘明明很開心的啊!
秦尉莞爾一笑,“不怕,我當時挺開心的!”遂去,不復與之言。
遠處,教主提著劍大步向這邊走來。
不遠處那道挺拔的身影,一身褐色細棉布短打,外罩一件淺褐色窄袖對襟短外套,戴著帷帽,左手提劍,是江湖人最常見的打扮,也是最窮的打扮。
這身衣裳,大步走來,衣袂都無力翻飛,只外套的衣角隱隱被風掠起,但自有一股少年俠客的銳利。
總之秦尉是一眼就被帥到了。
教主在“冷淡‘魔教’教主”這方面的氣質是拿捏的死死的。
“臨風哥給你留了個錦囊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