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毛利蘭在工藤新一家門口停住了腳步。
正在院子裡打掃衛(wèi)生的工藤有希子看見了她,朝她打了聲招呼:“你是來找小新的嗎?”
“是的。”毛利蘭有禮貌地對工藤有希子鞠了一躬,“阿姨好。”
工藤有希子呵呵一笑:“以後你就不用叫我阿姨了哦!”
毛利蘭閃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問:“爲什麼啊?”
“不用害羞了,你和新一之間的事我們……”她話音未落就被一個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的很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媽,你別聊天了,快去掃地吧!”
工藤有希子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地開門讓毛利蘭進去,還不忘提醒道:“小新就在樓上,你可以自己去找他哦!”
“新一!”她喊了一聲。
鋪著大理石地磚的走廊十分幽長,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如同海浪般帶著迴音朝前捲去,無形的聲浪襲至盡頭,華貴的歐式木門悄聲無息地打開了。
身形頎長的青年穿著墨黑的襯衫和長褲,金色的陽光剪出他利落的輪廓。他反手關上門,迎過來的同時開口道:“蘭,我們走吧。”
要說這世界上有誰能準確猜出她的心思,只有工藤新一一個人了。
他摟著她的肩膀,她早已習以爲常,他誘著她往客廳走,用十足的耐心慢慢道:“我給你準備了十九歲生日禮物,保準你會喜歡,你可要看看?”
毛利蘭最後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臥室門,便轉過頭來,熱切地追問是什麼。
到了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工藤新一取出一個盒子,毛利蘭打開一看,裡頭是一條上好的瑪瑙項鍊,一顆顆瑪瑙在燈光的照耀下異常絢麗璀璨,晃得人睜不開眼。
纖白的手指撫過,毛利蘭前後左右地端詳了好幾遍,簡直愛不釋手。
“你記不記得今天要陪我去幹什麼的?”毛利蘭高興地挽住他的手臂說。
“當然了。”工藤新一眨眨眼,“去遊樂場玩一天!”
“嚯喲,你還記得,我還以爲你這個推理狂什麼都不記得呢!”毛利蘭嘟起小嘴,假裝生氣。
果然,工藤新一立馬緊張地開啓“哄妻模式”:“蘭,你別生氣,我上次都和你保證過的,我以後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你要相信我啊!我要是做不到我就……”
毛利蘭“噗嗤”一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開個玩笑啦,別那麼緊張。我當然相信你啊!”
兩人說說笑笑地就出門了。
身後,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yōu)作兩人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有希子說:“小蘭那個女孩其實很不錯呢,你說呢老公?”
工藤優(yōu)作點點頭:“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吧。”
…………
毛利蘭興致勃勃地拉著工藤新一向售票處走去:“你好,兩張成人票。”
“是。”英俊帥氣的男售票員把票遞給毛利蘭,順口誇讚了一句:“小姐,你男朋友長得蠻帥氣的嘛。”
毛利蘭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因爲她知道工藤新一一旦被人誇就很容易“飄”,特別是樣貌。
“啊哈哈,這位先生審美不錯!”果然,工藤新一自來熟地搭上服務員的肩膀就開始嘮嗑。
毛利蘭尷尬地杵在那兒,想趕緊去玩,但又不好意思打斷他們兩個,只好耐心地等待著。
最後還是服務員意識到了什麼:“先生,您的女朋友好像有些著急了,下次我們有時間再聊吧。”
工藤新一這才反應過來,拽著毛利蘭的胳膊和她一起進去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呢,我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工藤新一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毛利蘭狡黠一笑:“我第一個想玩過山車。”
“好……好。”工藤新一嘴角抽搐,但畢竟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啊,再怎麼說也要寵著。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坐上了座椅並做好了防護措施,毛利蘭盯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羣,一恍惚,彷彿又看到了當年工藤新一丟下他一個人跑走的情景。
在那之後,他就消失不見,化名爲江戶川柯南並住進了她家。
“蘭,怎麼了?”工藤新一看見她在發(fā)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新一,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毛利蘭一想起往事就變得很傷感。
工藤新一騰出手來溫柔地摟摟她的腰,輕聲道:“沒事了,蘭,我已經回來了。”而後在她的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
因爲那個男生回來了,所以這次過山車毛利蘭感到無比的暢快,她放聲尖叫,長髮時而被風高高吹起,時而散落在肩頭。
工藤新一也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快樂的她。風嗚嗚地從耳邊刮過,咆哮著怒吼著,他除了風的聲音什麼都沒聽見,身旁毛利蘭的臉早已被她羣魔亂舞的長髮弄得模糊不清。
“哐當哐當……”過山車自上而下輕快地滑過建在水上的軌道,隨即滑向終點站。
工藤新一好久都沒有坐過過山車了,胸腔裡的心臟砰砰直跳,臉色有些蒼白,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反倒是一旁的毛利蘭神清氣爽、悠閒自在,她伸了個懶腰,對天空大聲嚷道:“真的好好玩哦!”
“新一,你還好吧?”毛利蘭轉頭看見他捂著胸口,五官痛苦地扭曲著,忙關心地問。
“沒……沒事,你還想玩什麼?”工藤新一直了直腰板,自己是陪女朋友去玩的,怎麼能在她面前顯示弱小呢?
毛利蘭開心地拉起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我還想玩一下海盜船,我從小就一直很想玩這個!”
怪不得要學空手道呢……工藤新一在心裡暗暗吐槽。在他還是柯南的日子裡,他親眼見證了過肩摔原來是母女相傳的,也知道了毛利蘭是外柔內剛的性格。
“喂!新一你在發(fā)什麼呆啊?玩遊戲啦!”毛利蘭注意到了呆若木雞的工藤新一,喊了一聲。
工藤新一如夢初醒:“知道了知道了。”忙率先跑上海盜船。身後的毛利蘭微微一笑:“傻瓜。”
海盜船啓動後,像一隻撒了歡的小魚上下跳動、左右搖擺,但它卻不像小魚那樣的溫順,它的脾氣更像是鯨魚,溫柔中帶著殘暴。
毛利蘭選擇了坐在海盜船的最尾端,只因那兒能感受到海盜船搖盪的最大幅度,刺激自是不言而喻。她雙手緊握身前的扶手,眼睛緊閉,體會到的皆是上下?lián)u盪時所給她帶來的透心涼的感覺。
相比之下,工藤新一就感覺沒那麼爽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欄桿,感覺自己一會兒像一隻飛翔的小鳥,一會兒又像要從船上掉下去似的。隨著海盜船越升越高,他牙關緊閉,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感覺有一陣陣涼風呼呼地吹過。
經歷了幾分鐘的驚險心理歷程,兩人互相攙扶著走下來,彼此安慰著。
“接下來是摩天輪哦!”毛利蘭玩夠了兩個特別有挑戰(zhàn)性的遊戲也有些疲憊了,於是選擇了一個比較悠閒的。
太好了!工藤新一高興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前面兩個遊戲讓他覺得自己都快要死了……
“爲什麼不玩旋轉木馬呢?”他奇怪地問,因爲在這個遊樂場裡面旋轉木馬價格比較便宜,按照毛利蘭比較節(jié)儉的性格來看,她應該選擇旋轉木馬纔對。
毛利蘭深情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們爲什麼不能坐旋轉木馬嗎?”
“爲什麼?”他撓了撓後腦勺。
“因爲旋轉木馬象徵著兩個人在不停地追逐,卻永遠有一段距離。”毛利蘭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明白了?”
“傳說,坐上摩天輪就是幸福,隨著摩天輪漸漸轉動、升起,人們在腳下,變得渺小,整個世界彷彿只有你和我,我們也就離神更近一些,當摩天輪轉到最高處的時候,虔誠的許下一個願望,那樣,你的那個願望就會被神聽到,那麼你的願望就會得以實現(xiàn)。”毛利蘭看著不遠處摩天輪上一對對恩愛情侶,癡癡地說。
明白了!原來她在暗示我!工藤新一內心幸福感爆棚,一把牽起她的手就去坐摩天輪。
據(jù)說,在摩天輪最高點處和戀人擁吻,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工藤新一腦海裡忽然浮現(xiàn)這一句話。
“嘎吱嘎吱……”摩天輪緩緩啓動,越升越高,毛利蘭興奮地拿起手機拍照,殊不知身旁的工藤新一內心正在策劃著什麼。
終於,摩天輪到了最高點。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把毛利蘭的身子扳過來,四目相對。毛利蘭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新一?”
“蘭,你願意和我走下去嗎?”工藤新一勇敢地說出了這句話。
毛利蘭呆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在說什麼啊?”
“我是認真的,我……”話音未落,毛利蘭捧著他的臉,迅速將自己的嘴脣貼在他的嘴脣上。
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臉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緻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他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看到她的眼裡霧濛濛水潤潤的,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脣微微張著,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清純夾雜著嫵媚。他低頭含住她的脣瓣,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她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溼……
過了幾分鐘,毛利蘭鬆開脣,臉紅地轉過身去:“新一,是這樣吧?”
工藤新一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幕沒有走出來,癡癡呆呆地應道:“嗯……”
其實他心裡的那顆地球都“轟”地一聲爆炸了。
毛利蘭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裝作什麼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說:“等下我們再去玩玩別的吧!”
“好。”
…………
兩人玩了一天,酣暢淋漓、滿頭大汗。傍晚,路過的人們看到一個少年將面前的女生擁入懷中,嘴角噙笑,彷彿這個擁抱他等了很久。旁人不知道的是,她也等了很久,現(xiàn)在他終於抵達她的身邊,永遠也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