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繼續大聲說:“下面,有請十三元老之一的繆羅·扎巴以茲大人,他將帶領倖存的扎巴以茲家族的全體人員,把神書書頁投入聖池,他們也將同時獲得拯救!”
鏡頭一轉,後面的一扇大門開了,走出兩隊穿著黑袍的人來,大概有五六十個人,這些人都慘不忍睹,有的坐著輪椅,有的拄著雙柺,有的被人攙扶著,還有幾個被人擡著,但他們都共同用一隻手擡著一個十幾米長的長版,長版面上繪製著黑蝙蝠圖案和一些古怪的花紋紋飾,中間放著一個黃金的盤子,盤子裡放著那兩張據說可以用來救命的書頁,四周還撒著一些花瓣之類的東西,緩緩地走來。
到了池邊,最前面輪椅上的繆羅老頭舉起一隻手,沙啞尖利的聲音喊:“?!?!”
兩隊人站住了。
繆羅又喊:“放!”
前面的人放低了長版,後面的人則把長版往上掀,金盤子向下滑動,帶著書頁和花瓣滑進了水池裡。
金盤子沉了,兩張莎草紙書頁漂在紅色的液體上,接著就開始放光,書頁上的文字都變成了一個個光閃閃的金字,同時開始慢慢散開,就象糖一樣慢慢地溶解在液體裡,光芒一圈一圈地擴散開去,慢慢地消失,書頁上什麼都沒了。
“儀式完成,現在開始聖浴!”那個負責祭祀的大巫師高喊。
“左邊下去的人從右邊上來,不許在池中停留,不許亂!”有人用擴音器喊著下命令。
“哇——”
左邊那些白花花潮水般地涌向池子,有的不能行走,連滾帶爬,下餃子般地跳下去,拼命往對面遊,游到對面池邊爬上去,渾身都是紅色液體,接著就歡呼起來:
“神?。∥胰K了!”
“我的爛瘡沒了!”
“我胳膊上的肉也再生了!”
“神?。∥覀兊镁攘耍 ?
“感謝神靈……”
“嗚哇——!”
歡呼聲此起彼伏。
水池裡已經充滿了人羣,從左向右涌動著,一波一波從右邊爬上池邊。
還不斷地有人用推車推著大桶到水池邊上,往裡倒紅色液體。
鏡頭正直播著,突然一個沒穿衣服、渾身血污的瘦高老頭跑到鏡頭前,舉著雙手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扯著嗓子喊:“我好了,我身體恢復了,快看,連爛掉的眼睛都重新長出來了!天神啊,太好啦!哈哈哈!感謝你艾麗羅娜!感謝宇先生!謝謝,謝謝你們……”
一聽那聲音,沙啞刺耳,原來是那個繆羅·扎巴以茲老頭。
赫羅巴林和奈米出現在他身後,赫羅巴林皺著眉頭說:“繆羅,您是元老之一,偌大年紀,請注意您的形象,這樣成何體統!”
“去他的體統!我纔不在乎!我們得救了,扎巴以茲家族也得救了,該是我們狂歡的日子!”
“狂歡也得穿上衣服吧。”奈米說著,對一旁揮揮手。
兩個人過來,給繆羅披上衣服,架著胳膊就走。
“狂歡!我們要晝夜狂歡!感謝神靈,我活力百倍,哈哈哈……”老頭一邊走一邊扎手舞腳地喊叫,看上去有點精神失控。
“對不起,宇先生,扎巴以茲家族的人都這麼衝動,讓人無奈?!焙樟_巴林對著鏡頭一聳肩:“這也是我們的儀式不想讓別人看的原因?!?
“沒什麼,議長大人,很欣慰那書頁真的有用,我徹底放心了?!蔽议L出口氣:“我真想到現場去看看這激動人心的場面。”——其實這話有點言不由衷,那場面夠瘮人的。
“現在您是堂坎的上賓,最尊貴的客人,宇先生,”奈米老頭說:“您要想來可以隨時來古玩店找我,堂坎的大門永遠對您敞開?!?
“謝謝,有時間我會去?!?
我心裡想,我纔不想去那地下深處無邊黑暗的鬼地方,是名副其實的鬼地方。
鏡頭一轉,又出現了艾麗羅娜帶著興奮的臉,還掛著淚痕:“您看到了吧宇先生,我們堂坎真的得救了,丘克拜沒有白死,我們的一切努力都沒白費!”
“當然,祝賀。”我笑笑說:“但願以後堂坎別再發生神罰這種事,因爲真的再沒有那書頁了?!?
“我們知道,我們會清理反叛者的殘餘,不會讓他們再造孽下去了?!卑惲_娜說:“等事情結束,我一定去找您,當面向您表示感謝!”
“哦,好、好吧?!蔽倚难e一哆嗦。
直播結束了,掛斷了手機,我又長長地出口氣,靠在椅子背上,轉頭看看南納:“結果還不錯,是吧?艾麗羅娜更漂亮了。”
“切,你等著吧,她要回來找你!”南納撇著嘴說。
“那又怎麼樣?我履行了承諾,她要完成協議,嘿嘿,我喜歡。”
“在陵墓裡她把你吸乾一半了,這次她會把你徹底吸乾。”
“我驚奇一個處女竟然這麼懂行——那我也願意?!?
“真無恥!”
她氣呼呼地一轉身,對著樹下一個塑料垃圾桶就是一腳,嘭地一聲,那垃圾桶飛起來落在了遠處的路面上。
也就那麼巧,一個戴著頭盔穿著騎行服的小子騎著自行車飛奔過來,猝不及防,正撞在垃圾桶上,一個空翻栽了出去:“啊我的上帝——!”
我嘆口氣:“南納,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喜歡踢垃圾桶的毛病,每次都有人受傷!”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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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一直到了第五天,都接近尾聲了,我們玩得挺痛快,好像把所有疲憊、恐懼和不開心都拋到了腦後。
這期間,耗子和大塊頭這兩個混蛋又把持不住了,南納告訴我,他們竟然偷偷摸摸地約了美女帶到房間裡,耗子和小波娃、大塊頭和埃妮德爾好上了,我目瞪口呆。
轉念又一想,他們勾搭埃妮德爾和小波娃,總比找不瞭解的陌生美女安全,實在沒法過問。
後來我看到耗子和大塊頭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反而可憐起自己來——身邊一直躺著個美女,可連一手指都不能碰;其他美女也照舊沒機會,去海邊游泳的時候,吉阿娜主動過來閒聊,感謝我在王陵救了她,解開泳衣讓我給她後背上塗防曬油,那健美的身體讓人怦然心動,可南納在一邊緊盯著,想進一步鹹豬手一把都不行,這是什麼苦逼日子!
晚上,我和耗子、大塊頭又喝了一陣酒,一直喝到快12點,暈頭漲腦地回到房間,牀頭燈也關了,牀上南納似乎已經睡了。
去浴室裡洗了澡,來到牀邊,上了牀還沒躺倒,牀頭燈啪地開了,牀上的南納坐起來,定睛一看,不是南納,是格蕾西,什麼都沒穿,雪白的身體在燈光影裡閃著誘人的光芒,仍然帶著魅惑的微笑看著我:“回來得挺晚啊!”
“格蕾西!”我驚得酒醒了一半:“你、你怎麼在這裡?南納呢?”
“她去我房間裡睡了,”格蕾西笑吟吟地說:“您在巴士拉那個地下室裡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一直記著呢,總不能掛個空名吧?南納說今天把這裡讓給我了?!?
“她……這麼痛快?”這事兒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她下午來找我,說在這次行動中你超級辛苦,我這個女朋友應該來獎勵安慰你一下。”
“哎,我那只是隨口一說,你不必……”
“必須的?!备窭傥鞣頁涞轿疑砩暇o緊抱住,火熱的嘴脣也吻上來。
我在沒什麼思想準備的情況下,也瞬間崩潰了,誰也受不了這誘惑,何況憋了這麼久;同時也意外地實現了耗子和大塊頭的願望——把格蕾西給辦了,而且弄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等一切結束,格蕾西喘息著,前胸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紅紅的臉上仍然帶著魅惑的微笑:“您真棒,宇先生,出乎我的意料?!?
“你也很棒,格蕾西,但在我意料之中。”我撫摸著她汗漉漉的後背:“這是被強迫參加這次該死的行動以來最讓我開心的事情了——有你這麼個女朋友,倒是真幸福。”
“真的?哈,那您可以留在以色列,我可以一直做你的女朋友?!?
“讓我加入以色列,加入你們猶太人?”
“哦不,你肯定入不了猶太籍,但你的孩子有可能。”
“嗯?你是說,我的兒子和女兒可以?”
“你現在兒女也不行,”格蕾西笑笑:“我們猶太人認母系,所以呢,如果我給你生幾個孩子,他們就都是猶太人?!?
我嚇了一跳:“喂,別瞎說,我可不想……”
“嘻嘻!我只是隨便一說,看把你嚇的?!?
“我被身不由己慣了,膽子小,你可別嚇唬我?!蔽殷牽跉?。
“是呀,好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做主的,”格蕾西在我嘴脣上吻了吻,盯著我的眼睛說:“您也知道我是什麼人,總得服從上級命令,很多情況下的確是身不由己,您不會怪我吧?”
“怪你?怎麼會?”我有點莫名其妙:“你又沒做錯什麼,我爲什麼要怪你?”
“那就好,謝謝!”格蕾西笑了,又開始和我熱吻,右手撫摸著我的頭髮和脖子。
我正覺得意猶未盡,這美女簡直太誘人了,想著是不是再鏖戰一場,可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感覺到左邊脖子一疼,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
“唔……”我一哆嗦,想叫,可格蕾西猛地用手臂圈住我的後頸子,用嘴脣緊緊地堵住了我的嘴,發不出聲音。
接著就感覺腦袋開始發暈,眼前開始模糊。
心裡還明白:壞了,又中招了,又中了美人計!就現在我和格蕾西的關係,對她根本就沒有設防,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完全想明白,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