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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子

我叫胡碩,1985年底出生在東部某省的一個小縣城。我出生那個年月,大學生就很了不起了,碩士研究生就更是了不得的牛逼人物了。因此,我父親就起了“碩”這個字作爲我的名字。

小時候的我應該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可惜天有不測風雲(yún),我讀初三時,父母離異了,原因是他們雙方都出軌了。

父母離異後,我跟隨父親生活。母親後來去了上海,跟我交流也不多,偶爾回來看看我。

父親很快組合了新的家庭,後媽帶來了一個妹妹,比我小6歲。

還好,我也沒感覺到繼母對我的各種苛刻。因爲自從父母離異後,我一直在學校住讀。

節(jié)假日我喜歡一個人去泡圖書館,當然不是看與學習有關的東西,我認爲那都沒用。

我曾經(jīng)最喜歡看武俠小說,金庸、古龍、梁羽生、溫瑞安……都是我的摯愛。

歷史我也感興趣,白話二十四史我也翻了個遍。沒辦法,文言文的二十四史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它。

總而言之,我很少回家。家對我來說,好比是個客棧。不在學校的日子,天黑了,就回家睡覺。

因此,我沒有感覺到一個組合家庭給我?guī)淼膭?chuàng)傷。當然,也就感覺不到家給我?guī)砹硕嗌贉嘏?

後來,我上了一所普通高中。2003年高中畢業(yè)後,上了省內一所大學的臨牀醫(yī)學專業(yè),專科三年。

大學時也談過兩次戀愛,因爲家庭條件不咋地,我都被別人毫不留情地給踹了。

我也曾經(jīng)有過短暫的鬱悶,但我自認爲我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凡事看得開”。你說別人好好的一個姑娘,當然有追求幸福的權力。跟著我這個屌絲,買不起房、買不起車,受苦受窮一輩子,那不是傻嗎?

想通這一切之後,我很快就從失戀的陰霾中走了出來,繼續(xù)自己的屌絲生活,該幹什麼幹什麼。

大學的生活很閒,我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因此開展的一些活動,我也很少參與。除非是大家都要參加的諸如運動會什麼的,我就參加一下。

課餘時間我還是喜歡泡圖書館,這個期間我?guī)缀跏颤N書都翻翻,就是不看專業(yè)書。畢業(yè)考試我也是傳說中的“XX(你懂的)掛鐮刀――稍微動一下就會被割掉!”,21歲的我如願以償?shù)厝〉昧舜髮N膽{。

當然,在大學期間,我也去過醫(yī)院實習,總之是沒學到什麼東西。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沒認真學。

嘿嘿,我的第二大優(yōu)點就是勇於承認錯誤。

大學期間,也有很多同學積極地入了黨,我可是連申請書都沒交過。因爲當我看見什麼“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我的頭就大了。

正因爲如此,2006年5月,大學快畢業(yè)時,我就傻B了。以前讀大學,父親還每月給生活費。雖然不多,但起碼夠早上吃饅頭、中午晚上吃小菜的。

母親雖然很少看我,也很少給錢我。但每年總得給個一、兩千,這也夠我偶爾改善下生活。加上節(jié)假日偶爾去街上發(fā)點廣告?zhèn)鲉危タ系没Ⅺ湲攧诖螯c小工,生活也還能過得去。

這下要畢業(yè)了,父親可是早就明確告訴我了,大學畢業(yè)後自食其力。我去幹什麼呢?

說實話,就我這大專學歷,就我這家庭背景,想找個好工作的確很難。

但總得找個工作先混口飯吃呀!

最後一學期開學沒多久,也有一些本省小縣的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來招過人,有事業(yè)編制,但名額不多。我也去交過報名表,但結果大家應該都能猜得到――無人問津。

也有一些沒聽說過名字的藥品企業(yè)、醫(yī)療器械企業(yè)來招過產(chǎn)品銷售人員。我覺得不合適,因爲我嘴笨,不善於與人溝通,搞銷售肯定一個月掙不了幾個工資。

想做點小生意吧。沒本錢,當然自己也不是那塊料。

擺個早點攤什麼的,倒是不用什麼本錢,起早貪黑的我也吃不了這個苦。關鍵還是我那點僅存的自尊心不想讓我從事這種行業(yè)。你說我擺個早點攤,哪天我的同學來吃個早餐,我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2006年國家出臺了“三支一扶”的相關政策。

時值西部大開發(fā)叫得最火的那幾年,西部一些貧困地區(qū)亟需教師、醫(yī)生等人員。

這一年四川省“三支一扶”招聘考試醫(yī)療衛(wèi)生專業(yè)網(wǎng)上報名人員嚴重不足,而當?shù)匾恍┢h鄉(xiāng)鎮(zhèn)醫(yī)療衛(wèi)生人員又十分稀少。

因此這些地區(qū)的招考人員便在各個開設了醫(yī)學專業(yè)的大學廣泛開展宣傳,力圖有更多的人去報名考試,去四川省的偏遠地區(qū)。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絲就業(yè)的希望。畢竟能混口飯吃,雖然條件是艱苦點,但一個大老爺們兒,總得有點迎難而上的勇氣。

加上我當時所處的那個家庭環(huán)境,我也想離家遠點。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些自身條件好點兒的同學肯定不會去報名和我競爭。因爲家庭有背景的,工作早就找好了;一些平時“積極向上”的、和老師關係好的,也都在學校的積極推薦下,在東部地區(qū)找到了工作。

有些事情回想起來也覺得很有意思。你說當年有那麼一少部分人,舉起拳頭宣誓:“……爲XX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爲XX犧牲一切……”

可是真正當一些老少邊窮地區(qū)需要他們奉獻青春的時候,他們都不知哪兒去了。

至今還記得,當年我們班上就我和另外一位男同學報名了。聽說他是失戀受刺激了,他後來好象是去了涼山彝族自治州下某個縣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對於這種號稱“情種”的男人,我是不屑與他交往的。

因爲報名人少,後來的考試都是順風順水。筆試我記得自己考得比較靠前。面試雖然我其貌不揚、語言表達能力不算很好,但也還過得去。

最後考試是順利通過了,體檢也沒有什麼問題。

到了7月底,我的名字就在相關網(wǎng)站上作爲擬招募人員進行公佈了,並接到了通知,把我分配在阿壩州的理縣,讓我8月上旬去理縣報到並簽訂志願服務協(xié)議。

出發(fā)之前,我在網(wǎng)上也對阿壩州及理縣作了一番瞭解。從成都坐汽車過去還得要5、6個小時,交通不是很方便。

雖然通知報到後到參加培訓正式上班還有10多天時間,但我也沒打算回家。一是因爲路途遙遠,二是因爲待在家也沒什麼意思。

因此,我便準備好了行李,直奔理縣,去開啓一段新的人生吧。

到了理縣縣城,我找到相關部門報了到,並簽訂了三年的志願服務協(xié)議,並講了自己的實際情況。

當即就被告知把我分配在理縣北部某鄉(xiāng)衛(wèi)生院。我辦妥相應手續(xù),在縣城停留了兩天,對當?shù)刈隽艘恍┗镜牟t解。

理縣隸屬於阿壩州,東北與茂縣、黑水接壤,西南與小金相連,東南與汶川相通,西北與馬爾康、紅原毗鄰。距離省會成都202公里,距州府馬爾康193公里。

理縣總人口只有4萬多人,其中藏族約佔了48%,羌族約佔了32%,漢族及其他少數(shù)民族人口占了20%。

說得通俗點,理縣的人口比東部地區(qū)經(jīng)濟發(fā)達的一個鎮(zhèn)的人口還少。我所要去的鄉(xiāng)只有2000多人,比東部地區(qū)的一個村的人口還少。

大家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貶低理縣的意思,我只是要說明這個地方地廣人稀。

說實話,來了兩天,我對這個地方還有了幾分眷戀。因爲這裡的生活雖然是單調,沒有燈紅酒綠,但更多了一份寧靜。

而且這地方平均海拔2000多米,境內山巒起伏,高差懸殊,溝谷縱橫,景色十分迷人。加上沒有工業(yè)污染,天總是那麼藍,一出門就能給人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

整個縣城其實就是沿著317國道線而建。雖然縣城面積不大,但能感到強烈的藏族、羌族氛圍,給了我一種置身於異國他鄉(xiāng)的新奇感。

兩天後,我便坐汽車去了我的分配地――北部某鄉(xiāng)。汽車駛離317國道後沿著盤山公路一路顛簸了約3、4個小時,其實直線距離應該是不遠,但走山路可就有得受了。

車上有些當?shù)鼐用穸纪铝耍移鋵嵰彩俏秆e翻江倒海的,但最終還是強忍著到了目的地。

鄉(xiāng)政府所在地很小,我也很容易就找到了鄉(xiāng)衛(wèi)生院。我看了看手機,信號較弱,已經(jīng)快下午1點鐘了。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座紅磚砌著的小院,面向南方,看外牆上的水泥搓沙似乎還很新。

院外大門兩邊的牆上掛著兩塊長條的牌子,一塊是白底黑字,上面寫著“理縣XX鄉(xiāng)衛(wèi)生院”;另一塊是白底紅字,上面寫著“理縣XX鄉(xiāng)衛(wèi)生院機關黨支部”。

正對院門的是一排5間面南背北的房子,左右兩邊各是4間一字排開,院門的兩邊各還有兩間面北背南的房間。

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一層,上面蓋著水泥機瓦。整個院子的格局其實就是用四排房子圍成了一個院子,然後在院門處留了個空,沒建房子,建了個院門。

院子的西北角,也就是西面那排房子與北面正對大門那排房子的的接合處有一個小過道,過道後面應該就是廁所等附屬房間。

院子內有一個大操場,約20多米見方。院子裡停著2臺稍顯破舊的摩托車。

東西兩邊的房子前都有人扯了鐵絲晾曬著衣物。鐵絲的兩頭都是用膨脹螺釘固定在南北兩面房子的牆上,鐵絲的中間還有用三根木棍綁成的一個三角架把鐵絲撐著。應該是防止衣物晾曬過多後,鐵絲中間低兩頭高,衣物都會往中間滑。

看格局,應該東西兩邊的房子是宿舍或者住院病人的病房,而正對大門那排面南背北的房子纔是辦公用房。

我進了院門把行李丟在門口,徑直走向裡面正中間那間房子。

房門是農村那種普通的木門,刷著綠漆。房門旁邊還有一扇兩開的窗戶,也刷著綠漆。窗戶開著,能看見窗戶上還有鋼筋的窗齒,上面刷著銀白色的防鏽漆。

房間靠窗戶的牆邊放著一套老式的辦公桌椅,椅子上坐著一位約四十開外的婦女,穿著白大褂,正低頭伏在桌上寫著什麼。

桌上有一個檯燈,一部電話,一個旺仔小饅頭的罐子充當了筆筒,裡面插著幾支筆。

房子裡面有個隔間,也是刷綠漆的木門,但門鎖著,看不到後面的情況。

外面這間房子大約4米多寬,3米多長。靠近隔間這面牆邊放著排木櫃子,櫃子門是木板的,不是玻璃的,因此也看不到裡面放了什麼東西,估計不外乎是文件、資料類的東西吧。

我敲了敲完全打開的房門,中年婦女擡起頭看著我。

我也打量這中年婦女,皮膚很黑,應該是長年在這種高海拔地區(qū)生活,接受的紫外線照射較多形成的。有擡頭紋,頭髮簡單地扎著,顴骨較高,眼神深邃,看面容應該不是漢族人。

我開口到:“大姐,我是今年分配來我們鄉(xiāng)衛(wèi)生院支醫(yī)的應屆畢業(yè)生,請問我們衛(wèi)生院誰管人事工作,我先向他報到。”

儘管當時我21週歲都還沒滿,而對方可能比我大20多歲,我應該叫阿姨是不是顯得尊重一些。但我想:女人總歸是喜歡別人誇自己年青的,因此叫她大姐,她肯定心理高興些。

另外,我說是來我們鄉(xiāng)衛(wèi)生院,也是無形之中想拉進與她們的距離。畢竟現(xiàn)在是在人家地盤上混,我可是個純粹的外來戶,不清楚這種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是不是也跟我們漢族好多地方樣,有欺生的習慣。

果然,中年婦女咧開嘴對我笑著,操著比較生硬的普通話道:“歡迎歡迎!昨天我們就接到了縣衛(wèi)生局的電話,說今天有個支醫(yī)的大學生過來,讓我們搞好接洽工作。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先給你倒杯水啊!”

說著,就從後面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塑料的方便杯,放了點茶葉,提起辦公桌旁邊牆角里的開水瓶,給我泡了杯茶。

我連說:“謝謝!”

中年婦女道:“不用客氣!我叫拉巴子,羌族人,你可以叫我拉巴子大姐(嘿,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順竿子爬得倒快。)。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叫廚房給你準備點吃的。”

說著把她剛纔坐的椅子拉過來讓我坐,然後笑著向院門東邊的角落走去。

我坐下來,手裡拿著這杯茶。

茶葉泡了快兩分鐘了,還是沒怎麼舒展開來。估計是這地方海拔高,開水燒不到真正的100攝氏度的緣故吧。

我看了看桌上,放著一疊資料。有政府的文件,有什麼巡診計劃安排表、值班表之類的,還有的上面好象是藏文,反正我不認識。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拉巴子大姐回來了。

和他一同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看不出年紀。因爲顯得比較老,要是硬讓我猜的話,我猜快60歲了。臉上皺紋很深,皮膚黝黑黝黑的,兩眼倒是很有光芒。

他看見我咧開嘴角笑了,伸出手向我握手,嘴裡嘟嚷著:“總算把你們盼來了,歡迎啊!”

我連忙伸出雙手去握他的伸出的右手,以顯示出對他的尊重。我估計拉巴子帶他來,肯定這人在衛(wèi)生院也是個能說上話的人,至少也得是個副院長什麼的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拉巴子大姐開始給我介紹了:“這位是我們衛(wèi)生院的黨支部書記兼院長,姓李,漢族人,我們都叫他李院長。”

我連忙雙手握著李院長的手不停地晃,嘴裡說:“李院長,您好!您好!我叫胡碩,今年畢業(yè)於某省某學校的臨牀醫(yī)學專業(yè),初來乍到還請您以後多多幫助和指導。”

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以前在老師面前都是唯唯諾諾的,怎麼今天表現(xiàn)得這麼自然呢?難道是自己成熟啦?

李院長,還是緊緊握著我的手沒分開,激動地對我道:

“感謝黨啊!現(xiàn)在政策好,我祖上是赤腳醫(yī)生,16歲起我就在這個衛(wèi)生院工作。那時還不叫衛(wèi)生院,叫衛(wèi)生室。現(xiàn)在算來整整31年了。

我剛參加工作時,衛(wèi)生室就我和我的父親兩個人,房子也只有兩間,十分破舊。

2000年,國家提出西部大開發(fā)的戰(zhàn)略,我們這個衛(wèi)生院是第一批由國家投資興建的,現(xiàn)在建成都3年了。

以前我們衛(wèi)生院就兩個人,現(xiàn)在我們有9個人了。今天你來了,我們正好10個人了。

目前,加上你再算上我,我們就有4個醫(yī)生了。還有3個護士。

加上拉巴子,他主要管行政辦公這一塊,什麼檔案、人事、會計都歸她管。

還有一個藏族小夥子,比你大幾歲,負責收費、藥房、單位出納什麼的。

還有一個叫德吉,負責廚房等後勤工……”

正說著,外面有人喊道:“李院長,可以吃飯了。”

李院長“呃”了一聲,對我道:“這就是德吉,今年50出頭了,你可以叫他德吉大叔,或者叫德吉師傅也行。我們快去吃飯吧,今天聽說你要來,正常吃飯的時間點,我和拉巴子都沒吃,等著你來呢。”說著就拉著我往外面走。

我心裡暗忖:“這李院長也不錯,估計是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人都樸實耿直,我這剛來,就對我這麼親熱。”

廚房在院門東邊角落的那間房子裡。因爲在角落上,所以實際上有兩間房,外面一間是個小餐廳,裡面纔是廚房。

到了餐廳門口,李院長看見了我放在院門口的行李,說:“這是你的行李吧!”

我“嗯”了一聲。

李院長又朝廚房喊到:“德吉,快來幫小胡把行李搬進他的房間裡,他就住我旁邊那間。”

我連忙擺手,說道:“李院長,還是我自己來。這行李不重,我住哪個房間,你指給我看就行了。”

說著我背起一個揹包,然後拉起我的拉桿箱,我就這兩件行李。

這時,德吉過來了,搶過我手時的拉桿箱,對我滿臉堆笑道:“是胡醫(yī)生啊!歡迎你啊!你把揹包給我,我給你放,你先去吃飯。”

李院長、拉巴子都說:“快先去吃飯吧!”

我只好將揹包交給德吉,跟著李院長和拉巴子進了餐廳。

午餐雖說不算很豐盛,但我估計,他們也是用了心的。

主食一人有一碗米飯,估計是特意爲我準備的。因爲後來我知道他們很少拿米飯當主食,因爲這裡不產(chǎn)水稻,大米得從縣裡買回來。還有青稞餅、糌粑當主食。

菜有幹牛肉、醃蘿蔔絲、炒水芹菜,還有酥油茶和青稞酒。

在車上顛簸了一上午,這會兒我真有點餓了。於是也就不客氣了,吃了個大飽。

李院長和拉巴子還都敬了我青稞酒。我雖然推辭說不喝酒,但他們說這是藏族的禮儀,不好違背。但好在青稞酒度數(shù)很低,我在大學還是練了點酒量的,這點酒也就不在話下。

飯後,李院長又滔滔不絕地跟我講起了這個醫(yī)院的情況、其他幾個職工的情況,又拉我到幾個辦公室串了串門子,算是同事互相認識。

末了,李院長又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衛(wèi)生院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醫(yī)療人才。我們現(xiàn)有的醫(yī)生除了你,都不是科班出生,以後大家可都指著你突破一起技術難題了。”

我心裡暗忖:“這下可不好,我本來學藝也不精,專業(yè)水平真的不咋地。本來打算來混口飯吃,歷練歷練。這下可好,本來是來抱大腿的,最終,自己倒成了最粗的大腿。”

李院長跟我嘮叨完後,讓我先去房間休息休息。這幾天先適應一下這裡的環(huán)境,和同事也熟悉熟悉。

我先回房間整理了一下行李。德吉又給我送了一些生活日用品,說是鄉(xiāng)里條件差,好多東西買不到,他經(jīng)常去縣城採購東西,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跟他提。

我說要給錢,他說不用了,說是李院長交待過了。

我的房間是東面這排房子從北向南數(shù)第二間。第一間是李院長住的,因爲在東北角,所以是個套間。他就把外面這間當成辦公室,裡面當臥室。

我這間就是個普通單間,約4米多寬,6、7米長,倒是挺寬敞。

屋裡有張牀,被子褥子是病房的那種,有一組衣櫃,還有一套辦公桌椅。雖然室內陳設較簡單,但屋裡打掃得很乾淨,我也很滿意。

晚餐時,單位加上我正好10個職工全部在場,正好坐了一圓桌。

李院長又向大家介紹了我,又特意叫德吉多炒了幾個菜,讓大家輪流向我敬了青稞酒,一切都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中進行。

奶奶的,幸虧還有點酒量,雖然青稞酒酒精含量低,好入口,但還是有後勁的。

晚飯後,我去共公浴室洗了個澡。有太陽能熱水器,因此有熱水。

回來後,感覺太累了,便躺在牀上回想著今天的事,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用了大概3天時間,我和單位的同事都混熟了,也就開始了正常的支醫(yī)工作。

因爲我所在的鄉(xiāng)人口少,平時上班也是挺閒的。根本就沒多少病人來看病,而且醫(yī)院的設備也很少,稍微複雜點的病我們也沒辦法檢測。

遇上情況稍微嚴重點的病人,就只能把他們轉到縣醫(yī)院,因此經(jīng)常充當送病人的120醫(yī)生。

因爲縣醫(yī)院也經(jīng)常派不出救護車,我們衛(wèi)生院也沒車,如果有病人要轉院,只能讓病人家屬自己包個麪包車。我們派個醫(yī)生在車上跟著,以應對突發(fā)情況。

另外一項工作,就是去各村巡診。這也是爲了解決當?shù)鼐用竦膶嶋H生活困難,因爲交通不便,一些行動不便的病人也很難到衛(wèi)生院來就診。因此,我們只能提供上門服務。

因爲我是最年青的,也是他們中學歷最高的,因此基本上我一年有半年時間在外巡診。

去村裡巡診只能騎摩托車,單位有兩臺舊摩托車是專門提供給我們使用的。

我以前會騎自行車,但沒騎過摩托車,因爲我老是感覺它不夠安全,是“肉包鐵”。

但現(xiàn)在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騎。好在會騎自行車,學騎摩托車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騎慢點,也沒多大問題。

剛開始,院長還派個護士和我一起去,主要是考慮到我對當?shù)夭皇煜ぃ徽J識路,和藏民、羌民的交流溝通怕有障礙。

半年後,我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執(zhí)行任務了。有時連著去幾個村,晚上宿在村委會或者村民家,要幾天纔回鄉(xiāng)里衛(wèi)生院來。

在支醫(yī)的過程中,我也漸漸感覺到自己水平不夠,經(jīng)常把《內科學》放在醫(yī)療箱裡,帶出去巡診,遇到疑難雜癥力爭在書上找到答案。

說實話,經(jīng)過1年多的工作,我的水平還是有很大提高的。

當然,我處理的主要問題,都是諸如感冒、食物中毒、摔傷之類的,偶爾也有想不開喝農藥的。

總之,我的支醫(yī)生活,似乎正朝著波瀾不驚的方向不斷前進。我也滿以爲我的3年支醫(yī)生涯將要平平安安地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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