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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被爹賣了

那年,我差點(diǎn)被村裡的臭腳漢強(qiáng)姦。

我爹知道後,不但沒有爲(wèi)我討一個公道,反而責(zé)怪我娘不該狠不下心爲(wèi)我行“成人禮”。

那是一種很沒有人性的封建禮儀,奶奶和娘都接受過成人禮,耳濡目染,我深知成人禮帶給女人身體和心理上多大的痛苦。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成人禮在我們這一代消失,可我爹卻深受成人禮的影響,覺得女孩子都應(yīng)該接受這種禮儀,要不是娘一直護(hù)著我,只怕我早就被施行成人禮了。

那一次,爹不顧孃的一再苦苦哀求,也不管我哭的如何撕心裂肺,硬是將我扛到王婆子家,要王婆子給我行成人禮。

王婆子好心地地勸我爹,我爹什麼也聽不進(jìn)去,蠻橫地將我仍在地上,指著王婆子的鼻子,要她必須今兒個給我把成人禮行了。

王婆子哀嘆一口氣,讓我爹把我抱到木板牀上……

等娘趕來的時候,王婆子已經(jīng)在爲(wèi)我縫傷口了。

我已經(jīng)疼麻木了,默默地流眼淚,一動也不敢動。因爲(wèi)沒用麻藥,稍微一動,就會撕心裂肺的疼。

娘跑到爹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

娘一向膽小怕事,對爹唯唯諾諾,那一次,是我見過的唯一一次她打爹。

我被娘揹回家裡,在炕上躺了整整一個禮拜,才能下地走路。

期間,爹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我也不希望看見他,仇恨的種子,早在他不顧一切將我扛到王婆子家裡的時候就種下了。

只是,在家裡躺的時間久了,又悶又無聊,我想出去走走,娘攔著我死活不讓我出去。我問爲(wèi)啥,她不停地說我傷口還沒徹底癒合之類的話。

我察覺出了異常,因爲(wèi)孃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傷口癒合沒有,我比她清楚,她那麼攔著我,似乎有什麼事情不想讓我看到或者聽到。

我假裝乖乖躺回去,等娘去後院忙活時,則偷偷溜了出去。

在村裡溜達(dá)了小半圈我才知道,原來我被行成人禮的事情整個村的人都知道了,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都笑話我不完整,以後肯定嫁不出去。那些話,那些嘲諷的笑臉,就像錐子一樣,刺的我心疼。

回家的路上,竟然遇上臭腳漢。我知道臭腳漢對我一直不死心,他將我堵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裡,對我動手動腳。

我連忙轉(zhuǎn)身,撒腿就跑,怎耐跑動的幅度太大,扯動傷口,頓時感覺一股鮮血涌出來,嚇的我呆立在原地。

臭腳漢從後面將我抱住,手不安地在我身上一通亂摸……

我驚叫,哭喊,希望引起村裡人的注意。臭腳漢捂住我的嘴,說我再叫的話他就把我們?nèi)叶細(xì)⒘恕?

臭腳漢是村裡出了名的混混,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怕他真的會那樣做,嚇都不敢再出聲,默默地將眼淚嚥進(jìn)肚子裡。

臭腳漢火急火燎地將我摁到牆上……

由於縫合的傷口在剛纔跑動的時候被再次撕裂,流了很多血,臭腳漢說他最討厭血的顏色,於是從後面……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裡的,一路上,不知道聽到多少人議論的聲音,和看到多少白眼。

回到家裡,娘和爹正爭吵著什麼,看見我滿褲子的血,娘頓時變了臉色,問我出什麼事了?

我不敢把被臭腳漢強(qiáng)的事情說出來,怕爹又要打我,只好撒謊說是傷口裂開了。

娘趕緊將我拉回房間,讓我把褲子脫了,一邊給我上藥一邊流眼淚。

無意間,我看到窗戶上有一道人影閃過,嚇的我趕緊將兩腿夾緊,但我沒把人影的事情告訴娘,因爲(wèi)我實(shí)在不想看到娘再爲(wèi)我擔(dān)心。

成人禮的事情,已經(jīng)讓娘操碎了心,一夜之間,兩鬢都斑白了。

娘出去之後,爹把娘拉到一邊,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孃的臉色終於緩和許多。

那天晚上,爹很罕見地親自下廚,爲(wèi)我們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

我的心情很糟糕,吃的不多,孃的心情倒是不錯,吃了好幾碗。

吃著吃著,娘突然看向爹,眼神很複雜,只說了個“你”字,身子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而我,也覺得頭暈暈的,眼前一片模糊。

隱約間,我看到爹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一步步向我逼近。

爹走到我跟前,將我拽起來,惡狠狠地說:“賠錢貨,還沒嫁出去呢就身敗名裂,真是枉費(fèi)我十幾年的苦心把你養(yǎng)這麼大。本來還能賣個好價(jià)錢,現(xiàn)在,哼,要不是你亂勾引人,怎麼會惹出這麼多事來。”說著,狠狠在我頭上拍了一下。

我的眼淚“嘩啦”一下掉了下來,硬噎叫著“爹”,說我以後會努力幹活,好好報(bào)答他的。

爹一腳將我踢開,傷口再一次裂開,血把褲子染紅一片,那麼妖豔,那麼刺眼。

這時,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爹趕緊收起兇狠的嘴臉,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跑到門口將門打開。

我的頭暈的厲害,視線很不清楚,隱約間,只見進(jìn)來了五六個人,有兩個人站在最首端,一高一矮,昂首挺胸。

爹對著其中一人點(diǎn)頭哈腰:“高二爺,您來啦,請坐請坐。”

高二爺掃視了一圈屋裡的情形,對身邊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站在他身邊的矮個子便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交給了爹。

爹接過那東西,打開看了看,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朵下面了。

“帶走。”高二爺一聲令下,站在他身後的四個壯漢便蜂擁到我跟前,將一件大紅色的喜服套在我身上。

我掙扎了沒兩下,嘴巴便被那矮個子的傢伙用什麼東西堵住。

他們給我穿上喜服,將我裝進(jìn)一個大麻袋裡,緊接著,一股刺鼻的氣體從麻袋口吹進(jìn)來,我吸入了那刺鼻的氣體之後,很快便陷入昏厥。

當(dāng)我醒來時,我竟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棺材裡,棺材蓋正在緩緩蓋上。

“不要!”我驚叫著坐起來,把擡棺材蓋的人都嚇了一跳。

我連忙往外爬,眼看著就要爬出棺材,卻在這時,那個出現(xiàn)在我家的矮個子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推了一下,身子失去重心,我又跌回棺材裡。

“別管她,蓋上!”矮個子冷冷地說。

我拼命地敲打棺材蓋,“咚咚咚”,沒有人理我,棺材蓋終於被蓋上了。

棺材裡面漆黑一片,我嚇的要命,“嗚嗚”大哭。

漸漸的,我沒了力氣,呼吸也覺得不順暢了。我害怕極了,恐懼極了,也絕望極了,臉上流著眼淚,下面流著血。

我感覺自己流了很多很多血,身體裡的血都快要流光了。

他們將棺材放進(jìn)了墳?zāi)寡e,然後是填土的聲音,“唰——唰——唰——”,每一下都撞擊著我的心。

可我不甘心吶,我不想就這樣死了,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拼命的敲打、踹……

在我最絕望的時刻,我聽到了希望的聲音,彷彿救命稻草一般,一旦抓住,就再也不敢放開:“喂,你沒事吧?”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他不知用什麼東西在棺材上敲了幾下。

我連忙敲擊棺材迴應(yīng)他。

外面的人說:“別擔(dān)心,我會救你出來的。”然後,就見棺材蓋輕輕晃動,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隔了片刻,棺材蓋終於被打開一道縫隙,月光透過縫隙灑進(jìn)來,我“噗嗤”一聲大哭起來。

是高興,我終於不用死了。

我一邊哭一邊環(huán)視著四周,發(fā)現(xiàn)身後有兩座墳,一座上面寫著“高林之墓”,一座上面寫著“喬沛之墓”。

喬沛是我的名字,而高林……那墓碑上貼著的照片,不就是救我的這個男子嗎?

我看著高林,只見他臉色異常慘白,嘴脣沒有一點(diǎn)血色,眼窩深陷,樣子很是恐怖。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個死人,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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