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一夜無眠,爲難的盯著房間內(nèi),蕭澤不出來,他也進不去!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他把沐瑾入棺,心情就有些沉重!‘這傢伙油鹽不進的,他怎麼勸說都不聽,如何是好!’
“公子,北附明日就能入城,我們是不是需要出城接應(yīng)一下?”鳳山看著愁思的主子,問道。
鳳冥本就有些煩躁,聽到這樣的消息,皺眉不耐煩的問道:“三五日的路程,怎麼就明日入城了?”
鳳山也是不解,說到:“屬下不知,消息稱,是領(lǐng)隊人給他們下的死令,明日必須入城!”
“領(lǐng)隊人?哪裡冒出來?”
鳳冥疑惑的問話,讓鳳山更是疑惑,‘公子的人,怎麼讓別人給命令了?’
“不知道還不快去查,要爺親自去嗎?”不耐煩的怒吼,讓鳳山一哆嗦,麻溜的跑了出去!
“你吼他也沒用,若我猜的沒錯,你幕後之人時穆王對嗎?”蕭澤突兀的出現(xiàn),說完,像似覺得不妥,又說道:“確切的說,鳳家受命於穆王,是嗎?”
鳳冥轉(zhuǎn)頭,看著一副我就知道模樣的蕭澤,噗嗤一笑,道:“我原也在想,你這一夜能憋出個什麼花來,不曾想,還真給你憋出個花來!”
“你既如此說,看來我說的沒錯!”說完,看著無所謂的鳳冥,勾脣一笑道:“我若猜的不錯,穆王已經(jīng)身在京中!”
相比他前面的那句話,這句話纔是驚雷,讓拼命掩飾的鳳冥一下冷靜,看著淡定的蕭澤朝前邁了兩步,問道:“既如此,他女兒這般,也不現(xiàn)身瞧瞧麼?當真如此狠心?”
蕭澤苦笑,擡眼,已經(jīng)沒有了前兩日的死寂,雖是黯然,卻有了一絲的色彩,問道:“這麼著急讓我把瑾兒入棺,你接了誰的令?”
一瞬間的不自然,讓蕭澤的心徹底涼了,‘原來,自己纔是那個小丑!’擡頭忘了眼天空,清晨的天空很乾淨,讓人心曠神怡,但他怎麼卻看出了諷刺呢?
“你別這幅表情,其實大家都是想要保護你,不想讓你參合太多,畢竟,這靖國皇子的身份,不能參合太多江湖的事情!”
鳳冥牽強的解釋,並沒有得到蕭澤的迴應(yīng),無奈,繼續(xù)說到:“這兩日你把林氏的屠戮門絞殺殆盡,也算是盡了一大份力!何故執(zhí)著的去想那些不重要的細節(jié),終歸到最後,得利的是你蕭氏皇族!”
蕭澤收回視線,看著鳳冥,說到:“如你所說,我該感恩戴德,是嗎?”
鳳冥不好再說什麼,他知道這傢伙自尊心太強,若是再說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攆出盛京城!閃了閃眼眸,說到:“那什麼,你忙,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明日北附入京,可不是小事,林氏準備接待的陣仗應(yīng)該不小,這大街小巷的,總能聽到些什麼?”
“我會把瑾兒入棺,大擺靈堂,打開穆王府!該做什麼,便去做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鳳冥背對著蕭澤,聽到他如此平靜的話,但卻不敢回頭去看他,緊握了拳頭,用著他那帶著一絲痞氣的語調(diào)說到:“放心,小爺可從來不會讓你失望,且等著吧!”
蕭澤雖然有了那一瞬間的心冷,卻也明白,若是皇族太過參合江湖事情,那麼將來,必將反噬,成爲江湖中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江湖人的話柄,甚至討伐!
街道上仍然是熱鬧非凡,鳳冥看在眼中,露出一絲欣慰,大傢伙這麼努力,不就是爲了讓這番景象一直保持下去嗎?林氏居心叵測,他們想要篡位,並不只是想要那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而是想要控制人心的樂趣。數(shù)百年來的執(zhí)念,已經(jīng)讓他們心靈變的扭曲,若沒有萬分的把握,豈敢這般動作!他佩服穆王的忍耐力,更佩服他的舍小家爲大家,若是蕭澤到最後不能理解,不僅穆王寒心,自己也會失望吧!
“公子,林府外圍布上了不少沐家的人!”鳳七追了上來,看著漫無目行走的公子,小聲稟報。
踱步的鳳冥頓了一下,隨即繼續(xù)走著,邊走邊說到:“既然他們都準備好了,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隨公子逛逛街,看看有什麼新穎的東西可買,國公府可是好久沒去了呢!聽說表妹已經(jīng)做了太子妃,作爲表哥,可是連道賀的禮物還未奉上呢!”
鳳七撓了撓頭,‘公子這思路,著實讓自己摸不著頭腦!’還不等想明白,額頭就捱了一下,聽著公子罵道:“還在發(fā)呆,再晚些,好東西都被搶光了,你讓公子拿什麼去送禮?”
後覺的揉了揉腦門,‘哦’了一聲,趕緊追上!
說去鳳府,臨近晌午,鳳冥帶著鳳七,抱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禮物,出現(xiàn)在鳳國公府門前。
“冥兒有大半年沒來了吧!近些日子做什麼了?”
被迎進府內(nèi)的鳳冥,不得不抖著雞皮疙瘩的應(yīng)付著這個老人家,笑呵呵的說道:“上次外祖父不知道收了誰的蠱惑,硬是要把我抓回去關(guān)禁閉!我這好動的性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聽他的,所以,我就跑了!”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鳳國公面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他哪裡會不知道,這是因爲自己拿著鳳冥住在自己府上爲由,想去跟那個弟弟和好!卻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鳳冥給逼跑了,讓自己原本以爲攥了一個回去的理由,就這麼生生瓦解!
“冥兒此次入京有何事?”收拾了思緒,和善的問道。
“哦,無甚大事!路過此處,聽說表妹成了太子妃,過來恭賀一番,畢竟自家人,哪有路過家門不入的道理!”
鳳冥的話說到了鳳國公的心坎裡,樂呵呵的笑到:“冥兒有心了,他們成親已經(jīng)四月有餘,至今毫無動靜,也不知我老頭子何時能抱上外孫!”
“您彆著急呀,表妹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這是遲早的事情!”鳳冥說著給鳳七使了眼色。
鳳七立刻躊躇不安的時不時的看一下鳳冥跟老爺子,一副著急的模樣。
“你這小廝是不是有事啊,我看你怎麼一副不安的樣子!”注意到異樣的鳳國公問到。
鳳七一聽,立刻上前行禮,說道:“國公息怒!不是小的有事,是公子約了人,這時間已經(jīng)過了,小的怕惹怒了那位,所以有些擔心!”
鳳國公疑惑的’哦!’了一聲,還未問話,鳳冥便怒道:“要你多嘴!”說完,謙和的給鳳國公行禮說道:“鳳冥的確是該去赴約了,否則不經(jīng)孫兒有事,恐怕這國公府也會遭殃!”
鳳國公這麼一聽,更是疑惑,問道:“你約了何人?”
鳳冥起身,諱莫一笑,沒有了方纔的謙和,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一副萬般皆在腳下的樣子,斜睨了鳳國公一眼,慢悠悠的突出四個字:“灃王殿下!”
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鳳國公點頭到:“哦,那是要及時赴約,此人……”說到此處,眼睛一睜,問道:“你說何人?”
一旁的鳳七被這突然的重音一震,揉了揉耳朵,瞥出個不屑的眼神’這也太不經(jīng)事了吧,一個灃王而已,若是公子把穆王說出來,您老是不是直接昏厥過去!’
鳳冥不予理他,冷哼一聲,瞧見鳳七的表情,罵道:“愣著做甚,還不快走!”
見鳳七麻溜的朝前跑,鳳冥兩步到了鳳國公的面前,看著他那不知是因爲知道自己約見的是灃王而吃驚,還是因爲此時自己的變化而震驚的眼睛,嗤笑道:“給你提個醒,無論外面發(fā)生什麼,好好的呆在府內(nèi),包你全家上下無虞;否則,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家業(yè),可就沒有了!”
回過神來的鳳國公,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禮盒,身子晃了晃幾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終是自己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