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租車上下來劉義金一眼看到了等候在商場附近的張書恆，見她眼睛腫著、頭微微上揚(yáng)、滿臉怒氣，劉義金感到一陣厭煩。張書恆模樣變醜了：圓臉變成了長臉；皮膚又黑又黃，還有了斑點；身材走形，走起路來像個企鵝。劉義金對她早就沒了興趣，能夠遷就、忍耐是因爲(wèi)她能給自己生兒子。

“說！你們家裡人揹著我商量什麼去了？”張書恆怒氣衝衝得問。

“沒說什麼，就是怕你累著。”劉義金眼望張書恆身後回答道。

“什麼怕我累著？就是揹著我商量事去了。”張書恆看到劉義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往腦門上衝。

經(jīng)過張書恆身邊的男人好奇的回頭望了他們一眼，倆人感到了難堪，張書恆低聲喝道：“回家！”

劉義金跟在張書恆身後上了出租車。

打開防盜門，張書恆看到劉義金一家沉默的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她，她暗自慶幸進(jìn)入客臥不用經(jīng)過他們身邊，張書恆用力摔上客臥的門。劉義金尷尬對家人說道：”都早點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劉義慧道：“都去睡覺了。”

劉金銀進(jìn)了客臥關(guān)上門，靠著牀頭兩臂環(huán)在胸前望著前方牆壁一言不發(fā)，張書恆流著眼淚吼道：“說！揹著我你們商量什麼事去了？”

劉義金目不斜視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怕你累著。”

張書恆吼道：“什麼怕我累著？就是不想讓我去！”

劉義金像是雕像，張書恆對著雕像聲淚俱下的說著：“是不是商量我父母養(yǎng)老的事去了？我怎麼就不能給我父母養(yǎng)老了？就因爲(wèi)他們生了個女兒？我父母把我養(yǎng)大容易嗎？我從小吃你們家一口米，喝你門夾一口水了？”

目光的壓迫使得“雕像”說話了，“沒說不給你父母養(yǎng)老。”

張書恆問道：“那說什麼去了？”

“雕像”又不說話了。張書恆控訴道：“我嫁給你的時候沒有三金、沒有改口費(fèi)、沒有彩禮，連件新衣服都是我自己給自己買的，我爸媽準(zhǔn)備的六萬嫁妝，你沒好意思要，但是他們是真心實意給了吧？給你的一萬零一改口費(fèi)你要了吧？給你的金戒指你要了吧？他們怎麼對不起你了？不能給他們養(yǎng)老？”

“雕像”迫於無奈又說話了，“沒說不給你爸媽養(yǎng)老，早點睡覺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呢，你倒是放假不用上班了。”

張書恆吼道：“不許睡，我火還沒消呢。”

劉義金道：“好，好，我躺著聽行吧？”說著鑽進(jìn)了被窩。

張書恆坐在他的身邊唸經(jīng)一般絮絮叨叨得說著自己的憤怒，漸漸的，她感到體力不支，靠在牀頭；又過了很久，終於鑽進(jìn)被窩睡了。

一直六點半起牀的劉義金養(yǎng)成了生物鐘，睜開雙眼，知道該起牀了，但身體疲憊、頭痛欲裂，劉義金轉(zhuǎn)頭厭惡得盯著還在熟睡的張書恆，兩腿用力向前一蹬，身體坐了起來，不出所料，劣質(zhì)牀墊漾了一下，張書恆睜開眼睛看了看他，轉(zhuǎn)身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