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山凹烏的神奇功效、在修煉之後的感覺越發明顯,之前所有的不適已經蕩然無存,功力也增加了不少,烏石子神丹神丸,天趣之妙又妙不可言,含蓄不盡,耐人尋味。
世間處處有學問。身體既然恢復,就想去一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長長見識,這也是我之前想過的、而沒有做的事情。
周昊小尼暫時不同意我的想法,理由是防止反覆,讓我再鞏固一段時間。想一想確實有必要,她事無鉅細,能操的心她都操了。
修煉身心,感恩過往,痛苦是一切美好和幸福的底色,感謝風雨、感謝坎坷、感謝痛苦、感謝上蒼……
這一天做完功課之後,我問周昊牙山之外的事情,其實就是想出去看一看放鬆放鬆。自從來到牙山,除過日常,就是修煉和修煉之後周昊小尼給我做舒經疏絡理療,她做事細緻入微,有條不紊,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每一天的日子太千篇一律了,所以,外面一次也沒有去看過。現在呢,今天的功課早早作完了,時間很充足,我說能不能在附近走一走、轉一轉。然而她卻說,牙山其實是神化出來的,一般的神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一旦觸碰到了就會被幻化消失、牙山是一座被大神能量罩著的神山。說她這些年來除了去娘娘廟拜見母親、打掃娘娘廟、見見徒弟、山上採藥做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外,幾乎閉門不出,生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奇怪,問她爲什麼?她說牙山就在崑崙山上,世上人人都聽說崑崙山上有崑崙墟,還傳言西王母常來崑崙墟里辦公開會。每年冬天一過,天上的、地上地下的各路鬼神都來崑崙山,有的上訪、有的報案、有的申冤……類類種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多,必要的自我防範和保密意識還是要有了。崑崙山上鬼神多,看來這不是謠傳。
大神域界高深莫測包羅萬象,崑崙墟在天上,小神小鬼搞不清門路,全跑了冤枉路!我說他們做他們的事,咱倆走出去轉一轉、看一看又互不干擾、有何不可的。
她卻說:“你不碰別人,不能說別人就不撞你。我在牙山修行的時間漫長,出去回來,難免被別有用心、羨慕嫉妒恨的眼睛盯上,爲了保持寧靜,所以謹慎小心,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崑崙無憂,因雪白頭。水夲無愁,因風起皺。身若不落俗事裡,心便不染塵埃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自己的路,管它東西南北風。“有我在你身邊還擔心什麼,如果碰到閒言碎語惡語中傷的、咱倆不去理會就是了……”出個門,我還得做她的思想工作。
站在崑崙山上,人在雲霧中,離天三尺三,天空蔚藍,彷彿就在頭頂。白雲潔白如絮,空氣清淨而又甜潤,頓時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這一天,小尼終於領著我出來玩了。
看過耀眼奪目的雪峰冰山,又見識深幽恐怖的峽谷大川,眼前的山色、黑、白、灰、褐多色間雜,高低錯落、突兀凹凸、形態離奇怪異,陰黑裡透著煞氣,似乎隱匿著什麼邪性?我停住腳步正想多看幾眼,“山有什麼好看的,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周昊小尼叫我。
“嘿!小仙女,幾天不見,從那裡弄了個細皮嫩肉的小帥哥回來,怪不得不理我。”我倆正要走,從那些奇怪的山中陡然傳過來聲音,陰陽怪氣。
“我也不知道是神是怪,這些年一直瘋言瘋語的這樣無趣,咱倆走咱倆的,不去理它。”周昊小尼不屑一顧樣子,拉著我要離開這裡。
“小仙女,你休要如此傲慢,別說你在那個神宮裡修行,還不足千年就目中無人、眼裡沒有大小了。不謙虛的講,我修行的零頭都比你多,你應該尊敬我纔對。自有崑崙山,我就在此修煉,說起來至少億年多了吧,論道行,論功力,遠遠在你之上。你我互爲鄰里,平日裡與你說一些消遣的話,你不理不睬也就罷了,但你低眼看人從不搭理前輩,不就是仗著天上有人、瞧不上山野裡的神仙嗎。”山中的聲音惱羞成怒,一聲比一聲高。
周昊小尼忿忿然、但語氣平和,又不屑地回道:“道外有道,各修其行,睥睨俗套,恃才傲物是我的天性,與你無干。”
還沒等小尼把話說完,那山裡的聲音就過來了:“察言觀色,你骨子裡瞧不起我等。你是天上的公主,我知道有人給你遮風擋雨、供你自在修煉,我呢,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風霜雨雪日光灼烤,都是修煉修行,老天公平嗎。”
我聽明白了,便不假思索地說:“你休要大放厥詞。道家法宗,修德修行出於自願,都是苦修之人,那裡有天上地下之分。”
聲音來的更快:“小白臉,你少放屁,別給你爺爺指手畫腳、打馬虎眼、惹你爺爺我生氣。你想把我的夢中小情人拐走嗎,沒門,你爺爺今天非打斷你的腿,給你留一個記號,以後少來崑崙山。”說完,他從山中顯出了身形。一個膀大腰圓、身強體健、活脫脫的巨人出現在山中。
這傢伙不倫不類,居心叵測,用心險惡。
好傢伙,我還在觀望時,就見巨人風風火火,氣勢洶洶地朝著我倆飛馳過來。看得出,他的飛奔功力相當的上乘。
我急忙拉著小尼退了數步,與他保持距離。
“小白臉,沒弄死你之前,看小仙女的面子,你立馬滾蛋可饒你一次。”這傢伙惡人惡語來者不善,他落地的震撼力極大,我這裡都能感覺到地在顫動,我瞧我的身高勉勉強強能到巨人的腰部,此時,他把西瓜大的拳頭握的嘎嘣響……
平白無故,剛出門,就招來這麼個東西,小尼的話是對的。我不敢大意,讓小尼先行站遠,凝神淨氣做周身運化,緊握金鋼杵準備迎戰。
巨人見我不理不睬,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噗噗噗”,從他的口中向我噴射過來幾個核桃大小的暗器,我嗖嗖嗖幾個側身翻滾動作,就輕易避開、化解了暗器襲擊。
見沒有打到我,他更是惱羞成怒,便以大欺小、欺身而來,身到拳到迅疾雄猛,一個左擺合右鉤、向我的上半身打了過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猛我更快,我的右腿微微後滑、身子微曲後仰避過他的襲擊,乘他下一個攻擊姿勢還沒有完成,我用金鋼杵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咣,地一聲火星四濺”,但是他若無其事,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他又是一組直拳、上鉤下砸,連環掌上下翻飛,身型巨大卻一點都不笨拙,速度十分迅猛,力量上處處壓著我打。我實在招架不住,倏地向後飛身躲開,總算避過了巨人的第二波攻擊。
他見我飛身後退、便一躍飛身過來,我立足未穩,巨人就一個直拳過來,“咚,”地一拳將我打出去十多米遠,“哎喲!這小子身子如鐵,居然碰地我手疼。”巨人揉了揉他的大手,在自言自語,並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這是我胸前的神牌在助我。
我的狀態正佳,決心教訓教訓這個邪惡的傢伙。在他下一個動作沒出來之前,我箭步如飛、飛奔過去搶先下手,用金鋼杵掄、刺、砸、打……“咣咣咣”對著他就是一套暴風驟雨般飽和打擊,卻仍然不見什麼效果,呀!這傢伙像個鐵人。
我抓他的機會,巨人也瞅準了我的空檔,在我收身之際,這傢伙拳腳齊出,上面出拳換掌,下面的腿腳也不含糊,彈踢、後挑、裡合外擺呼呼呼、嘩嘩譁,也給了我一套重量級組合,我雖然見招拆招,招招避過,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巨人的一個踢腿,這傢伙一腳把我踢出去幾十米遠,而且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生疼腦袋嗡嗡。他好像抱著自己的腳在叫喚。看來,我也不是你隨便踢的。
在我和巨人打鬥的過程中,周昊小尼也沒有閒著,她也在做神能幻化,並乘間伺機,一會兒向巨人甩鋼鏢,一會兒施用神繩纏繞,還運化出神劍參與砍殺,都被這傢伙的神力一一化解了。
經過前幾回合的對抗,我已經掂量出巨人的能量,看樣子,我和周昊小尼碰到硬茬子了。說實話,他有一個漏洞我是可以抓的,巨人人高馬大,他做每一個動作時,兩腿之間的跨度空間大,我完全可以利用起來攻擊他的下身,隨便一個閃身而過,就能挑了他的下面。這個念頭曾一閃而過沒有施用,我不想留下鑽人褲襠之名,鑽襠取勝,勝之不武,名聲不好,所以放棄了取勝的機會。
這傢伙見我不好收拾,忽然一個陰笑,然後眼睛微瞇目露兇光,只見他身子放鬆雙臂在下垂,陡然間身體一抖,巨人的兩隻手裡一手一個、立時分化出一對大鐵錘來。我急忙起身防備。
人家分明不會給我防備機會,早已經掄開大錘欺身上來,一霎時,在我的面前好像出現了多重影子,從四面八方向我錘殺而來。這傢伙道行頗高,他步如踏罡,錘法老辣,不見其錘法之快,但每一迎擊,卻又疾如閃電,不見其錘力之重,但每一擊打,卻勢大力沉、猛如驚雷。我暗叫一聲:“高手啊”。不敢怠慢,盡吃奶的勁全力以赴,他的鐵錘左掄右砸、上下翻飛,我執金鋼杵見空子就鑽,忙於招架躲避。
周昊小尼見我非常的吃力不是對手,趁機拉著我遁入地下避開其鋒芒,但卻忘了這傢伙的腳下之功,他在我倆的遁地之處腳踏錘砸,“咣咣咣”頓時山晃地震,差點沒把我倆踏碎砸死,我倆急忙出了地面逃往牙山躲避。誰知道,這傢伙仍然不依不饒,緊追不捨,非置我與死地不可!罷了,你不仁,休怪我手不留情,我對著追來之敵、將金鋼杵用力一甩:“九天神箭,殺了他。”
彷彿一道閃電,霎時,在我倆的身後出現了一團白霧障,只聽到錘擊箭嘯、和那傢伙的慘叫聲,不見人影。
打擊聲、叫喊聲漸行漸遠,雲開霧散,那個傢伙退縮到山裡面去了,九天神箭追而擊之,又從山裡面將其擊打出來,只見那傢伙騰雲駕霧向天而逃,九天神箭比他飛得更快,又將他從天上打到地上。見此狀況,我和周昊小尼趕緊趕過去,此時,巨人幾乎全身被擊穿,渾身是血洞,正弓著身子雙手捂著腦袋躲避神箭的打擊。我看到九天神箭正要結果他的性命,做了一個手往回收的動作,神箭嗖的一下回到我的手中。他癱倒在地上,失去了一隻眼一隻手臂。我不知說什麼好,“我一讓再讓,你卻不懂得因果循環、忍讓也能夠殺人,道德仁厚,只克邪惡。心不正便無道,如再倒行逆施,定讓你萬劫不復,修一億年也是惘然,再修一億吧!”
“早些年在娘娘廟拜師修煉時,也見過江湖上有人使用的判官筆,那判官筆與你的金鋼杵形狀大致一樣,卻沒有金鋼杵的神奇威力,我發現你的金鋼杵通靈性而且無比的神化。”我倆回到牙山,周昊小尼見識了金鋼杵的神奇,這種神器我如果不告訴她,她只是覺得神奇,匪夷所思,無法知曉其中奧妙的,我得告訴她。
我:“金鋼杵真正名稱叫九天宇宙神箭,它與九天玄女之血緣和心靈相通,在空中是箭,握在手爲杵,而它其實是空中神器,在太空作戰時威力更是強大。它通常緊貼與我、無聲無息爲我吸收和傳導宇宙能量,戰鬥時,它就是我的化身,我倆人箭合一、心箭合一……”我還給她解釋九天家的其它神器,聽得她如癡如醉。
我:“以後乾脆叫你小尼好了,要麼周昊、要麼小尼,周昊小尼叫起來字多繞口。”
周昊小尼:“那就叫小尼吧,周昊是過去的名字、小尼代表著我倆的未來。”
生命在於運動,內修外煉。自從與巨人打鬥之後,覺得全身脈絡肌肉關節全通全活了,我彷彿換了個人,這種感覺太好了。
剛纔,小尼說崑崙山最高處的雪峰上,那裡的雪蓮花到了最佳的採挖時節,我一聽要出去,立馬來了精神。
再遠的距離也經不住疾速飛馳,再高的山在我倆面前如走泥丸,幾句話的功夫、我倆就飛到了崑崙雪峰。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滿天飛雪,北風颳得呼呼響、高處不勝寒。雪蓮花極其稀少,在山上零星分佈,因爲山上的雪大雪厚,有的深藏於雪中,眼力不夠很難發現。與其說梅花香自苦寒來,不如說雪蓮花更恰如其分。
頗費周折,好不容易採了幾朵雪蓮花,小尼說足夠用了。正打算離開,小尼問我想不想見識見識神秘的事情?我一聽當然願意看了。她神秘兮兮地對我說:“用你最佳的視力,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奇怪東西?”
冰天雪地,眼前空空如也,腳下除了雪就是冰了,周圍什麼也沒有。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我做了個怪像、兩手一攤,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她原地沒有動,給我指她的腳下面,我走近一看,厚厚一層冰、無裂無暇光光滑滑並無神秘之處。見我實實看不透徹,她說她每年都來雪峰採一次雪蓮花,有一次她在雪堆裡刨雪蓮花時,忽然所到微微的聲響,她擡起頭一看,看到從天上飄落下來一個圓盤狀、一個三角形、一個菱形、三個神秘物體,依次落下並迅速地鑽進這座雪峰裡了,那鑽進的地方,正是她現在腳下這一片。之後她趕忙跑過去,想在那三個神秘物入地的地方看個究竟,結果令她匪夷所思,頗感不可思議、百思不得其解————那片地方雪還是雪、冰依樣是冰、原模原樣完整如初,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驚訝過後,因爲好奇,她又遁身而入偷偷窺視,不看不知道,看到了嚇一跳,她說著,又指著腳下說,你猜我看到什麼了?我在山裡面看見傳說中的外星人了,裡面建了三層,一層一個樣,機器多,人少……
如果我沒有經歷過,咋一聽,肯定會認爲天方夜譚,她杜撰故事。但我看到過了,所以堅信不疑,於是我把在哈喇古城遇到的事說給她聽。爲什麼外星人索隱行怪,求索隱暗之事,而行怪迂之道,會在人跡罕至之地出現,而且多在地下?他們來自那個星球?和華夏文明又有著怎樣的關係?我和小尼連縱帶飛、圍繞著雪峰看了一圈,難以窺破山裡面的真實面目,然而無論從那個方向看,雪峰的大體輪廓皆呈三角形狀,好生奇怪,讓人細思極恐。出來一趟不容易,我倆飛縱下了雪峰,又在崑崙山上走了一段路。
小尼:“小山,你身上的淤阻全然消失,咱倆要不要下山去轉轉……”因爲山上過於單調,實在索然無味,我們二人只能看天談天、再說一些崑崙山上的事,當然也看到了幾位匆忙趕路的鬼神。行走了一段路程,小尼說想去山下,我一聽當然樂不可支。
山下不說山上話,下了山就得入鄉隨俗、人間煙火、吃喝拉撒百姓化。
初來乍到,我不熟悉當地。小尼似乎熟悉路徑,她領著我翻過一道樑、又走過一段草地,風吹草低見牛羊,嘿,我們見到牛羣羊羣了。
“你看那裡,那裡有一條公路。”小尼給我指著方向。
瀝青公路上不再是塵土飛揚,路上的行人、摩托車、汽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還間雜往來穿梭的長途、短途客車。從上崑崙山、到今天下山,才時隔一年多就恍如隔世,人世間的景象,誠然天翻地覆慨而慷。路寬了,人多了,看不到記憶裡偶而才能看到、破而舊、且少之又少的軍綠色長江牌三輪摩托和解放牌大卡車了。路上跑的全是黑色、白色、紅色……大大小小、型型色色新式車輛。怎麼一下子會有這麼多的新摩托,這麼多的新汽車,彷彿倏忽之間煥然一新,這不是夢中,不是幻覺。
我興趣盎然,喜悅無比,高興地:“哇!一下子看到這麼多車子,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咱倆坐客車走吧,我很久沒坐過車了?”
“你有錢嗎?坐車要買車票的,需要錢。”小尼的話提醒我了。之前的吃喝及其它所需之物,全憑意念幻化而來,用錢花錢的事幾乎沒有,除了小時候上學買過糖買過零食之外,後來再沒有接觸到過錢。眼下的衣食住行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我知道自己的口袋空空,囊中羞澀,給她表示出無奈的樣子。
“你的手裡有錢,你不知道嗎?”小尼一說,我一看,果不其然,我的兩手裡還真握著錢呢,合起來還不少,她衝著我微笑著。我心領神會,知道是她做的法術。我倆坐了一輛短途客車。
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想不到會這麼的熱鬧繁華,只有政通人和、才能日新月異,彷彿一夜之間的變化,眼前佇立著的酒店飯店賓館、大小商店,各種商品新穎時尚琳瑯滿目,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熙熙攘攘,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不容置喙,確實好看又好玩。
“小山,好多的東西初次見到,咱倆看懂了再說話,別弄出尷尬、叫人笑話。”小尼挽著我的胳膊、小聲又提醒我。
轉悠了半天,我倆來到了一家賣眼鏡的商店,在墨鏡櫃檯前停了下來。店員見了急忙過來招乎,“二位要買墨鏡嗎?”
“是的,老闆。”在街上轉悠時,看到有人戴這種眼鏡頗瀟灑,我也想買了。
店員:“根據你們倆的氣質特徵、大美女,你年輕漂亮,我建議你選這一款與你高雅的氣質高度匹配,你美地像仙女、素雅又大方,加上這款最新潮的太陽鏡時尚的元素、會給你更加提氣加份,戴上它,你比那廣告上的美女漂亮多了。這位大帥哥英俊少年,氣質不俗,這一款男式的與你女朋友的那一款屬於情侶款,你戴上後更帥氣,會讓你的女朋友愛你愛的不得了,一看你們倆都是來旅遊的,這裡光照強風沙大,眼鏡的護眼效果蠻不錯的。”
“啊!這眼鏡會有這麼大的魔力嗎?你的話,聽得我心裡美滋滋的。”沒想到店員的業務能力這麼強,不僅會推銷,連推敲的能力也讓人始料不及,弄得我心裡慌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尼依然露出她特有的微笑道,“應該說魅力纔對,魔力早就把我嚇跑了。”
店員:“對對對,還是美女會說話,雖然一字只差,味道卻大不一樣。”
一人一副太陽鏡,我倆戴著眼鏡走在大街上,東張西望,看看還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我忽然聞到了瓜果飄香的香甜味道,受此誘惑,頓時覺得口渴了,不用細找,不遠處有一個瓜果市場。
哈密瓜、白蘭瓜、大西瓜,市場裡的瓜推不少,瓜推上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我倆在一家人少的瓜攤的桌子邊坐下來,推主按照我倆的意思切了一個啥密瓜,我倆慢慢的享用。“老闆,你家的瓜熟透了,又香又甜,糖汁高沾嘴脣。”我同攤主說話。
攤主說:“瓜地裡的瓜到了時節,大片大片成熟,熟透了的香味重拉客又好賣,好吃又便宜,如果拉到內地遠處去,因爲路遠,價格翻了幾倍……”幹一行說一行,聊天不僅講究方式,其實蠻有學問的,觸類旁通,我和攤主從吃瓜聊起、說著聊著,話題就延伸到做生意————比如將這裡的瓜拉到南方,用瓜換南方的水果回來、等其它的事情上去了。物以稀爲貴、互通有無搞活經濟,同攤主聊天的同時,我也也在增長知識。
小尼:“瓜洲瓜洲,香瓜之洲。從古到今,不僅僅瓜果聞名,礦石產業也起步較早、名氣很大的。”談論瓜洲的歷史,目下,沒有人比小尼更熟悉的了。
瓜攤與瓜攤之間的距離很近,幾乎是換著的,旁邊桌子上切的瓜瓤顏色、我都看的仔細。我正吃著,看到旁邊的瓜攤上好像有小偷,因爲旁邊的攤位上人多稍擠了一些,一位中年漢子正坐著吃西瓜,我兩個基本上是面對面,距離不是多遠。他大口吃著西瓜,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戴著草帽的男子,儘管男子把草帽的帽沿壓的較低,帽沿能遮擋住別人的視線,但卻擋不住我,我能透過草帽看到他的眼睛。男子雖然一動不動貌似若無其事,但是藏在他帽沿下面的兩個眼珠子左右不停的遊離滑動,而且,其目光始終不離別人的揹包或者是衣服的口袋。男子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這位吃西瓜漢子的上衣口袋上。
吃西瓜的漢子“哧溜哧溜”吃地正香。
“一個人吃瓜,也不叫上我。”男子說著話、俯下身子,左手橫斜裡從吃西瓜漢子的下巴下面朝左方向伸了過去,吃瓜的漢子只能把頭昂起讓過,就是昂頭的這個時候,男子從吃瓜漢子的上衣口袋裡掏走了一沓子錢,左手拿著一丫瓜就離開了。目標準,過程熟套,速度快,人不知鬼不覺,不過兩三秒時間。吃瓜的漢子此刻還毫不知情沒有反應。
好在我看的明白,緊挨著吃西瓜漢子左手邊的那個人,儘管他也在吃瓜,但是我知道了他與小偷是同夥,他知道誰有錢誰錢少,頭兒是他。既然錢到手,他肯定要去分髒,我盯著他,見他再吃了幾口就起身要走。我叮嚀小尼在這裡稍等片刻。
“師傅,今天的收成不少,兩單貨,你看這麼多。”果不其然,在市場不遠處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這兩個人聚集到了一起,他們倆準備分髒。
我的目的簡單明瞭,追回錢財還給失主。沒有吱聲,隱入牆中過去。
“嗯,今天不錯,就給你多分一些。”賊師傅見錢眼開,一臉得意的樣子。我己經隱身到了他倆身的跟前,即使面對面,我看清他,他看不到我。他倆的字字句句、一舉一動我一清二楚。看到東西已經從小偷的身上掏出來交到他師傅的手裡,有一個錢包鼓鼓囊囊;另外是一沓子錢。
我故意壓低嗓子、再拉長了聲調:“有手有腳不走正道,偷人錢財傷天害理不可饒啊。”巷子裡寂靜無人,我的聲音突然出現,而且玄冥幽長。
在他倆的耳邊陡然間岀現了我的怪聲,他倆猛的吃了一驚徹底懵圈,站在那裡緊張的你看我我瞅你都不敢吭聲,望天看地、還不停的朝四周察看,見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兩個人這才緩過勁放鬆下來,“剛纔是不是有人說話?那聲音從那裡來的?”賊師傅問。
小偷:“確實有人說話,好像是說給咱倆的,聲音很怪,瘮得慌。”
“噓,”我看到賊師傅誠惶誠恐、示意小偷不要再說話,又做了示意離開這裡的手勢。見他倆腳底抹油——想溜,“可以放你們走,你倆個必須把偷來的錢物放在地上才能離開。”我警示小偷。
賊師傅:“我倆在明面上小打小鬧,比不上黑下里的打家劫舍,都是江湖上混的、同道中人,見面分半的規矩我懂,這個錢包我倆分文未動,放在這裡你拿去得了,算我倆請你吃喝的酒線。”他倆把我當成打家劫舍黑吃黑的江湖人了。
得趕緊把錢還回去。我不再同他倆囉嗦,不等他倆動身逃跑、先給個小小的教訓。稍施了意念法術————我的兩手左右一擺————他倆一左一右啪地摔倒在地上————我的兩手又向上一鉤————他倆一下子又一齊起身,我把這樣的動作再重複了一遍,然後說:“怎麼樣,還想試試嗎?把偷的錢全放在那裡,廢話少說。”
身不由已了!見自己的身體像個木偶被人控制由人擺佈,賊師傅還算識時務,立馬雙手抱拳道:“請手下留情,請手下留情,我倆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願意全部奉送。”人家把我當成江湖高手了。
我回到小尼身邊時,旁邊瓜攤上的人已經亂了,剛纔吃西瓜的漢子一邊喊一邊翻自己的衣服口袋,一圈圍了很多人都盯著眼看著:“是我賣了兩隻羊的錢、記得清清地就裝到這個口袋裡了,在這裡怎麼吃了個西瓜就不見了。”他說著話,著急地翻了上衣口袋後又翻褲子的口袋,這一切,圍觀的人都看的清楚。“哎!辛辛苦苦地養了兩年,怎麼說丟就丟了呢。”當他翻完了褲子口袋、確認丟失找不著了、垂頭喪氣一臉痛苦時,有人喊錢就在上衣口袋裡,他再一摸,啊!在場的人全都大吃了一驚、頓時議論紛紛,其中一個人說:“老天顯靈了,讓你的錢失而復得……”
陽光明媚,微風拂面,風和日麗。我倆手拉著手,又悠閒地漫著步子,路過一家人的門前時,小尼輕輕觸了我一下,並小聲說“不好,這一戶人家鬧風水,煞氣重,要出事。”我沒有留意還莫名其妙,就被她拉著走到這戶人家的對面、距離這家戶十多米遠處。“這一家目下白虎反青龍,朱雀玄武偏於一線,足高頭低陰陽犯侵,房前屋後雙煞對衝,此消彼長,陰邪較重。”她說完擡著頭看了看偏西去的太陽,稍加思索後又說“兩眼歪邪西角來,龜背蛇腰成藏地陰。陰邪犯陽,不是大兇大惡,不會出現如此重的煞氣。小山,一刻鐘之後,咱倆遁地過去,去對面這一家裡救人,然後將小偷偷的錢包送還給這戶人家。”噢,送還了羊錢,還有一個錢包不知下家,原來是這一戶人家的。
我按照小尼的說法,將這戶從大門到後院詳細的察看了一遍,大門口和後院的左上方的晦暗之氣果然較重,尤其大門口正被一團陰邪團繞著。後院房頂的左首、有人爬在房頂上不停的向四周偷偷地窺視,果然有一對斜著的眼睛,應了小尼“兩眼歪邪西角來”的說法。接著再往院子的地下面透視觀察,在院子裡右邊,當地人習慣挖一個兩三米深的地窖儲藏冬菜用,這家院子的右手邊就有一個地窖。地窖裡雖然陰氣頗重,但我清晰的看到儲備有紅白蘿蔔,大白菜,土豆等蔬菜,一團黑氣罩著一個什麼東西?因黑氣較重裹得嚴,我一下子沒有看清,只能加了些神力耐心細看,啊!我驚歎了一聲,“龜背蛇腰”,地窖裡藏著一個人。一切被小尼言中。
這是一個三口之家,男主人經營一個石料廠,是這一帶目前唯一的暴發戶,獨門獨戶三層小樓,鶴立雞羣,在這一片尤其顯眼。此刻,這家的小孩正在牀上睡覺,坐在沙發上的夫妻二人則小聲說著話,男人說:“錢包丟就丟了,過兩天我抽空咱倆再去買,冰箱又不著急用……”聽他倆說話的意思,他們今天買冰箱時把錢包丟了。他夫妻倆沒說幾句話,就聽到屋外有什麼動靜,男人剛站起身子想出去看,從外面衝進來兩個人,一個手裡拿著榔頭、一個握著一把刀,進來後不由分說,拿榔頭的一榔頭把男主人打倒在沙發上,另一個握刀的控制了女主人和孩子。
拿刀的先開口:“都不要叫喚,不聽話就滅你全家,快把錢拿出來。”我倆聽明白了,弄不好真的要出人命了。長話短說,事不宜遲,當機立斷,我倆決定一人對付一個,施用法術將行兇的惡人定住形、不能動彈亦可。惡有惡報,後來是什麼下場、自會有因果。
女主人把家裡全部的錢款拿出來裝好,交給了這兩個人之後,這兩惡人拿了錢後並未善罷甘休,而是要惡行到底。一個舉起了榔頭,一個拿著刀,正當他倆要做下一步動作——行兇時,我和小尼迅速施法,將兩個惡人行兇的姿勢和行兇的兇樣原原夲本地鎖定在那裡。女主人抱起孩子跑出去報警,男主人保護著現場。我隱著身子走近、再把兩個歹人們模樣仔細地看了一看,一個龜背蛇腰,另一個雙眼歪邪,小尼說的準之又準,沒有絲毫偏頗。我倆送還了錢包,悄然離開。
“快來人啊,有人在我家裡要殺人啦……”女主人一出大門就一路大喊大叫,一時間,街坊鄰居聽到後不少人涌到她家去了……
風水陰陽我雖然略知一二,還是覺得蹊蹺,爲什麼呢?如果在大神域界、肖霄神苑等高維度域界,未卜先知神機妙算不足爲奇,瞭解一個人的前生後世也不足爲怪,因爲奇門遁甲無所不能。然而在低維度環境下,小尼推算的如此精準天衣無縫讓人就匪夷所思、實在不好琢磨了。我倆還在漫步,見她的心情不錯,我就試探著問:“風水陰陽與奇門遁甲有淵源嗎?剛纔你先知先覺,咱倆是一同路過,事前並沒有經過過那裡,那你是怎麼知曉的?”
小尼不假思索地說:“先陰陽,後風水,爾後用奇門遁甲推而知之。也就是因爲我懂陰陽法術,在他家門前看到了有煞氣存在,然後咱倆就去了離他家遠一點的地方察看風水……深奧玄妙之法如果不用心去學、單憑說教,永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奇門遁甲是九天法術,在仙臺仙地媽媽教過我,因爲還未曾遇到過大的疑難之事,一直沒有運用實踐。小尼施用的陰陽風水肖傑舅舅給我講過,我略識一些,也就剛入門的水平。比如,剛纔在行走之間,小尼就倏然看出來這些端倪、並能綜合起來精準揣度和施策,這種能力不是泛泛而談,說說而已,沒有高深之道法和豐富嫺熟奇門要術,就是給你提醒了、說明了,你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不服都不行。
“道法只救有緣之人,無緣對面不相見。心裡無仁德,奇幻的神能會閉門不開、永遠將其置之度外。”她還對我講了今天的事情,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人們嘴邊常說的一句話,其真正意思是觸及靈魂大徹大悟知行合一改過自新一心向善、毅然決然地洗心革面截然與過往斷絕開來,而非嘴裡有德卻口是心非,心下污穢冥頑不靈,心底裡仍然我行我素頑固不化到死有惡亦和善————含混不清。又說那一家三口之所以避過了血腥之災,其實是瓜果市場裡那兩個小偷搭救的,這叫損陽積陰德,禍福因果報應。如果沒有兩個小偷恰到好處的出現,就不會有後來的機緣巧合,因爲煞氣一聚而散,不能久留,不能早、也不能晚,錯失了那個恰巧時間,那麼,那三口之家今天的災禍在所難免。而小偷因爲今天的事情便會大徹大悟,金盆洗手,開始修業積德,以後還有善行和善爲,一年之後便與這家的男主人成爲摯友並三心合一處、三個人會成就一番事業。”
我一聽愣住了,皺眉問:“能看透眼前和當下的事情已經了不得了,你怎麼會預知後面的結果呢?”我見她含蓄不盡,說的話耐人尋味,想再多問一些,又不好意思開口。忽然想起我媽媽最早給我說的、望、聞、問、聽那些說教,小尼今天做了驗證,同時也讓我看到了些許答案。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道家法術包羅萬象,博大精深,你所看到的只是皮毛、一枝一葉而已,如其不然,事物皆有陰陽,有風水,有因果報應,有生死輪迴……”小尼講了一段不講了,她說這些都是千年萬年苦修悟道而來的,不修不悟說了也白說……
今天玩的盡興,小尼也很高興。太陽西下,不能只顧遊玩、耽誤了今天晚上的修煉,夜深人靜後是修行煉習的最佳時間。按理說,到了城裡住賓館酒店關起門來一樣能修行,小尼害怕打擾她一心想在城裡找一個避靜處,我和小尼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城郊區有空房子,太近了她不放心,有幾個房雖然遠了一些她又嫌不乾淨,我倆最終在城外找到一個地窩子,窩子裡乾燥不潮溼而且鋪地有乾草。練功的地方有了,今天的晚飯還沒有吃呢,人是鐵,飯是鋼,民以食爲天。
正是萬家燈火時,小縣城裡的商場商店沒有打烊燈火通明,街燈也都亮著。各種夜市小攤各忙各的、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我倆正想著吃什麼,還未確定,就被烤肉的味道吸引過去了,夜市裡烤肉的攤位有好幾家。
“嘿,不可能吧,”我還以爲我是看錯人了。我對小尼說:“小尼,不會吧,你看前面那個烤肉攤,烤肉的不就是那兩個小偷嗎?”我說著給小尼指著。
小尼看見了,但是一點不詫異。“今天那裡也不去,專門去他家,反正他倆不認識咱倆,你不想看個究竟?”小尼的樣子很風趣,她絲毫不覺得奇怪。
夜市烤肉攤就數這一家人多,桌子基本上佔完了,我倆擠了一點地方。“老闆,小菜、啤酒、烤肉各樣先來點。”天哪!小尼熟門熟路,對這些食品怎麼一點都不陌生,我還沒有喝過啤酒呢。“我可是徹徹底底的入鄉隨俗,沒必要扭扭捏捏不解風情,吃飽喝足了,我還要跳舞唱歌去呢。”小尼說完、給我做了個怪樣。
“好嘞,美女帥哥您倆稍等,我先給二位把菜和啤酒送上來、二位先喝著,烤肉隨後就好。”那個賊師傅忙不迭招呼著,我看到那個小偷低著頭忙著烤肉,動作十分嫺熟。
夜市裡漸漸地熱鬧起來,烤肉推幾乎每一張桌子上都在喝酒,我旁邊的幾個人一連碰了幾杯子酒後,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地大起來、多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縣公安局今天抓了兩個殺人犯,聽說差一點就把街西頭馬二勝一家三口弄了,最後讓誰給救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和小尼聽了沒有吭聲。
“對,去二勝家的人多,當時我也去了,見那兩個人像是被啥東西拿住了,人手一樣兇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個人稀裡糊塗說不清楚。
“這事我聽說了,哎,大家想一想,是不是怪怪的。我家老人也過去了,老人回來說二勝今天把錢包丟了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看二勝家的情況,確實被什麼人救了,我剛剛見二勝在他院子裡燒香呢。”
另外一個人:“今天一個賣羊的把近千元丟了,全身翻了個遍都沒找見,圍了一圈人都說沒希望了,賣羊丟錢的人都急哭了,說怪不怪,錢突然又回到那個人的口袋了,有人說是周昊小尼回來過,我都不知道姓周的是啥來路。”一聽到這,我看小尼,小尼示意我不要吭聲。
問:“你親眼見了?”
答:“沒有,街上議論的人多,我是聽說的。”
“你白活了,連周昊小尼都不知道,那是咱西域的大神仙,我爺爺說他當年在馬家軍的時候還看到過大神仙呢。說他當時年齡小,在祁連山下的一個什麼鎮上的廟裡見過周昊小尼神仙。”這個人話剛落那個又接住說。
“咱這裡的老人都知道周昊小尼的大名,那是一位大神,方大圓千里地的老人無人不知,前些年我家老人在世時,老人年年還給周昊小尼燒香拜福呢,聽說大仙在一個娘娘廟裡修行呢。如果把今天的事撂在一搭,我想,肯定是周昊神仙顯靈幫好人呢,街上的老人都是這麼意論的。”
衆說紛紜,各有各的版夲,街談巷議道聽途說、都是平日裡老百姓話裡話外、拉家常的話題。我聽著看著,夜市裡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擁擠,議論的話題差不多是今天的事情,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巴掌大個小縣城,幾年不曾出現一個好新聞,今天接連出現兩起離奇古怪、老百姓喜聞樂見的事情,人們在家裡也坐不住了,紛紛出來湊個熱鬧、以期弄清楚事情的來由,等等。
賊師傅跑前跑後、雖然忙的不亦樂乎,人們聊天議論的話他全聽到了,他的臉發紅心裡發燒,不停的給客人賠著笑臉。看到他攤位上的客人今天喝地高興,他一桌挨著一桌、小聲的給吃飯的人說:“我今天給大家免單,盡飽吃盡飽喝、一分錢不收。以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大家原涼,怪我不懂事,糊塗。”他的話,有人聽著順耳、稱心,有人則不願意、不想領他的情,藉機還對他說道說道:“別人我管不著,給我免單你就不必了,只要你不在街面上踅來踅去不添亂、我們就謝天謝地了。巴掌大個縣城,一泡尿能從東頭尿到西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好意思下手。”這個人三言兩語,說的話有份量。
見這個人說完話,另一個也開了腔,他給賊師傅道:“儘管你做那個事兒,大家仍然覺得你的良心沒有壞透,平時都來照顧你的生意。你做事好壞自個兒明白,離地三尺有神明,天機不可泄露,我不懂不敢胡說。但說心裡話,越是窮人越溺愛孩子,越是小地方越愛攀比、越要面子,越是窮鄉僻壤,越在乎鄰里說你的家長理短,越是沒夲事越愛裝腔作勢,越是賺不到錢,還覺得自己那兒都行、那兒都對。不是我擡扛,哎喲!我又反轉一想呀,就覺得自己全錯了,是我太拿自己當回事了,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總怕別人說我不好,還總怕別人說“你是誰呀,還敢出來說大道理,”實際算什麼呀,什麼都不是,我以後不會爲了雞毛蒜皮的事和人擡槓了,而且現實中有多少人爲了這句話活了一輩子,硬氣了一輩子。人再精、也精不過生活,到最後才發現呀,我只不過是自已自編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而且還是一出悲劇,最後還得哭著對自己說————你是最棒的自欺欺人。人啊,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人活著最大的愚蠢、就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沉迷於自己編織的夢境。唉!小地方、那裡都好,就是人心不正,笑你無,恨你有,嫌你窮,怕你富,兩面三刀,閒言碎語的。學歷不高,心眼不少。”這個人說話聽起來語無倫次,但是意味深長,言語犀利卻不傷人,看似簡單的聊天,其中不乏赤裸裸的人性珍言。
“我是花錢是來享受的,不合我的口味就不行。”這邊聊天的話意正濃,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吵架聲,人們把目光又投向了那裡。
“喲!是街上的小混混,走到那裡都耍橫玩賴。”有人認識吵架的。
我站起了身,想走過去一些,被小尼拉住。“就坐在這兒聽,也不耽誤吃飯。”
“從你坐到這裡,我都給你烤了十幾回了,烤一次你吃上幾串就說不行,不行你可以不吃,而我端上來你每一次都吃,已經吃了一百多串了還說不行,想白吃白喝明說,別耽誤了我的生意。”是那個烤肉攤的老闆說話。
“不是我白吃白喝,而是你的手藝不行不合我的口味,甭費話,只管烤,如果吃不好、吃不飽,今天非把你的攤子砸了,讓你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年齡不太,口氣不小,一個年輕人指著老闆的鼻子兇巴巴惡狠狠地說話。
攤子上的肉烤好了,下面還有人摧著要,那個老闆顧不上和他吵,老闆一個手端著萊,一個手裡握著烤好的肉想去招呼其它客人,年輕人不依不饒擋著老闆的去路:“今晚就跟你槓上了,我吃不好,誰也不能吃。”年輕人一臉囂張跋扈,玩世不恭的樣子。
老闆過不去,桌子上的摧叫聲此起彼伏,嘈雜聲越來越大。我看到年輕人開始踹人家的板凳了。
“小尼你別動,我過去做一個小動作,不會傷人的。”說著我走近了一些。
年輕人踹了板凳不過癮,又跳起來踹人家的桌子。我一聲不吭,看著他的動作,他再跳起身子要踹時,我用意念法術將他拉住、他沒有踹著,然後往後向下一拉,讓他重重地摔坐在地上,引起旁邊一陣子笑聲。誰也不知道是我的原因。
“笑什麼笑,英雄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他起來揉了揉屁股,這回不是踹東西,而是噼裡啪啦、利利索索地來了一段武術的花架子,接著一個旋風腳、一下子把老闆端在手裡的一盤菜踢飛了。“簡直是欺負人。”我要給他一個記性。
見他雙腳落地,我就讓他不由自主、在地上、在桌子下面、不停的翻滾,而且讓他沾上一身的垃圾,直到他精疲力盡、模樣像一個乞丐後,他雙腿跪地,對著老闆連磕了幾個響頭,磕的他額頭出血,鼻青臉腫。世上的有些事情,用道理是行不通的。
“小山,人雜怪事多,事不過三、多了無益,時間不早了,我去結帳,咱們這就離開。”我回來剛坐下,小尼看樣子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她起身去結帳的時候,我看到賊師傅臉上的表情較複雜,貌似神情恍惚,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裡。
從夜市裡出來到我倆去修煉的地窩子,中間還有一段路程。有小尼陪伴很溫馨,她重新挎著我的胳膊我倆慢慢地走著。“你今天有什麼感悟沒有?”小尼問我。
感悟,說起來就多了。“我媽媽叮囑我出門多聽多看多學習,今天的收穫還真不少,首先看到了複雜,是人性的複雜,它讓我聯想到了於由兒舅舅說的天道無常,天道無情,人性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表面上都和和善善一團和氣,背後裡,人心難測,不測之事防不勝防說來就來,轉身之間,朋友成惡人,惡人又變成朋友,看不透的是人心。下來是俗,我耳聞目睹,看到了遮遮掩掩、僞裝面具下面的僞善,僞情,還有僞言和那些虛僞的關懷。人世間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苦難恩怨,最終緣於人性的複雜和僞善,都是俗不可耐種下的因果。從中讓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苦苦修煉,超凡脫俗,超脫超脫再超脫呢,就是因爲你看透了人性,修煉了一個自我。”
小尼一下子抱緊我,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你的悟性太好了,除了我母親,就是你懂我知我疼我了。”
我:“終生相伴,天荒地老,九天家的武學技能博大精深,咱倆篤信好學,擎天之柱,儘早給先輩分擔責任,爲大神域界做點事。”
縣城郊外,大夜如墨,寂靜無聲。因爲我倆的視力晝夜不分,只要進入視野的貓呀狗呀的、我倆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習慣在黑暗中活動的、都是些什麼呢,大家心知肚明、不言而喻。
我倆又來到了地窩子。所謂的地窩子,是當地人以前生活清苦、無錢蓋房子、因地制宜在地下而居,是住人、生活的地方,雖說簡陋,但是隔熱且保暖。
地窩子裡面有現成的乾草,我抓緊時間把乾草蒲成了兩攤,一人一處盤腿打坐靜下心來做功課。
太陽接近中天,在去吃飯的路上,又聽到街談巷議昨天的事情而且神乎其神,小尼說吃完飯她帶著我想去娘娘廟離開這裡。靈魂喜歡獨處,而不喜歡熱鬧和喧囂,喧囂的環境沒有辦法讓靈魂安靜下來。
“在那裡,讓我遇見了你,想起來都美美的,西王母娘娘還是咱倆的證明人呢。”我說去不去吃完飯再說,兩地之間有一千多里路程呢。
小尼燦爛一笑:“夲來就有情意在,這下我倆就更得去了。我有一個心願未了,就是恢復娘娘廟的原貌。”
我沒有猶豫,不假思索地說:“那咱倆還不如去找肖傑舅舅去,他纔是行家裡手。”
吃飯間,戴在我胸前的神牌忽然震動,我知道是媽媽要與我通話,急忙跑到僻靜處接通聯繫。“媽媽好?我是肖山,我和周昊小尼正吃飯呢。”
“兒子,你和小尼的事情媽媽知道,你把小尼叫到一塊,你們倆去辦一件事。”我一頭霧水,懵著頭過去叫小尼。
一聽是媽媽喚我倆,小尼十分詫異驚訝。
我:“媽媽,小尼我倆在一起了,你有什麼吩咐嗎?”
媽媽:“小尼你好!事情緊急媽媽就不客套了,你和小山一樣,也戴上神牌、把九天神箭帶上,你倆聽神牌的預警指揮,按照神牌上指定的方向,高低方位,到達預定的空間,共同使用九天神箭,去擊毀一顆失去能量、脫離管控的小星體。該星正朝著地球方向而來,無論飛的有多高,保護你們的故土責任重大,事不宜遲刻不容緩。”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事情關乎人類生命,我倆絲毫不敢怠慢和大意,令行禁止,說走就走。
“啊!好神奇呀。”小尼一聲驚呼。“這個牌子什麼時候戴到我的脖子上去的我都不知道,啊!我還有九天神箭呢。”
“神箭你倆人手一隻,看似一隻,其實不然,使用時手臂連甩三下,神箭會預警定位,自行導航,幻化發揮。你倆聽神牌的預警指揮就萬無一失了。媽媽預祝你倆旗開得勝。”
不說不知道,聽到媽媽的囑咐後,神牌原來不僅僅“護身增能”那麼簡單,它還具備聯絡,預警,指揮等宇宙戰爭指揮部的特異功能。啊!神能萬化、匪夷所思。
因爲之前有過上天的經歷,現在我倆按照神牌的指令、向北偏東方向疾馳而去。不負韶華,不負時光,不負遇見,騰雲駕霧漸行漸遠,我們將要接近雲端。
“小尼,高度越來越高,離地俞來俞遠,你有什麼不適嗎?”在地面上,有地上的適應能力,遠離了地面,我擔心起小尼的神力和能量來了。
“哈哈哈,你就不要操心瞎想了,我的神能比你還要大呢。”我還沒有開口,人家已經猜到了。小尼異常興奮。
俯瞰下去,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鬱鬱蔥蔥,那裡是什麼地方?
“請注意,你們已經接近預定地點,現在垂直上升八萬公里。”神牌通知我倆。
騰雲駕霧沖霄漢,刺破青天除禍端。透過雲幕看茫茫宇宙,波詭雲譎石破天驚,“太空、太空、太空不空嘛,這是到了哪裡啦?怎麼會漂流這麼多的碎片,這麼多的大石頭,奇形怪狀、上面幾乎都能看到坑坑窪窪?它們好像井水不犯河水,井然有序的在各自的位置上來回穿梭運行。小山,你說它們會相撞嗎?”上升的過程中,我倆中途路過一個空間,但是弄不清到了那一個空間,這個空間裡充滿了石塊、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太空垃圾。再向上,還能看到零星的巨石和零零碎碎的碎片。此刻,這裡的空間太大太大了,大的到了我倆都失去了想像力。這些漂浮的石頭提醒了我,我們倆個誠然遠離了地球空間,按照我倆談話的時間來判斷,應該距離目標不是太遠了。“它們都有自己的飛行路線或者是軌道,一般情況下不會碰撞,但也難免相互撞車、發生交通事故。”我半懂半不懂,懵懵懂懂的打比方,目煎也只能這麼給小尼解釋。
“小山你看,那裡的大星球是不是月亮?還有右邊的那一顆更大的?地球與它倆的位置好像呈三角形?”小尼好奇地問。
“請注意,你們已經到達預定空域,請注意你們十二點方向並且向上三十五度角,請做好攻擊前準備。且記朝著目標甩三下手臂動作,預警指揮中心將通知三遍。”神牌已經做出戰鬥指令並重復著指令。
我和小尼手握神箭,對著十二點方向、向上三十五度角做好準備。
轟轟隆隆,嘩嘩譁,一顆巨大、紅彤彤的————直徑乍一看大約40公里的小星體一邊飛落一邊燃燒,似火球樣兒斜衝過來,後面還拉著100多公里的尾巴。
“五、四、三、二、一、攻擊。”神牌下達了攻擊指令。
我倆的手臂與神牌下達的攻擊二字同時進行。嗖嗖嗖,嗖嗖嗖,都是連續三甩摔手臂三箭連發。
難以置信啊!我三甩出去了三箭,小尼同樣也是三箭,按理應該是三三合六纔對,然而實際情況並非如此,而是依照三三萬化、依次分導,形成了導彈陣勢。九天神箭橫空出世,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一時間,箭如飛蝗鋪天蓋地、嗖嗖嗖嗖射向火球似的星星。瞬間裡,轟隆隆,轟隆隆,噼裡啪啦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場面頗爲震撼,小星體頃刻之間被擊的粉碎幾乎成爲粉紅色的粉末,威力之巨,令人驚心動魄,目眩神搖。天際間頓時漂盪起灰濛濛的塵埃,身邊涌流過一股股熱浪。
“小尼,山兒,祝賀你倆出色的表現,也祝九天軍後繼有人。小尼想修復娘娘廟的想法很好,怎樣修,告知你肖傑舅舅即可,時間一到,媽媽就接你們倆個人回家……”
完成了媽媽交辦的事情後,小尼說她頭一次上太空,既然來了,想在太空中轉一轉,看一看,我不掃她的興,想去就去唄,藉此讓她瞭解瞭解宇宙空間是什麼樣兒也是好事。我陪著她逛街逛市場似的,這走走那停停,這瞧瞧那看看,時間不大,就覺得索然無趣,不是呼呼而過的風,就是黑乎乎漂浪的石頭,一點都不好玩了。“哎嗨,有人嗎,我們倆是時空的傳承人,是平安的守護者。”小尼在離開這裡的時候喊了一聲。不知者不怪,我曾經也是這麼好奇。
“浩瀚宇宙蒼蒼茫茫悽悽涼涼,與地上看到的銀河如練星光閃閃相去甚遠,天地玄黃,原來都是想像中的美好啊,身臨其境我悵然若失,一點愉悅感都沒有,”小尼懨懨無力地說:“空闊、曠遠、深邃、讓人疹得慌。你說,大羅天,玉宮,崑崙墟,門山,那些地方在哪裡呢?”我倆往回走,小尼無精打采地說了些感受。我也感同身受,早就知道在天上看到的和在地上看的不一樣,純粹兩碼事。她問的那些地方,只有崑崙墟和門山我聽說過。而聽說過與去過、看到過、摸到過或是吃到過也相去甚遠,眼見爲實,吃到肚子裡的更實。
我:“這一區域灰暗無光,不見一絲生命氣息,大宮大殿都在好地方,離這裡很遠很遠。”
“放眼宇宙,神遊造化,不難想見。小山,你說宇宙,宇宙空間,宇宙時空,這三者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呢?”觸景生情,我以爲小尼可能因看到了不同的空間,她心隨念想,觸類旁通,又產生了其它的聯想了。
怎樣說呢,怎麼回答都很難說清說明白,就我目前知道的,“你問的問題我之前也想過,宇宙只是一個大的概念,宇宙和宇宙空間之間的關係應該好解釋,關鍵是宇宙時空,細思極恐。我感覺“時空”最不好解釋,很抽想,在空間上無內無外,在時空上無始無終。”
小尼:“整個“自然界”都是在意識之外,不依賴於意識而存在著的客觀實在,是不是都是永恆的?”
我說:“你輕易不開口,一提問題就問大問題,而且還是玄之又玄、連盤古大帝,女媧娘娘都回答不了的問題。”我確實回答不上來。
“哈哈哈,”小尼高興的笑了。“天邊有一對雙星,那是我夢中眼睛,山中有一片晨霧,那是你昨夜的柔情……”小尼唱著動人的歌,歌聲在天空中飄蕩,我聽著非常享受,非常陶醉。
我倆個徑直來到了娘娘廟。脆禮、上香之後,小尼忙著清理廟堂。故地重遊,我在外面看了近處又望著遠方,舊廟還是舊廟,遠處的小鎮上看得見新樓新房了。我在心裡想著,肖傑舅舅來了沒有。
知子靈仙能益智,使君遠志早凌霄,這是“健康百姓”中藥房的門聯。小尼打掃完廟堂,帶著我來到鎮上去看她的徒弟,這家中藥房就是她徒弟開的。瞅這地方我之前路過過,那時怎麼沒有見到呢,又一想,可能是當時沒有留意吧,眼前看著這幅門聯的內容很好,確實是一幅不錯的中藥楹聯。“看到眼裡慢慢琢磨吧,進去喝杯茶。”小尼催我。
我倆剛走進藥店裡,櫃檯裡的一個小姑娘就盯著我倆看,表情有點即驚喜又驚訝的樣子,有點奇怪。她忽然快步到另一櫃臺裡的一位老婦人身旁,老婦人瞇著眼正在給一個人把脈詢診,一看老婦人就是坐診行醫的。
小姑娘見老婦人寫完了藥方後,便貼近老婦人小聲說:“奶奶,店裡又來了兩個人,我覺得,”她說著停頓了一下又說:“奶奶,你看。”
老婦人喜出望外,“哎喲,小天香啊,你怎麼不早點給奶奶說呢,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大救星到了,快去叫你爸爸媽媽過來,咱們家的師母來了。”小姑娘快步跑去了。
這一家是前庭後院,前庭看病賣藥,後面院子裡一家人住宿生活,房子裡現代化傢俱一應俱全且亮亮堂堂,院子裡有樹有花有草寬敞有序,日子過得很富足。
誠若母親般的到來,熱情和感激勝於言表,不言而喻,省略不提。這家人原來是從偏僻的山村才搬遷到鎮上不久,房子院落全是新蓋新建。老婦人有兒子兒媳和孫女,老人看病,小的抓藥,家裡無閒人其樂融融。小尼悄悄地給我說,老婦人的兒子就是當年和我打架的那個小夥。
老婦人年輕時,兒子剛出世丈夫就被抓去當兵,時逢戰亂硝煙遍地,一走就杳無音信。兵荒馬亂,她家的房子又被燒燬家圓沒有了,從此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積貧積弱飢寒交迫,怎麼活著就成了她娘倆那時候最大的難題,娘娘廟也就成了她母子倆躲避風寒和兇險的避難所。然而肚子裡無食人是無法活的啊!正當她們母子倆無助絕望、餓的昏死過去的時候,蒼天若是有情,蒼天也會爲之黯然神傷,周昊小尼恰巧來廟裡看她母親了。
爲了母子倆平安,小尼將她母子倆安頓在人跡罕至之處。從此以後,除了豐衣足食生活安逸外,還親授母子倆醫術和其它的求生法術以求萬全。因爲這些,小尼就成了這一家人————她們一家三代人的師傅了。
“醫生,我是慕名而來,想在您這裡買些黑石頭泡藥用。”正當這一家人過年似的歡天喜地,氣氛異常熱鬧的迎接小尼和我時,藥房裡有人要買什麼黑石頭。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那個人。
老婦人平靜又溫和地說:“我知道你要買的黑石,它雖叫黑石,實爲稀世名貴的中藥。若在平時,我如果看不到病人、輕易是不上藥方的,因爲你要買的黑石頭非常非常金貴,可以說地球上只有我家有,其它地方無可擷取。你的運氣好,今天碰巧趕上我家的大喜事,我分文不收,送你一些。”說完就讓小孫女去拿一個小包過來,小孫女將小包交給她奶奶,老婦人正準備把小包送給買藥人時,只見買藥人的兩眼直直地盯著我看。見此,我上下打量買藥的幾眼,不認識,或許他見過我?還是認錯人了?
“哎呀肖山,我是你舅舅肖傑呀,你怎麼連舅舅都不認識了。”他欣喜若狂,說完就急急過來抱起了我。
他戴著禮帽,留著鬍子,又戴著一副眼鏡,西裝革履十足的洋派,與那時候比,完全另一個打扮和作派,他若不說,我真的是認不出來。“我的舅舅,救過我性命的舅舅,我認出你了。”我和肖傑舅舅高興的擁抱在了一起。小尼這時也走了過來,她對著肖傑甜甜微笑道:“肖傑舅舅好,常聽小山說起你,我是小尼。”小尼不說還好,她一叫舅舅,除了她和我,把在場的人叫糊塗了,全都愣了。
小尼頭一次見到肖傑舅舅,高興的又說:“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往事已是秋。真的是機緣巧合、巧上加巧,今天是咱們一家子親人們相見和團聚的日子,看到了不曾見過的,見到了心裡想念的,由於特殊的原因,相知卻不曾相識,而今見面了,認識了,同時也都知道並且互相瞭解了。”
聽到小尼說的話之後,“噢,我明白了。”肖山舅舅也是一臉的高興,他對小尼說。“你原來是我外甥的媳婦啊,舅舅一會送你一個大紅包。”說完又對著我說,“你媽媽、還有你、你倆也真是,你娶媳婦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舅舅一聲。”埋怨了我,他又走到老婦人面前,“你應該是我外甥媳婦她媽、是親家吧?小山年輕,如有欠妥不周之處,還請親家多多包容。”現場的氣氛被舅舅一下子攪和的、有尷尬,又熱鬧,老婦人和她的兒媳忍不住地捂著嘴笑了。情況來的突然又有點複雜,讓肖傑舅舅意會錯了。但經過我和小尼簡單的解釋、並一一做過介紹之後,我舅舅以及老婦人都是大風大浪過來的,睿智之人幾句話就說明白了。
接下來,舅舅和老婦人又爲請客吃飯的事情、兩個人又爭執了一番,舅舅堅持他請,老婦人說舅舅是客、客隨主便,她定顯地主之誼。舅舅識理便不再爭、只好悉聽尊便。
豪華、大氣、好酒好飯一切都是美好。飯桌上說到了重修娘娘廟的事情,老婦人說爲此她一直在想辦法,經濟根本不是問題,難的是,她找不到圖樣、沒有適樣材料、找不到修廟的行家,斷鶴續鳧,兩手觳觫,致使她惆悵難眠愁緒不斷。
舅舅說他就是奔著建廟的事情來的,圖樣的冊子已經拿來了,至於建築的材料,即使用的木頭、磚瓦、必須從現在的娘娘廟取幾個樣片拿回去複製,既雕既琢,還舊其樸,很快就能運到這裡。說到建設費用、他又堅持自己全部出資,不讓老婦人家裡花一分錢。老婦人和肖傑舅舅都想單獨出錢建廟,都想爲道家祖業做點事,然後都不想讓對方出線,他們倆又僵住了。
小尼翻閱著建廟的圖樣冊子、她最清楚娘娘廟的原貌,她確定了一個圖樣。“肖傑舅舅建廟,我徒弟一家給你送些石頭,建廟費工費時,那些石頭的來路更不簡單,翻山越嶺路途艱難,兇兇險險來之不易呀。”
娘娘廟重新修建的亊小尼拍了板定了案。就餐期間,舅舅暗暗地給我示了一個眼色,我倆來到了衛生間,“小山,你媳婦比你媽媽的性格外向,言語一點不比你媽媽差,行事風格可能更像你九天姥姥。”
事情談妥,肖傑舅舅不敢耽擱,要趕回去做下一步的事了。他臨走時想帶著我和小尼一塊過去。“你倆也不去南方,也關心關心你舅舅的事業嘛。還有,剛子就在那裡,我把事情全權交給剛子幹了。”
不等我開口,小尼就說話了:“舅舅先行一步,我倆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