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許氏集團剛剛拿下一個外企的合作項目,CEO許安決定給員工們好好放一假。他抽空回了趟老家,不料偶遇久未謀面的故人。
劉晗嘉:許安…是你嗎?
許安:劉…劉晗嘉?
劉晗嘉:啊,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在這裡碰見你。
許安:真的是好久不見啊,我看你拎著這一大袋子菜,是準備回家做飯去麼?
劉晗嘉:可不是嘛!這結了婚以後,就成了家庭主婦,相夫教子的,忙著呢。
許安:喔,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劉晗嘉:彼此彼此。倒是你,不在北京好好當你的老總,突然跑回來幹嘛?
許安:剛拿下一個外企的合作項目,給自己稍微放一假,就想著回來看看爸媽。沒想到…居然碰到你了。
劉晗嘉:這些年…你還是一個人過?
許安:是的,清心寡慾,孜然一身。
劉晗嘉:當年的事,是我的錯...
許安:行了,都過去了,你要是真想聊聊,咱們不妨找個咖啡廳坐坐聊會兒?
劉晗嘉:這個...今天恐怕不行,我兒子還等著我給他弄飯吃呢,明天呢?
許安:那就明天上午吧,下午我就回北京了。
劉晗嘉:好,那咱們還是在這裡碰面,不見不散。
旁白:上午十點的咖啡廳,人煙稀少。劉晗嘉看著眼前這個出落成熟的男人,一份久違的內疚感漸漸襲來。
許安: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再見一面,純屬是開玩笑呢,你倒當真了。
劉晗嘉:不,至少我覺得有必要。九八年的那件事,是我圖了個一時嘴快,才吵散了我們那羣人。
許安:嘉嘉,其實錯不在於你,你也只是把真相**裸的說出來了而已。說真的,每個人都有錯,而你也只是把他們的面具給扯了下來,沒什麼不對。
劉晗嘉:可無論如何,我給他們心上所造成的傷痛,事到如今也無法彌補吧。尉彥寧因此跟夏依童分手,任海棠一人遠走高飛消失了,就連你,不也隔天飛了美國五年不見人影麼?
許安:對不起,我原本以爲你會等我回來呢。
劉晗嘉:許安,人心是肉長的,你一聲不吭就走了,之後一點消息也沒有,你覺得我的心就不會痛嗎?你哪怕在走之前,跟我說一句話也好啊。
許安:其實我當然想說,但卻不能帶著包袱去美國深造。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吧,我說過要功成名就後就回來娶你。
劉晗嘉:那時候年輕,誰知道你隨口說的諾言是真是假。歲月催人老,我沒有必勝的砝碼,又怎能確信能賭贏與你的這場約定呢?
許安:所以...你等到最後等不了了,就嫁人了?
劉晗嘉:家裡人催得緊,我看那人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拿著在**工作的鐵飯碗,也就從了他。這些年生活平平淡淡,倒也落得個輕鬆自在。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單身?
許安:是啊,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不瞞你說,當年我信心滿滿從美國學成歸來,自以爲能把你娶進門,沒想到你卻早先一步嫁人了。我恨歸恨,可終究還是要全心投入到事業中去。工作一忙起來,哪還有時間去談戀愛?
劉晗嘉:哎喲,當年你在咱大學,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這年紀大了,反而變得禁慾了?
許安:沒時間是一方面,而放不下你,又是另一方面。
劉晗嘉:別說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早該忘記了。比我好的女孩兒多的是,你真的值得更好的。
許安:你也不要誤會,我說放不下你,當然不是想重拾舊情,而是感嘆那段美好的歲月真的回不去了。至少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遇見一個如你一般純情的人。
劉晗嘉:我那會兒可不是純情,是傻里傻氣纔對呢。要真說純情,任海棠纔算得上是真純。
許安:說起她來,當年她跟彥寧阿童的三角戀,也是鬧得人盡皆知啊。
劉晗嘉:彥寧那小子,當年也是著了任海棠的道了,放著阿童這青梅竹馬不要,非得去招惹任海棠。
許安:男人嘛,瞅見了美女哪有不心動的道理?
劉晗嘉:那...你跟他還有聯繫麼?那小子現在...不會還在倒騰他的音樂吧?
許安:早就沒弄嘍。那傢伙現在在北京混得也算是有點起色,有時間也會和他出來喝兩杯。他現在在一家傳媒公司做設計總監,操著老本行呢。
劉晗嘉:聽起來不錯,那他結婚了沒有?
許安:其實前兩年啊,他就跟阿童偷摸著扯了證。我還以爲你知道這事兒呢。
劉晗嘉:誒?!他們還是在一起了麼?我跟他們早就斷了聯繫,當然不知道啊。
許安:他倆就是一對苦命鴛鴦,牀頭吵牀尾合的,誰都不能沒有誰,最後走到一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劉晗嘉:真羨慕啊,替我好好祝福他們。
許安:行。其實他們也都跟我說了,如果下半年舉行婚禮的話,他們很希望你能夠到場。
劉晗嘉:真的嗎?不計前嫌了?
許安:大家都成熟了,誰還管那些陳年爛穀子事兒。唯一不變的,是友情啊。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少了你這個老朋友呢?
劉晗嘉:嗯,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去的。
許安:夠義氣!你還記得...一九九四年九月,我們幾個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嗎?
旁白:1994年9月1日。瀋陽。L大正值開學日,人聲鼎沸。改革開放後的中國正處於一片欣欣向榮之勢,學生們熱情高漲,對未來滿懷期待。
尉彥寧:安子,東西都捯飭好了沒?咱倆出去溜達溜達去!
許安:得嘞!正好試試我的新坐騎!
旁白:二人一路走到宿舍樓下。
尉彥寧:哎喲喂!好傢伙!我說你們這有錢人還就是不一樣啊,廣州五羊的山地車,瞅瞅這材質你瞅瞅!還能變速,了不得了不得!
許安:去去去!你還別說,這小坐板騎著還就是沒你那上海永久舒服!
尉彥寧: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廢話少說,跟著我去轉轉!
旁白:二人騎著自行車滿校園轉悠,在各大社團招新處停下了,推著車慢慢走進人羣中。
尉彥寧:這麼多社團,安子你要參加哪一個?
許安:這一時半會兒可整不明白...等等,我好像看見熟人了...
旁白:尉彥寧順著許安視線看過去,一眼瞧見自己的青梅竹馬——夏依童,便拉著許安跑了過去。
尉彥寧:嘿!阿童!阿童!
夏依童:嘿~你倆怎麼也在這兒?這還真是孽緣,高中跟你們三年,往後還要跟你們四年,還讓不讓人活啦?
許安:行了,你就別酸我們了,參加了啥社團沒有?
夏依童:我報了音樂社,你們呢?
尉彥寧:我們纔剛來一會兒呢,安子,要不咱倆也去報音樂社吧?
許安:你可拉倒吧,我可是個音癡,要去你去,我再去看看別的。
旁白:尉彥寧興致勃勃也報了音樂社,許安則參加了英語角。
尉彥寧:安子你這人可真沒意思!你以後還打算出國來著?
許安:說不準的,總之就隨便報了個。
夏依童:我看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出去搓一頓?
旁白:晚七點。三人來到校外的燒烤攤。
夏依童:乾杯!慶祝我們的大學生活終於拉開帷幕!
尉彥寧:幹!雖然咱們今天喝的都是北冰洋牌的汽水。下回我請客,咱們一醉方休!
許安:要不是明兒個要上課,我還真想好好跟你們醉一回!大學就是自由啊,終於沒有人管啦!
夏依童:對!新社會!我們要的就是自由!你倆趕緊給我吃,把這些都吃完了,不夠再點,姐今天請客!
許安:誒,那可不行,哪有女孩子家家請客的道理?說好了今天這頓算我的!
旁白:三人吃飽喝足了,準備喊老闆結賬,卻聽聞裡屋傳來爭吵聲,緊接著一個女孩兒哭喪著臉跑了出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劉晗嘉!!!”三字。
夏依童:哎喲喂,小姑娘這是怎麼了?
劉晗嘉:嗚嗚嗚~~我要復讀!我要復讀!爲什麼他們就是不讓!
尉彥寧:復讀?姑娘是高考失利還是?
劉晗嘉:沒錯!就是高考失利!還偏偏就被家門口的這破大學錄取了!我不管!我要復讀!我就是不想去這個學校報名!
許安:嗯...咱們這學校哪裡不好了,好歹也是個一本吧?何況現在復讀也挺花錢的不是?
劉晗嘉:嗚嗚嗚~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的同學們一個個的都去了北京,這破學校進去了我誰也不認識!我要復讀!我要考去北京!嗚嗚嗚~
夏依童:好啦好啦!妹妹你就別哭啦!這不還有我們呢嘛!今兒個咱們就算是不打不相識,往後在學校,咱們帶你玩兒如何?
尉彥寧:對!阿童說的對!有哥幾個罩著你呢啊,你就甭擔心了!
許安:所以還愣著幹嘛啊?趕緊拿著行李報道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