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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找尋祖珽

夜幕悄然降臨,建康城內燈火通明.酒肆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霧雨輕輕灑落,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依舊嬉笑著,喧鬧著,叫賣聲此起彼伏,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畫舫在湖上游,燈光搖曳閃爍,不時有歌聲飄過。

“不愧是三朝古都,花天錦地,水陸相映,人歡馬叫……”斛律婉蓉與侯長海、岳陽三個人來到了南陳都城建康,對建康的歌舞昇平,富麗堂皇的景色驚歎不已,斛律婉蓉激動說,“真是人間天堂!”

“與鄴城的淒涼,寂寥、破敗相比,簡直天上地下。”侯長海補了一句,“我約摸著,在這個光霧遍灑,花木扶疏,燈光明媚的夜晚,過慣了夜生活的祖珽也不會閒著。”

“他不怕有人惦記著他嗎?”斛律婉蓉問。”

“他不會的,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他會放鬆的。”

“侯兄,這你就說錯了,憑我對祖珽的瞭解,他還會隱瞞身世的,他還會東躲西藏。”

“也許吧!”侯長海答道,“他最大的嗜好是玩女人,現在他脫開了刺史的身份,成爲一介平民,他還會顧忌什麼?”

“我們要到各個香院去找他嗎?”

“要的,神出鬼沒的祖珽,我們得在他身上下許多功夫。”

“哎,這老混蛋,我估計他誰都不怕,他只怕斛律光的家族們暗害他。”

斛律婉蓉說得很坦然,她以爲她隱蔽的比較深,大大方方地將祖珽心裡狀態講出來很無妨。

但她沒有料到岳陽對此話有強烈的反應,他在不知斛律婉蓉是否知道他的身世的情況下,沒有保持沉默。也許壓在心中的仇恨太久,他要一吐心中的塊珽。

“我要是斛律光的家人,我一定要殺了祖珽!卑鄙、齷齪,陰狠、毒辣,百毒俱全!”

岳陽突然迸發的這一通怒火讓斛律婉蓉與侯長海很吃驚,沒想到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岳陽對祖珽如此仇視。

“你那麼恨祖珽嗎?”侯長海笑著問。

“恨!”

斛律婉蓉在出發之前與侯長海進行了一番商榷,侯長海認爲祖珽不比劉桃枝,劉桃枝十八般武藝自可保身,江湖之人流連山水,願脫離塵囂,清靜而爲,所以他躲在了嵩山。祖珽文人出身,身休羸弱且患眼疾,每日與藥湯爲伴,享受榮華是他每日的追求。他既離不開富裕的生活,也離不開女人。建康距徐州不遠,城內人員混雜,八教九流,高官顯貴,先朝遺老,名媛貴眷,窯女歌妓,五花八門,盡顯熱鬧。所以,他認爲祖珽有可能就在建康。

“南陳已衰弱不堪,國力愈見頹敗,依仗長江屏障,茍延殘喘,皇帝陳叔寶整日與宮中美女遊戲玩耍,不比高緯強多少。”侯長海十分感嘆地說,“緯死日也是陳叔寶的死日,建康表面上的繁華不過是在吃老本而已。”

侯長海對南陳的評述令斛律婉蓉很震驚,她萬沒料到如此繁華的建康竟藏著這麼大的隱患:“聽你這麼說,南陳也要滅亡了,可人家卻沒在乎。依然歌舞昇平。”

“別看南陳版圖日漸減少,但他所佔之地都是魚米之鄉,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紡織業發達。他們的織綿、布匹、茶葉、鹽類供應全天下。”

“啊,我沒有多想。”斛律婉蓉感嘆道,“受祖父的影響一有閒暇我就愛寫點小詩,其它事情我一概不問,這也是我對世事不瞭解的原因。”

“元將軍還會寫詩呢?”侯長海感到很驚奇,一個滿身武藝,有勇有謀的戰將怎麼還會寫詩?

“寫得不好,沒有我祖父寫得好。”

“敢問尊祖大名?”

“啊……”斛律婉蓉一驚,知自己說漏了嘴,險些暴露了身份,臉一紅,羞澀地說,“報歉,小弟暫不能相告。小弟此後如遇吉事定會告之。”說完,她抱拳致歉。

侯長海非凡人,斛律婉蓉迴避家世,說明她絕非平常之家的子弟。由此,他不由得想起斛律婉蓉在永城穿甲衣睡覺的古怪行爲,他越發覺得斛律婉蓉神秘莫測。

“不必客氣,隨賢弟之便,爲兄不過是閒話之談,沒有它意。”

“我估計不用很久,天下統一,所有的一切都會明明白白。”

斛律婉蓉也是誠摯之人,爲自身安危她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將身世掩蓋。她說的這句話意思很明顯,她只能在合適的時候才能說明家世。

岳陽只是在一旁傾聽斛律婉蓉與侯長海之間的對話,他一直保持沉默,只是頗有興趣地看周圍的夜景。

在熱鬧的街市瀏覽了幾圈之後,他們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客棧。這個小客棧在一個小巷子的盡頭。所以,客人很少。

斛律婉蓉與在永城時一樣,她向侯長海說了同樣的話:“抱歉,小弟氣短睡覺時得開窗不能與侯兄與岳陽小弟同住一室,小弟與店掌櫃事先說好要住隔壁六號。”

“‘六號’?”侯長海覺得奇怪,咋這麼巧,又住‘六號’?“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說道啊?”

“沒什麼說道,我覺得‘六號’順利。所以,只要我住丫我就想住‘六號’。”

“真奇人奇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侯長海笑道,“不定什麼時候,元將軍還會給我們一個意外的驚奇。”

“會的,只要你們在我的身邊,我總會讓你們驚奇的。”

也許來到建康繁華之地,斛律婉蓉的心情很好,她的話語異常地多。

晚飯的時候,他們要來了江南的美味隹餚:狀元豆、五香蛋、鹽水鴨、杭州小籠包。

這些小吃,岳陽在此前並沒吃過,所以,他吃的時候顯得格外有興致。不斷地說:“真好吃!”

斛律婉蓉看到他吃得香噴噴的樣子,很開心,笑道:“岳陽小弟,你以後就跟我們四處遊蕩吧,吃點各地風味美食也不錯嘛!”

“我是挺願意的,不知段幫主肯不肯放我四處遊蕩?”

“主動請纓啊!主動要求出去幹點什麼,辦點事啦,調查點兒內幕啦,找找人啦……”

看到斛律婉蓉很開心的樣子,岳陽也被感染,他笑道:“就請元將軍爲我請命啦!”

從岳陽孩子般的的口中說出孩子般的話,斛律婉蓉與侯長海都樂了。侯長海說:“你與元將軍搞好關係,她一定會爲你美言的!”

“好!敬你們二位兩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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