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腦袋好疼!
沈筱筱只覺得這一覺睡得頭昏腦漲。她剛準(zhǔn)備伸展一下腿腳,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感覺不到腿的存在了。
驚恐的低頭一看,沈筱筱意識到自己的大頭此時此刻正對著綠油油草地。
“該死!又變成阿飄了!”
她四周看了看,近於珍珠白的身體透出了御花園中的奼紫嫣紅。
慘了,她這次飄得有點(diǎn)遠(yuǎn)。
幾乎習(xí)慣了用腳丫子前進(jìn)的沈筱筱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得飄在空中,游泳般手腳並用的往回劃著。
電視劇裡的魂穿不是都帶外掛的嗎?怎麼輪到自己莫名其妙的魂穿了,不僅每天都要被迫靈魂出竅,還連隨心所欲的飄的做不到?
只見空中一張半透明的俏臉愣是被心中的無名火氣得泛起了暈紅,魂魄狀態(tài)的沈筱筱心裡可不知是罵了多少回那個莫名佔(zhàn)了自己身體的該死的混蛋了!
沈筱筱心中又恨恨的把這霸佔(zhàn)自己身體的混蛋的家人好好問候了一遍。,空中的手腳揮舞的更起勁了。
不過,自己那樣貌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就算是女扮男裝了,照樣能讓五百個男人天雷勾動地火,萬一那死男人真的動了賊心,自己豈不是隻能啞巴吃黃連?
一炷香後,快累成一灘泥的沈筱筱終於飄到了花園入口處。
她正想喘口氣兒,但見遠(yuǎn)處雄赳赳氣昂昂就走來了一人,腦後白髮梳的一絲不茍,身板筆直,走著四方步就朝著這邊來了。
這不是往日跋扈的大太監(jiān)徐尹嗎?
沈筱筱老遠(yuǎn)就瞅見了徐尹,一眼就看見他那一張光滑油亮的臉上笑開了花。
瞧他這笑模樣,八成是又在哪裡撈到了油水吧?
想到這,沈筱筱頓時腰不酸腿不疼了腦瓜子都靈光了。
她可沒有忘記,之前她值守的時候不過是打了個哈欠,這個老不死的陰陽人就罰她在太陽底下頂著夜壺整整站了兩個時辰!
此仇不報(bào)非君子!
她滿懷正義的怒火,‘飛速’的朝著徐尹那邊劃去。
這頭的徐尹正走的春風(fēng)得意,忽然,他只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癢癢的。
他伸手抓了抓,又撓了撓。奇了個怪了,明明什麼也沒有——
徐尹無意識的低了低頭,手中那木盤子裡端著的錦衣憑空揚(yáng)起,一下子不偏不倚的罩在了他抹著鉛粉泛著灰白色的臉上。
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沈筱筱的手已經(jīng)從木盤之中的服裝改成瞄準(zhǔn)了徐尹的褲襠,一把扯住他的褲腰帶,狠狠拽了下來!
“啊——有鬼呀——!”徐尹慌張的捂著自己白花花的屁股蛋,失聲尖叫。
只聽得偌大的御花園裡,徐尹尖細(xì)的驚叫聲直逼海豚音就去了,他尖叫著提起自己的褲子,哭爹喊孃的朝著花園外跑了過去。
沈筱筱滿意的看著徐尹一張臉煞白青灰交織,連滾帶爬的就出了御花園。
叫你狐假虎威!叫你仗勢欺人!
空中的沈筱筱離地飄得稍高了些,地上影綽的影子消失了。
她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小拳頭,心中滿是憤青少年的得意。
出了這個小插曲後,沈筱筱走走停停,快半個時辰後,她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好巧不巧,自牆上穿過的沈筱筱就這樣看見“自己”正伸著懶腰緩緩起身。
“嘶……”
封奕揉著痠痛的腰從硬邦邦的牀板上爬了起來。
該死,這些不長眼的宮女居然連牀都鋪不好,他的腰都快硌斷了!
他撐著身子爬起來,習(xí)慣性的喊了一句:“來人啊,給朕更衣!”
啊這?
空中的沈筱筱幾乎是憐憫的看著這個犯了癔癥的傻男人。
“癔癥是病,多喝燙水。”
之前的魂穿是在睡夢中,因此那個男人醒了就在牀上自我催眠這是夢這是夢啥的,而沈筱筱在空中連喊帶叫他也完全聽不到,因此,此刻滿心無語的沈筱筱壓根沒有控制音量。
癔癥?哪來的丫頭這樣膽大包天?
聽到了姑娘陰陽怪氣的抱怨,牀上的人黑了一張臉剛準(zhǔn)備開口訓(xùn)斥,卻一眼看見了黃銅鏡裡的人影。
一身紅白相見的侍衛(wèi)服襯得那張清秀的小臉有了幾分英氣,眉目倒是清秀精緻。
問題是,這不是他自己啊!
他木訥的擡了擡頭看了看空中漂浮著珍珠白的色的姑娘,又晃了晃頭,終於了反應(yīng)過來。
這竟然不是夢!
他封奕,堂堂皇帝,附到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小侍衛(wèi)身上……
這麼算來,這是他這個月的第二次附身了。自從他上個月上山圍獵受了重傷回到宮中之後,每個月總有幾天,自己一驚醒就會發(fā)現(xiàn)進(jìn)了這個小侍衛(wèi)的身體裡。
不過,附身了這麼多次,他倒是從來沒有和這具身體的原主說過話。
“你就是這副身體的主人?小丫頭,之前你去哪了?怎麼,就在這麼放心我看不出來你是女兒身?”
眼前半透明的姑娘面貌多少有些模糊,長髮垂散,也看不清個什麼。
好啊,他能聽見自己說話!
這下沈筱筱可是來了勁,攢了月餘的惡氣總算尋到了發(fā)泄處:”我去哪?這時候裝什麼爛好人啊!搶我身體佔(zhàn)我便宜,還裝聾!給老孃好好呆著,等半個時辰,該回哪回哪!”
封奕饒有興趣的探起了半個身子。這威脅遣詞造句是夠惡劣,但從空中明顯沒掌握好平衡,張牙舞爪玩著前滾翻的姑娘嘴裡蹦出來,聽上去倒是更像單口相聲。
“想讓我走?你告訴我,爲(wèi)什麼要女扮男裝進(jìn)宮,我就立刻離開。”
皇帝當(dāng)久了,再大的事情都會見怪不怪。纔不過幾分鐘,封奕就完全適應(yīng)了當(dāng)下詭異的局面,一邊和空中的阿飄討價還價,一邊悠哉遊哉的左探探右看看。
“不是,能換一個問題嗎?”
沈筱筱咬呀切齒的頭朝下說著。其實(shí),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但是她自從穿到了這具身體,就一點(diǎn)點(diǎn)原主的記憶都沒有了!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啊喂!
“那抱歉,現(xiàn)在走不了了。”
封奕勾脣笑了,一張好端端清秀俏麗的小臉卻莫名給人些許邪肆的感覺。
他一刻沒停的四處環(huán)顧,一眼瞟到了一個貼著“沈蕭”字條的木匣子。
宮中侍衛(wèi)的貼身用品都會統(tǒng)一收在發(fā)放的置物匣之中,想來,這個木匣子,應(yīng)該就是這個空中化名叫做沈蕭的侍衛(wèi)的。
“你幹什麼呢?亂翻私人物品?人面獸心,禽獸不如!停住你的臭手!”
沈筱筱一看牀上人興致勃勃的想要翻她的物件,頓時可就炸了毛。
雖然說那盒子裡基本上沒啥她能看的懂的東西,但是這是隱私!做人要懂得尊重他人——
可惜,靈魂體的沈筱筱也只能靠語言攻擊了。
封奕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打開了木盒。
一封信,一對玉鐲子,一張手帕,和……一塊……紅布?
封奕來了興趣,伸手拿起那塊形狀有些奇特的紅布,正準(zhǔn)備看個清楚,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河?xùn)|獅吼——
“你個死變態(tài)!!!放開老孃的肚兜!!!”
封奕嚇得手一抖,紅布頓時落在了地上,他這纔看清楚,這是一個紅肚兜,上邊繡著並蒂蓮!
這下封奕臉色頓時紅了個通透,他趕緊把肚兜撿起來放在了匣子裡。
“你個臭流氓!佔(zhàn)著老孃的身體算了,還亂動老孃的東西!說!你是哪個宮的奴才!等老孃回這身子裡了,老孃把你一腳踢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暴怒的沈筱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擺正了身子,一雙杏眼此刻瞪得圓溜溜的看著封奕。
“既然已經(jīng)到了你這具身體,不物盡其用,豈不可惜?”封奕笑瞇瞇看著空中罵聲連天的姑娘,心生一計(jì)。
“你……你想幹什麼!”沈筱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只見封奕突然伸手把頭上的束髮摘下來,一頭飄逸的黑髮散落下來,朱脣烏髮,看起來儼然一副畫中美人的模樣,他妖嬈的躺在牀榻上,撐著太陽穴,眼神迷離。
“喂,小丫頭,你說,要是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
沈筱筱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我去你大爺?shù)模∧阆霂质颤N!”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筱筱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起來,她趕緊轉(zhuǎn)頭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幫你處好同、窗、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