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站在半完工的木屋窗前，注視著哥譚方向的路邊招工橫幅，他不只是眼角在抽搐，連面頰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地跳動起來。
沒辦法。
誰讓老父親眼睛和耳朵都很好使。
他不只是親眼看到伊恩正在忽悠一羣失去力量的天使，還聽到了麥迪遜在舉著擴音器，用蹩腳的拉丁語喊著什麼“天堂再就業(yè)工程“。
“噗嚕噗嚕.“
惡魔牛頭小心翼翼地發(fā)出聲響。
在看到超人越發(fā)扭曲的表情後，這個地獄生物徹底慌了神。它明顯是以爲(wèi)是自己拙劣的模仿惹怒了這位人間之神。
否則。
解釋不了最有控制力的超人爲(wèi)什麼連面部肌肉都無法控制。
“這都是伊恩神逼迫我做的！”魔牛頭突然一個滑跪，腦袋在木地板上滑出三米遠，正好停在超人腳邊痛哭流涕，“我也不想啊！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垃圾桶！可伊恩神硬要我學(xué)習(xí)其他骯髒的惡魔那樣，用我的聲音蠱惑你們”
它明顯是惡魔的本性和本能都被激發(fā)了出來。這傢伙偷偷擡眼看了看超人鐵青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請請不要捏爆我的腦袋.”
能不怕麼。
惡魔牛頭可知道面前的超人力量越來越邪性了，對方身體裡甚至還有隱晦的神性在若隱若現(xiàn)，天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麼版本的超人。
“你趕緊閉嘴吧。”超人揉著太陽穴嘆氣，轉(zhuǎn)身就看到喬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惡魔頭顱。
克拉克的肌肉再次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別忘了，他現(xiàn)在可是能聽到心聲的超人，二兒子哪怕嘴上不說心裡在想什麼他也是一清二楚。
當(dāng)然，惡魔牛頭沒有這個能力，可它畢竟也有惡魔的感知手段，眼見喬丹眼神古怪，嚇得它整個腦袋都開始瘋狂褪色。
“別讓他過來！求你了！超人！”
很難想象會有這麼一天，惡魔在向超人進行求助。
“……”
超人直接將惡魔頭顱裝進了一個木盒子裡，惡魔頭顱沒有拒絕，反而是有了幾分安全感，它被超人連同盒子一起直接送到了北極。
孤獨堡壘。
往返對於現(xiàn)在的克拉克而言並不需要多少時間，他還順便帶回了被安置於孤獨堡壘裡的露易斯，一路上也沒有少被露易斯用不滿的語氣轟炸。
老父親心情當(dāng)然沉悶。
回到新新家後的老父親看到了喬丹還在窗戶口張望。
“出去幹活！“超人一把拎起喬丹的衣領(lǐng)，大步走向門外，他剛鬆一口氣，就聽到放下了行李的露易斯語氣不滿的開口。
“伊恩說你因爲(wèi)嫉妒心的原因，不許他給我買大豪斯是什麼意思？”重新獲得了手機信號，露易斯捏著手機看到了剛剛接收到的延遲短信。
“喵喵喵~”
腳邊的手提袋裡鑽出一隻橘貓，此時正親暱的蹭著有高級罐頭的露易斯腳踝，它學(xué)著死夾子貓貓的叫聲如願被露易斯抱到了懷裡。
“說話呀。”
露易斯舉著手機。
向克拉克展示了伊恩很具微博風(fēng)的五千字小作文。學(xué)人精的主人是告狀精這件事很合理，超人只覺得今天是自己出生以來最難的一天。
“你也知道伊恩有時候喜歡言過其實……小家也挺溫馨，而且，我們應(yīng)該以身作則，不能夠縱容伊恩花錢大手大腳的行爲(wèi)。”
克拉克的超級大腦都用在了類似的場景當(dāng)中。
他急中生智。
給出了極具伐木累智慧的答案。
很有道理。
不過女人好多時候都不太喜歡講道理。
“是這樣的嗎？”
露易絲挑了挑眉，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可他說他是憑自己本事，靠著被錘一下入賬八十塊的艱難工作，從布魯斯那裡賺來的辛苦錢。”
老媽擡頭看向克拉克。
“我覺得他或許只是想要孝敬我們？”
女人的思維方式當(dāng)然會更加感性一點，一想到伊恩給布魯斯打黑工掙錢來給她買大豪斯，她就感受到了心裡無比的溫暖。
當(dāng)然。
也有露易斯怎麼可能不想要住大豪斯的原因。
女人都有住大豪斯的夢。
“……”
克拉克聽了露易斯的說法，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畢竟伊恩好像也沒有說錯——伊恩給露易斯的小作文就是如此恐怖。
有真有假的小作文。
真的屬實讓人難以招架。
“其實我們也喜歡大豪斯。”
喬丹被揪出來後就在和喬納森一起處理木材，他抓住了機會向克拉克表達了自己的訴求，順帶還拉上了其實無所謂的喬納森。
“你可以自己去通過合法的途徑掙錢買自己想買的東西。”克拉克語重心長的教誨，卻並沒有讓二哥獲得深刻的感悟。
“在掙了，在掙了。”
二哥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掙錢方式。
不過他的心思全被克拉克給看的透透徹徹。
“喬丹，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去找那些並不怎麼活躍的超級英雄登記註冊，然後賣給他們所謂的氪星保健品可不是什麼合法途徑。”
克拉克非常無奈，用低沉的聲音企圖讓喬丹走回正道——然而，他發(fā)現(xiàn)喬丹的心裡又開始在偏向於去私人醫(yī)院售賣氪星子孫了。
“……”
老父親直接傻眼。
明顯是遇到了有史以來最棘手的氪星危機。
“我那不是普通的保健品、”
“我是真有在裡面加一些我的血，那怎麼能不算真正的氪星保健品呢，我不賣伊恩早晚也得把我抓去他的保健品加工廠。”
喬丹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洞察的清清楚楚，他理直氣壯的給予了迴應(yīng)，明顯和露易絲一樣都是喜歡偷看伊恩的筆記本。
不過露易斯愛看的是伊恩的日記，而他則在覺醒了超級大腦後，意識到了自己可以趁著伊恩出門時偷看伊恩的【商業(yè)企劃書】。
當(dāng)然。
此處喬丹對伊恩的宏圖大計其實略有誇張的描述，那份【商業(yè)企劃書】記錄的分明是說把他騙去硅膠倒模加工廠裡當(dāng)測試員。
“………”
老父親的沉默永遠如此擲地有聲。
好在只有他能聽到喬丹的心聲。
露易斯則更關(guān)心今晚的住宿環(huán)境，她一邊擼著從自己手提袋裡鑽出來的貓貓，一邊看向了還沒完工的木牀。
“我覺得靠背應(yīng)該符合人體工學(xué)的設(shè)計，方便我們晚上看書學(xué)習(xí)的時候靠在上面。”露易斯對正在幹活的喬納森提出了要求。
“沒問題。”
大哥立馬答應(yīng)。
“你看起來還挺熟練。”露易絲坐在半成品的沙發(fā)上，手指輕輕撫摸著懷裡的橘貓，眼睛卻死死盯著喬納森正在雕刻的牀靠背。
她看著兒子穿著那套神秘的鎧甲，手持刻刀在木頭上瘋狂舞動。木屑紛飛間，一個扭曲的人形輪廓逐漸成型——那是個彷彿在跳肚皮舞的詭異形象，四肢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
露易絲擼貓的手突然停住了。
“親愛的。”她努力保持平靜，語氣有些一言難盡。“我覺得這不是人體工學(xué)設(shè)計.你是在上面雕刻了一個在跳舞的人嗎？”
說實話，露易斯都不敢去聯(lián)想，晚上自己睡在這張牀上，背靠著牀的靠背的時候，那種彷彿躺在一個印度阿三懷裡的感受是什麼樣的噩夢。
“哈哈哈~”
喬丹笑的肚子疼。
穿著鎧甲的喬納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工具，“額，我其實並不想要雕刻成這個樣子.偏偏就是鬼使神差。”
他手中的刻刀又動了起來，試圖修正那個扭曲的人形。然而，經(jīng)過他的“修整“，靠背上的形象逐漸從扭曲的人變成了更加扭曲的人。
現(xiàn)在那個“人“看起來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教儀式。
“所以，穿上這套鎧甲的代價就是你的審美會被影響麼？”露易斯在自己的手提袋裡，摸出了一瓶隨身攜帶的紅酒。
她在努力嘗試接受並且理解現(xiàn)在的畫面。老媽也聽說了喬納森的事情，震驚之餘，其實她也爲(wèi)喬納森感到高興。
畢竟她一直最擔(dān)心沒有能力的喬納森，會因爲(wèi)普通人的身份產(chǎn)生一些心理問題，所以哪怕是現(xiàn)在她也在努力顧忌喬納森的感受。
“我也不知道。”
喬納森老實回答，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木屑繼續(xù)飛舞，靠背上的雕刻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難以名狀的線條。
隱約能看出是三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形。
露易絲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紅酒猛猛灌。
“還是我來吧。“
克拉克終於看不下去了，雙眼泛起紅光。熱視線精準(zhǔn)地掃過靠背，將那些詭異的雕刻抹平，重新塑造成流暢的人體工學(xué)曲線。
“其實你們沒必要做的這麼細緻，事實上，老爹老媽你們有沒有想過，你不讓伊恩買大豪斯，他找個機會還得把家給炸了？”
喬丹不再當(dāng)狂笑喬丹。
而是坐到了半成品木質(zhì)沙發(fā)上小聲嘀咕。作爲(wèi)和伊恩從小走的最近的二哥，喬丹對於伊恩的一些行事作風(fēng)遠比其他家人更爲(wèi)了解。
“……”
克拉克眼中的熱射線爲(wèi)之一滯，露易斯的紅酒杯也是停在了嘴邊，就在這所有人好像都被喬丹給提醒了一下的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節(jié)奏平穩(wěn)，不緊不慢。
讓屋內(nèi)的詭異氣氛稍微被打散了一些。
“我去開門吧。”露易斯一步三回頭，知子莫若母，她覺得喬丹的話不無道理，所以她要好好多看一下現(xiàn)在的新新家。
老媽開始產(chǎn)生了第六感。
已經(jīng)判定了這個新新家，保不準(zhǔn)自己也住不了幾天——或許這就是每個女人都有的超能力，露易斯的直覺靈驗的真的非常快。
只見。
露易絲打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門外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梳著一絲不茍的背頭，臉上掛著老好人般親切的笑容。
手裡還拿著一個精緻的公文包。
“請問找誰？”
露易絲詫異地開口問道，她不記得在周圍的鄰居當(dāng)中見過這個男人，而現(xiàn)在這個罪惡的時間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去拜訪陌生人。
“這裡是伊恩·肯特先生的臨時庇護所嗎？”
男人露出更加親和力十足的笑容，態(tài)度上拿捏的甚至略顯卑躬屈膝，“我是菲爾·鄧菲，摩登地產(chǎn)的王牌地產(chǎn)經(jīng)紀(jì)人。”
聞言。
露易絲的眼皮跳了跳。
而菲爾已經(jīng)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雙手遞了過來：“我已經(jīng)幫伊恩·肯特先生找到了完全滿足他要求的合適房源。”
說著。
菲爾也是掏出了一本精緻的相簿。
“我們其實並不需要換新家。”露易絲勉強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但目光卻不自覺地瞟向身後那個被喬納森雕刻得面目全非的牀靠背。
對此。
菲爾好像早有預(yù)料，他一點都不失望，只是將相簿遞給了露易斯，“伊恩·肯特先生告訴我，我還需要幫他說服自己喜歡憶苦思甜、無比倔強的父母。”
他有些感慨地看了眼搖搖欲墜的木屋結(jié)構(gòu)，認爲(wèi)伊恩的描述相當(dāng)準(zhǔn)確，那麼有錢的家庭居然住在這種大自然饋贈般的木屋裡。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當(dāng)然。
菲爾覺得也能理解。
很多有錢人在物質(zhì)層面得到滿足後就喜歡搞這些扮豬吃虎的操作。
“你打算怎麼說服我呢？”露易絲翻開皮質(zhì)相冊的第一頁，於是，一棟佔地近千平的現(xiàn)代豪宅躍然眼前。
全景落地窗、智能家居系統(tǒng)、帶按摩功能的恆溫泳池.還有大酒窖。
“它可真漂亮“露易絲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寬敞明亮的廚房，語氣帶著歉意，“不過，可不像是我們能住進去的地方。”
這明顯是想要婉拒菲爾。
“目前這棟房子正在打七折促銷，並且我聯(lián)繫了房主人，那是一個非常和善的大富豪，他表示會爲(wèi)有購買意向的伊恩·肯特先生提供幫助，和我一起說服你們。”菲爾壓低聲音，彷彿在分享一個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露易絲正想追問，克拉克已經(jīng)聞聲而來。
“哦？你說的這個有錢的富豪準(zhǔn)備怎麼說服我們呢？”他的超級聽力早就捕捉到了這場對話，氪星人的直覺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具體方案。”菲爾看了看腕錶，有些困惑，“按理說，房主指派的'遊說大師'應(yīng)該和我一起登門纔對.”
大多數(shù)時候。
事情都經(jīng)不起唸叨。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商務(wù)車緩緩?fù)Ｔ诼愤叀＼囬T打開，魚貫走出三個氣質(zhì)迥異的人。
第一位穿著印有“社區(qū)改善計劃“的POLO衫。
手裡拿著居民滿意度調(diào)查表。
第二位拎著印有兒童保護機構(gòu)logo的公文包，表情嚴(yán)肅，克拉克已經(jīng)聽到了對方的心聲，這是來調(diào)查虐待兒童事件的工作人員。
“……”
克拉克人都傻了。他還讀到了對方收受了不知名富豪十萬美刀賄賂，勢必要把他和露易絲打成劣等父母的那種深層次思想。
“這裡附近要被規(guī)劃成惡臭垃圾堆放中心，現(xiàn)在就差這一家人沒有統(tǒng)一拆遷計劃了。”第三位西裝口袋裡插著“城市規(guī)劃局“的工作證。
他們朝著露易斯和克拉克以及菲爾站著的方向走來——這百分百是一支足夠強大的遊說天團，正義聯(lián)盟最強大的人都開始心肝發(fā)顫。
不只是克拉克。
目瞪口呆的露易斯好像也意識到了有錢的和善富豪是什麼人。
“該死的布魯斯！他到底想要搞什麼？”露易斯忿忿不平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克拉克的目光已經(jīng)是看向了哥譚的方向。
他當(dāng)然找不到哥譚詭術(shù)妖豪的蹤跡。
不過。
這一瞥。
卻也是又讓他看到了伊恩如火如荼的“事業(yè)”。
只見。
那是一個破損的教堂前面。
夜色深沉，風(fēng)在哥譚的廢墟間低語，彷彿仍在訴說著這座教堂曾經(jīng)的輝煌。如今，它只剩殘垣斷壁，穹頂塌陷，彩繪玻璃碎了一地。
然而。
此時這個地方卻很熱鬧，伊恩·肯特正站在一堆磚瓦上，背後掛著一面巨大的橫幅：【天堂駐人間辦事處——天使再就業(yè)登記處】。
“哥譚天使再就業(yè)中心正式掛牌成立，首任CEO伊恩·肯特表示將創(chuàng)造500個天堂崗位，先到先得後來的可能就要失去回家的機會了。”
“晚來一步，天堂無路！！”
“黑天使白天使，統(tǒng)統(tǒng)都是好天使！！”
“不要九九八，不要六六八！！”
“只要肯贖罪，天堂不是夢！！”
“伊恩老闆心善，見不得天使流落人間！！”
“今天打工吃苦，明天天堂享福！！”
“信伊恩，得永生！！”
“信伊恩，迴天堂！！”
“最後三天！最後三天！！”
“錯過今天，再等千年！！” ……
這當(dāng)然不是伊恩自己在宣傳。
他還有一個大喇叭，上面鑲嵌了一個黑匣子，不斷的在向全城發(fā)佈特定頻率的聲音，是麥迪遜扯著嗓子進行的吆喝。
作爲(wèi)ceo的伊恩當(dāng)然不會自己扯嗓子，好在小太妹被他帶在身邊所以能夠代勞，抑揚頓挫的語氣深得江南皮革廠般的感覺。
很明顯是伊恩教的好。
“排隊排隊！都別擠！“
伊恩揮舞著一根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指揮棒，對著面前一羣黑翼天使喊道，“登記完的去左邊領(lǐng)取你們的天使工牌。”
“工廠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很快大家就能開始贖罪。”伊恩身穿一襲白色擬態(tài)長袍，他正在當(dāng)一個大善人竭盡全力幫助無家可歸的天使們。
別問爲(wèi)什麼無家可歸。
反正天使們就是回了天堂也無家可歸——伊恩老爺見不得這些流離失所的天使露宿街頭，所以他選擇了站出來爲(wèi)一衆(zhòng)失去力量的天使提供幫助。
“額，工牌是什麼東西？”黑天使們面面相覷，他們原本是被污染墮落的戰(zhàn)鬥天使，現(xiàn)在卻像求職大學(xué)生一樣排起了長隊。
“我知道，我知道，是美洲甘蔗園裡，那些勞工們夢寐以求的東西。”麥迪遜的確上過學(xué)，不過她能記住這個歷史多虧了她的奴隸主祖宗。
也或許是祖上曾經(jīng)輝煌過，所以麥迪遜看起來現(xiàn)在很是得心應(yīng)手，她負責(zé)的是那些白天使，登記白天使們的身高體重三圍以及特長。
“嗯？”
有熟悉歷史的天使皺起眉頭，不過，在轉(zhuǎn)頭又看向伊恩後，也沒有多想太多，他們畢竟還是有著天使的眼睛。
能夠看到伊恩身上屬於大天使的璀璨榮光。
“尊上，請問爲(wèi)什麼我們需要去勞動？”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黑天使猶豫著上前，他們這個隊列裡的天使並不需要登記身高體重和三維。
“你可以理解爲(wèi)，上帝對你們的磨礪。”伊恩語重心長，悲天憫人的樣子落在天使們眼中，配合他身上綻放的榮光很是奪目耀眼。
“原來如此。”
天使們將自己的墮天遭遇與此聯(lián)繫了起來，果然是上帝對於他們的一些方面不太滿意，所以派遣了一個大天使來引導(dǎo)他們獲得改變。
“我明白了！”
黑天使虔誠地單膝跪地。
“這是主給予我們的考驗！我願接受一切苦難！”
他對其他天使大聲宣佈了自己的態(tài)度。其他黑天使也紛紛效仿，跪地祈禱，彷彿伊恩不是凡人，而是從天界降下的榮光化身。
“對對對，考驗，就你，最虔誠的你，你以後晚上能多吃一頓。”
伊恩掏出了自己的魔法書讓所有天使依次簽訂起了“伊恩的勞動契約”——這是源自於【伊恩的魔法書】新創(chuàng)建出來的“文檔”魔法。
黑天使們依次上前，將指尖按在書頁上，瞬間，他們的名字化作墨跡，融入了書脊之中。魔法書滿意地合上一頁。
繼續(xù)咀嚼它的“食物”。
是的，這本書正在“咯吱咯吱”地啃食著一本漆黑的筆記本，紙頁翻飛如蝶，像是被無形之口貪婪吞食。
“這本書……在吃什麼？”一名天使忍不住問。
“別管它，”伊恩擺擺手，“孩子只是餓壞了。”
衆(zhòng)天使點頭，不再多問，轉(zhuǎn)而更加熱情地投入登記流程。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另一側(cè)，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無鏡片眼鏡的女孩正拿著話筒，對著一羣容貌俊美的天使們發(fā)問，她在不斷統(tǒng)計白天使們所擁有的本事。
“特長？“她頭也不擡地問道。
“我能同時祝福一千個靈魂。”一個女天使驕傲地說。
麥迪遜翻了個白眼：“會跳舞嗎？”
“什麼？”
柔美的女天使很是困惑。
“哎呀，你真的好廢。”麥迪遜嘆了口氣，“算了，長得好看就行。去3號直播間，今天我會先教你們怎麼去喊家人們麼麼噠。”
天使們雖然困惑。
但想到這是迴歸天堂的考驗，都乖乖服從安排——或許蝙蝠俠之前的推測沒有錯，天使們要麼進黑工廠要麼被拐進窯子。他唯一沒料到的可能是新時代窯子，黑工廠，乃至於精神病院，都是被同一個資本家裡的後起之秀開在了一起。
是的，沒錯，伊恩要安排這羣容貌俊美的男天使，女天使去開直播，圈錢，帶貨，邪神老爺唯一的良心就是不需要天使們陪榜一大哥睡覺。
至於黑天使。
他們直播效果肯定不好，因爲(wèi)晚上節(jié)省不了電費。
所以當(dāng)然是全都要送去工廠裡面發(fā)光發(fā)熱。
“家人們！我知道你們想回天堂！但上帝可能聽麥克阿瑟說過——陽光總在風(fēng)雨後！這個世界上沒有白拿的歸鄉(xiāng)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
伊恩也是懸浮到了半空當(dāng)中，身後展現(xiàn)出了【森羅萬相】擬態(tài)出來的七十二隻純潔羽翼，他身上綻放的榮光掩蓋了虛假的事實。
“你們曾是天堂的守衛(wèi)者，是神座前最純淨(jìng)的光輝。”伊恩的聲音不高，卻抑揚頓挫，帶著慷慨激昂的語調(diào)穿透了每一個天使的心，“但如今，你們落在這塵世，羽翼染塵，信仰動搖，甚至開始懷疑——天堂是否還願意接納你們？”
他停頓了一下，掃視四周，每一個眼神都與他對上，彷彿他不是在說話，而是在直視他們那非常單純的靈魂。
“我告訴你們，答案是：可以！只要努力，就能迴天堂！”這句話如雷霆炸響，震撼了所有天使們的心靈。
掃去了他們心中的彷徨和恐懼。
“你們或許被驅(qū)逐、被審判、被考驗……但這不意味著你們的命運就此終結(jié)！”伊恩的聲音漸漸高昂起來，“天堂從未真正關(guān)閉大門，它只是等待，等待你們重新證明自己——用行動，用堅持，用不懈的努力去贏得那扇門後的認可！”
“打螺絲也好，直播給我?guī)ж浺擦T，這些都是考驗，是通往救贖的階梯！你們不必質(zhì)疑這些任務(wù)的意義，因爲(wèi)它們正是上帝給予你們的機會——讓你們在苦難中磨礪，在平凡中昇華！”伊恩七十二隻羽翼都在亂舞。
他的聲音充滿了感染的力量。
“有人問我：‘善良的伊恩，我們真的還能回去嗎？’”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神秘而堅定的光芒，“我會說：當(dāng)然能。只要你肯付出，肯奮鬥，肯相信——你終將再次展翅，穿越雲(yún)層，回到那片聖潔之地。”
“這不是謊言，這是希望。”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卻更顯真摯，“你們不是失敗者，而是尚未完成使命的戰(zhàn)士。你們不是墮落者，而是正在歸途上的孩子。所以，請記住——努力給伊恩打工，你們就能迴天堂。
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一份承諾；
這不是一場騙局，而是一次機會；
這不是一個謊言，而是一個選擇。替我?guī)只钍悄ゾ氁庵荆屇銈冎佬\(zhòng)生疾苦，直播是貼近世人，讓你們明白世人的所憂所慮。”
“007的工作時間更是爲(wèi)了讓大家感悟和體會到上帝用七天創(chuàng)世的那一段歲月！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麼去見上帝！”
他伸出手。
指向遠方的夜空：
“看，那星光未滅，天堂仍在等你們歸去。”這番演講屬實是請小鬍子附體大成功，幾乎是說到了每一個天使的心坎上。
衆(zhòng)天使沉默。
隨後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
天使們被說得熱血沸騰，有幾個已經(jīng)開始抹眼淚。後來的天使們爭先恐後地籤合同，生怕晚一步就失去這個“珍貴的機會“。
對於自己二十四小時都屬於伊恩的契約內(nèi)容，白天使和黑天使們當(dāng)然都沒意見，畢竟，主的考驗需要二十四小時連軸轉(zhuǎn)當(dāng)然很合理。
要知道。
他們以前遇到那些懺悔者，也是用需要二十四小時，每時每刻都約束自己行爲(wèi)的這般話語，給世人進行的PUA洗腦。
如今。
輪到他們需要救贖。
自然是拼命都要抓住這救命的希望——沒人說得清楚伊恩的行爲(wèi)是否只是荒誕的忽悠，或許，天使們真能在這番經(jīng)歷當(dāng)中獲得該有的磨礪。
天使們正對著伊恩頂禮膜拜，讚美的聖歌迴盪在破敗的教堂裡。伊恩站在臨時搭建的講臺上，手裡捧著一杯加了三倍“珍珠”的奶茶。
他意氣風(fēng)發(fā)，不過並未持續(xù)太久，因爲(wèi)忽然間，他的餘光瞥見教堂大門處，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人影伴隨著天使們走進了沒有完整屋頂?shù)慕烫谩?
夢神墨菲斯擡起腳，一步邁出，下一刻就在所有天使未曾意識到的情況下，來到了一個還算完整的椅子前面慢慢坐了下去。
他沒有開口說什麼話。只是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意識到自己到來，開始猛猛狂吸奶茶，腮幫子一秒鼓動二十四下的伊恩。
【熵滅領(lǐng)主經(jīng)驗值+199】
【熵滅領(lǐng)主經(jīng)驗值+199】
【熵滅領(lǐng)主經(jīng)驗值+199】
……
隨著系統(tǒng)提示不斷出現(xiàn)，伊恩如願以償獲得了升級。
【等級提升！】
【熵滅領(lǐng)主Lv11〔1300/10240〕】
【力量：332——384】
【體質(zhì)：375——401】
【智力：25.0——26.1】
【精神：129——136】
伊恩在升級之前，屬性被神力滋養(yǎng)，有過小幅度的提升，不過升級的提升顯然纔是大頭，他再次變得更強了一些。
與此同時。
伊恩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他身上的天使榮光愈發(fā)璀璨，神聖的光暈在他周身流轉(zhuǎn)，只有天使們能夠看到這一幕。
“伊恩大人一定是奉了主的旨意！”
“這光芒這威儀.絕不會錯！”
天使們見狀。
紛紛認定了伊恩就是帶著主的意志降臨人間的大天使。
不然。
爲(wèi)什麼伊恩身上本就濃郁至極的榮光爲(wèi)什麼會在演講後又上升了一些？很明顯啊，這就是上帝越發(fā)信賴這位大天使的表現(xiàn)！
他在做正確的事情！
天使們更加狂熱和堅信不疑了起來。當(dāng)然，對此，伊恩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他停止了演講，一邊和不遠處的夢神小眼瞪小眼一邊狂吸奶茶。
【熵滅領(lǐng)主經(jīng)驗值+134】
【熵滅領(lǐng)主經(jīng)驗值+99】
【熵滅領(lǐng)主經(jīng)驗值+78】
……
爭分奪秒間。
伊恩也是儘量在讓自己的損失最小化。
【熵滅領(lǐng)主Lv11〔4300/10240〕】他是真的讓自己喝的飽飽的，身體都到了難以吸收轉(zhuǎn)換出經(jīng)驗值的那種負荷程度。
【終極飢餓】這個技能還差一些技能點才能升級，伊恩很是遺憾，都想要跟系統(tǒng)貸款借技能點來提升自己身體的負載消化量了。
“……”
眼看著伊恩的腮幫子從一秒二十四下，慢慢變成一秒六十八下，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夢神墨菲斯良好的素養(yǎng)終於是繃不住了。
“該還給我了我的東西。”
夢神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教堂的溫度驟降，伊恩手忙腳亂地擦了擦嘴，還沒等他迴應(yīng)，墨菲斯已經(jīng)擡起蒼白的手指。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天使們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定格，麥迪遜舉著直播設(shè)備的動作僵在半空，連飄落的塵埃都靜止在了空氣中。
唯一還能動的，只剩下捧著奶茶的伊恩和緩步走來的夢神。天使們失去了榮光，當(dāng)然也就無法逃脫夢神的力量影響。
事實上。
除了比人類多一雙翅膀，還有大概不需要睡覺補充體力外，天使們真的已經(jīng)是和凡人沒區(qū)別，甚至想要用意念移動一個物體都做不到。
“好的，好的。“伊恩是有底線的人，所以他一般情況下都會信守承諾，也是有些戀戀不捨的將溼漉漉的沙袋還給了墨菲斯。
“噠噠噠~”
墨菲斯盯著自己被浸透了的沙袋，他不敢詢問伊恩用的奶茶是什麼奶，和伊恩瞭解不多的這位古神很怕聽到嚇人的答案。
他仔細檢查著裡面剩餘的夢境砂礫。
沉默的態(tài)度更沉默了幾分。
“那個.“伊恩眨巴著眼睛，突然換上不好意思的表情，“能不能再給我留一點？就一點點！我?guī)湍阏一厣炒阋苍撔㈨樞㈨樜伊恕！?
他的話帶著幾分不算多麼貪婪的貪婪。
夢神的手明顯抖了兩下。他沉默地盯著伊恩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從沙袋裡抓了一小把砂礫，重重地拍在伊恩手心。
“果然，還是你大方，我要給你和死亡小姐立一個大方排行榜。”伊恩很容易滿足，他非常高興地把砂礫倒進了自己的奶茶杯。
幾粒細小的晶體從指縫間滑落，悄無聲息地滲入地面。墨菲斯沒有阻止，只是用自己沉默的表情看向了教堂坑坑窪窪的地面。
那些砂礫沒有消失不見，它們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不斷下沉.下沉穿過十米、一百米、很多很多米的土層。
最終落到了一個特殊合金的屋頂上面。
它的質(zhì)地異於尋常，彷彿擁有自己的意志，在接觸到金屬的一瞬間，開始緩慢滲透。肉眼不可見的縫隙間，它悄然滑入，如同水滴落入土壤，無聲無息地穿過了防禦系統(tǒng)、數(shù)據(jù)線纜與鋼筋結(jié)構(gòu)，落到了合金屋頂下方的空間當(dāng)中。
終於。
這常人難以看清楚的砂礫沉寂在了一雙戰(zhàn)靴前的地面上，刺眼的白色燈光照亮了整個實驗室，戰(zhàn)靴的主人有所感應(yīng)低頭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布魯斯，你這是打算做什麼？”閃電俠巴里·艾倫正坐在透明隔離艙內(nèi)，手指不安地敲擊著自己的膝蓋。
他注視著外面的蝙蝠俠在進行一些操作，蝙蝠俠站在複雜的儀器前，雙手各握著一支試管。這個超級英雄左手試管中閃爍著彩虹般的流光，像是凝固的極光，右手試管裡則是粘稠的黑色物質(zhì)，時不時泛起病態(tài)的光暈。
“果然，你保留了一部分那種污染物，這可不是足夠安全的做法，它很可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悄無聲息之間對你進行污染。”
閃電俠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支黑色試管。
他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嚴(yán)肅。對此，蝙蝠俠沒有立即回答。他將兩支試管放入離心機，儀器立刻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我也中招了。“布魯斯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他不斷在儀表盤上進行操作，“只是我的情況比你和克拉克的癥狀更.隱晦。”
“所以我要做個自救的嘗試。”
很明顯，經(jīng)過自己的自我鑑別，性格有些失控的蝙蝠俠哪怕不記得自己之前做過的夢，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克拉克對你的感覺居然也是對的！”
大驚失色的閃電俠先是一愣，視線轉(zhuǎn)向那支彩虹試管：“那裡面是什麼？能救我們？我覺得你要不還是拿我做實驗比較好。”
“要是你因爲(wèi)危險的實驗徹底失控，完蛋的肯定不只是你。”他和其他正義聯(lián)盟的成員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這是我在伊恩之前處理掉一個女巫時，在大都會的空氣裡收集到的特殊物質(zhì)。”蝙蝠俠停下手中的工作，轉(zhuǎn)頭看向他。面罩下的雙眼在實驗室的冷光中顯得格外深邃：“其實，你現(xiàn)在所呆著的這個隔離艙保護的確實並不是我。“
這句話細思極恐。
閃電俠開始拍打起了玻璃罩。
然而。
他阻止不了蝙蝠俠一意孤行的抉擇。
天知道這種抉擇的背後有沒有蝙蝠俠已經(jīng)被深深影響的原因。
話音剛落，布魯斯已經(jīng)取出融合完成的試劑，在閃電俠的吶喊和驚恐注視下，這位哥譚老爺毫不猶豫地注入自己的頸動脈。
“等等！你至少該做個動物實驗啊——”
閃電俠的驚呼戛然而止。
因爲(wèi)蝙蝠俠已經(jīng)直接栽倒在了旁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牀上，他像是進入了某種奇特的夢境，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且堅毅了起來。
空氣當(dāng)中。
滴落進實驗室的砂礫在開始飄動。
“布魯斯！”
隔離艙內(nèi)的閃電俠當(dāng)然看不到砂礫。
他只是驚恐地看著好友身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瘢痕，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在布魯斯皮膚下游走，他瘋狂拍打著隔離艙四處張望。
閃電俠知道。
自己必須試圖尋找逃脫的方法。
布魯斯太過於膽大妄爲(wèi)。
他得儘快通知超人這邊的情況！
“我就知道不該又進籠子！”
閃電俠奮力想要用共振穿透玻璃，好在布魯斯確實沒有再使用極速者防禦玻璃，他成功從玻璃當(dāng)中穿透而出進入到了實驗室。
“我該怎麼做！？”
他先是去查看了一下布魯斯的狀況。
就在閃電俠掏出手機的時候。
“哦，看起來情況不妙，閃電俠，危險即將降臨，或許你需要我的幫助。”一個閃電俠非常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那是他的詭異夢境當(dāng)中，把他當(dāng)做玩具的神秘男孩所慣用的語調(diào)！
〔ps：求求月初月票，我要開始爆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