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我特麼就是一個變態?
馳離醒來的第一時間居然是拔了針要回家,攔也攔不住。
我問他爲什麼。
他好像想起什麼,揚脣一笑:“家裡有個小氣包,得順著毛捋的那種。”
我被他那一笑迷了眼,走不動道了,就手拿著還熱乎的小米粥呆在原地。
等人消失的沒影兒,才感覺到心臟跳的異常快,不是驚恐障礙的那種快。
後來我向醫院花十倍價格買下馳離睡過的牀單被子和枕頭。
搬到臥室裡就直接躺了上去,一夜無夢,我睡的異常安穩。好久都沒有那種一閉上眼周公就招手的感覺了。
從此我便愛上了那牀被單。
還是像上次一樣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馳離。
不知道爲什麼別人來到這裡,我總有一種秘密被發現被扒光衣服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感覺。
而對於馳離卻不一樣,他很親切,就好像他原本就該出現在這裡。
對他,我可以暫時放下所有的刀槍鋒芒。
西裝還是昨天那套西裝,頭髮帶點凌亂拿著張設計稿圖眼裡亮晶晶的。
“大功告成”
我擡頭看他:“什麼”
“就是昨天你說你準備去參加公司聚會,讓我設計的服裝。”馳離右手中指上有點兒鉛筆灰。
現在纔想起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簡簡單單應合了一聲就直奔辦公桌吃早餐去了。
他還站在原地不走,就一直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被盯的有點兒煩悶,挑了挑眉。
“還有事?”
馳離道“現在業內輿論對我很不利。”
聞言,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撥了宋慧電話。
幾乎是立馬,電話那頭傳來宋慧幹練的聲音“宋總。”
“讓幾個大設計師微博給馳離發聲,澄清馳離吸毒搞多人運動,找一波水軍讚美馳離爲社會做奉獻,找粉絲上百萬營銷號誇馳離才華橫溢。還有——送一份私人設計師合同上來。”
下命令掛電話一氣呵成。
宋慧拿著合同上來,我過去開門接過東西。
馳離那時剛好坐在沙發,宋慧看了他一眼,臉上滿是驚訝。
我也懶得解釋。把合同丟給馳離就坐回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清朗的男聲在辦公室響起。
“我籤!”
他拿起鋼筆,翻到合同最後一頁三下五除二劃上自己的姓名——
一個有棱有角的“馳離”。
鋒芒凌厲,頓筆從容。有鬆有放,張弛有度。
那天之後他正式入職宋氏,負責專門爲我設計服裝,隨叫隨到。
我也會經常有事沒事藉著設計服裝的名義喊他到辦公室坐一坐,請他喝喝咖啡嘮嘮嗑。
和他相處我發現我的驚恐障礙在慢慢痊癒,每天入睡後很少有過噩夢纏身。
我漸漸依賴上他了。
馳離拿禮服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思考怎麼制裁朱氏。
想的認真,一慌神撞進了那抹黑色裡。
一下就移不開眼了。
上半部分抹胸緊身,下半部分黑絲蓬鬆。做工精緻,美的不可方物。
“宋總,前幾天您吩咐設計的服飾製作好了”他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語調。
我沒掩飾心中的歡喜,拿起衣服就仔細打量,走進更衣室換上。
漆黑的魅影和白皙的凝脂形成強烈的對比,鏡子裡的我玲瓏得連玫瑰都羞了花。
人都是愛美的,我很滿意,走到馳離面前問了一句“好看嗎?”
他看了我一眼又移開眼睛:“嗯”
我開心了好半天。
當天晚上睡在那牀潔白的牀單上我做了一個美美的夢。
夢中他向我表白,還說我漂亮善良,是個好女孩。
儘管我知道夢裡都是假的,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信了,並把它代進現實世界。
奇怪吧,僅僅是因爲他的一句“嗯”,我就幻想出這麼多的事情,還相信了一個虛幻的夢。
遇到他之後,我愛上了這個孕育他生長的人世間。
他是我艱難困苦的二十幾年人生的慰籍,是我漫漫布滿荊棘的黑暗山路的盡頭,是我的太陽,我的光,我唯一的救贖。
我開始想象有他一直陪在身邊的人生會是什麼樣。
越想越心動越心動越想。
陰暗的巷子拆了遷,明媚的陽光進來了,野草開始瘋長,山花也在這裡盛放。
可人都是貪心的,漸漸的我發現我開始不滿足於腦海裡的夢境,我產生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我要讓它們在物質世界裡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