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別墅地下室。
陰暗潮溼的地磚上,躺著一個女人。
下半身趟著血水,小臉無比的慘白,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眼前的人,眼裡是淬了毒的寒冷與恨意。
透過一絲的光亮,雍容華貴的女人走進(jìn)了地下室,眼神裡寫滿了的嫌棄。
拿著手帕捂住了口鼻,“姐姐!你怎麼了?怎麼下身都是血!是不是孩子沒了?”
說完就大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樣。
餘晴蹲下了身子,用手挑起餘笙的下巴,眼神裡滿是嘲諷,“姐姐!你怎麼不開心啊?難道是妹妹哪裡做的不好嗎?”
餘笙一雙眼睛裡滿是空洞,無邊的恨意像是要將餘晴給包圍住一樣。
餘晴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餘笙,“姐姐!我忘了你已經(jīng)沒了舌頭了!誰能想到我當(dāng)初的一句玩笑話,燎哥哥就當(dāng)真了,真的將你的舌頭拿去喂狗了!”
說著說著餘晴還謹(jǐn)記著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用手帕捂住了嘴巴,眼神裡滿是笑意。
“姐姐!你知道嗎?燎哥哥從來都不喜歡你,只是你可以幫助燎哥哥拿到紀(jì)家的資源,真沒想到姐姐,紀(jì)家那病秧子居然那麼喜歡你!”
說著餘晴又將視線往餘笙的肚子上掃了一眼,“也是姐姐!畢竟你肚子裡還壞了紀(jì)家的野種,真可笑你還一直將這個野種當(dāng)成了燎哥哥的孩子!”
被割了舌頭的餘笙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嚶嚶嗚嗚的表示著自己的憤怒。
“姐姐!其實你懷上紀(jì)家的孩子也並不意外,紀(jì)家那病秧子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夫,只是沒想到你肚裡的孩子那麼不爭氣,也就不小心被我踹了一腳,就這樣沒了!
倒是不知道那紀(jì)家那病秧子那個身體,還能不能給紀(jì)家留個後,不過也沒事,這些日子,紀(jì)家那病秧子可是把不少資源都給了燎哥哥,多虧了你啊姐姐!”
不知道那句話刺激餘笙,餘笙強(qiáng)忍住肚子裡的墜感,支棱著站了起來,揮舞著手,想要朝餘晴扇過去。
下一秒,地下室裡就多了個男人的身影,只是一腳,餘笙整個人就被撞到了牆壁上,蜷縮著身子,再也站不起來,血像是不要錢一般的往外溢。
餘晴懷抱著魏燎的手,甜甜的笑了起來,“燎哥哥!你怎麼來了?我就是想和姐姐說些話,姐姐肚裡的孩子也是因爲(wèi)我的原因纔沒的,燎哥哥你也別怪姐姐了吧!”
魏燎冷著眼,看著蜷縮在一起的餘笙,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餘笙!你敢動晴晴一下試試!”
一滴血淚落了下去,萬念俱灰。
餘笙勾起了脣,看啊,這就是她愛了十多年的男人,眼神裡滿是嘲諷。
若有來世,她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爲(wèi)了她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
餘笙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在最後一刻看到那個矜貴冷峻的男人慌亂著跑了下來。
餘笙默默在心裡加了一句,若有來世,她不想錯過紀(jì)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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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劃破,一道驚雷響起。
餘笙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餘笙勾起了脣。
她經(jīng)歷了那麼多大大小小的位面,就是等待著今日的重生。
“紀(jì)御!我回來了!”
餘笙打開了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果然回到了她十八歲那一年,這一年正是餘家來接她的日子。
前世的餘笙傻乎乎的以爲(wèi)?zhàn)N家是她真正的歸屬,而忘了真正愛她的人,爲(wèi)了得到餘家的肯定與喜愛,從鄉(xiāng)下出來的餘笙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乖巧的扮演著與她截然不同的性格,她以爲(wèi)這樣她的爸爸媽媽就會喜歡她。
卻忘了,那兩位疼她到骨子裡的老人,離開後怕餘家人會因爲(wèi)她惦記養(yǎng)她長大的兩個老人,而產(chǎn)生隔閡,除了寄錢,餘笙算是單方面和兩位老人斷了聯(lián)繫。
餘笙勾起了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前世的她,真的挺混蛋的!
餘笙看著鏡子裡的妖豔美人,本就應(yīng)該走人間富貴花的路線,卻被餘家的人給打扮成了乖巧的大家閨秀,不知道老了多少歲,更是給她的好妹妹做了背景板。
餘笙洗了把臉,下了樓,就瞧見在院子裡忙活的兩個老人。
餘笙的眼眶有些發(fā)酸,轉(zhuǎn)身過去,隨手擦了擦,這才笑著跑了過去,“爺!奶!”
餘笙從盤子裡偷了一塊牛肉乾放進(jìn)嘴裡,熟悉的味道,讓餘笙眼眶再度紅了起來。
餘老太拍了拍餘笙的手,“小滑頭!洗了手再吃!”話語中卻沒有半分的責(zé)怪,更多的是寵溺。
餘笙環(huán)著餘老太的腰,將頭埋在了餘老太的脖頸裡蹭了蹭,像是撒嬌的小貓一樣。
餘老太很是疑惑,餘笙今天發(fā)什麼瘋了,不過對於自家孫女的親暱也是不會嫌棄的。
穿越了萬千世界的餘笙是個大神棍,看著二老的面相,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就泛酸了起來。
二老按理來說都是長命百歲的福相,只是中間斷了條線,晚年渾渾噩噩,並不幸福。
餘笙垂在兩邊的手緊了緊,她不敢想象,她前世從餘家消失以後,二老那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你這丫頭怎麼哭了,我又沒說你什麼重話!”餘老太慌亂的抓著紙給餘笙擦著眼淚。
“奶!你做的飯?zhí)贸粤耍贸缘淖屓讼肟蓿 ?
“小皮猴!”
餘笙回到房間裡,在日記本上勾出了一個日子,正是餘家來接她回去的日子。
前世的她還真是傻,天真的以爲(wèi)?zhàn)N家來接她,真的只是過來那麼久才找到她。
而餘家不過只是想將她嫁給那位紀(jì)家活不過二十五歲的病秧子,既不想得罪紀(jì)家,又不想餘晴嫁過去,餘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想起紀(jì)御,餘笙的心咯噔了一下,穿越了那麼多世界,她學(xué)習(xí)到了不知道多少超過現(xiàn)有文明的醫(yī)療技術(shù),似乎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餘笙瞇起了眼睛,想了幾秒,終於記起了紀(jì)御今年二十二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