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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不該出現(xiàn)的死局

因爲來人,並非他發(fā)信號招來的聞香教教徒,而是個美貌的姑娘。

這位姑娘身著鵝黃色緊身勁裝,身材高挑,瑤鼻星目,甚是美貌,長長的黑髮在腦後扎著一個搖擺的馬尾,顯得甚爲活潑可愛。只是,在李正華眼中,這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卻如同惡魔,她隨身帶來的,是恐懼和絕望。

因爲她不是別人,正是此前負氣離去的申九玲。

要說李正華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那一定就是這位申九玲了。

申九玲被林紅萌一夥擒獲,當作人質(zh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隨後又被李正華搶了過去,短短時間便做了兩次綁匪手中的籌碼,這對爭強好勝、高傲自負的申九玲來講,絕對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所以申九玲脫困後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手刃給她帶來屈辱的罪魁禍首。

林紅萌跑了,那麼自然輪到了奄奄一息的李正華。

適才申九玲跑開,只是和高傑賭氣而已。誰知在荒郊野外跑了不久,冷風一吹,怒氣漸消,突然發(fā)現(xiàn)她完全不知身在何處,更找不到所住的地方。加上曠野中甚爲荒涼、冷清,顯得有點陰森恐怖,她畢竟是個小姑娘,便下意識地又打道迴轉(zhuǎn)土地廟。

她不知道高傑等已經(jīng)離開,更不記得在城裡的住處,只好先回土地廟。

適才離開時,正在氣頭上,哪裡記得準確位置,她只是憑感覺分辨了一下回去的方向,又是一通狂奔。還算她運氣不錯,七彎八拐之後,竟真的回到了土地廟。

而此刻那座破敗的廟前空地上早已沒了高傑等的身影,唯一留下的,便只有一邊靠著枯樹茍延殘喘,一邊等待聞香教救援的李正華。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申九玲再次見到李正華,更是恨上加恨,殺意頓起,哪還顧得上高傑等一行人的行蹤,秀目圓睜,踏著惡狠狠的腳步,向李正華走去。

因爲身上沒有武器,在路過一個被李正華擊殺的一個弘陽刀陣成員屍體旁時,她順手從那人胸口拔出了一支黑隼翎。

李正華功力深厚,擊發(fā)的黑隼翎威力無比,整支幾乎都沒入了那人的胸口,只留下一點點尾翼。尾翼上帶有倒刺,根根都勾在肌肉和骨骼上,很難取出。但申九玲豈是常人,奮力一拔之下,黑隼翎便從那人的屍身上脫體而出,連帶著還帶出了一大塊血肉,整個過程看起來甚是血腥、狠辣。

但申九玲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李正華的身上,握著血淋淋的黑隼翎,連看都沒看那個胸口出現(xiàn)一個大窟窿的屍體,幾個快步便來到了枯樹之前。

李正華是將死之人,如今的遺願並非奢望有神醫(yī)能起死回生,而僅僅是不想曝屍荒野,所以他一直苦苦堅持著,等待聞香教教徒收到求救信號會前來爲其收屍,好好下葬。

可萬萬想不到的是,臨終前等來的最後一個人竟然會是申九玲這個女煞星。自嘲般苦笑了一下,他頓時陷入了極度的絕望之中。

望著步步逼近的申九玲,他目光復(fù)雜,隱隱帶著一絲希冀,虛弱地出聲問道:“這位姑娘,即便你不出手,我也必死無疑,何必要髒了你的手呢?!求求你,就讓我安安靜靜自行死去吧!”

申九玲冷哼一聲道:“你可知道,長這麼大,除了恩師之外,我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如此狼狽不堪,被你們當作一件可以用來交換的貨物,當作一個隨意操控生死的傀儡,這簡直比凌遲還要令我難受!在我心目中,你,還有那個林紅萌,都罪不可赦!所以,我一定要親手送你上路,才能洗刷你們帶給我的屈辱!”

“顏面就那麼重要嗎?你如此執(zhí)迷,便如同我之前執(zhí)迷於富貴權(quán)勢一般,想想還真是無聊而可笑!”李正華嘆了口氣,搖頭道:“老夫已是必死之人,不想再作孽,你又何苦要逼我?!”

最後一句話,他的聲音細若蚊吟,申九玲沒有聽清,也根本沒興趣聽,一雙秀目帶著強烈的殺意,緊盯著李正華那對昏黃渾濁的眼睛,右手蓄力,攥緊了黑隼翎,嬌喝一聲,便向李正華的脖頸刺去。

只是,她一門心思要手刃仇敵,竟沒想到瀕死之人也許纔是最可怕的。

李正華被魏七斷刀貫穿腰腹,破了氣海,丹田真氣散於全身經(jīng)脈之中,再也無法凝聚,只能漸漸消弭枯竭,便如他的生命一般。

但李正華身爲三鷹門百年來資質(zhì)最高的修煉天才,獨得派中最強武學(xué)黑隼功法,絕非浪得虛名。據(jù)說,不管是鷹、雕,還是速度最快的隼,在臨死前都會發(fā)出此生最強的厲唳聲,作爲此生的絕唱。三鷹門的前輩高人,在悟出藍鷹爪、白雕鉤和黑隼翎三門絕學(xué)之時,除了模仿三種鷹鷲的飛行、撲食創(chuàng)出絕妙招式和內(nèi)功心法之外,還從鷹鷲臨死前的驚天一唳中參悟出了搏命的絕招。

而黑隼功法的搏命絕招“黑隼悲唳”,則是其中最神奇也最厲害的一招。

李正華眼見申九玲已經(jīng)鐵了心要下殺手了,便再不存妄想,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發(fā)動了“黑隼悲唳”。

所謂搏命絕招,自然是在瀕臨絕境、走投無路時才用的武功。“黑隼悲唳”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在武功被廢、死神降臨時,耗費最後的生命力,用一種獨特的運氣之法,將遊走於經(jīng)脈中所有的散亂真氣強行凝聚,然後爆發(fā),給予敵人致命而出其不意的一擊。

李正華如同鷹鷲般厲唳了一聲,蒼白枯敗、滿是皺紋的臉上忽然涌起了紅潮,連渾濁的雙眼也變得明亮起來,也見他怎麼動作,一道黑光便從他垂在身旁的、被破爛衣袖遮擋住的右手中瞬發(fā)而出。

高傑等這些見過黑隼翎擊發(fā)的人如果此刻在場,都不會對這道黑光感到陌生,因爲李正華用“黑隼悲唳”凝聚所有真氣,全都灌注在右手,發(fā)出的就是一支黑隼翎。

三鷹門的黑隼翎乃古代名匠打造,一共只有六支。此前李正華一舉發(fā)出了五支,這已是他身上最後一支黑隼翎了。

但是,這支黑隼翎和之前的又並不完全相同。

看上去,那道黑光更加明亮耀眼!沒錯,一道本應(yīng)黯淡的黑色的光,竟然在大白天明亮起來,甚至有些耀眼了!

而與此同時,由於黑光速度太快,以至於帶出一道尖銳刺耳、聽起來淒厲悲慘的嘯音。

實際上,六支黑隼翎一模一樣,並無半點差別。但這畢竟是李正華凝聚所有真氣擊發(fā)的一支黑隼翎,也是他生命裡最後一支黑隼翎,端的是逢人殺人、遇佛滅佛,勢不可擋。

李正華完全有信心,在申九玲殺死自己之前,這支黑隼翎必定會先要了她的小命。

三鷹門本就以速度見長,更何況這是黑隼功法最強的絕招,後發(fā)先至是必然的。

這支黑隼翎的運行軌跡是由下而上的,且事先隱於衣袖之中,加之兩人距離較近,而申九玲一門心思專注於手刃李正華,根本沒有察覺到危機降臨。當然,即便她察覺到了,也來不及閃避。

這已是一個死局,對陣雙方都必死的一局!

李正華並非故意留了這個後手,之前沒有用此招對付魏七,是因爲他自認心中有愧,不願再錯上加錯;同時又想茍延殘喘,留下最後的生命力,以保證能夠發(fā)出信號等待聞香教教徒前來幫他收屍。

李正華此生從未用過這招,因爲這“黑隼悲唳”雖然厲害無比,用起來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必需耗損大量壽元和真氣,真氣可以再修煉回來,但壽元耗完可就得咯屁的,誰也不想早死不是?!也就是說,此招一出,李正華便會立刻油盡燈枯,死翹翹了。

當然,他對申九玲用了這招,純粹是爲了自保。他不敢想象,怒火中燒、恨意盈胸的申九玲會把他的屍體糟踐成什麼樣子,甚至挫骨揚灰都說不準。

只有先殺掉這個執(zhí)著的小姑娘,才能保證自己死後,屍體能夠被聞香教徒發(fā)現(xiàn)並好好安葬。

所以他臨死一擊,並非是因爲對申九玲有多怨恨,而是爲了死後能體體面面地得到安葬。

也就是說,如果申九玲不是執(zhí)意要報仇,她也就不會置己於死地。

眼見死神揚起了鐮刀,麻木地準備收割申九玲的性命。一切都好似成爲了定局,無法打破。

但是,這個局還是破了!

破局的自然不是深陷局中的申九玲,而是另有其人。

姬龍峰得到東哥的指點,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在申九玲適才負氣離開不久便趕緊追了下去。

只是,追了好半天,姬龍峰硬是沒能追上。輕功本非他的強項,而歸圓大師所授武功中,申九玲學(xué)得最好的便是“乘風步”,一種十分高明的輕功。

此消彼長,追的追,跑的跑,大家都使上了輕功飛奔,姬龍峰離申九玲的距離倒原來越遠了。

幸好在去遼東的時候,姬龍峰從三哥王曦那裡學(xué)來了追蹤術(shù),雖然還只是些皮毛,但因爲申九玲並沒有刻意隱匿行蹤,這追蹤術(shù)已經(jīng)足夠保證他一直吊在申九玲身後不遠處,不會跟丟。

待到申九玲迴轉(zhuǎn)土地廟,準備動手擊殺李正華時,姬龍峰已經(jīng)趕到,只是專注的申九玲並未發(fā)現(xiàn),而同樣專注的李正華亦然。

見申九玲已經(jīng)動手,姬龍峰雖覺不妥,但也來不及阻攔,便沒有出言喝止,只是保持原來的速度,向枯樹躍來。

但緊接著,姬龍峰就從李正華的變化中察覺不妙。他畢竟不是申九玲那樣的江湖菜鳥,怎麼說也算是經(jīng)歷了多場生死搏殺,經(jīng)驗和反應(yīng)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察覺不妙,姬龍峰頭皮一麻,想都不想,本該在戰(zhàn)鬥中使用的“雞腿”步便立刻施展出來,腳尖在黃土地上高頻率地連點幾下,前衝的速度爆升,瞬間便衝到了申九玲和李正華身邊。

此刻,正是黑光閃亮、厲嘯想起之時,姬龍峰沒有絲毫

猶豫,乘著急衝的勢頭,合身將申九玲抱住,兩人頓時撲到在地上。

一時間,枯樹前,塵土飛揚。

申九玲根本沒明白怎麼回事,便稀裡糊塗被撲到在地,本就氣惱,加上她看到姬龍峰的大腦袋此刻正緊緊壓在自己的胸前,頓時惱上加羞,惱羞成怒,驚叫一聲將姬龍峰使勁推開,翻身便站了起來。

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申九玲也不例外,自幼跟隨師父學(xué)文習(xí)武的她一樣會幻想,在將來會有個英俊神武的男子和她相遇、相知,最後相守一生。

所以,長相奇特的姬龍峰即便對她百依百順、照拂得既殷勤又周到,卻依舊入不了她的法眼。甚至於,每當看到姬龍峰對她諂媚般地傻笑時,她有想吐的衝動。

望著被自己推到一邊,猶自躺在地上的姬龍峰,申九玲又氣又惱,想到適才這個該死的醜八怪竟然用難看的大腦袋頂在自己的酥胸上,而且,雙手還抱住了自己的大腿根,真是可惡至極。

越想越氣,她忍不住使勁踹了姬龍峰一腳,帶著哭腔嬌喝道:“大頭,你作死啊!”

被申九玲狠狠蹬了一腳,姬龍峰在地上直挺挺打了個滾,沒有回答。

申九玲剛想罵:“你還裝死。。。”沒等說出來,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她發(fā)現(xiàn)姬龍峰適才躺著的地上有血跡!

地面是乾燥的黃土,一般情況下,血水落地即幹,但此刻地上的血水卻沒有馬上乾涸。

因爲,血實在有點多!而且,順著痕跡,申九玲斷定,這地上的血是來自姬龍峰身上。

望著猶自一動不動的姬龍峰,她突然之間心慌起來,大聲驚呼道:“血,血!你、你、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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