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傲立,看這人生起伏!望景高歌,笑那天荒地老!”
於萬米高空之上,賀夏之俯瞰著眼前那綿延不絕的靈脈,直直通入寒雲荒跡,觸景生情,當即做了一個對子。
望著興致高昂的夫人,林以山的臉上也是無比暢快,“終有一日,我天闕宗要立於這神荒之巔!”
二人腳下的那座靈脈之上,百多號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清理環境,採集資源,累了就坐下修煉,順便看看不遠處的寒雲荒跡,日子倒是過的悠閒。
分工明確,進程有序,一衆弟子正忙碌的建造著新宗門,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宗門的總體結構便立於這靈脈之上了,而這靈脈也正是被命名爲飛白天闕山!
靈脈沒有名字,只要在此地成功建立宗門,便可以宗門命名,好的靈脈會給宗門帶來更多的機緣,而這飛白天闕山自然是極好的靈脈,但因爲太過靠近寒雲荒跡,領地極難擴大,居民難以聚集,稅收資源等各個方面都比較匱乏,導致了這條靈脈無人佔領。
山巔之上,一座恢弘的大殿逐漸搭建,雖只是框架,已然頗爲氣派,山巔之下,無數建築一同拔地而起,共分爲三層的英武閣,佔地遼闊的調派司,精美絕倫的仙寶樓,位於靈脈正中心的聚靈閣,還有一間比定川州內更加精緻的小園子,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神荒中,黃金白銀並不值錢,交易用的貨幣名爲靈石,雖世界上有不少的金銀礦,但卻並沒有多少人去開採,金屬性的修士可以直接生成,只是時間問題,相比之下,玉石卻是更加稀有,尤其是品質上乘的玉石,還有那些極爲珍貴的樹木。
在宗門總體框架搭建的差不多的時候,一衆弟子便各司其職,或是外出蒐羅良木,美玉,或是在靈脈中藉著那充盈的靈氣凝聚著金石,亦或是盡情揮墨豪撒,暈染出一幅幅精美絕倫的字畫,屏風,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讓這天闕宗,變得更加奢華,富麗堂皇!
那巍峨的山脈之上,無數修士來回奔波,引來了許多散修的關注,當聽聞是林以山的天闕宗在此處立足之後,紛紛加入,添磚加瓦。
“哈哈哈,夫君在這飛白州的名聲可真是響亮??!”看著每日不斷加入的修士,賀夏之在名冊之上不斷記錄著,如今竟是整本書冊之上再找不到空位,美目之中盡是對自己夫君的敬佩之意。
看著那總是在忙忙碌碌的愛人,林以山也是眉頭一皺,“賀嵐,你過來!”
師父二人談話,突然叫起自己的名字,讓那正在刻苦修煉槍法的少女有些詫異,但看著那眉頭緊鎖的師父,只得放下手中的鐵槍,趕忙跑過來,恭敬行禮,“師父,有何安排?”
“從今日起,加入宗門的人員由你記錄在冊,不得遺漏。”儘量讓自己的神態柔和一些,林以山緩緩開口,又轉頭對著自己的愛人埋怨,“你啊你,就知道自己攔著宗門中的事情,我天闕宗幾百號人要你親自打理?”
看著那極爲不滿的夫君,賀夏之英氣十足的臉上也是再度笑了起來,趕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我聽你的便是。”
看著林以山臉上的神情有些好轉,賀夏之的美目之中盡是欣喜,她很清楚自己的夫君爲何生氣,先前自己掌管宗門的一切事宜是因爲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宗門的事務也極其繁多,實力最強的便是自己的夫君,又不在宗內坐鎮,林以山離開宗門的時間總共加起來得有百餘年之久,這也讓她逐漸習慣了一手打理宗門內的一切事宜。
深知夫君的心疼和厚愛,賀夏之喜笑顏開,拉著賀嵐的小手親自指導,“拜宗的弟子一定要細細篩查,心術不正者堅決不能收入,資質過於平庸者亦不受,至於具體要如何判斷。?!?
閱人是一件極其深奧的手段,尋常人根本無法掌握,包括賀嵐在內,但賀夏之卻給了幾句最簡單的問題,這些問題的答案若是能答上來,便可通過,倒是個極爲簡單的方法。
好好記下師母咬耳朵說的話,賀嵐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怪異的神情,眉毛一高一低,極爲可愛,嘟著嘴,“我還以爲是什麼問題呢,不就是師父先前詢問那趙樂逸的問題嗎?”
位於飛白州秘境之內找尋靈木的藍袍男子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是誰在說我?”有些詫異的撓了撓頭,也不多想,男子繼續找尋著宗門需要的各種物資。
夫妻二人翱翔於天際中,一覽這飛白州的壯闊之景,十指相扣,眉目傳情,令人羨煞不已。
在距離寒雲荒跡不足十里的地方,有一間天然的小樓立著,質地宛若藍玉,形似一座閣樓,通體藍光縈繞,濃郁的靈氣籠罩著這天工造物,不受寒雪侵擾,悠然自得的在陽光下徐徐閃耀。
“夫君,那小樓精緻無比,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前去?”那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純淨透亮的小樓瞬間便吸引了賀夏之的注意,越看越是喜歡。
看著那精緻的小樓,林以山也是頗有興致,粲然一笑,“那便去看看!”
與外界的嚴寒不同,著精緻的小樓內無比溫暖,在樓閣正中心的位置,有著一張精緻的棋盤,上面還有著前人留下的殘局未解。
“神荒聽雪?”棋盤邊角上的一行字跡吸引了賀夏之的注意,口中呢喃著。
看著那散發著強悍氣息的字跡,林以山雙眼微瞇,覺得有些蹊蹺,那氣息極爲純淨,給人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肯定是在哪裡遇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而這間小樓雖然極爲精緻,但肯定是神荒中早就存在的,最少遠在人類出現之前。
一手托腮,若有所思,林以山細細打量著這盤殘局,“對弈應用黑白子,爲何這殘局之上的卻是藍紅子?”
這道殘局已然接近尾聲,看著整體的佈局,顯然是紅子開局佔據了絕對優勢,而藍子則是後來居上,現在看去,依舊是紅子佔上風,留下無數的懸念。
細細清點著棋局中的棋子,賀夏之似是有些發現,“紅子一百八十一枚,藍子一百八十枚,雙方皆盡,看來這並非是殘局,而是定局?!?
搖了搖頭,林以山的念力侵入那紅藍棋子之中,一抹強悍的氣息瞬間噴涌而出,一道金色的龍影於棋局之上涌出,隨後化作金色的靈氣消散,震人心魄的龍吟迴盪在者精緻的閣樓之內。
“不!這並非定局!”被那強悍的氣息點醒,細聞那龍吟之聲,林以山的臉上極其嚴肅,“巨龍是真的!這神荒就是巨龍創造的,而這棋局。。。”
同樣被這回蕩不絕的龍吟點醒,賀夏之雙眼浮現光亮,“這棋局便是神荒中的變化!”
再度細細清點起殘局中的信息,二人赫然發現,這紅子對應的便是神荒中的陰晦之物,或是邪派,或是那被封印在封魔古蹟內的妖魔,或是在這神荒中作惡無數的大妖,而這藍子對應的卻是神荒中的正派,或是道靈,或是洪荒妖獸。
“我天闕宗還未建立,爲何在這對應之處已有一子?”神情驚駭,林以山死死地盯著那位於棋局東北角星位中的藍子,心中波濤翻涌,許久不定,一個大膽的想法躍然而出,“這棋局並非跟隨神荒演化落子,而是早已成爲定局!”
柳眉緊蹙,看著這紅子佔盡上風的定局,賀夏之有些茫然,“巨龍留下的玄機或許就隱於棋局之內,他創造了這神荒,立下了如此多的規矩,又爲何徹底銷聲匿跡?”
伴隨著這一問句,棋局之上的紅藍兩子逐漸化作黑白之色,僅在西北角的星位之上留下一枚紅子,與之對應的便是西南角星位上的藍子。
“不,這並非定局,若是在此處添上一子,紅子便徹底潰散!”目光死死地盯著棋局之上的一處空缺,林以山那一向泰然的內心竟也是波濤翻涌,“還未出現,這一子究竟是什麼?”
這殘局究竟在暗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