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在小溪村,我的家裡有老母雞。。。”山路上幾個孩童唱著小溪村獨有的童謠晃動著走路。
這是小溪村的一道既獨特又普通的風景,孩童們的唯一的樂子就是像這樣唱著山歌採藥砍材。稀稀拉拉的笑聲響遍這個寂靜的小山村。有空氣清新的泥土,卻也缺失大城池的繁華街景。
這時候,孩童的後邊跟上來了一個年輕後生,右手抓著一把鐮刀,揹著個籮筐,十足的鄉野村夫樣子。晶瑩的淚珠從他的俊俏的臉龐滾滾下來,目光有些無奈的盯著遠方的路。
每天都是這般日子,死不了卻又不精彩。遠方的路啊,有一條屬於我的嗎?後生不禁感嘆道。
“龍雲啊!龍雲!”遠處似乎有人在喚人名字,聽聲音是個老人家。
“哎!奶奶,孩兒在這呢!孩兒把今天的柴火帶上來了!”年輕後生應道。這個後生就是龍雲。他快步上前就攙扶著自己的奶奶。
前方越過一片山坡望去,隱約間炊煙裊裊。
“龍雲啊。奶奶跟你說,今天早些時候,有個官差來這裡給了一封信。我老太婆老眼昏花又不識字也看不懂,就給擱在那裡了。你回家趕緊拿去看看,興許是你衙門有什麼事情呢?!蹦棠踢呑哌呎f。
“好。”龍雲正說著,也便已經到家了。
一間典型的茅草屋,旁邊再圈個豬圈,也便成了一個家。龍雲一眼就看到在門檻擱著的信封,就打開來看。奶奶緩緩的要找個凳子坐下。龍雲卻是驚喜的叫了一聲:呀!
“奶奶,你快看??!我中了!我中了!太守府來信說,讓我去當護衛。是去給太守大人當護衛前去來福城!”龍雲興奮的直叫,手指不住的戳著那封信。
“那豈不是要去遙遠的縣城啦?”奶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哎呀,奶奶。世界。孩兒不想一輩子呆在這裡,孩兒要出去幹一番大事業!”龍雲手舞足蹈,興奮的滿臉通紅。
“這怎麼行呢,那家裡的老母豬呢。。?!崩夏棠踢€在遲疑。
龍雲嘣的一下就是越過門檻朝著裡屋去,邊跑邊喊道:“奶奶,就這樣定了。別不讓我出去了?。 ?
龍雲似乎很害怕奶奶不答應似得,一溜煙跑的好遠好遠。奶奶緩緩的看著龍雲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走到裡屋的櫃子前面。從抽屜裡面抽出一張古色的紙張,有點泛黃。
老奶奶輕輕的擦拭著上面的許些灰塵,默默的說道:“嫣兒啊,龍雲終於是長大了。不中留了,這麼快就想出去了。老身一把骨頭了,也無力再爲他做什麼了,接下去的路只有靠他自己走了。但願這孩子能完成你們的心願,也不枉你們夫妻把他交給我。
是夜。龍雲坐在家門口的門檻上面,燈光明亮到飛蛾足以撲火。
龍雲呆呆的看著頭頂上的星空,手中握著官府的來信,摸著自己的腦袋。
什麼時候官府纔會來人呢?來福城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城池呢?應當是燈紅酒綠,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揮汗如雨吧。小山村,我要走了。我不知道我要往何處,但是我不想再這坐以待斃。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龍雲忽然嘣了起來,往遠處扔了一顆小石頭對著天空大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喊爽了就呼呼的倒地,自個兒居然傻笑起來。
隔天。太陽還沒有睡醒。
龍雲嘣的一下就起來了,望著不遠處的連綿山峰之間的一條小路。霧有點大,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清。
龍雲鬱悶的蹲在地上自語道:“什麼時候來啊?”
忽然,龍雲的耳朵動了動。聽!遠處好像有什麼聲音。
蹬蹬。
蹬蹬。
這是?這是!
龍雲興奮的跳了起來。
這是馬蹄聲啊!
後邊馬上就傳來幾聲馬嘶叫聲,正是一個官吏騎馬過來了。爲首的還是個穿著官服的老頭子,應該是太守無疑了。
一個官吏上前一步說道:“請問這裡有個叫做龍雲的人嗎?”
“正是!正是在下?!饼堧吋泵φf道,眼睛裡面透著些小興奮。
“官府的委託書應該已經收到了吧。那就廢話少說,快些準備趕路吧。來福城可遠著呢!”太守老頭髮話了。龍雲偌的一聲,三兩步就越過門檻跳著去準備。
漸漸的,時間已經到晌午了。
陽光照射在茅草屋上面,底下的婆孫兩人在告別。
龍雲含著淚說:“奶奶,你好生休養。我要出去闖天下了,他日我如果風光了,一定回來迎接奶奶?!崩夏棠讨皇菧I流不止。
龍雲踏上馬匹,抓住繮繩。英俊的臉龐上面顯得有幾分稚嫩,但他的心中此刻卻燃燒著熊熊烈火。從現在開始,我從山村走出來了!我要到大城池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後實現我的理想!
駕!駕!太守老頭和幾個官吏開始策馬奔馳。
龍雲也趕緊快馬加鞭追上他們。老奶奶不住的招手,眼淚灑了一地,卻只能遙望龍雲的背影漸漸遠去。龍雲乘著風悄悄落淚,點溼了繮繩。
經過一番長途跋涉,這支隊伍終於來到了偏遠的大西北。這裡還不是來福城,大概還要穿過這一片陰森森的樹林。忽然間,天上下雪了。太守老頭的馬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後邊說道:“龍雲啊,都什麼時候了?這天氣居然下起雪來了?!?
“大人,現在應該是黃昏的時候了。這雪估計會越下越大,不如我們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根據地圖,來福城應該穿過這個森林就能到了。”龍雲也勒住馬,擡頭看了看天色。
“好吧。那大夥就就近尋找客棧,今晚住下。明天一大早就趕到來福城!”太守說。
“偌”衆人異口同聲的說。
“那麼,差不多了。各位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歇息吧?!碧乩项^站起身來,向樓上去。剩下一桌的人和菜。正中央的地方掛著寫著“夜風客?!钡恼信?。窗簾邊的風鈴啦啦的響,衆人也便各自回房間了。
龍雲在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以後,舒服的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心中不禁埋怨道:這都是什麼路線,穿越大山河湖,眼看著人煙越來越稀少了怎麼還一直往西北走啊。難道我只不過是從一個山村換到另一個山村?不可能,好歹人家的名字也叫來福城??隙ㄊ莻€大城池!龍雲自己獨自安慰下自己??墒牵捳f回來。有這麼大的城池是在荒山野嶺嗎?不行不行,我不能胡思亂想,我可是好不容易走出來了,無論如何是不想再回去了。
哎呀~龍雲忽然捂著自己的肚子,感覺肚子陣陣疼痛。“什麼狗飯菜!害的我要去拉肚子?!饼堧呥呎f邊小跑出去外面的公共廁所。這一拉嘛,就是幾個小時。
午夜,披著一層迷離的紗緩緩的來。夜風客棧的木色招牌有些鬆動,框框的響。一切都是那麼的安詳,似乎沒有任何人存在於這個地方。從客棧的房間,一股不知名的暗紅色的東西緩緩流出來。染紅了地板,風鈴嘩啦啦的響。那東西一直留到客廳裡。月光照射在它身上,清楚的可以辨認出----是鮮血。是大量的鮮血。
登。登。登。 是腳步聲!是龍雲。他似乎還不知道,只是緩緩的走。忽而,腳上感覺一陣炙熱。是什麼!--鮮血!
“這是!”龍雲臉上不自然的沿著鮮血的痕跡看鮮血的源頭。
“??!”龍雲原有的表情變得僵硬。是的。源頭,鮮血的源頭。赫然是那個太守老頭的。鮮血還是緩緩的流出,風鈴響。夜風客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