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羣鼠之手和明王百擊瞬間命中姜炎化身的黃角道人，瞬間將其吞沒。
雖然尼堪被黃角道人吞了舊籙法域，但羣鼠呼嘯而去，形成了特殊的黑暗屏障，擋住了棺靈之眼的擴散，解開了壓制。
讓他發揮出了不弱於普通舊籙的戰力！
兩道攻勢落下！
轟隆隆！
恐怖的衝擊之力席捲，直接將外城夷爲平地，木製土瓦結構的房屋崩解，化作齏粉。
雨神殿轟然倒塌，只剩下殘破的雕像，站著半截身軀，至死……
屹立不倒。
咔咔咔！
李太平的萬民之璽遍佈無數裂痕，最後不堪重負，徹底破碎，化作滿天光點飄散。
再來一次，這百萬人類都會化作飛灰。
噗通！
李太平半跪在地上，渾身劇痛難忍，但依舊擡起頭，目光擔憂。
“師父……”
至於內城，被孔有德和尼堪刻意避開了。
倒不是愛護那些身爲妖魔鬼怪的子民，而是怕衝擊封印，放出李定國。
一旦這傢伙加入戰局，直接會影響最終結果。
孔有德盯著爆破中心的黃角道人，目光凝重，開口道：“你的舊籙回來了嗎？”
“沒……”
尼堪臉色難看，這代表著……
黃角道人還沒死！
就在尼堪和孔有德準備乘勝追擊，不給對手喘息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低語：
“你想要舊籙，貧道可以給你，讓你們團圓。”
一句話，讓尼堪毛骨悚然！
‘虹光步！’
尼堪身化虹光，準備拉開安全距離，然而剛有所動作，就被數條光輝之觸貫穿。
從中擴散出神秘的黃天之力，鎮壓了他體內的一切力量。
哪怕是辛苦修煉出來的拙火，也無法灼燒這詭異的光輝觸鬚。
從源頭層面被壓制，沒有絲毫反抗餘地。
“爲什麼會這麼快……”
尼堪轉過頭，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此刻的黃角道人，體型暴漲至十米之巨，沒有了之前的儒雅道人形象。
原本戴在臉上的黃金面具瘋狂生長，化作了一株位於身後的黃金之樹，如同蠻荒時代的古老巫祭。
樹幹位置卻是被掏空，形成一道荊棘之環冕，周邊縈繞著淡淡微光。
嗤嗤嗤！
他的身周蔓延出大量的光輝之觸，沒入虛空，面孔被無盡的黑暗虛無遮蔽。
一眼望去，彷彿看的並非是人，而是無盡的黑暗宇宙。
這份黑暗，甚至擴散到了四周的虛空，不斷浸染、扭曲，吞噬世界的光輝。
這一刻，彷彿看到了操縱萬物規則運轉的“天”！
他身披黃天光輝交織而成的金縷衣，其中光輝流動，宛如萬家燈火，衣袍飄蕩，隱約可見無數符籙圖形閃過，遮天蔽日，下半身則是化作了黃色的祥雲，飄然若仙。
帶著一種詭異的神聖之感。
他雙手蒼白，握著的九節杖纏繞著光輝凝聚的麥穗和桑麻枝，權杖頂端綻放了一朵金色蓮花，上面銘刻著四個大字。
天下大吉！
咚！咚！咚！
黃角道人胸腔之內燃燒著一團如同太陽的光團，每一次跳動，都會擴散出熾熱的高溫火環，灼燒尼堪的軀體。
“啊啊啊啊啊啊！”
哪怕是尼堪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將都哀嚎不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感受到了“天”的崇高和熾熱。
不可直視……黃天！
‘開啓黃天形態，直接損失了一百年壽命，能夠持續十分鐘，超過時限會損失更多壽命，至於因果，用的是原始星空那部分，倒是不怕用完，足夠它燃燒到天荒地老。
但獲得的增幅直接將我拔高到了舊籙級，手中的法域也有了對應的威能，而且黃天的力量，遠比我想象之中更加恐怖……’
姜炎若有所思，一百年壽命代價對於普通壽命只有四百載的普通舊籙而言，無異於是天塌了。
但姜炎如今不過法種，就已經擁有五百年往上的壽命，等到晉升舊籙只會更多。
他纔不過二十多歲，又不會止步舊籙，燒個一百年也無所謂。
相比起壽命，黃天降臨最大的影響是會侵蝕心智。
那是高維對於低維生命的覆蓋，可以從頭到尾扭曲認知。
淪爲黃天的傀儡。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蔓延，就被元始劫海壓制，根本不需要混沌海中的魔神胚胎出手。
諸多思緒流轉，不過一瞬。
衣袍之下，傳出姜炎的低語：“看到你，讓貧道不禁觸景生情……”
尼堪雖然被重創，但也不想弱了氣勢，冷笑道：“是讓你想起了某尊強敵？”
“不，只是這四個字，你只佔了兩個，觸生。”
話音落下，尼堪純金腦袋都被氣的血氣上涌，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怎麼說他也是尸解王庭的親王，是血脈尊貴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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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殺，不可辱。
“憤怒嗎？百姓們死的時候連憤怒都不敢，在你們治下，民生凋敝，萬物哀鳴，汝輩食民脂，靡民膏，當受報應，所以……”
尼堪聽著這些控訴，不禁笑了。
他們生來高高在上，欺辱萬民又如何？
他甚至想要告訴黃角道人，他的力量，就是站在無數弱者的屍骸上淬鍊而成的。
然而下一秒，卻聽黃角道人認真道：“吃掉你們，方能淨化這個污穢的世界。”
吃？！
尼堪懵了，下一秒，身軀被光輝之觸不斷擡起，舉在空中。
咔嚓咔嚓！
那詭異的黃天荊棘之樹環，如活物巨口，裹挾著無盡黑暗靠近，張口直接吃掉了尼堪的雙腿，開始消化。
所謂的親王，也不過是食糧。
“啊啊啊啊啊啊！”
這詭異的咀嚼聲音和尼堪的哀迴盪在冥府邊境，令無數人毛骨悚然。
這一刻，他們竟然分不清，
誰纔是邪惡一方！？
怎麼感覺黃角道人才是大Boss了？
“天下大吉……你還說你不是大賢良師？”
“我一直知道BOSS都有第二形態，甚至做好了應對準備，但沒想到……是黃角道人開了。”
“我咋感覺兩尊舊籙親王纔是挑戰魔王的勇士？”
“臥槽，這樣子看得我我san值狂掉，這就是高位修行者的姿態嗎？不能再看了，我感覺我都要染上未知病變了。”
“沒想到尸解王庭也迎來了和大漢一樣的待遇，可喜可賀，果然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別賀喜了，先想辦法，等會他們打起來，我們不會被餘波震死吧？”
“能夠目睹這樣的頂級大戰，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哪來的癲佬，滾遠點！”
“……”
歷史行者們的排行榜瞬間刷屏，趁著孔有德無暇關注他們這些小螞蟻，果斷開始後撤。
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大概率會淪爲城外鼠潮的口糧。
所以他們唯一的生機只有李定國的封印。
當然不是打破封印。
因爲時間根本來不及，就像是兩個大佬打架，你跳起來鬧騰，大概率會被隨手一巴掌拍死。
“這就是師父的實力嗎？”
李太平看著師父的模樣，並沒有恐懼，心中的野心不斷滋生。
他渴望有朝一日，能夠站在師父的身邊，
與他並肩作戰！
嘶嘶！
天蜈發出了興奮的嘶鳴。
野心，是潛龍最好的食糧！
“竟然是……飛昇形態。”
孔有德神色難看，徹底確定，這傢伙就是張角在淺層歷史的投影。
修行者抽取對應規則，凝聚神符，晉升聖者之後，會因爲本身貼近大道，誕生出對應的規則形態。
特點是某一器官、或者是部分身軀法則化，朝著古老的先天神聖們演變。
那是一種近乎於道的姿態。
因此也被稱爲飛昇者之形。
所謂的妖魔鬼怪與之相比，全都弱爆了。
不過對於凡人而言，只有恐怖和敬畏。
但對舊籙以上的修行者來說……
“真美啊！”
孔有德心中卻是涌現了無盡的貪慾。
哪怕知道黃角道人身上蘊含著大恐怖，依舊想要靠近。
想要佔據這份美麗！
如果將其吞下，或許也能夠解析、掠奪部分力量。
當然前提是不被病變污染。
但在此之前……
“給我停下！”
孔有德果斷出手，暗影流動，化作羣鼠之手猛然拍下。
不可能坐視黃角道人擊殺自己的盟友！
吱吱吱！
然而羣鼠之手剛剛靠近，羣鼠卻失去了控制。
不，不對！
孔有德發現，這羣鼠臉上露出了虔誠之色，竟然主動皈依了黃角道人，匍匐在其腳下，聆聽教誨。
竟然被當場度化！
怎麼可能！？
轟！
姜炎並未在意身後的舉動，操縱黃天荊棘之樹繼續吞食尼堪。
與此同時，孔有德的聲音再次響起。
“爆！”
原本接受教化的羣鼠轟然炸開，從暗影血肉中瀰漫足以毒殺舊籙的毒素，化作毒霧席捲。
所過之處，哪怕是空間都發出了“嗤嗤”聲響。
然而姜炎只是張口一吸，投喂自己的【超凡器官——厥陰之鼎】。
毒龍王歡快地跳動，渴望更多的劇毒到來。
但孔有德也不是傻子，見事不成直接選擇啓動第二方案。
影鼠炸開的暗影血肉在空中交匯，勾勒出一道道暗影符籙，交織成百上千條漆黑手臂。
不斷盤結、掐起法決，層層疊疊，
彷彿千手觀音降臨塵世。
最後，化作一片暗影之獄，將其鎮壓。
孔有德看到這一幕，鬆了口氣，輕笑道：
“千手觀音獄一旦成型，想要從內部破開必須得數倍的力量，接下來，只需要把尼堪那個廢物撈出來就行……”
雖然嘴上罵尼堪蠢，但沒了尼堪一起，面對黃角道人實在太沒安全感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撈出尼堪之時，卻聽到了黃角道人的聲音：
“黃天不允。”
看到這千手觀音獄毫無徵兆地崩解，化作了漫天黑影逸散。
“什麼！？”
孔有德懵了，哪怕是他被千手觀音獄困入其中，想要脫困也得付出巨大代價。
但黃角道人只是一句話，就破開了！
這和上帝說要有光有什麼區別？
他在尸解王庭中也瞭解到了諸多關於現世的知識，其中上帝雖然是對於舶來詞的翻譯，不僅指代西方那位【雅威全能者】。
但東方的上帝們……
似乎更加恐怖。
本身就是“天”的代名詞。
“這能力，確實好用。”
姜炎心中輕笑，這正是黃天真正強大的能力。
名爲——不朽否定。
以黃天侵蝕現世規則，從而否定一切。
翻譯一下，就是給世界立個規矩。我的規矩纔是規矩。
實力越強，改變的範圍越廣！
管你是天命之子，還是不朽者？
直接給你否定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頻繁使用會透支力量，縮短黃天形態的持續時間。
若是張角親自使用，匯聚人心、天地大勢，哪怕大漢是地上天庭，也逃不過粉碎的命運。
只不過，這黃天越是強大，就讓姜炎越好奇，這背後究竟是哪尊偉大仙神？
祂讓張角粉碎大漢的目的又是什麼？
總不可能是爲了百姓吧？
姜炎心中思索著，忽然看向了孔有德。
咔咔……砰！
下一秒，空間破碎。
姜炎否定了距離，瞬息出現在孔有德面前，輕聲道：“你，也想來陪他？”
他伸出手，朝著孔有德抓去。
“可惡！”
這一刻，後者如墜冰窖，感受到了許久未嘗的恐懼滋味。
一旦被他抓住，必死無疑！
但影鼠不斷地被其皈依，反抗是沒用的。
所以……
“身化羣鼠！”
孔有德果斷將身軀崩解，化作了萬千影鼠之潮四散逃開。
真正的自己，隱藏其中。
“小東西，你想跑哪裡去？”
姜炎低語，渾然像是一尊真正的反派，看向了浩蕩逃竄的鼠羣。
小孩子才做選擇，他……
全都殺！
於是，姜炎舉起手中的九節杖，指向鼠羣，輕聲道：
“甲子輪迴！”
這是黃天降臨之後，激發了一絲蘊含其中的張角道韻。
乃是大賢良師使用的攻伐之術。
藉助黃天之力，再次降臨塵世。
剎那間，羣鼠立在原地，彷彿時間靜止。
吱吱吱！
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它們目光驚恐，拼命掙扎，並非是不想逃，而是被神秘之力約束。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軀化作光點逸散。
一擊之下，羣鼠湮滅。
這份無與倫比的強大，令衆人失聲。
靜靜地看著漂浮在空中，黃袍飛舞的身影。
太強了！
他們視爲高山的舊籙真人，在黃角道人面前，竟然只是強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以極致強悍的力量，碾碎一切！
歷史行者們不禁慶幸，要是他們面對黃角道人，那還不如提前自盡來的痛苦。
“萬物，瞞不過我的眼睛。”
姜炎並未因此欣喜，而是擡起頭，看向了遠處的地面。
轟隆隆！
大地開裂！
裡面大量的鼠羣在奔逃，從中浮現孔有德的身影，驚慌失措。
“怎麼會被發現？”
孔有德無法理解。
因爲他走的也是【觀世因】路徑，只不過是其中的分支——千手觀音鼠路徑。
據傳乃是觀音化身，目睹隱藏在陰影之中的羣鼠生生不息所創造的法門，通過密宗祭祀獲得傳承。
和世間衆生皆可化作觀世衆不同，
這條路徑走的是自身即影鼠。
將自身化作羣鼠，羣鼠共享一個意識，不斷餵養、壯大。
鼠羣的增加，就是在強化他的力量。
但同樣的，鼠羣重創，也會削弱他的力量。
相當於他既是獸王，也是獸羣。
構建羣體意識，直至一鼠不滅，自身不滅的境界。
此刻，他就是藉助剩餘的羣鼠重塑身軀，但其中代價也不小。
自身實力直接損失了三分之一。
本以爲可以通過第一本體破碎欺騙對方，沒想到……
直接被看到了！
這傢伙的神識到底有多麼強大？
殊不知，對於姜炎而言，只是看到一盞燈在燃燒、上躥下跳。
頗爲可笑。
孔有德顧不得思考，只剩下一個念頭。
跑！
哪怕是張角本尊降臨淺層歷史都要付出代價。
黃角道人招來的力量，絕對不可能一直持續，否則變身的意義在哪？
直接當做常態維持不就行了嗎？
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對方自然會不攻自破。
沒必要跟對方正面硬剛。
暫且避他鋒芒！
“甲子輪迴。”
然而他想逃，姜炎卻不會放過他，主打一個痛打落水狗。
這時候不恃強凌弱，難不成等別人反打嗎？
於是，他拎著只剩半截身軀的尼堪追殺孔有德。
太平九節杖所指之處，黃天之力席捲，萬物崩解，歸於虛無。
高山被夷平，毒沼被填上。
嚇得孔有德抱頭鼠竄。
原本佔據絕對上風的圍攻之戰，此刻卻淪爲了……
一場大逃殺。
給人一種黑色幽默之感。
“小傢伙，別跑了，讓貧道吃了你吧。”
姜炎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恐怖的話。
連番剿滅數波鼠羣，成功抓住機會，將孔有德逼入絕境。
就在準備給他致命一擊之時。
“你上當了！”
孔有德忽然不再逃竄，而是轉身進攻，一道鼠形舊籙在身前浮現，猛然展開。
嗡！
那是一片漆黑的神殿，萬千身影在其中蠕動、爬行，隱約構建成一尊盛大的觀音像。
頭顱漆黑一片，看不清模樣。
只有隱約凸起的暗影。
無面觀音！
或者說……
羣鼠，便是祂的面孔。
【五品法域——千手羣鼠觀音殿】
法域瞬間擴散虛空，籠罩姜炎。
“黃天不……”
就在他準備以黃天之力將其破開之時，被吃掉只剩一個純金豬首的尼堪卻是睜開眼睛，咆哮道：
“空行母調柔氣脈，蠟中證無死果！”
一道道密宗脈輪在尼堪頭顱之上運轉，亮起光輝，宛若樹木的根鬚，構建出生命的脈絡。
共有兩道，迸發耀眼光輝。
分別是七脈輪中的眉心輪和頂輪。
這也是尼堪最大的秘密。
實際上當初他被李定國斬殺後梟首，轉生復甦之時其實只剩一個頭顱。
是尸解王庭之主以金剛亥母神子的【黃金血】爲其重塑了頭顱，獲得了一絲不朽金剛之力。
他的本體，就是這黃金頭顱，其餘的一切不過是以【白蠟金】路徑，爲自己捏造的虛假肢體。
本質上不過是一堆蠟油罷了。
哪怕全部損壞，也不會損傷根基。
隱忍多時，就爲了這一刻，和孔有德同時出手，給黃角道人致命一擊。
嗤嗤嗤！
尼堪的黃金頭顱不斷融化，化作了成百上千根白蠟凝聚而成的絲線席捲而去。
【金剛法——滴白蠟槍】
一旦被它命中，哪怕是再堅硬的金剛之軀，也會變成蠟油污染，一同融化。
白蠟金路徑，專門剋制強大體魄！
而孔有德的羣鼠觀音殿，專門啃食影子。
而影子，就是靈魂的載體。
哪怕你黃角道人道術精湛，體魄強大。
總不可能毫無弱點吧？
畢竟歷史上的張角，也並非全知全能，最後也只能病死在軍中，導致黃巾軍潰散，淪爲諸多軍閥絞殺、壯大自身的養料。
“去死吧！”
尼堪咆哮，眼中瀰漫著暴虐驚喜之色，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黃角道人的隕落。
等他死後，這具身體他要將其熔鍊，塑造爲自己的全新軀體。
說不定還能繼承張角的部分特性，甚至飛昇形態。
到那時，絕對能讓自己實力突飛猛進，成爲尸解王庭的頂尖氏族。
摸一摸那天官門檻。
陷入絕境的姜炎任由如髮絲的白蠟槍命中身軀，但卻沒有化作蠟油。
如同泥入大海一般，無止境地將其接收。
“怎麼可能！？”尼堪懵了。
他的白蠟槍，爲什麼會失效。
哪怕他想要抽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彷彿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斷抽取他的頭顱血肉，強行化蠟，吸收。
感受到了被剝皮抽筋之痛！
在他的耳邊，傳來了姜炎的低語：
“等了這麼久，總算讓你主動化蠟了！”
在姜炎靈魂深處，原始星神寶燈閃耀光輝，貪婪的接受著大量的燈油灌溉，火苗不斷壯大。
如果說尸解王庭的路徑，是燃燈法的下位。
那麼走【白蠟金】路徑，還是佛門金剛亥母路子，就是半成品燈油。
活脫脫一個預製菜。
都不需要加工，拿起來就能用。
只不過靠自己煉化需要費時費力，哪有別人送上門更快。
你以爲的機會，不過是灑落的魚餌。
轟！
有了大量燈油加持，原始星神寶燈搖曳，灑落黑暗的星空之火，瞬間點燃了整座觀音殿。
吱吱吱！
羣鼠慌亂逃竄，卻將火焰不斷擴散，轉瞬間化作一片火海，將觀音神像點燃。
剎那間，法域崩碎，歸於虛無！
孔有德法域破碎，吐血不止，想要逃跑卻被太平九節杖盯住，鎖定四面八方。
退無可退！
尼堪腦袋被星神寶燈吃的只剩下小半個，露出森森白骨，還在不斷縮小。
黃角道人身周萬千光之觸鬚蔓延，擴散出浩瀚威壓，恐怖的陰影籠罩著地上的孔有德，獰笑道：
“小東西，別再跑了……”
“貧道，已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