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粉碎性骨折,左側肋骨斷了三根,右手手腕脫臼,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還沒被摔成肉泥,真是稀奇。還活著?!奔窘^塵躺在亂石堆裡,沒有波動的面龐看不出疼痛的痕跡,彷彿這身體的劇痛與他無關。
沒死,卻也離死不遠。
生命的流逝讓死亡越來越接近,冰冷的雨水沖刷著身體最後一絲溫度,加了死亡的來臨。
先找個地方避雨,保證身體的熱量,季絕塵在瓢潑大雨中尋找這山崖下一切可以利用的地方,終於,讓她在不遠處的崖低現了一個山洞。
依靠著雙手爬行,季絕塵平靜的眸子裡沒有半點起伏,他只是在計算存活的機率。
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的水珠掛滿了季絕塵的全身,雙腿的傷口在爬行的道路上留下了長長的血跡,赤紅的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很快消失。
誰都不能體會到,這短短的一短爬行,需要耗費多麼大的忍耐力。
渾身是上下碎裂的疼痛,足以讓意志最堅定的人陷入昏厥無數次。
直到爬進那漆黑的山洞,
靠在冰冷的洞穴裡,終於沒有了大雨的沖刷,忽然間,一個如同鬼魅的聲音,從那漆黑的洞穴深處傳來。
“是誰?”
他的情況很糟糕,沒有醫療環境,單憑他自己現在的情況,是無法對自己進行救治的,他只能尋找其他的可能。
一個活著的人,或許可以幫到他。
季絕塵一點點的靠近聲音的來源,在黑暗之中,絕塵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
“你快死了?!睅е唤z戲虐的低沉嗓音從他的頭頂傳來,低啞卻極富磁性的聲音,充滿了男性的氣息。
絕塵在黑暗中看不到那人的模樣,可是他卻清楚的聽到了鐵鏈撞擊的清脆聲音。
這男人,被鐵鏈鎖著?在這山崖的洞穴深處?
“你被鎖著?”絕塵沒管那充滿了戲虐的話,他滿腦子迴盪著的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或許能幫他一把,前提是……他行動自由。
“嗯?你是說這些小東西?”黑暗中的男人扯動了下鎖鏈,稀稀落落的聲音迴盪在漆黑的洞穴之中,“算是吧。”
“我放你,你救我?!奔窘^塵咬著牙,渾身冷的發顫,以軍人的專業素養來看,他估計託不久了,熱量的流逝和身體的衰退,正不斷將他拖向死亡的深淵。
黑暗中的男人沒有說話,他似乎很詫異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傢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男人的沉默,被絕塵當做默認,不管這男人是否應允,他都要嘗試一下。
憑藉雙手支撐著自己靠近黑暗中的男子,季絕塵從口袋上摸索著下了一根細細的髮釵,他是軍人,不是神偷,開鎖的技能他並不擅長,知道的那點皮毛,還是某個爲他而失蹤的笨蛋曾經在他面前秀過的,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