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春風,吹散了牢固的親情。
年幼的女孩,慘遭遺棄。
還好,還好有他——在二月被遺棄的另一個靈魂,送她巧克力。
從此,亦兄,亦友的感情開始了。
那年他們五歲…………
櫻花散佈的林蔭中,年輕的情侶甜蜜著。
一切被情竇初開染成緋紅。
燦爛的愛情遭遇塔羅牌的詛咒。
戀人被玫瑰花欺騙著,自以爲天生一對。
男孩自以爲可以搭建名爲二月的小屋,爲女孩種滿櫻花樹。
額頭上的一吻,是他們定終身的承諾。
那年,他們十八歲。
成人的煩惱,繁重的生活壓力,迫使他們太早的承擔生存的重責。
一起讀大學,一起工作,對他們來說只是奢侈的期盼。
他爲了心愛的她不分晝夜的工作,卻也只能勉強支撐,讓她完成學業。
但他們不苦,反而笑得很甜。
因爲他還在,她還在,他們的愛還在。
那年,他們二十二歲……
太過美麗的愛情,果然連上帝都會嫉妒。
他們以爲的真愛,被一張照片動搖。
一句:“爲什麼五歲的你,十八歲的你,二十三歲的你都一樣。真是煩了,受夠了!”將十八年的感情打破。
男孩天真的認爲只要自己早上工作,晚上比賽,努力賺錢,就可以買一對刻s愛k的戒指,向他最愛的人求婚。
卻茫然不知,無情的命運早已打算,將他被愛灼熱的靈魂帶走,消失在回家的路上。
那年,他們二十三歲……
時間,停止,在他離開的那刻,太多的疑問,太濃的思念圍繞著他。不,又或許她根本不敢思念。
從此,她不敢在夜裡睡覺,不敢自己做飯,不敢穿漂亮衣服。
因爲任何一件瑣事都可以觸動她早已破碎的心。
想起相處了十八年,思念了五年,愛了二十三年的他。
無論是誤會,還是真的放棄。
她都不想追究,她只想他親口告訴她答案。而這卑微的願望,對她只是奢求。
那年,她二十八歲……
承載日日的思念,是否可以助她完成真切的祈求?
失憶的愛人,是否還可以說出那句早該說的話?
二十三年的感情,五年的煎熬,努力,是否可以向命運討一個完美結局。
無論是生是死
相守,相思
唯一不變的只有
宜秀愛宜景
宜景愛宜秀
僅此而已
植物園的樹下,宜景和韓江沉默不語,心中追憶著自己最愛的人。如果說相遇不是最初,那麼死亡也定不是結束。人總是會不斷的懷念哪些已經離開的人。總是剪不斷哪些不會因死亡相隔的羈絆。
“宜秀啊,你是我終身難忘的人啊!爲了你我或許能活下去,可是沒有你的日子,我又如何開心呢?”宜景心中對著數暗暗嘆氣說著。韓江看到宜景落寞的神情不覺也深刻懷念起申智賢。其實兩年來,他和宜景都努力在夜幕來臨之前繫上微笑面對身邊的人。但又不免在每一個難以入眠的夜裡,淚流滿面。
其實兩人早已心照不宣,如此錐心刻骨的愛,是不能忘懷的,卻又忍不住互相鼓勵。“宋!”雖然知道宜景是智賢的姐姐,在韓江心裡還把他當作宋宜景。“又要走了嗎?”宜景,收起欲落的淚水望著韓江。韓江略帶抱歉的說;“現在在不出發,到家就該晚了。伯父,伯母還等著你回家吃飯呢!”“恩,回去吧!”宜景見天色已接近黃昏,不捨的與韓江離去。
“宜景啊!每一次你來看我都這樣淚流滿面,你要我怎麼放心離開呢?不是都告訴過你要讓我去追尋來世的幸福嗎?爲什麼還要想著我啊?爲什麼總讓我放心不下?”只見宜秀在樹下喃喃的說著。淚水早已打溼他白稚的臉頰。
不顧宜秀的傷感,一旁的調度員前輩猛敲了一下宜秀的頭。“你這該死的混小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給我上電梯啊!”
吃痛的宜秀說“現在是我不上嗎?不是說什麼塵緣太重,上不去嗎?我又說過不上嗎?有本事你就叫電梯啊,讓我去啊!”調度員前輩見宜秀猖狂的樣子咬牙說“你這小子,狂什麼?你現在是在鄙視我嗎?不要以爲我拿你沒辦法,我既然不能讓你上電梯,乾脆把你踹下地獄算啦,你這該死的小子,真是讓人操心的傢伙。”
“前輩,其實我一點也不怕下地獄,只是怕下地獄之後再也見不到我的宜景。”提到宜景,宜秀的臉上有蒙上了濃濃的憂傷。“宜景,宜景,你這小子怎麼兩年前,兩年後都是這個名字!真的,真的,是不是不讓你和哪個丫頭在一起,你就上不了電梯。”前輩無奈的說著。
“前輩,你是在給我暗示嗎?我和她,我和宜景還有可能嗎?真的還能在一起。”越說越激動的宜秀竟然抱著前輩轉起來。“呀呀呀,小子你要搖垮我啊!放我下來。”前輩暈眩著說。
“哦哦哦,對不起前輩!我太開心了!所以纔會”邊說邊整理前輩的衣服。前輩清了清嗓,嚴肅的說到“可以是可以,不過…………”——
初春的植物園,越發的美麗迷人。觀光的,悼念親人的遊客不少。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遠處的樹下有兩個來自異世界的人…………
“你和宋宜景也許還有轉機,但是……幾乎困難到無法達成。所以還是……”沒等前輩說完,聽到有轉機的宜秀就激動的插嘴“困難,我不怕困難。有什麼會比在沒有宜景的世界生活,還要困難呢?宜景也是,現在她也生活的很辛苦!”一想到宜景爲了自己受苦,宜秀就說不出的心疼。幾乎是在哽咽著說完。
前輩見狀不死心,繼續爲難著說到“而且,還很殘忍,甚至比四十九日旅行還要殘忍。”“呵呵。”宜秀冷笑著說到“殘忍,殘忍無外乎是人對現狀不滿,產生的落差。比起宜景永遠離別的那種痛苦,殘忍根本不值一提。試問世間最殘忍的殘忍,我都已經歷。還有什麼事情無法接受呢?所以我啊,一定要爲了我們的將來努力,因爲,我是什麼都可以爲宋宜景做的宋宜秀啊!”
“哪怕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宋宜秀,你還是要執意追求你口中的結果嗎?哪怕她註定愛上的人不是宋宜秀也是要執意如此嗎?”前輩打斷宜秀的話說到。
“不是宋宜秀,什麼?她註定愛的人不是宋宜秀?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宜秀幾乎崩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是的,不是宋宜秀。確切的說是不能是宋宜秀。”前輩肯定的說到,見一旁充滿疑惑的宜秀又補充“因爲宋宜秀是七年前就該消失的靈魂,由於各種塵緣牽扯,到現在還沒有上電梯。”說到這,前輩又開始咬牙切齒。撇了宜秀一眼,看他略帶抱歉的低下頭,“所以,算你小子走運。上天會給你一個考驗,如果你通過考驗就可以復活,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是真的嗎?我就知道,我不會那麼命短。哈哈,宜景,我來了。”宜秀高興的手舞足蹈。“喂,你小子可別開心的太早,既然是已亡之人,想要復活。就一定會比常人難百倍,常人復活的可能性已經是微乎其微,你想復活就肯定是難上加難。”前輩狠心的潑了宜秀冷水。一旁的宜秀沮喪的就像丟了五百萬彩票的賭徒。“那你前面說了那麼多,都是在逗我玩嗎?不可能,那還說來做什麼?”
“你先別急著灰心,只是說困難,有沒說不可能。你這小子聽話總是聽一半,才一會的功夫都打斷我幾次了。”前輩抱怨到。
“不好意思,我這次保證不插嘴啦!”說著宜秀蒙上自己的嘴巴。前輩看到這樣的宜秀,又氣又笑。其實前輩一向都是很疼愛這個孩子的,所以纔會破格讓他當調度員,纔會告訴他復活的方法。“你有四十九天的時間,來達到你復活的條件。但是你的四十九天,並不是常人的四十九天。”
“什麼?四十九天?”宜秀忍不住插嘴“你是在開玩笑嗎?我死了這麼久難道還要回去找人真心爲我流淚。這也太爲難我了吧!”前輩撇了宜秀一眼,意識到自己錯了,宜秀立馬道歉。“前輩你說。”
前輩早已被眼前這個傢伙磨光了耐性。“其他的讓你的調度員告訴你,我實在是無法和你這個心急的傢伙說下去了!”說完咻的一聲消失了。
樹下,宜秀焦急萬分,傳說中的調度員,還是沒有出現。“該死!、擺什麼架子啊!我好歹曾經也是調度員誒!論輩分還是前輩呢!”見天色已到晚上,宜秀抱怨起來。
“抱歉,抱歉。因爲前面有任務耽誤了。讓你久等啦。你好!我是你的調度員。”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匆匆趕來向宜秀鞠躬解釋。
宜秀定睛一看,差點沒叫出聲來。“申。申。申。申智賢,喂,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上電梯啦嗎?”
申智賢環顧啦左右,在確定沒人之後。再看到宜秀驚訝的臉!禮貌的問到:“你是在和我說話嗎?申智賢是誰?”宜秀見對方如此回答:“喂,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丫頭,我啊!你親愛的調度員。”
智賢聽到宜秀這樣說,更加迷惑啦!“調度員?不是應該我是你的調度員嗎?你也是調度員、什麼啊!”說著撥通手機,向前輩詢問。“喂!前輩啊,這個旅行者自稱調度員呢!到底怎麼回事?”
“呀,忘了啊,旅行者是那小子,丫頭把電話給他,我來說!”宜秀接過電話,還沒等他出聲電話那頭就咆哮起來。“喂!小子。爲了你我遲早要下地獄,真是的,氣死人不犯法啊?你不知道調度員都會被清除記憶的嗎?不是自稱是前輩嗎?”
宜秀聽到前輩的咆哮連忙求饒“哦,對不起,是我遲鈍啦!可是她爲什麼要做調度員呢?不是上電梯啦嗎?”“這是你該問的嗎?上面有什麼指示還要向你請教嗎?多管閒事的傢伙,快把電話給那丫頭!抓緊時間開始你的旅行吧!”前輩不耐煩的回答。
智賢接過電話:“丫頭啊!那小子過去是當過調度員,但是不用怕他,現在你纔是他的調度員,所以拿出你該有的姿態,好好向他交代規則吧!忙完了就回來,我在花園等你!”嘀嘀嘀前輩掛斷了電話。
接完電話的智賢態度來了一個360度大轉彎,神氣的說到:“喂!宋宜秀,你過來!我給你交代你的注意事項。”說完拿出手機唸了起來。
這49日你不必附身於任何人,你會有暫時的身體。但是即使頂著宋宜秀的軀殼,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宋宜秀。如果暴露身份,就給你一張黃牌。
“什麼叫頂著宋宜的軀殼,又不是宋宜秀。那我是誰。”宜秀忍不住打斷智賢。“49日內你的身份是某社團老大的弟弟,名字叫鄭一宇。關於記憶將會在明天之前輸入到相關人士的記憶裡。如果你在49日內做出了任何改變相關人士命運的事,你將榮幸的獲得一張黃牌。“智賢不屑的回答。
“接下來是你四十九日內要完成的事,要全部做到了才能復活。所以你認真聽。”智賢有板有眼的說。
49日內你要完成三件事。
第一件事、讓宋宜景真心爲你流淚,但不是爲了宋宜秀流淚,而是要爲鄭一宇流淚。
第二件事、以鄭一宇的身份和宋宜景結婚,並在婚前要收到3個人的真心祝福。
第三件事、暫時保密,要等你進行到第39天旅行的時候才告訴你。
旅行從明天開始,你一共有三次黃牌機會,第四次直接結束旅行。在此期間有什麼問題,可以呼叫我,有空我就會來幫你,如果我沒空,你就自己解決。調度員很忙的!明天早上8。00我準時來這裡接你。”說完咻的一聲不見了。
宜秀,獨自站在樹下,或歡喜,或不安,或慶幸,或擔心,總之複雜到難以形容。如此苛刻的條件,如此殘忍的49日,如此荒唐的三件事!最可怕的是要39天才知道最後一件事,不就意味著要在10日內完成第三個難題!越想越絕望的宜秀,想到了宜景。想到他和宜景重逢的那日的幸福,和分別時宜景紅腫的雙眼。他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濃濃思念,大聲的對著天空呼喊:“宜景,宋宜景,我愛你,爲了你我會復活,不管我叫什麼名字,我都愛你。愛你的靈魂不會變,什麼都能爲你做的宋宜秀的靈魂不會變!”也不知喊了多久,宜秀才終於累到停下來,靠在樹上,眼望著星空,腦海浮現的都是宜景的面容,此時已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