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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

《離離若惜影》

曲一【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

向西去城五十里,有一片諾大的桃林,爛漫妖冶,蓊蓊鬱鬱,綿延其處,春日醉人的時節,桃花芬芳,馨香四溢,便引得人們結伴趨之。

今年的春天來的有些遲,花開的有些慵懶。

我是個賣胭脂的女子,不過素來不癡迷於桃花,我有個好友,是位大家閨秀,時常偷偷跑出來到我的後院玩,她生的嬌美,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每年花開,她折取最嬌羞的幾隻桃花來送給我,我若是不收,她定會惱怒,不依不饒的讓我收下,我樂意的收下了,她才高興。待到翌日偷偷將花埋於樹下,教它質本潔來還潔去。

只是今年……

臨邛蓋家的才女姝君年方十七,,新寡返家,蓋君侯見女兒爲情所傷不肯出閨房一步,心裡豈會不心疼?女兒如此的溫柔、美麗、憂傷,哪一個慈愛的父親願意拘禁自己的女兒?可姝君我太瞭解了,年少夫妻,哪懂得什麼是愛?她雖如此拘禁自己的心,卻並未放任心內盛開的薔薇就此凋落。

“好清雅的香味啊!新調的胭脂?”一個披著藍色錦袍的女子立在我的櫃檯前,把手探出來在鼻尖輕輕的扇了扇。我擡起頭見她如半開的桃花,惹人愛憐,笑著點點頭。

“我叫她女兒香。”

她拿起輕嗅了嗅,立即展顏:“何時能做好?”我聳聳肩,表示我也不太清楚。

她略微失望的低眉輕嘆,又問道:“小萵,你看我可大好了?”

“自然大好了,幾乎看不出病色了。天氣乍暖還寒,到裡屋喝杯熱茶吧。”我攜姝君的手穿過後院進裡屋,將她的藍色錦袍收起,奉上茶後方入了座。

姝君盯著杯中的水入神,臉上泛著紅暈,我狐疑的朝她的丫鬟綠翹努了努嘴,那丫頭故意放大了聲音道:“小姐見花開甚豔,沉醉了。”

我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望著窗外初生的花苞:“我說大清早怎麼有貓叫呢?”

綠翹立即明白了我在說春日野貓叫春,嘲笑她家小姐春心蕩漾了。

姝君出神的“嗯?”了一聲,明白過來,才氣惱的起身:“兩個死丫頭合起夥來欺負我,找打!”她揚起手來呵癢,這麼一鬧,驅散了大半的寒氣。

綠翹躲在屏風後面叫著救命,可姝君分明在追我,我朝綠翹白了一眼,她呵呵的衝姝君笑說:“小姐不規矩,蘭若公子可不喜歡!”姝君立即改變了目標惱羞成怒非要教訓她。

我心裡一陣痙攣,手順勢打翻了桌上的茶仍不自知。

“小萵姐姐,你的手……”綠翹驚呼。

“綠翹,快打些涼水過來。”姝君道。

熱度和疼痛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好在屋子昏暗,掩飾了我的失神。

我當是誰,原來是整個臨邛鬧得沸沸揚揚的風雲人物司空蘭若。蓋君侯在臨邛的地位數一數二,縣丞幾次三番的邀請他都一一拒絕,昨天卻出席了蓋君侯的才子宴,整個臨邛的才子都被這個外來客比下去了。

“蘭若公子一曲鳳求凰,將小姐迷的神魂顛倒的。”綠翹手舞足蹈的說著,我的心又一次被刺痛。

他在求她。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綠翹輕輕吟唱著,她卻不知,這鳳求凰原本還有上闋: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如今司空蘭若所到之處皆如衆星捧月,唯一不變的是,他仍如皎皎星河中的一輪孤月,清冷,孤傲,不爲世俗所沾染。可我深陷污渠,早已萬劫不復,縱獲新生,亦難以抽身。

“小萵姐姐,你怎麼哭了?”綠翹拿出絲帕爲我拭淚,我這才清醒過來,笑道:“我沒哭,是水太燙了。要是不急,我的新品胭脂快好了,明日來試試,叫那公子一眼也不捨得移開。”

她背過身子,扔下我的手:“你……小萵說什麼呢……”

“小萵姐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等傷好了再研究。”綠翹心疼的用嘴一直給我吹風。

將兩人在喋喋不休的囑咐中送走,往日的傷疤便如同奔流一般涌來,整個人如天旋地轉栽倒在牀上,唸叨道:“子衿……司空子衿……”

次日午後,仍眷戀著夢境不肯醒來,陽光溫熱,樹影斑駁,牀頭傳來低低的私語聲。

“去打些水來。”

“是”

姝君抱了一牀被子來,躡手躡腳的給我蓋上。

半夢半醒,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彼時我正年少,那個人的容顏令整個花園都失去了顏色,一襲素衣,佔據了我所有的目光。

豆蔻年華,兩小無猜。

破天荒的一連幾日纏綿病榻,姝君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我幾次醒來又睡去,腦子混混沌沌,不能言語,一味的眷戀夢中人。

直到今天,外頭陽光正好,我素來愛曬太陽,便從牀上爬了起來,到院子裡的大樹下的藤椅上臥著,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駁駁,打在臉上身上甚是安逸。

“前幾日見你形容枯槁,快嚇死了,今日肯出來曬太陽,心中的結算是解開了吧?”姝君提著新抓的藥款款走來,笑道。

“病去如抽絲,這苦東西以後不必再煎了。”我頓了頓,“若是有約,倒也無需掛念我。”

她微微嘆息,神色哀怨,我心中一驚,卻也瞭然。

“小萵,風寒易好,心病難醫。”

“你們門第有差,怨不得你喜了幾日,老爺卻無動於衷。”

“我該怎麼辦?”姝君望向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何苦自尋煩惱?”

她眉頭緊蹙,貝齒咬著紅脣:“我已嫁錯一次,若再拿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話來壓我,叫我一輩子跟著一個不相識不相許的人過活,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情緒十分激動,柔弱的身體裡藏著十分的倔強。

他們二人的姻緣乃是天賜良緣,偏偏兩人的性子也都是外表如微風徐徐,內心若磐石堅毅。

“我早知你意已決,還問我做什麼,到時說起來盡是我出的幺蛾子。”

“知我者謂我心憂,小萵你就幫幫我吧。”她柔柔的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思索了會兒:“要用計,你和他就算甘心去吃苦,謀生困難其一,難逃追捕其二,老爺不會罷休的,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她眼睛裡閃著光,當下有了主張,我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勸一個大家閨秀與男人私奔,不想再說下去。

“哎呀!小萵,就知道你鬼點子多,你快說嘛!”

“好吧好吧,我服軟了,你須得從老爺身上下手,他最寵你了。”

她仍是不太歡喜的說道:“你要我求父親?不可能!”

女人碰到自己的感情竟然這樣的木訥,我無奈的搖搖頭:“軟的不行來硬的。”

言盡於此,我不再多言。

春天如遲遲不肯露面的大姑娘,姍姍而來,披紅帶綠的臨邛城內不僅有熙熙攘攘的人羣,還有紛飛滿天的流言蜚語。一個郎才,一個女貌,他們是比翼雙飛的鳥。我的桌子上也不再有嬌豔的桃花。

早已相逢陌路,執著於過去,掛念反成了最痛的毒藥。

“蘭若……子衿……”心,如被刀絞。淚,纏綿如春雨。幻生幻滅,我像無邊的黑夜裡的幽魂,悠悠盪盪,在黑暗壓迫下,正艱難的喘息著,掙扎著……

在靜止的夜裡,只有流動的眼淚讓我發現,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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