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白吃力地扶著重心不穩的白淮,說道:“作訓服和戰備甲相似,是爲了讓你們提前適應戰備甲的穿著感受。”
看著額頭冒出冷汗的白淮,她聲音放低了些:“雖然也有一部分抵擋高溫的功能,但面料自然是沒有戰備高級了。”
白淮無奈地嘆氣,順著殷宛白攙扶的力道慢慢站起身來。
他轉過頭上下掃視了一番身旁的人。
殷宛白感受到白淮的視線,開口解釋道:“我沒受傷。”
白淮這才挪開視線,左手輕觸耳機:“0013白淮,怪物自爆會噴濺出高溫巖漿,自爆條件未知。”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殷宛白靠近怪物採取樣本的行爲。
難道怪物自爆是因爲殷宛白的接觸?
白淮在攙扶下掙扎著靠近怪物自爆的地方。
怪物所處的位置只剩下一灘黑紅色的巖漿。
現場一片狼藉,地板、牆壁、房頂都沾滿了一塊一塊粘稠的黑紅色液體。
好在B區建築材料密度極高,抗水、抗火性能出衆,因而濺出的熔巖溫度雖高,卻並未引起任何明火。
白淮看向樓上的方向:“宿舍樓還有其他人嗎?”
“沒了,就我一個。”殷宛白小心地扶著白淮,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帶我去氣控室。”
“啊,好。”
走出宿舍樓,室外的白霧變得更加濃稠,四周的建築被嚴嚴實實隱藏在霧氣中。
殷宛白輕輕鬆開攙扶著白淮的手,從工作袋中拿出負壓採樣器裝入白霧。
白淮哭笑不得:“你的小包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殷宛白並不理會,把採樣器裝進工作袋後繼續小心翼翼地扶著白淮向前走。
白淮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問道:“你能找到氣控室嗎?”
殷宛白腳步不停:“可以。”
見白淮不出聲,殷宛白擡頭望向他:“相信我,跟著我走就行了好嗎?”
白淮挑眉,默默點頭。
從他受傷開始,這小姑娘好像就不怎麼說話了。
兩人一路上並未碰見其他怪物,適應了腰間的疼痛後,白淮慢慢直起身。
氣控室位於B區一個偏僻的角落,少有人來,平時駐守的隊員此刻也不知所蹤。
殷宛白上前按入指紋,“嘀嗒”一聲,隨後輕拉開氣控室的門,側過身示意白淮先進去。
跟著前後腳踏進氣控室的門,殷宛白朝外掃視了一圈才關上大門。
氣控室內燈光亮起,視線清晰,因爲特製的密封層,白霧並未泄露進來。
白淮拿出戰備袋中唯一一支精純提取過的液體抗體放入總控臺凹槽內,按下旁邊的處理按鈕。
機器自動按比例稀釋並霧化成氣體後,通過B區內四通八達的管道將氣體傳輸至各個地方。
氣控室周圍安靜地聽不到一絲響動。
“你剛剛說,你們其他隊員發現的怪物都在哪?”殷宛白突然問道。
白淮走下總控臺:“演控室、滑道倉、食堂、中心會議室......”
白淮細數著剛剛A區隊員彙報的位置,腳步突然慢了下來,而後轉頭看向殷宛白,後者也一臉凝重地看著他。
白淮緩緩開口:“還有剛剛的宿舍。”
殷宛白:“你也覺得不對勁了是嗎?”
白淮點頭:“全都是人員聚集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演控室、滑道倉、食堂、中心會議室和宿舍樓裡確實是平時人比較多的地方。”
殷宛白皺起眉頭:“所以我到剛剛一直都以爲那些怪物是能憑藉檢測熱量或者別的什麼,挑選出人員密集的地方。”
“但是今天宿舍樓裡只有我一個人。”
兩人目光相對。
短暫的沉默後,白淮開口:“你是懷疑有人在操控這些怪物。”
殷宛白緩緩點頭。
白淮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
兩人在氣控室稍作休整,門外卻傳來響動。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掏出手槍,緩緩朝門口靠近。
門外的窸窣聲戛然而止。
“開門。”突然傳來女聲。
殷宛白嚇得肩膀一抖,白淮卻在聽見門外的人聲後放鬆下來,走上前拉開大門。
門外的人直接走了進來,絲毫沒有顧及一旁的殷宛白,徑直走向白淮,伸出右手。
“備用耳機給我。”
白淮從口袋中拿出掌心大小的耳機盒扔給她:“賴凌,越來越倒退了,耳機還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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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聽你說完怪物會自爆,我這個就爆炸了,離得太近,耳機被氣浪衝掉了。”
“你沒事嗎?”
“我沒事啊,怎麼,你受傷了?”
白淮不答。
賴凌看向白淮,眼裡頓時充滿笑意:“你真受傷了?”
殷宛白拿著槍站在一旁,看著面前穿著A區作訓服的女生,開口道:“殷宛白。”
賴凌一邊調試耳機,一邊應道:“啊,你好。”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人?”殷宛白問道。
“看到霧化抗體開始在管道傳輸了。”
“外面霧氣這麼大,你怎麼找到這的?”白淮問道。
賴凌戴好耳機,擡頭一臉新奇地看著面前的白淮:“你是怎麼了,被炸壞腦袋了嗎?”
看著白淮不解的表情,賴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打開左手手背的電子屏幕,屏幕上赫然是B區的電子地圖。
白淮:......
不再理會白淮的表情,賴凌轉頭看向殷宛白,輕輕擡起下巴示意殷宛白手中通體白色的槍:“sg-19吧,在哪還能拿到?”
“嗯......”殷宛白頷首。“實驗中心區。”
“軍備庫呢?”
殷宛白聞言,眼神開始飄忽不定:“軍備庫裡有,但是軍備庫現在進去比較麻煩。”
白淮看著一臉心虛的殷宛白,瞇起眼睛:“之前要送到A區的那批呢?”
殷宛白僵硬地轉向白淮的方向:“在軍備庫裡啊。”
“不是說運輸出了問題嗎,什麼問題?”
白淮和賴凌同時看向殷宛白。
殷宛白左手不自覺的拽住工作服衣角,向後退了半步:“看,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運輸的。”
白淮打量著殷宛白的小動作:“你之前爲什麼會一個人在宿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