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很溫暖,海風(fēng)帶著特有的鹹腥味。南離歌窩在陽臺上,閉著眼神情慵懶,像只打盹的小貓。海藻般的墨黑頭髮輕輕地飄動,遮住素白的小臉。
漸漸的天黑了,四周空蕩蕩的,只有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音,頗有些孤寂陰森的味道。感覺到陣陣的涼意,她睜開眼走回自己的房間,安靜靜地,沒有絲毫的生氣,每一天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
那個男人自從她搬來這裡之後,就甚少來這裡,大概是不想看到她吧!她確實(shí)不會討男人的開心。
“那就放我走!”她當(dāng)時是這麼說的,神色比他還要清冷。
他怒極反笑,“想走?沒那麼容易,在我沒有膩煩之前,你就是死也得呆在這裡。”
天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後悔,爲(wèi)什麼當(dāng)初她沒有看穿這個男人的本質(zhì),他的可怕惡毒遠(yuǎn)遠(yuǎn)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些血腥的畫面如同擺脫不了的夢魘一樣死死的纏著她,讓她幾乎呼吸困難的從睡夢中驚醒。
“不要不要!別逼我!求求你!”血到處都是血,匕首刺進(jìn)皮肉的聲音,四濺的鮮血,溫?zé)岬难閺乃哪樕系温洹?
再次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驚醒,女人纖細(xì)的手指摸到身旁一片冰涼,鋪天蓋地的恐懼襲來讓她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恐懼的根源是那個男人漸漸的撕去了披著的羊皮,露出了他真實(shí)面目——兇殘嗜血的豺狼。
原本她以爲(wèi)一切都不是那麼糟糕的。還記得搬來這裡的第一天,那時候天空還是晴朗的。她走進(jìn)海天別墅,裡面的奢華和她想象中一般,羊毛地毯,水晶吊頂,鍍金雕塑,中世紀(jì)的風(fēng)格,奢華而不失庸俗,古典中透著氣派。
那個男人坐在牛皮沙發(fā)上,俊美的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嘴角淡淡的笑意流露出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男人邪魅的五官此時柔和下來,倒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我的美人來了!把東西放下,我?guī)闳タ纯茨愕姆块g。”餘光瞥見她,他優(yōu)雅起身向她走來,雙腿修長筆直。他穿著簡單的居家服,貼合的曲線仍能看的出來他身上衣料的高檔。
忽然,他走近在她面前彎下腰。在她的驚呼中,霸道而不失溫柔地將她腳下陳舊的球鞋脫下隨手扔掉。他蹙著眉打量她,看得出來他對她身上的衣服也很不滿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羞辱她,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的資格說不。
光著腳丫踩上柔軟的羊毛地毯,她有些無措。他溫潤而乾燥的手拉住她的,幾乎是將她拖上了樓。她不明白他這麼著急是爲(wèi)什麼?
到了樓上,她覺得眼睛一黑,他雙手捂住她的雙眼。此刻,她忽然覺得他很幼稚。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
響起,“我的小姐看看我爲(wèi)你準(zhǔn)備的房間。”
再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發(fā)覺當(dāng)光線重新射進(jìn)她的眼裡的時候,那時眼前的光景大概是她一輩子最美好的記憶了。
古典雅緻的房間,散發(fā)著沉木的香味,無一不對她的胃口。大到那雕花的漆木大牀,小到那古銅的梳妝盒,都讓她覺得驚豔與歡喜。她不喜歡現(xiàn)在的奢侈品,卻喜歡古典的東西,不需要是古董,只要有陳舊的氣味便好。
“你……”羞於說出口的感謝,南離歌現(xiàn)在心情複雜,他是從哪裡得知自己的喜好的。
簡明翰從背後擁住南離歌貼著她的耳際說道,“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該是民國養(yǎng)在深閨裡的小姐。矜持美麗得讓我欲罷不能。”
女人的耳朵慢慢爬上了紅暈,但是她的嘴上卻死撐著,“你也讓我想到了軍閥惡棍。”
“看來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男人曖昧地?fù)崦随赖哪橆a。“下午就去定做幾件合身的旗袍,我愛看你穿。”
南離歌沒有拒絕,她的金主發(fā)話她只有照做的份。男人只陪著她說了一小會兒的話。在她的半推半就中纏綿片刻就匆匆離開。
到了下午,果真有百年老店的裁縫來給她製作旗袍。她的身材與氣質(zhì)讓老裁縫連連稱讚。不過她也只是敷衍地笑笑,“美,又能怎樣?”
“呀!小姐怎麼說這種話!簡少爺是個好孩子!簡家的男子各個都是癡情種!”老裁縫很難理解這個女孩怎麼會這麼想。他曾經(jīng)見證了簡少爺父母的鏗鏘愛情,那對碧人真是羨煞衆(zhòng)人。
南離歌沒有多說什麼,她對簡明翰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送走裁縫之後,南離歌沒有踏出別墅半步。呆在屋子裡,吹著海風(fēng)的生活也很閒適,她自嘲的想。她知道這個別墅裡面有監(jiān)控。那個男人對她說過,“沒有我的準(zhǔn)許,不能離開這裡。不要動歪念頭,你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做個聰明的女人,不要惹我生氣!”他離開之前溫柔的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聲音透著慣有的森冷。這是對她的警告,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晚上,時針指向九,他回來了,帶著風(fēng)塵僕僕。今天下午她在電視屏幕上看見他,面對美麗大方的女主持人這個男人還是那麼的冷漠,惜字如金。偏偏那個主持人還是笑得比花還要燦爛。這個虛僞的世界!
“怎麼纔回來?我餓了,有沒有什麼吃的?”南離歌翻遍了整個屋子卻沒有找到任何能吃的東西。無奈她只能飢腸轆轆的等他回來,真是個不合格的飼主!
“我倒忘了你。穿上衣服我?guī)闳コ渣c(diǎn)東西。”他神情有些疲憊,聽到她的話愧疚在黝黑的眸子裡一閃而過
。
五分鐘不到,他已經(jīng)開車帶著她出現(xiàn)了S市一家五星級奢華大酒店裡面。點(diǎn)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她也是餓極了,吃得很多,但是動作並不顯得粗魯。他沒有動筷子,託著腮盯著她,眼裡隱隱含著笑意,不覺原本心中的厭煩疲倦早已一掃而光。
“真是一頭小豬!”他貼心地給她倒了一杯紅酒,被她端過去牛飲一般,一會兒杯子就見了底。
她怒瞪他一眼,“還不是你害的。那麼大的別墅裡面什麼都沒有。你既然包養(yǎng)我,難道不應(yīng)該請很多人伺候我麼?爲(wèi)什麼別墅裡面只有我一個人?”她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一直都是。
“難道我買你回來就是讓人伺候你的麼?”他似乎沒有將她的抱怨放在心上。
她放下手中的餐具,美味的食物在嘴中似乎也沒有了滋味。他不能這麼對她,爲(wèi)什麼將她封閉起來,不讓她與人接觸?
簡明翰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他以爲(wèi)女人不高興是因爲(wèi)沒有人伺候,沒有過上她想象中的奢靡生活。他不討厭女人拜金,但是他不能容忍女人將金錢看得比他重要。
“過幾天我會安排幾個下人住進(jìn)別墅伺候你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將更傷人的話說出口。海天別墅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他不在的時候是絕不容許有外人在的。不過爲(wèi)了她,他可以嘗試改變。
南離歌原本只是玩笑話,沒想到男人當(dāng)了真,她有些啞口無言,但是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在他眼裡,她只是花一百萬買來的玩具。
“那就謝謝你了!親愛的!”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擡頭!”男人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忽然在南離歌的頭頂響起,命令的語氣讓女人不由自主的擡頭。
柔軟乾燥的脣瓣落在她的脣上,她來不及退縮,一雙大手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奶酪的香味在脣齒中之間蔓延開來。
幾分鐘之後,南離歌通紅著小臉走出了酒店。某個男人心情很好的悠哉地跟在她的後面。“無恥!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居然對她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來!”她恨恨的罵道,手中的拎包被她捏出皺褶。看的出來女人心情不是很好,男人很聰明的沒有招惹她。只要他滿意了就行。
與簡明翰相處幾天下來,她覺得男人只是有些無賴,但是本質(zhì)上並不壞。他是一個紳士的男人,接受過很好的教育,他的禮儀教養(yǎng)都讓她覺得舒心。
這些天恰逢她例假,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男人的臉色雖然難看無比,但是沒有對她用強(qiáng)。她以爲(wèi)他還是尊重她的,只是有些霸道而已。
南離歌被男人僞善的外表所騙,殊不知男人豺狼般的真實(shí)面目。當(dāng)她漸漸看清他的真實(shí)面目時,一切不過是噩夢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