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兮璇挑選了一套蛋糕裙婚紗,一套魚尾型婚紗,另外再加一套紅色的敬酒服。
祁菲還是訂下了她最早試的那件藕粉色晚禮服。
慕子軒, 言殊和黎沐寒也很快都挑好了衣服。
一行人出了婚紗店,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慕子軒提議大家一起去常去的五洲酒家聚聚。
紀筱因爲感冒,本來想早點回家休息,但又不想掃了大家的興,便也答應了下來。
落座的時候,紀筱特地選了個離言殊遠一點的座位,倒是黎沐寒,很自然的就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紀筱感冒了,沒有什麼食慾,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
黎沐寒看在心裡,他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你吃的那麼少,是不是菜不合口味?”
“不是不是。” 紀筱連連擺手,這家店是她常吃的,又怎麼會吃不慣。她解釋道:“我重感冒,所以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藥吃了嗎?”黎沐寒關切的問。
“早上已經吃過了。”
“你吃的是什麼藥?這樣吧,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有一個方子治療感冒很管用,等等發你。”說著,黎沐寒旁若無人的拿出了手機,“是我掃你,還是你掃我?
“呃,我掃你吧。”黎醫生對病人可真是關心啊,不知道比某人好了多少倍,紀筱在心裡想著。
兩人當著言殊的面大大方方的添加了微信,言殊的臉色更顯陰沉。
偏偏一旁的祁菲還添油加醋道:“言殊,你有沒有覺得紀筱和黎醫生很般配?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和公主呢。”
“那你可真該買副眼鏡帶帶了。” 言殊毫不客氣的回答。
祁菲還想再說話,一旁的白兮璇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別說了。
一頓飯吃下來,真的可以用冰火兩重天來形容。
紀筱和黎沐寒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自成一派,氣氛相當的和諧。
而反觀言殊這邊,氣壓卻低的瘮人,只除了筷子夾菜時碰到碗壁的聲音,再無其他。
吃完了飯,一衆人從五洲酒家出來。
白兮璇關切道:“紀筱,我看你的臉色發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紀筱點了點頭道好。
“你今天沒開車,我們送你回去吧。”白兮璇又說到。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個車就行。”紀筱趕緊擺手,她也就是個普通的感冒,沒必要麻煩人家。
“要不我送吧。”黎沐寒適時的開口詢問。
紀筱略一思考,剛想答應,就被言殊打斷:“不用了,我送她吧,順路。”
說完,他拖著紀筱就往外走。
紀筱:“……”這人吹起牛來都不打草稿的嗎,他們的住的分明是相反放向,怎麼可能順路?
但紀筱現在頭疼,她懶得再拆穿他,就任由他一路拖著走了。
剛上車,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紀筱一看,是趙筠嫣打來的。她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斷斷續續的哭聲傳來,不是嚎啕大哭,反而像是那種極力壓制後的啜泣,紀筱心裡一緊:“筠嫣,你怎麼了?”
“筱筱,我……他……” 趙筠嫣語無倫次的說著。
“彆著急,你慢慢說。”紀筱安慰道。她耐心的等著,
半晌,電話那頭幽幽的吐出五個字:“喬景黎出軌了。”
“你說什麼?”紀筱驚的叫出了聲。
一旁的言殊被她嚇了一跳,側過頭看她,紀筱朝他擺擺手,示意他繼續開車。
“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紀筱皺著眉問。
“呵呵,我倒希望是自己冤枉了他。筱筱,他最近回來的越來越晚,有的時候說是要出差,一走就是一星期不回來。我起初也沒往這方面想,可是……”
趙筠嫣頓了頓:“可是有一天,我在他的襯衫領子上,看到了女人的脣印。
“呵呵,我真傻。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對他抱有一絲幻想。我一直在問我自己,會不會是人家不小心沾上的,是不是我冤枉了他?剛剛他又說要去出差,我偷偷的跟了出來,卻發現他拎著拉桿箱去了酒店。沒多久就來了一個女生,我親眼看見他們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然後有說有笑的進了酒店。”趙筠嫣斷斷續續的說完,彷彿已經花光了她全身的力氣。
“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趙筠嫣抽噎著報了一個地址。
紀筱掛了電話快速的對言殊說:“過了這個路口,你放我下來吧。”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言殊看著她臉上升起的怒意,皺著眉問。語氣裡有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關心。
“沒事,我自己能解決。”很快過了路口,紀筱吸了吸鼻子說:“哎,到了到了,停車。”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事打我電話。” 言殊以爲是工作上的事情,他靠邊停了車。
“唔,知道了。”紀筱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聲,快速的下了車。
紀筱攔了輛滴滴,很快就到了君悅酒店。
她下了車,朝酒店旁邊的全家便利店走去。
紀筱一進便利店,就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神情木訥,那雙往日裡溢滿笑容的眼睛此刻看不到一點光亮。
印象中的趙筠嫣,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認識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頹廢的一面,紀筱的心裡一陣刺痛。她快速的走了進去,將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道:
“筠嫣,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起來,我們去找他說個清楚。”
趙筠嫣聽到紀筱的聲音回過頭,
“筱筱,我害怕。我怕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光是想想,我就覺得鑽心的疼。”趙筠嫣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哽咽道:“這幾年我自己省吃儉用,但從來沒有虧待過他。我處處爲他著想,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可他呢?拿著我的錢跟別的女人在酒店開房?他還口口聲聲的騙我是去出差,你說,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筠嫣,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紀筱看著趙筠嫣那兩隻哭的發腫的眼睛,心疼不已。她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現在發現,總比等你們結婚以後發現要強。”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覺得,我的青春都餵了狗。”趙筠嫣抽噎著,她現在心裡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