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姜粲整個人只覺得非常的疲憊,沒來得及洗漱,倒在客廳沙發上就睡著了。
即使是夢裡也不安生,她夢到賀州左擁右抱著兩個女人,趾高氣昂的向她提了分手。
醒來後的姜粲知道,跟賀州分手是遲早的事情了,但賀州如他說的一樣,一夜未歸。
強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她簡單的洗漱一番後,就撐著疲軟的身體爲自己熬了一鍋粥。
心裡想著事,整個人也跟丟了三魂六魄似的,以至於手腕被濺起的開水燙傷了。
姜粲不以爲然,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關掉天然氣,姜粲拿過勺子爲自己盛了一碗粥,剛將其端上桌,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賀州回來了,隨即念頭又被她打消下去了——賀州有公寓的鑰匙。
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的人,映入眼簾的熟悉面容讓姜粲呼吸一怔——是賀州。
疑惑著他爲什麼不用鑰匙開門的同時,姜粲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微風中帶著的濃烈的菸酒味道混合著女士香水味涌入姜粲口鼻中,被嗆到的同時,姜粲也是止不住的失望透頂——撇開香水味不說,賀州在她的印象中滴酒不沾,更別說抽菸了…
“寶貝我回來啦!”
賀州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姜粲身體十分實誠的接住了他。
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戀人,姜粲心裡空落落的。
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以及領口處脖子上那刺目的口紅印,縱使姜粲脾氣再好、對於賀州的出軌她做出了再多的忍讓,對於大早上賀州的公然挑釁,姜粲也忍不了。
微微側身,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賀州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即使是那一張曾把她迷戀的‘不著四六’的帥氣臉龐著地,姜粲也沒什麼大的反應。
胸口的疼痛讓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像是被賀州掐住了脖子,被他死死拿捏住了命脈一樣。
她說她累了。
面部著地的賀州吃痛,酒也醒了大半,咒罵著站起身,眼神陰冷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姜粲。
“你說什麼?”
賀州神色很是難看,眼神中的森然像是化作了一把把鋒利的利刃,一下一下的凌遲著姜粲的心。
“我說,我累了,我們分手吧。”,姜粲壓抑著喉間的哽咽,眼眶泛紅一字一句的說著。
賀州沉默著,以一種不可置信的探究目光打量著姜粲——面前這個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甚至在他出軌後求著他不要分手的女人…竟然主動提出了分手。
“…你是不是生氣了?”,賀州放緩語氣詢問。
姜粲搖了搖頭,依舊制止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哽咽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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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生氣,我就是覺得好累…賀州,我們分手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TM敢跟我分手?”
賀州陰冷的笑著,一把拽過姜粲,猛的關上門將其反鎖了來。
姜粲本能的跟賀州拉開了距離,恐懼感漸漸攀上心頭。
“看著我,再說一遍。”
賀州取下男士挎包隨手扔在了玄關處,神色猙獰,看向姜粲的眼神中多少帶著兇惡。
姜粲後退著,抵在餐桌邊,聲音打顫的將分手的話術說了出來。
“姜粲,你TM敢跟我提分手是吧!”,賀州咬牙切齒的說著:“勞資TMD對你不好嗎?給了你甜頭你TM是不是就以爲你有多好?”
面對賀州這幅樣子,姜粲很害怕——相戀一年多,她第一次看見賀州這幅樣子,平時對髒話隻字不提的戀人,吵架也只會用冷暴力的戀人…此時這幅猙獰的模樣讓姜粲只想逃離。
“我TM還以爲你吃軟的這一套,結果你TM油鹽不進啊。”,賀州陰森的笑了笑。
姜粲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挪移到餐桌後面,警惕的看著賀州,眼淚依舊在眼眶中打轉。
“實話跟你說吧,沒給勞資睡之前,你丫別想分手!”
說著,賀州就猛的上前,推翻了餐桌,一把拽住了躲避不及的姜粲。
“瘋子!”,姜粲紅著眼眶掙扎著。
賀州輕蔑都笑著,用自身重量猛的將人按倒在了地板上,嘴上功夫也沒閒著。
“賀州你放手!”,姜粲哭喊著。
幾近是瘋靡的賀州那還能聽得進去姜粲的哭喊哀求,毫不心軟的啃食著姜粲的脖頸,沿著鎖骨向下。
姜粲恨自己穿的是之前賀州偏愛自己穿的吊帶裙,現在她只覺得噁心和無助。
“賀州你放開我好不好…不要這樣…求求你…”,姜粲哀求著。
賀州停止動作,眼神輕蔑都看著姜粲,在她耳邊輕嘆道:“我TM早就對你膩了,要不是不甘心沒睡到你,勞資早就把你踹開了。”
聽著賀州的輕笑以及他手上毫不留情的動作,姜粲突然就覺得徹底對賀州死心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冰冷,句句誅心。
她的滿腔熱忱、她在賀州身上傾瀉的愛意…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憤痛的姜粲一口咬在了賀州耳朵上,脣齒間頓時溢滿血腥味。
吃痛的賀州慘叫一聲,掙脫開來,一巴掌甩在了姜粲臉上。
白皙的臉頰上頓時紅腫一片。
“你TM敢咬我,瘋狗!”
咒罵著,賀州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姜粲嘴角滲出血絲,眼神倔強的看向那個她曾經愛到骨子裡面的男人——明明之前關係那樣要好,怎麼就陌生了呢…
賀州一瞬間的發愣,緊接著臉色更爲猙獰,姜粲此時的目光讓他覺得反感,心裡說不出來的慌亂煩躁。
“滾開!”
姜粲嘶喊著,拽著賀州的頭髮又咬又抓,長長的美甲剜著賀州的血肉。
從沒見過姜粲這般潑婦樣的賀州腦袋一瞬間的恍惚,躲避著姜粲啃咬的同時要去抓她剜著自己臉的手。
農村長大的姜粲從來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之前只是因爲喜歡賀州,所以迎合他,收斂脾氣,讓賀州覺得她是溫婉居家,是一個適合過日子、可以長長久久的伴侶。
可賀州狠心對她不仁,姜粲也沒必要讓著他了,懷著苦悶和壓抑的委屈和賀州廝打在了一起。
就在姜粲被暴怒的賀州拽住雙手抵在地板上時,房門被敲響了。
地板狼藉堆中見血的兩人都是一愣,姜粲率先反應,屈膝狠戾的抵在了賀州的命門上。
只聽一聲悶哼,賀州捂著胯下蜷縮著倒在了一旁。
姜粲臉色慘白,紅著半張臉爬起來往門口跑去。
“你好,請問姜小姐在嗎?我是…”
門口的人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猛的從裡面拉開,緊接著什麼撞進懷裡來了……蔣恪一瞬間的發愣。
“幫幫我…”,姜粲哽咽著嗓子。
蔣恪見她衣衫不整滿身血痕的樣子,以及屋裡的狼藉處已然咬著牙爬起來的男人,跟旁邊的好友秦也枳相視一看,頓時明白過來了。
“喲,來活兒了。”,秦也枳聳了聳肩。
蔣恪讓姜粲站在了一旁,進屋的一瞬間揉了把姜粲的頭髮。
是無聲的安慰。
看著緊閉的房門以及屋子裡傳出來的哀嚎,姜粲不知所措起來。
敲打著房門卻發現被反鎖了。
“別怕,老恪他有分寸。”,秦也枳蹲在門邊點燃了一根菸。
屋子裡傳出的聲響引的周邊鄰居開門觀望,姜粲頓時慌亂起來,感受著周邊人眼神的凌遲,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秦也枳將身上的薄外套脫下披在了姜粲身上。
“處理點兒私事,打擾到大家了,很快就好。”,秦也枳說著。
沒多大一會兒,房門就被打開了,蔣恪除了髮型亂了一點兒身上沒什麼傷痕。
姜粲目光落到屋裡的賀州身上——姿勢有些扭曲的倒在地板上,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早上好,我是來還身份證的。”,蔣恪跟沒事人一樣從褲兜裡摸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了姜粲。
可能是她昨晚喝酒時不慎掉落的。
姜粲接過身份證,壓抑的委屈讓她始終紅著眼眶。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跟賀州的關係徹底走到了盡頭。
看著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姜粲纔想起今天是她的十九歲生日,而她給自己送了一份生日分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