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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送暖,綠柳成行,古水河邊的一老者悠閒的垂釣。白眉、白鬚,一身素樸的衣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就如同神仙一樣。
“老爺,夫人生了……”
“什麼?男孩還是女孩……”
老者聞聲,身體一顫,手中的魚桿的猛的一沉,一條碩大的黃金鯉魚隨之蹦出了水面。
“是公子!”來的人氣喘吁吁的說,滿臉的汗水洋溢著喜悅。
“哈哈……好,我們趙家終於有後,我們的十三代的單傳終於又要延續下去了……哈哈……”
老者爽朗的笑著,魚桿猛的一甩,任由那金黃色的鯉魚脫落,看也不看就往家而去。
老者名趙流雲,乃天龍國一代大儒,雖然沒有什麼官位,但所教誨的弟子過百,其中更有七十二位賢達之士,更有三位是天龍國重要的文臣。趙流雲居住白楊鎮,這白楊鎮就因爲趙流雲的存在而聞名。鎮上的居民無論是官家,還是街頭的小販都對這個談笑鴻儒間的老學究尊敬無比。
趙家乃天龍國四大家族之一,四大家族趙錢孫李,雖然趙家在首位,但人丁一直不是很興旺。隨著趙流雲的父親趙桐的歸隱,趙家已經有近百年不在朝中爲官。趙家代代單傳,但每一代的代表都是大智慧之人。四大家族的趙家並沒有因爲退隱山林而沒落,反而名聲更大,連皇帝在趙流雲的六十大壽也派人蔘加。
趙流雲今年六十五歲,老來得子,喜不自勝,快步返回趙府。趙家大院坐落在古水河畔,氣勢巍峨而透著無限的雅緻。
趙府上一片喜氣,家人滿臉笑容的和老爺道喜。趙流雲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已經六十多歲的老人,竟然箭步如飛。
“老爺,母子平安,可……”管家趙剛有些猶豫的攔住了急衝衝的趙流雲,欲言又止。
趙流雲止住腳步,奇怪的問道:“可什麼?”
“公子一出生,滿院皆香……”
“哈哈,這是吉照啊,天生異稟,那還可什麼?”趙流雲大笑道。
趙剛搽了搽頭上的汗水,繼續說道:“可公子一出生就大笑不止,至今還沒有停下。”
“什麼?我兒子出生不哭反笑!”趙流雲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的不相信。新生兒,不哭而笑,千百年來從沒有過的事情啊。
“是的,老爺,公子一切都好就是笑個不停。夫人和接生婆都嚇的不行,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趙剛尊敬的說道。
“怪哉,帶老夫看看去!”趙流雲驚疑的走進了後院。
一進後院,一陣陣幽香傳入鼻中,氣味很好聞,聞了讓人有做夢的感覺。
趙流雲皺著眉毛問:“這是公子身上的香味?”
“是!”趙剛低著頭,小聲的說。
趙流雲快步走進夫人的房間,還沒有進房間,就聽見幼稚而怪異的笑聲。
房間裡的僕人都膽怯的看著滿臉驚疑的趙流雲,房間裡除了小孩子的笑聲,竟然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場面
詭異十分。
趙流雲走上前看,從夫人手上接過正在笑的嬰兒。那嬰兒,皮膚如同水一樣,更如同玉一樣的透明,吹談欲破,好不喜人。嬰兒笑聲很怪異,就好象見到什麼荒誕的事情而笑個不停。
“這是何道理,難道我趙家居然出了了妖怪。”趙流雲的滿懷喜悅隨著孩子的笑聲而不知所蹤。(相信任何人看到剛出生就大笑的孩子都不會笑了。)
無人敢接趙流雲的話語,房間內的笑聲顯得更加怪異。
“稟告老爺,外邊有個道士前來恭喜,是您的好友夢真人。”僕人趙安膽怯的前來稟告。
“他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的孩子出生!”趙流雲眉毛皺了一下,隨後說道:“帶到前廳,我馬上接見。”
……
前廳:
趙流雲滿臉愁容的和一個道士端坐。
“老友,喜得貴子怎麼看不出半點高興呢!”道士微笑問。
“哎!”趙流雲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令公子乃一代靈娃,我夢到七彩霞光,又見金鯉魚欲於龍門,化龍飛入九天,故前來道賀。公子不是凡人,出生帶有奇怪現象很是平常,老友何必多濾!”道士看著趙流雲,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
趙流雲驚訝的看著夢真人,有些動容道:“夢真人,老夫以前一直不信的你的妄言胡語,今日老夫終於相信了。不錯,公子出生滿院而香,但大笑而不能停,不知何故?”
“哈哈,每個人都要做夢,夢之與人猶靈魂之與人,與之俱來,隨之而去,伴隨人之一生。只要人的大腦之思維能力還在,夢就會長久不衰。做夢不分貴賤、不分長幼、不分尊卑、不分男女,只是夢的內容有所不同而已。人活著又何嘗不是在做夢,夢起夢落,世人又怎知真假!”夢真人大笑而說,那笑聲竟何出生嬰兒的笑聲說不出的相象。
趙流雲看了看夢真人,滿臉茫然,嘆道:“但聞其詳!”
“夢如同人的身影一般,既司空見慣,又神秘莫測,既虛無飄渺,又真實可見。若說夢是幻覺,然夢中之人物事件,醒後皆歷歷在目;若說夢是真實之表現,然醒後難找與夢中人物事件完全一致者。有時日有所思,夜即夢之;有時夢中所見,日即遇之。夢之神秘至此,衆人都笑我癡,我笑衆人看不穿。想來你這個天龍國最有見識的人此時應該相信我所說了。是夢非夢,是真又不真,哈哈,老友恭喜你,趕緊抱孩子讓本真人看看。”夢真人依舊微笑,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得道的感覺。
趙流雲連忙叫人抱來公子,讓夢真人仔細端詳。
“好,天閣飽滿,地庭方圓,好一副福象!”夢真人輕輕搖晃著嬰兒說道。
很奇怪,那孩子看到夢真人竟然不哭了,和夢真人大眼瞪小眼起來。
趙流雲驚疑的看著這場面,滿腦子是疑問,但一時又不知從何問起。
“好相貌,哭吧,孩子,一切都是夢,人生不過夢,樂極會生悲的。這個世界有很多滑稽和無
奈,不要太在意的。”
“哇……”嬰兒果然哭了。
“哈哈,他哭了……”
趙流雲高興的叫喊著,就如同孩子一樣。
“公子哭了……公子哭了……”
整個趙府傳來陣陣的笑聲,笑聲在孩子的哭聲中顯得更加愉快。
看到笑想哭,看到哭而大家高興而大笑,人有時真是奇怪動物。
趙流雲滿頭霧水的問道:“真人,這孩子爲何出生不哭反笑?”
“你的孩子是武曲星下凡,如今靈智尚在,故而笑個不停!”夢真人的高深的說道。
“靈智尚在?難道他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是的,他對自己的滑稽而荒誕的一生笑!”
“什麼?滑稽而荒誕的一生,他知道!”趙流雲不可置信道。這樣的事情要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他就是死也不會相信的。
“是的,令公子本是武曲星下凡,今生註定成爲一代武尊。”
“不可能的,我們趙家書香世家,怎麼可能出現武尊?我們趙家早有祖訓,不可學武。我也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會讓我的兒子參加會試,成爲天龍國最著名的文人。”趙流雲不相信的說道。
“哈哈,天意我們又怎麼能揣測,天機不可泄露啊。”夢真人大笑。
“感謝真人,既然真人和這孩子有緣,那請真人爲我這個孩子起個名字吧。”趙流雲長長的給夢真鞠了一躬。雖然他不相信夢真人的全部說法,但還是知道夢真人有些神通的,能夠讓他的孩子象正常的孩子一樣的哭,他還是很感謝的。
“夢起生人,夢落離世,你的孩子就叫趙夢吧!”
夢真人說完,轉身而去,笑聲從門外傳來,人越走越遠。
趙流雲看著夢真人的背影,一時無語。夢真人有時神秘有時瘋癲,但今天夢真人說的話似乎是真的,但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呢,這樣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
……
光陰似箭,轉眼18年過去了,古水河畔依舊保持往日的平靜。白楊鎮越發的熱鬧起來,這裡因爲趙流雲的存在已經成爲天龍國的文學聖地,各國的學者也紛紛以到過白楊鎮爲榮,以能夠成爲趙流雲的學生爲榮。白楊鎮的文風昌盛,普通的鎮民都可以隨意的說出幾個詩句,市井之民,酒到酣處,不經意也能講出一翻大道理來。
十八年了,天龍國無論文道還是武功均得到了很大的發展。趙流雲今年已經八十多了,雖然老,但身體還健壯,他對家族眼前的聲望異常的滿意。趙夢如今玉樹臨風,滿腹經綸,經常一些刁鑽的問題,讓他這個一代儒家大聖不知道如何回答。趙流雲感覺自己的擔心的是多餘的,夢兒琴器書畫樣樣精通,甚至對於五行八卦也有研究,惟獨對武功半點沒有興趣,當年夢道人的預言,根本不可能出現。
十八年了,一切都按照趙流雲的預想發生了,但故事也就從這裡才真正的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