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

“這你都不知道，A市還有第二個姓安的嗎？”

“哦，不會就那個黑白兩道通吃的安家吧！”

“不然還有誰。”

“……”

沈星辰聽他們聊的起勁，忍不住轉頭和後面兩個人八卦：“你們知道安家嗎，那個A市大龍頭！”

牧夏不感興趣，衛澤安已經抱著筆記本搜索起來了。

“你去前面坐。”牧夏拿胳膊肘碰了碰衛澤安的胳膊肘，然後又看著慕夏：“你過來。”

“什麼？”衛澤安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行。”沈星辰的反應比衛澤安還大，直接一把拉住慕夏的胳膊。

可惜慕夏已經站起來了。

簡逸臣也轉著半邊臉往這邊看，實在是他另一半臉腫的像豬頭。

慕夏和牧夏面對面趴在桌子上，選擇性的無視掉三道赤裸裸的視線。

“你剛剛叫我香香。”牧夏在桌子下面遞了一根棒棒糖給她，蘋果味的。

牧夏三歲就去了福利院，一起的還有她哥哥。

牧涼白天要去上學，下午放學時他總會買很多糖分給其他小孩，那些小朋友很喜歡他，或許是喜歡會給他們糖的他。

牧夏從小就很古怪，她喜歡她哥哥，她總認爲孤兒院的小朋友們會搶走她的哥哥。

她不喜歡牧涼也給他們糖吃。

她拒絕所有小朋友的接近，她經常會自己蕩一整天的秋天，從早到晚期待著牧涼回來。

她在牧涼麪前總是格外乖巧。

一年，兩年，牧夏看著銀杏樹黃了兩次，這年福利院又來了兩個小朋友。

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還有一個乾乾淨淨的男孩。

即使小女孩臉上髒兮兮的，牧夏還是看的出來，她很好看，洗乾淨一定像個洋娃娃。

後來牧夏除了盪鞦韆，又有了另一件事情做。

她喜歡偷偷看她，那個像洋娃娃的小姑娘總是跟在那個乾淨男孩的身後。

她真好看，她想和她一起玩。

牧夏覺得很糟糕，她好像也喜歡這個洋娃娃，快要趕上對牧涼的喜歡了。

她討厭那個眼睛大大的男孩，很討厭，很討厭。

有一天，那個她喜歡的，像洋娃娃一樣好看的小女孩，揹著手站在她面前：“你爲什麼總是自己一個人啊。”

牧夏停下鞦韆，她明明總偷看她來著，可現在她站在她面前，她竟然不好意思去看她。

洋娃娃軟乎乎的小手拉住了牧夏的手：“香香，我們做朋友吧。”

牧夏臉紅了，真的臉紅了，她磕磕巴巴的說：“我不叫香香。”

“可是其他小朋友說你叫香香啊。”洋娃娃拉著她的手，和她擠在一架鞦韆上，疑惑著一張臉看她。

香香，夏夏。牧涼總是叫她夏夏，或許是那些小孩聽錯了。

牧夏跳下鞦韆，拿了一塊小石頭，在泥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夏’字。

“我叫牧夏，夏天的夏。”

洋娃娃也跳了下來，指著旁邊的銀杏樹說：“我叫銀杏，銀杏樹的銀杏。”

銀杏，銀杏，牧夏蹲在地上，揚著臉看她。

“那我能叫你香香嗎？”

牧夏看著銀杏滿臉的期待，怎麼會不行呢。

她點了下頭，銀杏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圓圓的眼睛彎成月牙，笑著拉起她：“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嗯。”她好喜歡銀杏，好喜歡，好喜歡啊。

“給你。”她紅著臉，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銀杏，她喜歡蘋果味的棒棒糖，她只吃蘋果味的棒棒糖。

銀杏笑嘻嘻的拉著她的手：“香香，你真好。”

牧夏好喜歡銀杏啊，到現在還是好喜歡。

衛澤安轉身拿了桌上的咖啡，一副被出軌的表情：“你們繼續。”

慕夏攥著那根棒棒糖，手心真的滿是汗：“出去說吧。”

“嗯。”牧夏點了下頭。

“你們要去哪！”沈星辰看到慕夏站起來，連忙扯住她的袖子：“夏夏，要慎重啊。”

“去個廁所，很快回來。”慕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沈星辰更不淡定了，一男一女一起去上廁所？開玩笑。可現在衛澤安側著身子，胳膊肘杵在他本來的桌面上，把出去的地方擋的死死。

兩個人已經出去了。沈星辰撇著嘴，狠狠的瞪了衛澤安一眼。

其實那眼神壓根沒什麼殺傷力。

衛澤安突然嘆了口氣，看了看沈星辰欲言又止，然後擡腿伸出過道，踹了一腳旁邊簡逸臣的椅子腿。

“哎，慕夏是你女朋友？”

“是前女友！”還沒等簡逸臣說話，沈星辰倒先開口了：“我就在你旁邊，你怎麼不問我？”

衛澤安轉頭給了她一個白眼。

看著簡逸臣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他摸著額頭道：“當我沒問過。”

他發了會兒呆，最後還是決定好好調查一下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