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華竟不光沒有追究李牧的意思,反而主動拋出了橄欖枝,先前看熱鬧的人,此刻神情頓時有些複雜起來。
柳華是什麼人,這些人比李牧更清楚,柳清元作爲(wèi)洪門麾下的頭目,專門駐紮在唐人街這一片,其實力可遠(yuǎn)比其他街區(qū)的頭目要高得多。
要知道,在鎂國這片,唐人街纔是華人真正常駐的地方,至於鎂國其他的那些街區(qū),說是分配過去當(dāng)頭目,其實就是過去當(dāng)苦力和炮灰,別說發(fā)展,只要能站穩(wěn)腳跟不被敵對的幫派整,那就已經(jīng)算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同樣都是當(dāng)小弟,能跟更厲害的大哥,誰會不想去跟。
更別提像是柳華這樣的二世祖,危險的活沒多少,跟著吃香喝辣花天酒地卻是一樣都少不了,簡直比跟柳清元本人混還要過的更自在。
柳華顯然也清楚,自己的心腹位置會是怎樣的香餑餑,因此他格外自信,甚至還不斷催促著李牧道:“嘿,還愣著幹什麼呢,我可是很給你面子了,你小子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了。”
看著柳華嘚瑟顯擺的模樣,李牧連動手的興致都提不起來,他理都不理柳華,轉(zhuǎn)身邁步朝屋內(nèi)就走,直接將柳華晾在了門口。
柳華一怔,隨即皺著眉頭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李牧的肩膀。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給你條路走,你他娘當(dāng)是傻……”
傻子這兩個字還沒說完,李牧已經(jīng)反手叼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嘶,疼,疼!”
柳華一個二世祖哪受過這種罪,頓時他眼眶發(fā)紅,眼淚都飆出來了。
就在李牧擰著柳華的手腕時,忽然二樓的樓梯口,響起急匆匆的聲音。
“怎麼回事,剛纔就聽樓下在鬧騰,現(xiàn)在我柳清元難道連給大家辦個慶功宴的面子都擔(dān)不起了嗎,啊!”
柳華聽到了自家老爹的聲音,不顧疼痛,趕忙大聲招呼起來。
“爹,爹!快點來救救你兒子,媽的,這王八蛋下手太狠了,你要再不快點,你兒子往後恐怕就是個殘疾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柳清元頓時眉頭皺起,他一邊呵斥著柳華,一邊加快了腳步。
“好你個混小子,剛回來就給我惹事,等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到這,他人已經(jīng)來到了李牧的身後,看著這熟悉的身形,柳清元有些疑惑,但終究還是愛子心切,有些急躁的道:“趕緊把我兒子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兒子?”
李牧這才明白了柳華的身份,於是似笑非笑的轉(zhuǎn)回頭,瞧著柳清元。
“柳老闆,原來這小子是你兒子啊,怎麼,你還要對我不客氣?”
見到李牧這張臉,柳清元頓時反應(yīng)過來,緊跟著心中暗罵柳華。
Wωω ¤тTk án ¤c○ 這混賬東西,自己不是吩咐了他今天是讓他來跟人家打好交道的嘛,怎麼還沒入席呢,就先跟人家打起來了,真是不爭氣的東西。
心裡罵歸罵,柳清元終究是心疼兒子,趕忙賠笑道:“李老弟,你這話說的不就是讓哥哥難做了嗎,你剛幫了我大忙,又是今天的主賓,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客氣呀。”
頓了頓,柳清元試探性的繼續(xù)道:“李老弟,我兒子年紀(jì)小不懂事,肯定是哪惹你不高興了吧,這麼著,衝著我的面子,你先放他一馬,待會再桌上,我一定叫這王八蛋給你賠不是。”
柳清元話說的這麼客氣,李牧自然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
於是他乾脆利落的撒開手,任由柳華抱著手腕呼呼的喊疼,同時輕笑道:“柳老闆,你這兒子是該好好教育教育了,方纔我不過就是先他一步,他卻非要攔下我,還叫手下保鏢跟我動手,虧得我武藝在身,換做是普通人,豈不是叫他欺負(fù)了?”
頓了頓,李牧拍了拍柳清元的肩頭,意味猶長的道:“習(xí)武之人,相似之處不多,但有一點,碰見那願意狗仗人勢的,是個人拳頭都癢,今日你我是相識,也便算了,他日換個不認(rèn)識的,這柳侄子怕是要吃大虧啊。”
一番話,雖說的含蓄,卻讓柳清元后背都冒了汗。
李牧是什麼人,先前他不瞭解,但經(jīng)過刺殺麥肯斯這件事,他可以確信,只要是人家想殺的人,多半都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
回想一下,麥肯斯那可是死在自己的別墅裡呀,自己的家都不安全,那天下間還哪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也就是他跟李牧相識,雙方好說話,改天惹上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家也學(xué)李牧這樣,直接衝進(jìn)家裡摘了腦袋,他都跟這個敗家子一起吃掛勞,那纔是死都不能瞑目呢。
相同了這一點,柳清元連忙衝李牧低聲致謝道:“李老弟說的是,嗨,這孩子我就是寵溺慣了,放心,今天我保證讓他好好漲漲記性。”
說完,柳清元直接快步走到柳華面前,罵道:“混賬東西,還有沒有點男子氣概了,你還有臉喊疼,真是把咱們柳家的臉都丟盡了,別廢話,快給你李叔叔道歉。”
“爹,你燒糊塗了吧,一個外人,你幫著他不幫我?”
柳華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李牧,大聲嚷嚷起來。
“嘿,我跟你說話你都不聽是吧?!”
性命攸關(guān),柳清元是真急了,他毫不猶豫擡起手,直接一把抽在了柳華臉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柳華的臉頰頓時紅了一大片。
柳華捂著面頰,滿臉愕然,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被人欺負(fù)了不說,自家親爹下手居然也這麼狠,那架勢就好像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抽飛了一樣。
“還不給你李叔叔道歉去!”
柳清元再度低喝了一聲,眼神裡帶著火光。
雖說柳清元平日用古玩店老闆的身份僞裝,看似和善好說話,可真發(fā)起火來,眼下還真有些梟雄的意思,被抽懵了的柳華見了,頓時也不敢在頂撞廢話,而是灰溜溜的來到李牧身前,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
“李……李叔叔,我錯了。”
“好,好,乖侄子,這次就算了。”
給了柳華個教訓(xùn),李牧也不遠(yuǎn)在多追究什麼,轉(zhuǎn)過頭笑著衝柳清元道:“劉老闆啊,這小誤會也解了,咱們……上樓?”
“上樓,入席!”
柳清元露出笑容,興奮的在千面引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