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這件事必定有人在操控,國師的名聲不容任何人玷污,就算是朕也不能!”
與此同時,寧嫣也得了消息,宮女稟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氣憤,明明國師擁有飛天遁地之能,那些凡夫俗子無緣得見,便詆譭國師,他們是真該死啊!
可一擡頭,發現國師竟然在笑,且笑得那叫一個好看。
天哪!他們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國師美貌無雙,只是她平時總是板著臉,看起來冰冷冷的,給人一種距離感,這一笑冰冷不再,小宮女感覺自己就像見到了九天之上的仙女。
“國師,您都不生氣嗎?”
“爲什麼要氣?本國師還要感謝他們爲我揚名呢!”
如今已經是初九,離她所說的日子,只有兩日了,從北地傳回降雪的消息最多五日。
七日後,那些看不慣她的人都得乖乖閉嘴。
等下了十五天的大雪結束,那些人的臉都會被打得啪啪作響。
明年她再去南方求場雨,她這個國師的位置絕對能坐的穩穩當當。
……
這次的流言因著議論的人實在太廣,哪怕皇上的人也是費了一番功夫調查了四天才查出了苗頭。
皇上看著案上的調查結果,有些一言難盡。
還以爲是那些官員看不慣國師才背後造謠,結果,竟然是京郊的流雲觀出手了!
流雲觀的人要是真有本事,也輪不到清虛道長成爲國師。
連清虛道長都比不上,他們更比不上能御劍飛行的現任國師。
所以,他們蹦噠個什麼勁兒?
“去,把那個狗屁的澄心老道給朕抓回來,朕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雲泥之別,什麼是禍從口出。”
下面的人領命而去,流雲觀在城外,離京城有七十多裡,侍衛騎馬而去,再回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澄心道長是被人綁著扔在馬上帶回來的。
原本這人也有股子仙風道骨的味兒,可是,一路的顛簸下來,他的衣服皺了,頭髮亂了,就連鞋子都剩下了一隻,甭說仙風道骨了,也就比城門口乞討的強了一丟丟吧。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朕說的是把觀主請來一敘,怎麼還將人綁起來了呢?
趕緊的鬆綁鬆綁,順便帶道長梳洗一番再來說話。”這副德性真是污了朕的眼。
流雲觀的觀主道號澄心,嗯,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他不滿足於當觀主,更想當國師,他幹不過清虛那假兮兮的老登,但他還幹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嗎?
早在兩個多月前就占卜出北地大雪?
他鑽研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三十年都沒這本事,三十年前都還沒她呢,她能算出個屁!
心中不忿,更不認同堂堂國師由一女子擔任,女人就該待在後宅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那是丟人現眼。
所以,他才動了些手腳。
因著國師是道士的原因,流雲觀中每日也是香客不斷,沒過幾日,他那些懷疑國師的話就從香客口中傳出,還傳的滿京城皆知。
剛纔侍衛來拿他他嚇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如今聽皇上說是“請”他來,他立刻安了心。
他就說嘛,他流雲觀在京中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他澄心觀主的本事皇上也該聽過纔是,怎會不對他以禮相待?
收拾一番之後,澄心觀主穿著宮女找來的新鞋子重新來了正殿給皇上見禮。
皇上等他行完禮後也沒賜坐,直接開口:“朕聽聞澄心觀主道法高深,能力超凡,便想見識一番,這才讓人請道長前來,不知道長可否給朕演示一番?”
澄心觀主被誇的十分自得,“陛下有命,本觀主自無不可。”
皇上興致大起,“那道長能不能給朕表演一個飛天之術?”
澄心觀主:……皇上您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哦,朕說錯了。”澄心觀主面色一緩,他就說嘛,皇上肯定是說錯了話。
他就是個凡人啊,若能飛天,早就飛了,還會被人綁了帶進皇宮嗎?
誰知皇帝又道:“那叫御劍飛行,觀主可會?要不要朕給你找把劍來?”
澄心觀主:……
皇上見澄心觀主憋的滿面通紅有話說不出的樣子就心裡暗樂,但他還在繼續。
“哦,看樣子觀主是不會了。
那您會袖裡幹坤嗎?”
澄心觀主:“……”
“哦,又不會啊?觀主不會連袖裡幹坤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那朕告訴你,就是揮手間這滿屋子的物品就能全被收入袖中。”
澄心觀主:……皇上,你在說天書嗎?還所有物品全都收入袖中,那不是話本子裡神仙才會幹的事兒嗎?
“那你能掐算天災嗎?”
“你能預言國家大事嗎?”
“你能……”
“你能……”
皇上每說一個,澄心就搖一下頭,而他的頭也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直到,上首突然一靜。
他擡起頭,正對上皇上那雙滿是冰霜的眼睛,心裡突然一個咯噔。
“既什麼都不會,你是如何坐上觀主的位置的!”
“我,我會相面還會根據八字掐算運勢占卜吉兇。”
他一時緊張連本觀主都不說了,直接稱了我。
皇上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那觀主就算算,你今日是吉是兇吧。”
澄心觀主:……
一刻鐘後,澄心觀主穿著新靴子被關進了地牢。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被皇上發現了。
他連一句冤都不敢喊,更不敢和國師攀比,說國師也不會。
因爲,錯與對會與不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生他死,僅憑皇上一句話!
……
臘月十五這日,北地八百里加急在早朝時送進了宮。
皇上早就命人注意北地之事,雪一降下,便有傳信兵快馬加鞭飛速進京!
“報!北地急報,烏州吉州兩地四日前丑時一刻突降大雪,烏州知州派人去吉州查看,吉州雪要更大一些,至卯時中雪仍未停,卑職送信經過的官道上,雪已經有三寸厚,且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滿堂譁然!
百官齊齊心中震驚,國師所卜竟一字不差,真就是十一日北地下大暴雪,真就是烏吉二州是雪災的重災區。
皇上心下一喜,卻又心下一急,“快,將文書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