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星辰自己。
她目瞪狗呆地看著眼前的許殷,有些沒緩過神來。
許殷這小子不是很靦腆嗎?他,他搞什麼?!
顧家父母更是一臉吃瓜,雖然眼前這人他們不認識,可單看外表的話,也絕對不輸秦堯!
就知道,他們家女兒這麼優(yōu)秀,肯定不缺追求者啊!
哼,有的人就是天生眼瞎!
秦皓也是很錯愕,可想想又覺得很合理,畢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辰辰都很優(yōu)秀。
唉,都怪他沒教育好這個逆子,讓別人給搶了先!
而逆子秦堯此時此刻竟然也有一瞬的憤怒,但很快就平息了,其實這樣也挺好,許殷跟顧星辰在一起了,小夏就不會一直念念不忘他了。
想到這兒,秦堯看向唐夏,卻被嚇了一大跳,唐夏此刻雙眼充血,滿目都是仇恨,死死盯著顧星辰和許殷的方向。
顧星辰她有什麼好?爲(wèi)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圍著她轉(zhuǎn)?!
唐夏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進了皮膚都渾然不覺,眼中只有這刺眼的一幕。
憑什麼?
她爲(wèi)了學(xué)長做了那麼多努力,吃了那麼多苦,千里迢迢從其他地方轉(zhuǎn)來這裡,爲(wèi)什麼學(xué)長眼裡只有顧星辰?!
爲(wèi)什麼?!
她不甘心!
秦堯從沒見過這樣的唐夏,心裡有些害怕,也有些不喜,小夏真的這麼喜歡許殷嗎?他都爲(wèi)了她當(dāng)衆(zhòng)跟父親決裂了,爲(wèi)什麼她眼裡卻只有許殷?
“小夏。”秦堯拽了拽唐夏,連喊了幾聲,都沒有迴應(yīng)。看向許殷的眼神不禁又多了些仇恨。
仇恨許殷的不止他,還有季昭。
季昭黑沉沉的眼直勾勾地盯著許殷,脣角牽起一抹陰鷙的弧度。
好,很好,居然當(dāng)著他的面跟辰辰求婚,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叮——季昭黑化值加5!”
“叮——季昭黑化值加10!”
“叮——季昭黑化值加15!”
“叮——季昭黑化值加20!”
直到聽到系統(tǒng)提示音警鈴大作般一連串的響起,星辰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清醒過來,聽到季昭黑化值滾雪球般越加越多,她連連開口拒絕道。
“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一心學(xué)業(yè),無心戀愛,而且我覺得咱倆不合適,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可這話說完,系統(tǒng)的提示音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叮——季昭黑化值加10!”
系統(tǒng)恨鐵不成鋼的提醒:“宿主,很顯然,反派他不滿意你的回答!你就直接說你喜歡他不就完了嗎?”
星辰看向季昭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她,黑沉沉的目光無波無瀾,看不出喜怒。
她知道,他生氣了。
或者說,是吃醋了吧。
“不行,不能在這種場合跟他表白,我希望我們是在最合適的時候互相選擇,而不是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道德綁架他。”
星辰堅決拒絕了系統(tǒng)提的意見。
許殷依舊不折不撓地說道:“沒關(guān)係,我可以等你到畢業(yè)!如果你覺得我哪裡不合適,我也可以改!”
見許殷這般虔誠,星辰心裡有些不忍。
其實她不應(yīng)該如此仇視許殷,畢竟這一世的許殷確實沒做過傷害她的事。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一定要拒絕得徹底,不能給他一絲一毫的希望。
星辰重新整理了思緒,看向許殷,嚴肅而認真地說道:“其實,拒絕你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爲(wèi)我心裡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說到這裡,她擡眼看向季昭,明亮的眸子流轉(zhuǎn)著繾綣的愛意,一字一句仿若都烙在了兩人心上:“我與他相識雖然不久,但早已情根深種,說是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鍾情也罷,第一眼我就喜歡他。只喜歡他!”
“叮——季昭好感度加20!”
許殷順著星辰的目光看過去,沒有意外的看到了季昭。
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可他也分明記得,她以前看自己時,也曾這般含情脈脈的。
雖然他都沒做過迴應(yīng),可是……
她當(dāng)真一點都不喜歡他了嗎?
“沒錯。”星辰彷彿看穿他心中所想,微微伏低了身子,輕聲說道:“我以前確實喜歡過你,可遲遲得不到你的迴應(yīng),現(xiàn)在,喜歡你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這個是喜歡別人的人。”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這算是她對顧星辰的祭唸吧,以前的顧星辰從未開口言明過對許殷的愛意。
真是可惜。
許殷擡頭看她。
那雙桃花眼冷靜且清明,半點不像玩笑。
她說的很認真。
這是她第一次說喜歡他,卻是在已經(jīng)不喜歡他的時候。
許殷想起從前那個滿眼都是他的顧星辰,突然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冥冥之中似乎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心裡堵著,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見他這樣,星辰低低嘆了一聲,隨後寬慰他道:“沒關(guān)係,從今往後,我們還是好同學(xué),好同桌!”
說完, 她頓了片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家那位盯著呢, 不方便扶你起來,你腿沒麻吧?”
暗示之意這麼明顯,許殷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罷了,是他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失去了她,又能怪誰呢?
這出鬧劇就這麼以平靜的結(jié)尾收場,不過衆(zhòng)人也已經(jīng)過足了眼癮,單憑今晚發(fā)生的事,就足夠他們聊一年的了。
這波不虧!
秦堯早拽著唐夏離開了,秦皓也沒臉再待下去,也氣哄哄的走了,宴會繼續(xù)。
星辰拉著季昭上了天臺。
顧家父母眼尖的瞧見了,悄咪.咪的跟在了後面,趴在不遠處聽起了牆角。
暮色四合,朗月高懸。
此刻月色正好,披在兩人身上,朦朦朧朧,頗有種夜色撩人的意境。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參賽前我說過,等我們得冠了,我要跟你說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星辰倚著欄桿,回頭看季昭,雙眼比月光還要清亮。
季昭怎麼會忘,惦記了一晚上,如今忽然聽她提起,心中怦然一動,卻是率先開口了。
“當(dāng)然記得,但在那之前,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
星辰有些意外,問他:“什麼事?”
季昭向前一步,雙手撐在她兩側(cè),眼中翻騰著無盡的溫柔愛戀,堅定地說道:“辰辰,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現(xiàn)在什麼都沒有,配不上你,可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很努力變得足夠優(yōu)秀,足以配得上你。”
風(fēng)無聲無息,傳遞著兩人的呼吸。
星辰心砰砰直跳,看著他從口袋翻出一樣?xùn)|西,遞到自己面前,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這個玉佩是我去世的父親留給我的。母親說這是我們家族世代的傳家寶,或許不值幾個錢,但對我來說卻如珍如寶,如今,我把它送給你。”
季昭說得極爲(wèi)溫柔認真,字字發(fā)自肺腑。
星辰就像一道光,猝不及防的落進他的世界裡,那麼溫暖耀眼,輕而易舉就驅(qū)散了纏繞著他的寒冷和黑暗,讓他渴望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最好是,
將這道絢麗徹底地據(jù)爲(wèi)己有。
可是,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害怕,害怕眼前的美好都是假象,害怕這道光只是短暫的路過他的世界,害怕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還未得到,他已經(jīng)在害怕失去了。
“辰辰,我有多愛你,我說不出來,我會用我的一生證明給你看的。”
季昭手微微顫著,小心翼翼地看著星辰,像只渴望被撫摸的狗狗,緊張期待,又有點羞澀。
風(fēng)沙沙的吹著,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yún)彩裡,堪堪只漏出了半張臉。
不遠處偷看的顧母又著急又興奮,小聲嘟囔著:“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顧父確實撇著嘴,滿臉的不高興,只是緊攥的雙手顯示出他此刻的緊張。
星辰看著深情的季昭,神情有些複雜,心中既開心又感動,可是……
雙拳緊握了再緊握,心中掙扎良久,星辰閉上眼睛,低低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