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透過門外的縫隙,照射在兩人曖昧的側(cè)臉上,頓時讓蘇天雪的表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默不作聲的鬆開了他,推開了門,離開了佛堂。
玄沉以爲她想通了,巨石落下的同時胸口卻覺得悶悶的,有種複雜的情緒在心口涌動。
正當他以爲蘇天雪已經(jīng)離開了清山寺時,他卻在齋堂用膳的時候,看到了她。
更可氣的是,她居然跟敏修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蘇天雪側(cè)臉柔和,笑得眉眼彎彎,溫暖乾淨地微笑宛如陽光一樣美好。
玄沉握緊筷子,手勁幾乎要把這雙筷子折斷。
他沒想到這隻妖這麼可惡,禍害了他不說,轉(zhuǎn)而又想禍害敏修,按敏修的脾性,估計很容易會著了她的道。
“敏修?!毙镣蝗缓傲艘宦?。
“怎麼了?師叔?”敏修望了過來。
玄沉眼神冷淡的看著兩人,他很想告訴敏修,蘇天雪怎麼說也是女兒家,即便是出家人,也要注意避嫌,更別說她心思不純,很可能會害了他,但他又怕這種行爲,會遭到其他師弟的懷疑,他最後抿了抿薄脣,還是把這些話咽回了肚子裡。
“無事。”
他淡淡說了兩個字,打算眼不見心不煩,快速用膳完,起身離開齋堂。
路過蘇天雪時,他終究忍不住輕輕瞥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他心裡更堵了。
“最近師叔好奇怪,總是莫名奇妙的?!?
玄沉走後,敏修不經(jīng)吐槽。
“最近?”蘇天雪笑意加深了。
“對呀,他以前都是很少去淨心湖的,還有抄佛經(jīng),真是奇怪了,師叔又沒犯什麼錯,他總是關(guān)在屋子裡天天抄寫佛經(jīng),現(xiàn)在一次比一次頻繁。”
敏修一臉困惑:“還有早課時,他總是要念完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楞嚴經(jīng)那些十大經(jīng)文才肯罷休,對我們的要求,也變得越來越苛刻了?!?
他沒有看到,蘇天雪那一瞬間綻放的笑,稍縱即逝。
玄沉一路回到寢屋,他翻了翻桌上滿是抄寫的佛經(jīng),換了幾張的新紙張,執(zhí)筆開始抄寫,模樣充滿了認真。
可是今日不知怎麼的,他越寫越會胡思亂想,腦??倳‖F(xiàn)蘇天雪嫵媚溫暖的俏臉,尤其想到她跟敏修在一起的時候,他氣悶地無從下筆。
他想,肯定是因爲擔心敏修,畢竟敏修天性單純,還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懂,萬一她魅惑敏修,吸取靈氣的話,簡直輕而易舉。
有可能,都不需要魅惑。
玄沉起身站起,打開門就看見院子裡的大樹下,蘇天雪與敏修坐在石桌前,敏修嘴裡唸唸有詞,她在一邊安靜的聽著,嘴角時而勾起的笑意依舊那樣溫暖。
他頓時胸口更悶了,心口憋著一口氣,走了過去,冷眼看著他們倆。
“敏修,你不去做功課,在這裡做什麼?”
敏修看了一眼她,這才轉(zhuǎn)移目光看向玄沉,癟著嘴很無辜,解釋道:“不是啊,師叔,蘇施主想了解佛經(jīng),希望我念幾遍佛經(jīng)給她聽,所以才……”
“無論何種理由,都不是不做功課的藉口,如若再犯,罰抄佛經(jīng)十遍?!毙链驍嗨渲樥f道:“現(xiàn)在就去。”
“知道了師叔?!泵粜抻锌嗾f不出,應聲點頭後,便不情願的走了。
蘇天雪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眉梢輕挑:“小師父這是濫用職權(quán)嗎?”
他冷漠的目光直視她,清冷如月,淡淡道:“做爲他的師叔,貧僧有義務不能讓他跟你走得太近。”
蘇天雪輕笑出聲,嗓音又是那樣的溫柔乾淨:“敏修小和尚其實挺可愛的,這麼一比起來,他比你乖多了?!?
“施主,莫要打他的主意!”
他的聲音很冷,透骨奇寒。
蘇天雪笑容淡了下來,不悅道:“小師父,講點道理???我可是聽了你的話,沒有打算再糾纏你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聽話的,你現(xiàn)在又想阻止我,到底是何居心呢?”
“敏修是我佛門弟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毀了他的修行,這種事情發(fā)生過一次,絕對不可發(fā)生第二次。”
她眸色微沉,意味深長地說道:“老是把修行掛在嘴邊,可是小師父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有沒有動過你高尚的佛心呢?”
玄沉頓時變得啞口無言,他握緊拳頭,心裡不知怎的突然亂了幾分。
“看來你還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蘇天雪乾脆利落大步離開,嘴角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
接下來的一天,蘇天雪沒有去糾纏他,也沒有過問那天的事,就算偶爾碰到,即便看到了,她也冷淡地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玄沉總是能看見她跟敏修有說有笑的走在一塊,無論早課與晚課,她都會陪在一邊仔細的聽著。
那認真思考的模樣,好像真的對佛經(jīng)充滿了興趣。
這天晚上,結(jié)束完晚課,所以師弟們都回去了。
玄沉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像往常一樣去淨心湖泡上兩個時辰,結(jié)果路過蘇天雪的房間時,他模模糊糊聽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腦子一亂,大力打開房門,動作大的門都“嘎吱”一聲巨響。
蘇天雪倒是沒什麼,她懷裡的幼貓卻嚇得驚起,連忙掙脫她的懷抱,往桌角下縮。
她回頭,便看見臉色極爲難看的玄沉。
蘇天雪睨著他,語氣不好:“真是沒想到,小師父還有閒情闖入女子的客房,居然連門都不敲。”
看到桌角縮在一團的幼貓,玄沉俊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尷尬地咳了一聲:“……抱歉,是貧僧誤會了?!?
蘇天雪一聽,不經(jīng)展現(xiàn)一抹微笑,若有所思道:“該不會……小師父是誤會我房間有其他人吧?”
“莫要胡言,貧僧只是怕你做出有辱佛門之事?!?
玄沉心頭一緊,清冷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
她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這麼說,我這就把小貓還給敏修?!?
再次把小貓抱在懷裡,蘇天雪準備往敏修的房間去。
然而剛出門沒走幾步,卻被後面的大手拽住了上臂,然後一拉,她的手一鬆,小貓跟著掉了下來,灰溜溜地消失在那一片夜色當中。
她則被按在牆上,看著他略帶怒意的表情,不悅道:“不許去見他!”
玄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一向心如止水的他,在她開口的那一刻,內(nèi)心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蘇天雪眨了眨狐貍眼,勾起柔和溫暖的微笑,嗓音輕柔地哄他:“想讓我不見他可以,親我一下?!?
其實她跟敏修也沒有什麼,除了每次談到他的時候有點意思或者想故意讓他看到外,平時並沒有什麼接觸。
這隻貓,也止不過是因爲敏修身爲佛門弟子,懲律嚴謹,不適合養(yǎng)又不忍心放任不管,才拜託她養(yǎng)的。
聞著她身上乾淨清新的馨香,玄沉的腦海裡不經(jīng)想到那些模糊的畫面,他喉結(jié)滾動,修長的頸項勾勒出一抹的性感弧度。
鬼迷心竅的,他既然真的低頭湊了過去,在她軟柔的脣瓣上,淺嘗輒止。
蘇天雪也沒想到效果居然這麼好。
抱住他的脖頸,那雙狐貍眼充滿了媚色,鼓著嬌嫩的紅脣,不高興道:“不夠,太敷衍了?!?
話音剛落,她連忙抱緊他,摟著他寬闊結(jié)實的臂膀,轉(zhuǎn)了一個身,把他按在牆上,她踮起腳尖,擡頭勾脣一笑。
“再來一次?!?
脣面相貼,玄沉呼吸一滯。
靜謐的夜色中,只剩下這對佳人的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