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騫心下一驚,剛擺平一事,現在又來一件,不知自己做了何事被這些百姓狀告。
周圍噤聲,皇上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抽出被裴騫扶著的手,沉聲道:“你們可知到宮門口喊冤之後的結果?”
那老者並不恐慌,抱著必死的決心回答:“草民知道,十死無生,可即便如此,草民也要喊冤,不爲別的,只爲那些死在裴騫手下的冤魂!”
裴騫一頓,看向父皇的眼色,嚇的忙大吼:“你莫血口噴人,你是誰派來的,本皇子與你有何愁何怨,你要這樣陷害本皇子!”
那老者怒不可遏瞪著裴騫:“陷害?二皇子可還記得蜀江被你活埋殺害的兩萬災民!”
“什麼?!”皇上大驚。
“皇上,裴騫爲了快速解決完蜀江的災民回到都城,就下令將剩下沒有安置的災民全部活埋,現在蜀江上空都徘徊著兩萬亡魂啊,皇上!”
圍觀百姓聽的毛骨悚然,只覺得不可思議。
裴騫整個人懵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初的事情還遺留的有活口。
他當初一聽到裴子瑜勝戰回朝後,他便再也待不住了,更何況朝堂上倒戈的大臣不少,裴騫哪裡還有心思打理災民,可是災民太多,若全部解決完再過個十天半個月也難以弄完,最後,他想了個狠招,將剩下沒有安置的災民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後下令活埋,蜀江那些的官員吃朝廷的回扣不少,一個個自然乖乖聽話,本該十天半個月解決的事情,一天時間就解決了,這才令他順順利利回到了朝中。
但他不曾想那件事情後,竟然還留有活口,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大膽!”皇上大怒。
裴騫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銳利的眸子盛滿怒氣,狠狠的瞪了眼地上的人,隨後看向那老者:“你所說屬實?”
“草民與身後衆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若皇上不信可隨時派人調查!”
那老者話語堅決,字裡行間的真實讓人不容懷疑,皇上不得不相信,但他更不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兒子,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皇上痛心疾首。
爲了驗證此事的真假,更爲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皇上決定親自排查這件事,終於五天後,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了面前,皇上不得不相信這樣喪天良的事情出自於自己兒子之手。
看著桌上堆滿的證據和蜀江當地官員的口供,皇上的面色都蒼老了許多,眼中佈滿紅血絲看著地上顫顫巍巍發抖的裴騫。
“你可真是朕培養的好兒子。”皇上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求父皇寬宏大量,饒過兒臣,兒臣只是一時糊塗。”此刻,裴騫不知該用什麼話語來辯解自己的所作所爲,只能一位的求饒。
皇上起身走向他,裴騫看著走進的足尖,連忙直起腰抱住皇上的腿大哭:“父皇,兒子知錯了,兒子再也不敢了。”
皇上低頭看著那痛哭流涕的人,滄桑的眸子帶著痛心,擡手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裴騫被打的嘴角出血,雙眼發暈。
“你這畜生!事已至此,你知錯有何用!那可是兩萬的冤魂,你讓朕如何饒恕你!”
“父皇...”裴騫緩了會,還要解釋。
這時外面太監快步走進來,跪在地上大喊:“皇上,不好了,宮門外聚集了衆多的百姓,高呼勢必要...”話說到一般,那太監看向裴騫猶豫的閉上嘴。
皇上似乎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何事,微微閉上眼睛,聲音帶著沉重道:“說吧。”
“高呼勢必要皇上大義滅親,以祭奠蜀江兩萬的亡魂,如若不然就闖進皇宮。”越到最後,太監的聲音越小。
“放肆,這些蠢貨,皇宮重地啓是他們說要闖就闖進來的!”直到這個時候,裴騫還在不思悔改。
皇上已經徹底對他失望,厲喝:“你給朕閉嘴!”
“父皇...”裴騫哆嗦看著眼前能操控他生死的老人。
皇上看也不看他一眼,閉眼背過身去沉聲道:“下令,從今日起,將裴騫之名從皇室除去,罷去他二皇子之身份,收回一切財產、房屋、田地貶爲庶民,趕出皇宮,生死不論,死後不許入皇陵。”
裴騫大驚,將他從皇室除名,被皇室拋棄簡直比直接將他殺掉更殘忍,從此皇室不在有關於他任何點滴,他將被世間忘記遺忘。
不可以!
“父皇!”他哭著爬到皇上面前:“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求父皇不要將兒臣從皇室除名,兒臣寧願一死啊父皇。”
任他又哭又喊,皇上沒有半點動搖,拂袖:“來人,將庶民裴騫趕出皇宮,將剛纔旨意下發國都。”
這個兒子曾經是他最滿意之子,他曾一度想過要將儲君之位傳給他,然而他如今所做之事已經不備一個帝王該有的責任,子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的作爲已經被子民所拋棄,即便將儲君之位給他,國家也會敗在他手中。
要想安撫民心,他必須給萬民一個交代。
侍衛將哭喊不已的庶民裴騫拖了出去,任由他如何厲喝大吼,侍衛們都不爲所動,因爲他如今不在是能呼風喚雨的二皇子,而是庶民一個。
很快,皇上所下旨意傳遍整個國都,雖然沒有取裴騫性命,但是將一個本該活在雲端的皇子一度打下泥中,這樣的極具的落差,比取他性命更加折磨他。
裴騫一路如同過街老鼠被百姓們追著打罵,沒有任何人幫助他,他現在已經被皇家被祖宗拋棄,現在又被百姓唾罵,其滋味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幾天的時間,裴騫便被所有人拋棄,以前追隨他的大臣都離他而去,不管裴騫如何在宮門口守候他都見不到父皇一面,因爲只要他一露面,百姓們便會對他又打又罵,爲了躲避百姓們的追殺,裴騫只能每天東躲西藏,哪裡還有以往的二皇子風光。
都城最大的酒樓,二樓來了一對男女,兩人絕佳相貌和氣勢不斷惹人注目,只不過衆人注目的同時,眼中均帶有尊敬之意,但並未上前打擾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