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你怎麼了?”
耳畔傳來姜奶奶焦急擔憂的聲音。
姜繹年努力睜開眼,忍著身體被電麻的痛楚安撫她:“奶奶,我沒事。”
“怎麼沒事啊?你衣服都被冷汗溼透了。”
姜奶奶見孫子臉色煞白、整個人蜷成一團倒在地上,剛換上的乾燥睡衣被冷汗浸溼,嚇壞了,扶又扶不動他,急得慌了神:
“年年你別怕,奶奶去找你吳阿姨幫忙叫救護車。”
“不用的奶奶,我沒事。”姜繹年用盡全身力氣拉住姜奶奶,虛弱地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維度,“很快……很快就好了。”
姜奶奶第一次見孫子這麼虛弱,瞬間紅了眼眶:“肯定是太累了!天天晚上騎那麼遠去給人補課,趕來趕去的就是個鐵人也吃不消啊。”
說著,她想把孫子扶到牀上歇著。
可她個子瘦小,又因爲心衰原因,平時走快幾步都會氣喘吁吁胸口悶,哪攙扶得動身高188、體重75kg的青春期小夥子。
好在這時,持續了45秒的電擊懲罰結束,姜繹年瞬間感覺活了過來。
一切難受的癥狀就像潮水說退就退,不見任何後遺癥。
如果不是身上的睡衣因冷汗而溼透,甚至懷疑剛纔那一幕只是他的錯覺。
這就是來自高維度文明的星際產品的神奇之處嗎?
“年年?年年你真沒事嗎?”姜奶奶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要不,還是讓你吳阿姨幫忙叫個救護車?奶奶陪你去醫院看看。放心,奶奶手裡還有點錢。”
姜繹年回過神搖搖頭:“奶奶我沒事了。”
“真沒事了?”
姜奶奶摸摸他的額,又看他嘴脣恢復了血色,確實比剛纔好多了,但還是不放心。
老大去得早,留下這麼一根獨苗,要是出點什麼事,回頭下了黃泉,讓她怎麼跟老大還有老頭子交代。
“真沒事。”姜繹年站起來,原地蹦了蹦,展示給奶奶看。
姜奶奶嚇壞了:“行了行了,剛出一身冷汗,身體虛著呢,別蹦了,沒事就好,那你早點休息。作業做不完明天跟老師說一聲。”
生怕孫子再發生今晚這樣的事,姜奶奶擔心地勸道:
“你聽奶奶的,後面別接補課的活了,奶奶最近跟著你吳阿姨在縫手袋,每天能掙個二三十,夠咱倆買菜花銷了。至於你上大學的錢,我問過社區,他們說你成績這麼好,到時候肯定會獎勵你一筆獎學金,實在不行,奶奶去找你小叔借點。”
不知哪句話讓姜繹年神色微變,他握著姜奶奶的手緊了緊,喉口艱澀地說:“奶奶,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都準備好了。”
【宿主,你做任務就好了呀!】
學霸系統適時冒泡給他洗腦:
【做任務好處多,不僅不用受電擊懲罰,還有無上限助學金獎勵……】
姜繹年冷笑:我之前沒刷嗎?是你擅改任務內容。
【呃……可是,偶是讓學渣逆襲的學霸系統,根據後臺數據反饋,你刷任務的速度遠超學渣水平,原主線內容已經不適合你……】
姜繹年眉一挑:那你綁定我幹嘛?不應該直接綁定個學渣,助他/她逆襲嗎?綁定之前沒做背調篩選?不會是你工作失誤才綁定我的吧?這麼說我纔是受害者?
學霸系統被五連問問得差點再次宕機。
它卡頓了幾秒:【宿主你看這樣行嗎?偶幫你調整獎勵金額,終極助學金從1000萬提升至2000萬,日常任務也翻兩倍……】
嗚嗚嗚!
這已經是它能給的最大誠意了!
姜繹年沉默了幾秒,同意了。
其實,就算學霸系統不主動提出助學金翻倍,他也打算明天接任務。
今晚這樣的電擊懲罰,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且不說將近一分鐘的瀕死狀態吃不消每天經受一遍,單說奶奶看到了指不定多擔心,還以爲他得啥絕癥了。
學霸系統見他終於肯刷任務了,鬆了口氣。
現在的宿主怎麼一個比一個難帶?
以前聽別的統子說,人類宿主對星際系統可崇拜了,它們讓幹啥就幹啥,乖的一批,怎麼落到它頭上,就這麼難對付呢?真是統生艱難!嚶嚶嚶!
默默窺屏的主系統:【……】這屆子系統的確不太聰明的亞子。
等全部返廠維修,一定要說服主腦對它們進行升級改造。
尤其是智商參數,務必要提高提高再提高!
太蠢了!
不怪宿主吐槽,連它都看不下去了!
至於子系統臨時翻倍助學金的事,還是別告訴自家宿主了叭,免得她逮著機會數落自己還不如一個子系統富有、然後趁機薅自己羊毛。
小金庫最近有點入不敷出,禁不起宿主薅了呢。
……
那廂,謝姎等了一天,也沒能等來同桌找她刷任務。
她不禁納悶:姜繹年瞧著不像是做事拖拉的人啊,怎麼刷個任務這麼磨嘰?
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要不,明天她主動拋個橄欖枝?找他問道題之類的?
謝姎惡補了一晚上生物,學霸的感覺又找回一點,滿意地睡覺去了。
次日早上,生物鐘許是還沒調過來,依舊睡到三四個鬧鐘同時炸響才醒。
來不及吃早飯,謝姎拎上雲嫂給她裝便當盒裡的三明治、蘋果派還有一瓶玻璃杯裝的優酸酪匆匆坐上車。
離校門口還剩一個路口時,遇上紅綠燈,謝姎扭頭看窗外時,掃到了一道身影,驀地,她眉頭一蹙。
“宋叔,我就在這兒下了。”
“馬上轉綠燈了,不用送到校門口嗎?”
“不用,就幾步路,我走過去就行。”
謝姎拎著便當盒下車,朝校門方向走了幾步,直到宋叔的車子駛離紅綠燈口,迅速閃入右手邊一個巷子口。
“堂哥,好久不見啊!聽說你最近天天在給那些有錢學渣補課,賺了不少吧?拿點給弟弟花花。”
姜迪武爲首的一羣在市五職都是成績墊底、成天不是逃課上網就是打架鬥毆的學生,逼停了騎車往學校趕的姜繹年,把他逼近了巷弄。
他是姜繹年小叔的兒子。
估計是聽他爸媽在家抱怨,說當年要不是姜奶奶攔著不讓賣老大的房子、借他們家買臨湖小高層,如今就能享受拆遷待遇了。
他家成了拆遷戶,他就是拆二代,這輩子吃穿還用愁嗎?
就因爲他奶偏心大兒子、大孫子,導致他家錯失了拆遷發財的機會。
姜迪武就把這份怨氣轉嫁到了姜繹年頭上,經常領著一羣擅長打架的哥們逼姜繹年要錢。
今天五十、明天一百,胃口越來越大。
姜繹年不給,就十幾個人圍著他打一頓。
不怕把奶奶氣進醫院,他儘管回家告狀!
今天也一樣,姜繹年這犟種別說給他錢,就是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姜迪武氣得手一揮:“兄弟們!給我上!一會兒拿到錢了一人一瓶8+1!”
一羣頭髮染得像是打翻了顏料桶的職高生,嘻嘻哈哈地圍著姜繹年揍起來。
“嗨!同桌!要幫忙嗎?”
被圍毆的姜繹年抽空抹去嘴角的血絲,擡頭看到逆光中走來的謝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