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0日,上午9:00。秦奮坐上了淮海市特殊事件應急管理中心派來接他的越野車,準備前往特應中心總部。當他在越野車後排坐穩,前排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彭良也跟著坐了進來。
彭良透過後視鏡觀察著秦奮,問道:“秦同學,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秦奮的左手還打著石膏,右手支著下巴,手肘撐在車門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說呢,大叔?”
昨晚一場大戰之後,沒過多久一大羣警察和特應中心後勤科的人趕到現場,連夜將整個醫院封鎖起來。秦奮看著一幫穿防護服的人進入車庫,搬出大量物品後裝上車運走,其中至少有四個像裹屍袋一樣的東西。直到早上六點多,這些人才全部撤離。
恐怕昨天晚上醫院裡的大部分人都沒能休息好,包括秦奮。
車輛發動,向醫院外駛去。司機出示通行證後,一名維持秩序的警員解開警戒帶將一行人放行出去。
秦奮問道:“醫院要封鎖到什麼時候?”
彭良也不回頭,回答說:“醫院大門的警戒帶今天就會撤走。至於地下車庫就要等完全修復後才能正常開放了。”
秦奮抿了抿嘴脣,沒有再說話。他目前迫切地想要搞清楚自己和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事情。
越野車一路向北駛去。一路上建築逐漸變得稀疏起來。淮海市的城南明顯比城北繁華許多,因爲市政府坐落在城南,這些年淮海市的發展重心更多偏向城南。而城北大多是一些開發區、工業園區以及未開發區域。
越野車開上國道後十幾分鍾,道路兩側已經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秦奮開始懷疑自己一行人是不是要去到外市的時候,越野車駛出了國道,拐入一個不起眼的小道。沒過多久,秦奮等人終於來到特應中心總部所在地。
這是一片被土黃色圍牆圈起來的區域,長寬各有一千米左右。圍牆高達四米,頂部還設有鐵絲網。通過警衛的排查後,越野車經正門進入圍牆內。圍牆內部較爲空曠,有數座類似廠房的建築坐落其中,最高不過三層。
越野車駛入其中一片室內停車場。其佔地面積極廣,長、寬都達到了二百米。鋼結構頂棚被型鋼立柱支撐著,將整個停車場覆蓋起來。貨運卡車、越野車以及戰鬥車輛停放在這處停車場內。同時,裡面也充斥著大量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
昨晚出現在醫院的步兵戰車和裝甲指揮車也停在這裡。秦奮還看到數輛架設著班用機槍的軍用吉普,甚至還有一架直升機!
越野車停穩後,彭良對秦奮說道:“走吧,秦同學,我帶你去見研究所的負責人,相信她能夠解答你的疑惑!”
彭良說完,帶著秦奮向基地內部走去。一路上,看秦奮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彭良忍不住開口炫耀起來:“怎麼樣,小兄弟,我們這個基地看著還行吧。這裡可是參照軍事基地的標準來建設的!你別看現在這裡面沒多少東西,那是因爲我們淮海市特應中心剛組建沒多久,等後面人員、裝備充實起來,這裡就熱鬧了。”
彭良指了指旁邊的一棟兩層小樓說道:“你看那邊,那是專屬於我們調查科的辦公樓。整個總部所有建築都是採用模塊化搭建技術,一棟佔地五千平米的雙層建築,只需要七天就能建成,要是單層的,速度會更快!”
作爲一個高三學生,秦奮哪裡見過這些高科技玩意。他邊聽彭良吹牛,邊發出連連驚歎。
很快,彭良帶著秦奮進入一棟三層小樓。秦奮注意到,這些建築外表不起眼,都是白牆藍頂,從外面看甚至有些像建築工地上搭建的工棚,但裡面卻是另一番景象。
進門後,兩人通過一條十米長的走廊,經過數道消毒程序,換好防護服後乘坐電梯來到二樓。二樓被透明玻璃隔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單間,每個單間裡面都有數名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研究員忙碌著。這些人使用的設備,大部分都是秦奮從未見過的,只有顯微鏡他認識。
“走吧,我帶你去找陳博士。”彭良招呼秦奮跟上,每經過一個玻璃單間,彭良都要向裡觀察一番,應該是在找他口中的陳博士。
終於,在一個玻璃單間前,彭良停了下來,輕輕地在玻璃上敲了兩下。一個留著短髮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彭良後轉身交代了兩句走了出來。
“陳茜博士,這就是秦奮同學,人我可是給你帶來了,後面的事就拜託你了啊,一定要把我們的小兄弟照顧好!”說完,彭良轉身一溜煙地離開,似乎是在故意躲避什麼。
彭良口中的陳茜博士留著一頭利落的短髮,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細框眼鏡,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坯子。可惜,她的臉上不帶一絲情緒,被她的雙眼注視著,秦奮感覺身邊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我是這個研究所的負責人陳茜,跟我來。”陳博士對秦奮說道,也不等他反應,轉身向三樓走去,秦奮連忙跟上。離開前,他向陳博士先前所在的玻璃隔間內瞥了一眼,裡面的兩名研究員似乎是在解剖……一隻胳膊?
三樓是辦公區域,這一層倒是沒有隔開,而是十幾張辦公桌整齊地排列在一起,只不過現在整個三層空無一人。這層的盡頭用屏風隔出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陳博士的辦公桌就在那裡。
陳博士帶著秦奮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從牆上的文件櫃裡抽出一份檔案,對秦奮說道:“坐吧,要喝水自己倒。”
秦奮尷尬地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他感覺聽這位陳博士說話就像被冬天的北風颳過一樣,難怪彭良要跑路。
陳博士邊翻看著檔案,邊開口說道:“秦奮,18週歲,淮海市人,現就讀於淮海市第一中學高三年級。5月6日在一起車禍中重傷昏迷,後被送入淮海市第三人民醫院搶救。”
說到這,她擡起頭注視著秦奮,問道:“是這樣吧。”
“你們調查我做什麼?”秦奮心中不爽,任誰知道自己被調查都不會無動於衷,他盯著陳博士說道。
說話間,秦奮眼中藍色電光一閃而沒,陳博士敏銳地捕捉到少年身上的異象。她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繼續說道:“在醫院中,你的身體表現出異於常人的恢復能力,傷勢恢復的速度是正常人的十倍以上!”
聽陳博士說完,秦奮整個人呆住了,他之前隱約覺得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但是自己卻沒有什麼頭緒,沒想到此事被對方說了出來。
秦奮低頭看向自己打著石膏的左臂,急忙問道:“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你自己看吧。”陳博士將手中的檔案放在桌子上,推到秦奮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秦奮拿起檔案,只見檔案左上角印著秦奮的一寸照片,上面詳細地記錄著秦奮的各項身體數據、從小到大的重要經歷,甚至父母、親戚、好友的信息也記錄在案。
檔案末尾寫著:“初步確認對象於2021年5月6日受到C-021號【裂隙】影響,在【亞空間】能量影響下,獲得強大的肉體恢復能力。建議將對象移送至總部,全方位評估其能力及失控風險。”
看完檔案,秦奮感覺自己更加一頭霧水了,他問道:“這些【裂隙】、【亞空間】是什麼意思,和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這些情報都屬於國家機密,我現在沒法向你透露太多。簡單來講,就是你受到神秘能量的影響,變成超能力者了。”陳博士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當然,擁有超能力是好是壞還不一定就是了。”
“你先休息一會,等下我帶你去檢查你能力的具體情況,做個全方位的評估。”陳博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