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拓跋與漠北的邊境一片寧和:黑漆漆的天空鮮少有鳥獸經過,只有夏蟲的鳴叫聲點綴著維也河旁的風景。皎潔的月光傾瀉,隨著維也河奔流……拓跋的將帥士兵都在此歇息。
營帳內,一封密信被打開,上面寫著:戲已落幕,漠北退兵。
坐在桌案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將信燒了乾淨。
一道黑影穿過,男人立刻起身。
“殿下,是我。”
“你怎麼來了?剛纔我都看到信了。”
“奉王上命令,讓您早日回國,不要總在拓跋逗留,如今的拓跋只怕不安全。”
“好,我知道。”
“王上還說,有些念頭,當斷則斷。”
男人撇了那人一眼,眼神冷冽,那人立刻低下了頭,“屬下只是奉命行事,殿下保重。”說罷,便沒了蹤影。
男人回到桌案旁,聲音微顫,呢喃到:“我的公主殿下,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
翌日,公主府內…
“閣主,你可想好了。”
鳳萱莞爾一笑,“早就想好了,清影,你不用擔心我。對了,你去告訴應致,讓他早日回來,畢竟,此事有關於他。”
“閣主,昨夜暗衛來報,說漠北退兵,我想,今日,應侍衛長已經啓程回來了吧。”
鳳萱眉頭微皺,“是嗎,好吧。那我去一趟軍部。”
……
軍部士兵,現在正在操練。
單輕衣一身盔甲,英姿颯爽,在陽光照耀下,發著光。
鳳萱淺笑著,“衣衣姐。”
單輕衣回頭,一臉詫異,“小公主怎麼來了。你剛回來不久,不多休息幾日呀,怎的這般勤快了。兵隊有我練著呢,你不用擔心的。”
“我知的,今日來是有別的事。”
……
王宮大殿內,羣臣激憤,場面混亂。一衆大臣爭先恐後的請命,讓公主前去和親。
鳳晉成看著這些大臣的一副副小人嘴臉,滿腔怒意,“爾等如此言語,真不把我王庭放在眼裡嗎。我父王還未發話,輪得到爾等放肆?!”
王座上的君王,儼然已經憤怒到極點。朝著身旁的侍衛招手,“公主呢,怎的還未來?”
“回稟王上,公主昨日不在王宮的寢殿,應當是回公主府了,所以屬下也不知公主如今在哪。”
“這孩子,昨日不還說今日要來上朝的,莫不是忘了。”
……
大殿外,鳳萱帶領兩支精兵強將,將王庭圍了起來,又和單輕衣一同進入王庭,共同行禮說到“兒臣,參見父王。”
“免禮。”
“謝父王。”
說罷,兩人起身。單輕衣站到鳳晉成身旁,握住他的手,輕聲說到“阿成,放心,我們要相信小公主。”
感受到自己的手上女孩的拇指在安撫的摩挲著,鳳晉成心安了不少,淺笑著,“嗯。”
這一邊,應章年走了出來,到鳳萱跟前,“公主這是何意。私自帶兵圍王殿,可是死罪。”
鳳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到,“應首領說笑了,本殿這是在穩固大局。”
看著鳳萱冷冽的氣場,與以往不同,一股刺骨的寒意,似乎勢在必得的樣子,讓應年章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有些慌亂,又強裝淡定,“公主殿下說的好聽。”
鳳萱沒有理他,而是面朝鳳戰,行跪拜禮,“父王,今日兒臣前來,是有三件事要說。第一件事,兒臣同意前往中原和親。”
“第二件事,兒臣決定上交兵權,並且我手上的軍隊都自願加入皇兄的麾下,請父王成全。”
“第三件事,應氏一族,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懇請父王下旨,株連應氏九族。”
說著,鳳萱起身,從袖口拿出證據,讓人呈遞上去,“父王,這是證據。”
聽完鳳萱所說的,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了。大臣們面面相覷,有的一臉驚恐,有的心存僥倖,也有的倍感欣慰。
應章年眼底一片猩紅,“這不可能。”
“是啊,這不可能。公主殿下莫不是弄錯了。”其中應氏黨羽中有人爲他說話,又有些應氏黨羽跟著附和不可能。
鳳萱看著他們,冷冷的笑道,“不可能?你們覺得本殿冤枉他了?”
“嗯?”
衆人看著鳳萱的樣子,又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
“怎麼不說話?呵,做賊心虛了嗎?”
“別急,與應氏有勾結的一個都跑不掉。不過,本公主心善,念在大婚當前,我就請父王網開一面。”
“讓你們這些應氏黨羽活著,但,剝其爵位,流放邊境,爲邊境國防事業盡一份心意,諸位覺得,可好?”
應章年笑道,“公主殿下莫要唬人了,我怎麼就通敵叛國了。”
鳳萱今日化的妝容較濃,紅色的眼影,微微挑眉,有些邪魅。
“應首領不甘心嗎?那?把證據給你看看?”,接著便讓人把證據給他,那是——他前幾日與中原皇帝的信。
信上面寫著:待到鳳萱成親之日,希望陛下派人將其誅殺之,屆時,我將起兵直達王庭,待拓跋易主,定將與中原百年交好。
應章年滿眼詫異,身體微抖著,苦笑一聲,“殿下,這信,從何得來呀?”
鳳萱笑了笑,“應首領想知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身邊有細作?不過,你可以放心,你的人,還是很聽你的話的,他們沒有背叛你。等時候到了,本公主會讓你死的明白。”
鳳萱打了個手勢,讓殿外的士兵進來,“挑斷他的手筋,廢其武功,押到應府。還有,應府上下,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這時的大殿上沒人再敢說一句話,生怕這位公主殿下狠起來,會“城門失火,泱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