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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襲遵化

西門這邊丁立領(lǐng)軍比白桿兵晚了半個時辰發(fā)動進攻,第二營在八十步外擺開陣勢,城上的韃子、二韃子們就自覺躲到女牆後邊,就是觀察也是探頭就馬上縮回。

昨天跟第二營在六十步對射,沒有動用大炮,主要是火槍弓弩,已經(jīng)讓守城兵丁記憶深刻。

城下明軍只有寥寥幾人受傷倒下,城上韃子倒有百十人死傷。

社軍依然沒有使用笨重的盾車,也沒用虎敦炮。他們也就是用盾牌掩護翻山炮運到距離城牆一百步左右,設(shè)立炮兵陣地。

翻山炮的陣地設(shè)置要比虎敦炮複雜一些,平整地面支起炮架,安裝調(diào)試,忙了半刻鐘。

“報告社長,炮兵營準備完畢。”朱富中氣十足地報告。

丁立用千里鏡觀察了一會城牆上,只看到很少韃子,主要還是投降的明軍,這樣的攻城應(yīng)該很容易。

“那就開始吧。”聽到朱富報告,丁立也沒猶豫當即下令。

“一發(fā)試射。”朱富接令立刻下令射擊。

轟。

一聲炮響,翻山炮射向城牆。只見一個黑影瞬間飛越城牆,落到城裡爆炸。

這是太遠了,觀察炮長忙調(diào)整校對調(diào)整射擊角度。十個呼吸後,又是一發(fā)炮彈射向城牆。

這次在城頭爆炸,打得女牆磚石亂飛,殃及躲在城牆後邊兩個兵丁,被彈片碎石殺傷,引起一陣痛苦叫喊。

正當城上以爲城下明軍大炮也就這樣了,就聽見城下一陣轟鳴,接著就是無數(shù)黑點飛向城牆。

然後是一片爆炸聲響起,城樓兩邊五十步以內(nèi)被命中十多發(fā)炮彈,上邊的守軍非死即傷,能躲過爆炸的只有十之二、三。

這些幸運兒還沒來得及感謝神靈,第二輪轟擊又開始了。

等到五輪過後,已經(jīng)將城門口兩邊一百多步的城牆清理了一遍。

之後就是王二來指揮的第二營衝上去,用長梯鋪成便橋,炸開城門,殺進城中。

一刻鐘後丁立帶中軍騎隊進入城中,丁羽來報:“社長,城中韃子已經(jīng)開北門逃跑,斥候隊五十人,第二營兩個隊正在追擊。”

“不用追得太急,北邊有蘇狼的騎兵營,截住大車輜重財帛糧食就行了。命令第三營快速清理城中殘敵。”丁立也很高興,午時不到就攻進灤州城,也有些出乎意料。

最重要的是沒啥傷亡。

“得令。”丁羽、丁明接令分頭去組織社軍行動。

丁立領(lǐng)軍進了縣衙,縣衙已經(jīng)被清理乾淨,城裡的居民早就被韃子擄掠一空,只有一些降軍,奴才沒來得及逃走的人。

縣衙倉庫除了千餘石糧食沒動,其他錢財早就被裝車運走,就看蘇狼他們情況了。

在縣衙坐了沒半個時辰,秦良玉也帶著親衛(wèi)來到縣衙,丁立忙請上坐。

秦良玉也是面帶喜色,讓丁立也坐下,“賢侄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攻進城內(nèi),該是此戰(zhàn)功勳第一。”

“哪裡敢當?shù)谝唬彩俏覀兇筌婋?yún)集,韃子大軍都被秦伯母吸引到南門。這邊都是降兵,根本沒戰(zhàn)心,這才被我們一鼓而下。”丁立也客氣地說道。

韃子也無死戰(zhàn)決心,這也是輕易被丁立攻破城池的最大原因吧。

城裡還在清剿殘敵,零星還有火銃聲響起。

丁明來稟報,城裡抓住了千餘降兵,青壯只有不到八百,婦女有三百餘。

“其他百姓呢?”丁立有些不敢相信,城裡就剩這點人了。

丁明急忙說道:“問了俘虜,說是原來城裡的人口早就被擄掠出關(guān)了。就剩這些人了。”

秦良玉也很感慨,十年前出征遼東,也路過灤州,看著也是興旺繁榮,常駐人口上萬還是有的,現(xiàn)在幾乎是空城了。

又想起那次三千白桿兵幾乎全軍覆滅,兄長秦邦屏也戰(zhàn)死。

一句國仇家恨又哪裡說得完。

這時白月匆匆進來稟報:“社長,南邊三十里發(fā)現(xiàn)關(guān)寧鐵騎,他們聽說攻破了灤州,正全速趕來。”

“哼。他們搶功到來得快。”馬祥麟不怎麼信任遼東軍,十年前那次大戰(zhàn)也是遼東軍先潰敗,讓白桿兵獨木難支,以至於死傷慘重。

心中思量一番,丁立對秦良玉說道:“在城中得到一千二百石糧食,永寧衛(wèi)取五百石吧,就不給遼東軍了。”

白桿兵人比永寧軍多,早就在催孫督師快些運糧了。秦良玉也不推辭道:“那就這樣吧,我們就在城裡等著孫督師吧。”

“我要出兵去追擊韃子,傷病以及一部分輜重就留在城裡,還請秦伯母照看一些。”丁立知道要是等孫承宗到了,行動就要受到各種牽制了。還不如藉口追擊,追到哪裡就是自己說了算。

秦良玉有些吃驚,忙道:“賢侄也不用親自去追擊吧?再說剛經(jīng)過大戰(zhàn),你孤軍去追,要當心韃子埋伏。”

“伯母放心,我就是去搶些韃子劫走的糧食財帛,這些大車走不快,我也不會孤軍深入的。”丁立感受到秦良玉是真心關(guān)心自己,也有些感動,安慰道。

來到西城原來的城中軍營,丁立讓城外大營都搬進軍營。

盧昌來稟報說三百婦女被解救後倒有幾十個自殺身亡,活下來只有兩百三十人,都讓丁禮的醫(yī)療隊選去幫忙照看傷病了、清洗衣物,做飯喂水。

幾百青壯也經(jīng)過甑別,按丁立要求將他們編成民夫營,劃歸裴甲的輜重營管理,現(xiàn)在正幫著移營。

到了申時,蘇狼押著五十多輛大車,一百多青壯回城。

進城時正好遇到五百關(guān)寧鐵騎,關(guān)寧鐵騎看到財寶就想接管,被拒絕後就想強搶。

蘇狼哪裡是好欺負的,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有白金花,丁立、百涼能管得住,當下就差點打起來。

這時接應(yīng)的王二來也領(lǐng)軍圍了上來,看到自己兵少,關(guān)寧軍領(lǐng)軍的年輕頭領(lǐng)也不敢用強只好悻悻而退。

裴甲統(tǒng)計這批財物,有三百匹棉布,一百匹綢緞,銀子不多,只有萬餘兩,銅錢三千貫。

當晚,丁立就給秦良玉送去了一百匹棉布,五十匹綢緞,四千兩銀子,以及全部銅錢。

“今天關(guān)寧軍領(lǐng)軍那個年輕將領(lǐng)就是吳三桂,看上去就是一個武夫。”盧昌打探了回來,果然是吳三桂,丁立現(xiàn)在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這人就是製造四川無人區(qū)的罪魁禍首之一吧,現(xiàn)在殺掉應(yīng)該作用不大,反而會有一大堆麻煩,還是等到以後自己真正強大起來再說。

第二天,丁立就帶著中軍隊、第二營全部,第三營兩個哨,騎兵營、炮兵營,醫(yī)療隊一個半人。點計四千二百餘人,全部騎馬乘車出城往西而行。

灤州到遵化距離兩百多裡,這次丁立不敢急行軍,每天總算遠遠派出斥候,最多隻走六十里就安營下寨,深溝堅壘防守嚴密。

卻說阿敏在灤州城破的第二天就接到消息,有些惱怒,但是稍後就收到詳細軍報,灤州城真正攻城只有兩天。

兩天就被明軍攻破了有五個牛錄,三千漢軍防守的城池。是自己的手下太窩囊?還是明軍太厲害?

阿敏怎麼也想不明白,但是知道了孫承宗率領(lǐng)十多萬大軍進攻,這就是志在必得了。

再等一天,遷安傳來消息,關(guān)寧軍突襲圍城了,守城軍也是突圍出來,沒有太多損失。

關(guān)內(nèi)就外有兩個城池,看來是真的守不住了。

自己手下也都想東歸,無心戀戰(zhàn)。這纔是不能堅守城池的原因吧?阿敏也能想明白,當天就下令剩餘兩城都準備出關(guān)。下邊有人說一些投降漢官不想跟著走?

那就都殺了吧。

第三天後,斥候傳來消息,南邊官道來了一隊明軍,大約五、六千人。看來自己必須走了,要不被敵軍纏上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下令全城退出關(guān)外,城內(nèi)很多漢人怎麼想走,最後就是選五千男女青壯,要帶出去當包衣。妻離子散之時,難免起衝突,於是殺光漢民就成了韃子的命令。

當丁羽帶斥候隊到達城外五里,就見四門打開,有很多漢民出逃。抓住一個問了才知道城裡韃子在大屠殺。

消息很快傳到中軍,丁立命令蘇狼突襲,王二來帶二營直接去北城襲擾韃子,拖延他們出逃。自己帶中軍,三營進城。

當大軍突入城中,韃子大部分都出城跑了,只有幾百人還在驅(qū)趕漢人青壯,架起大車要出城。看到滿城屍體,丁立直接就下令不留一個活韃子。

等到晚上安定下來,全城清點只解救到其餘青壯,上萬老弱早被韃子殺光。

蘇狼王二來追出二十里,打了一場硬仗,追回大車百輛,漢人男女青壯一千二百人。

讓丁立有些生氣的是王二來的第二營死傷達到五百人,王二來跟丁立憤憤道:“社長,你該多給我一些兵,要不我今天就可以堵住幾千韃子。”

看到社長黑著臉,蘇狼也不說話,還是丁羽稟報道:“是王二哥今天氣憤了,率領(lǐng)二營衝進大路,想堵住韃子。結(jié)果韃子騎兵多,將二營防禦衝破,所以死傷多了些。”

“王二來,今天給你的命令是啥?你複述一下。”丁立到了爆發(fā)邊緣,這是社軍建軍從來沒有過的大量死傷了。

看到情形不對,丁羽忙道:“我們也砍了五、六百顆韃子人頭,沒吃虧。”

沒吃虧,丁立有些氣笑了。

“傳令,撤銷王二來二營職務(wù),改任撫卹鎮(zhèn)撫官。王二來、以後你就只管將撫卹發(fā)放到每個戰(zhàn)死的社兵家裡吧。”丁立也不能懲罰王二來,畢竟也是殺敵,但是讓他長記性是必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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