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淼背對著祁歸羽，所以她看不到人家的表情，只能聽到她平靜中帶著笑的聲音，第一次喚眼前人的名字：“阿靈，別來無恙。”

霍坤靈已不知如何面對這個明明不可能卻總是遇到的人，彷彿老天爺就是執著的要撮合她倆一樣，雖然縱是如此她每每都是迷茫中帶著清醒的婉拒。

她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以作迴應，目光低著。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其實誰都知道這個所謂的“不可能”有多麼脆弱，她只是在逃避。

“你放心，我什麼也不會做，這次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過於平靜，與自己想象中……哦不，是筆下的嚴重不符，祁歸羽忽然有點慌。

這隻貓到底是脫離自己的劇情經歷了什麼啊……

她腦子裡所想的人設呢？！

果然，現實和小說是有區別的，而且大了去。

答案？

霍坤靈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她反常的保持了沉默，半句不言。

這心底，也不知到底是哪種感情更多些，亂得分不清誰是誰。

“仙人，你喜歡我嗎？”雲淼頓了頓，又迅速接上：“先不要急著回答，問問內心，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愧疚多些，還是……”

這一開口便是硬錘，雲淼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人，耐足了性子，斟酌著措辭，緩聲道：“可想好了再回答。你若喜歡，不用避著我，你要什麼，我便給什麼，未來還遠，旁的你不用考慮，一切我來就好。”

“你若不喜歡……也不用避著我，直說便是。我會主動離開你的生活，不問點滴，並且……永不靠近。”

吃瓜羣衆祁歸羽內心是一萬個動搖，簡直恨不得衝上去摁頭答應。天吶，這麼看著就奈斯的崽不要是腦殼進水嗎，她當初到底是怎麼寫出靈靈拋棄三水並且總是逃避的劇情的啊，是甜甜甜不香嗎整天虐刀子！

越尋思越想回到過去殺死那個拋刀子的自己，現實版的崽就在前面，代入感過於真實，已經開始替雲淼心痛了。

然而不管怎麼想也終究只敢想想，畢竟人在自己前面還是活生生的，是應還是不應自有她自己做主。

祁歸羽暗暗嘆息，果然是她的能力不足，無法將完整的她們用文字塑造完全，此時現實版就在前面，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卑。

霍坤靈幾乎要在雲淼的眼神中潰敗下來，她順著雲淼說的話去想，去思考，自己對雲淼，到底是何等感情……

夢迴仙界，霍坤靈自小喜歡毛絨絨的生物，對於貓咪更是毫無抵抗力，哪怕它是隻妖貓，她也忘記了前面一字，當普通貓養起來。

好在她雖然第一次養，畢竟這是隻有靈性的貓，並未費多少心思，甚至會自覺修煉，她可謂一路躺贏。

活了十多年，沒有很親近的人，何況因爲身份，旁人也不太接近她，直到雲淼……

那日可化身成人，一人一妖皆忘了衣服的事兒，雙雙鬧了個大臉紅，那是霍坤靈第一次感受什麼叫做心跳加速。

自那以後，她覺得自己不太正常，有時候哪怕是對著變回原型的雲淼，摸著柔軟的毛時，腦海裡總劃過之前一瞥而過的胴體，便整得心神不寧，摸毛都顯得自己在吃人家豆腐，就覺得自己可能腦子有點毛病……

自那以後彷彿已經無法直視這隻貓，無論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