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農村的,最早接觸這些靈異事件是農村人嘴裡的黃大仙,也就是俗話說的黃皮子,那東西很邪乎,我舅舅半夜睡覺的時候就被那東西帶出去過,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外面睡了一宿,那可是冬天,凍得我叔叔差點死過去。
後來我無意間又看到了隔壁死人時入棺的過程,小時候農村人對生老病死這些事特別在意,我趴在雞架上,偷偷往裡看,不過一眼我就後悔了,好幾天沒睡著覺,死人的臉不是好色,灰色的,乾巴巴的很嚇人。
直到十九歲的那天晚上我算是徹底見到了鬼
那天晚上,電話響了,我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
“莫爭,你大舅快不行了,趕緊過來吧。”電話剛一接通,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先傳了過來。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正是我的母親,我稍作愣神,急忙答應一句,穿上衣服,騎著自行車就衝了出去,畢竟那是我的親舅舅,那個家族唯一一個看得起我們娘倆的人!
“媽的,還陰天!”
凌晨兩點多漆黑的一片,我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衝,三分鐘過後,猛蹬的兩條腿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眼前模糊的一片,我頭皮頓時一陣酥麻,慌亂間我竟騎到了亂葬崗這種地方,看著一座座低矮的墳包,我多出幾分懼意。
“走!大老爺們怕什麼!”
這是通往大舅家最近的一條路,我一咬牙腳下猛地踹了一腳直接衝了進去。
黑乎乎的一片,此時的我頭皮早已經麻木的失去了知覺,整個後背溼噠噠的,可爲了能看到大舅最後一眼,我還是硬著頭皮橫衝直撞著。
我一路狂奔也沒理會究竟腳下是路面還是墳頭,十多分鐘過後,我站在了一個寬敞的路面上,我知道我自己衝出來了。
當我衝進大舅家院子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覺到這個院子比以往陰沉的多,一種無形的東西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此時的大舅躺在炕上,周圍圍了一堆親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同我莫爭沒有任何親情可言的人。
“莫爭,快過來!你大舅就等你呢!”
我一進屋,我媽就把我叫了過去,我此時纔看到大舅不到五十歲的人竟瘦得叫人有些害怕,傍晚我離開的時候還沒這樣,怎麼突然間整個人就瘦了這麼多!
我也沒再理會這些,快步走了過去,大舅眼皮動了動看到我,把乾瘦的手伸了出來,我一把握住,可那一刻我身子一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涼!這手怎麼會這麼涼!
那手透著一股子寒氣,涼得我手臂眨眼間就失去了知覺,那是一種叫人感覺到詭異的涼,比冬天抱著一塊冰還涼!
原本已經睜不開眼的大舅眼皮再次動了動,睜大眼睛看著我,另一隻手竟點了點身旁:“莫爭,坐!”
那聲音雖然很無力,可屋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因爲大舅已經三天沒說話了,已經徹底病入膏肓的人了,這個時候突然說這麼一句,怎能不叫人震驚。
我就坐在那裡,大舅躺在我身邊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心裡多少有些發毛,可還是緊攥著大舅的手,畢竟這個家族裡面看得起我們娘倆的惟有這個人,在我們娘倆最困難的時候也是他伸出援助之手。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凌晨五點多,天色陰得更加厲害,那股子壓迫感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去歇一歇吧,吃點東西。”
我媽看我有些累了,畢竟維持了兩個多小時,什麼人都有些受不了,掰開大舅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了眼還在那直勾勾地看著我的大舅,理了理他有些亂的頭髮,向外走去。
半個小時以後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發現原本院子裡不少的人已經散開了,此時就剩幾個直系親屬在屋裡坐著。
“這事挺邪乎啊,就差半口氣了,咋還突然能說話了呢!”
我一邊往屋裡走,身後幾個村裡人開始小聲嘀咕著,我也沒理會這些,畢竟村裡老人多,迷信一些東西。
“不對,這事不對,這人怎麼起來了呢!”
我並沒有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可其中的一個老人突然驚呼一聲,直接向屋裡竄去,我擡頭一看竟發現已經癱在炕上幾個月的大舅此時竟坐了起來,只是那雙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看著我!
這麼一整屋裡的所有人都亂了,我隱約聽到一些老人在那議論著,貌似大舅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有可能真正的大舅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垂死掙扎的是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這!”我木訥地站在那裡,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些老人嘴裡說的那些東西真叫人瘮的慌。
“去找陰陽先生!”就在所有人慌亂的時候,一聲厲喝響起,我目光望去,說話這人自始至終都端坐在那裡,雖滿頭華髮卻給人一股子說不出的威嚴,正是最看不起我的外公。
我二舅一聽開著車直接出去了,可沒到三分鐘車又回來了,衆人一時不解,都這個時候了還耽誤什麼時間。
車一停下來,一個邋遢的老頭就直接從車上衝了下來,向屋裡看了一眼,頓時慌了:“其他人立刻出去,找三丈三尺白布將窗戶蒙上,緊閉房門,我沒出來之前誰都別進來!”
那老頭倒是凌厲,幾個箭步衝入房間,屋裡人一聽頓時愣住了,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可我外公一看這人先是一愣,隨後徑直向外走去,嘴中厲喝一聲:“按他說的辦!”
原本打算做孝帶的白綾扯下來三丈三尺長,將整個房子圍住,在晨風中呼啦啦地響著,屋外面站了一堆人,那氣氛凝重的叫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站在那裡總感覺心慌,從昨晚第一次見到大舅開始我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直勾勾的眼睛,還有那冰冷刺骨的手!!!
緊閉的房門再次打開已經是中午之後的事,那個邋遢的老頭帶著幾分疲倦從屋裡走了出來,可一出現,還沒等我家人圍過來,那人就已經徑直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一雙深邃的眼睛落在我身上,眼中多出幾分詫異:“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神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得我一愣神,可我媽似乎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頓時急了:“大師,我兒子怎麼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安排後事吧,你兒子昨天凌晨就死了,至於這個後生的事以後再說!”
可就在我媽急眼的時候,那個老頭卻話鋒突轉,將目光落在我外公身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又一次向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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