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歸被那位醫(yī)生拉得手臂有些疼痛,內心頓覺煩躁,還想著去5樓。醫(yī)生還在她的耳邊大聲地叫喊著病人快下樓,她趁著醫(yī)生一時的恍神,快速地掙脫出他的束縛,轉身混入人羣快速去到6樓。
她知道醫(yī)院一定停用了電梯以防止喪屍進入未受感染的樓層,而她要做的就是要將這整間醫(yī)院都收到感染。
喪屍還在繼續(xù)啃咬著男人,她輕笑地站在那小女孩的身後,彷彿那小女孩正坐在咖啡廳狼吞虎嚥地吃著那碟子上的奶油草莓蛋糕。
女孩滿嘴血污,眼裡盡是空洞的殘暴,她不知飽腹的感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何子歸覺得她有些可憐,像是底層的野獸只知道果腹,卻分不清同類。
她舉起槍,對準女孩的頭部。拿出針筒,從她的大動脈抽取了部分血液。
當她將針管放入衣袋內,眼神一冷,倏然回頭,一個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後,嘴角藏著一抹笑意。
她緩緩站起身子,默不住聲地捏緊絲帶。
面對一個強壯的男子,硬碰硬可不是一件明智的決定。
她盯著他,也不做任何的反應。他穿著寬鬆的藍色棒球衛(wèi)衣,但也能看得出身材結實,應該有健身的習慣,寸頭的髮型顯得他格外精神陽光,一看就像是剛從外國回來的ABC。
“從身體抽取的血液只能通過注射才能讓人收到感染?!蹦腥溯p笑著說到,何子歸有些驚訝,心想:“難道他的任務也跟自己的一樣?”
她裝得有些疑惑,還沒等她說話,男人又繼續(xù)說到:“如果這樣做,怎麼能大規(guī)模地感染?”
“但你這樣咬別人,一個個傳染也很慢啊。”何子歸微笑道,一臉天真無邪地想著邪惡可怕的想法,男人眼神很快地冷下來,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這麼快的時間內就察覺到自己的身份。
看著他的反應,何子歸更加肯定眼前的男人就是C型喪屍——擁有自己想法的反社會人格喪屍。
“就這樣忍著不吃我,很難受吧?”她知道,與別人合作就重要的是真誠。反正大家的目的一致,現在鬥個你死我活的也徒勞無功。
男人有些驚訝,似乎覺得眼前的少年很有趣。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要麼是跪地求饒,要麼是狠命反擊。他卻不同,冷靜地站在前方看著自己,自己就像是一個博物館裡的雕塑一樣。還像護士一樣關心著自己的身體情況。有趣,有趣。
“之前的確是想殺了你,但現在不想了?!?
“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哦?說說看?!?
“你進到這個醫(yī)院也很困難吧?到處都是檢測系統。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從外面翻牆進來的?!焙巫託w看著男人牛仔褲上的泥土說到。
“但是我不同,我可不是感染者,去哪裡都很自由。哦,當然了,如果遇上你們就不自由了。”她有些開玩笑地說到,“你這麼辛苦來這裡不過就是爲了傳播病毒。”她頓了頓,補充說道:
“巧了,我也是?!?
男人再也掩蓋不住自己的神色,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確定他是否在說胡話。每個人都希望這場病毒能夠趕快消失,她卻……
何子歸當然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病毒和疾病,不然以她渺小的人類之軀如何抵擋,但問題是背後的人卻不在乎,因爲它們從來就沒把我們當成同類,儘管在同一個地球生活。
她笑了笑,“不必思考我背後的目的,你只要知道我們可是統一戰(zhàn)線的人。做還是不做,悉隨君便?!?
他緊緊地盯著何子歸,希望能看出一些破綻。許久,他淡淡地笑了下,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鐵盒,放在桌子上,轉身翻船落到地上,走出醫(yī)院。
她打開鐵盒,發(fā)現裡面一共有4只小瓶,下面赫然寫著“變種病毒”四個字。
心領神會下,她看著地上男人和女孩痛苦的神色,心中滋味有些複雜。
“愛麗,你這麼快就吃完午飯了?”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看著正準備套上手套工作的愛麗。她點點頭,指了指手錶,表示是時候回到崗位上了。
男人吐了吐舌頭,心想平時也不見你這麼勤奮,今天這是怎麼了。也沒多想,徑直做到防疫站裡準備給開始給居民打疫苗。
她熟悉地用鑷子夾起棉花在粘上酒精,溫柔地塗在小孩的手臂上,細長的針管紮在嫩白的肉上,小孩微微皺眉,但也強忍著淚水,因爲他希望能夠得到媽媽的讚賞。媽媽果然開心地看著男孩,“傑傑真棒,打針不哭!”
護士也拿出小糖果,表示讚揚。
“快謝謝護士姐姐?!毙∧泻⒔舆^糖果,對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護士姐姐笑了笑。
她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又拿出一顆糖果遞給他。男孩的媽媽有些奇怪,又打量了眼前的護士,似乎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她只當是年輕的護士喜歡自己的小男孩,也沒太多想,便道了謝離開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8點,護士長走了進來,對著愛麗說到:“該是換班的時候,消毒完就回家吧。今天辛苦了。”
愛麗點點頭,起身離開防疫站走回消毒中心,剛脫下防護衣,一個女人慌張地闖了進來,一臉抱歉地說到:“哎呀,看完我這粗心大意的,竟忘了帶手機回家?!闭f罷打開衣櫃準備拿手機。
但很快,她發(fā)現了眼前的人有些不對勁,“你……你是誰?”眼神吃驚地看著那個男人,不,準確來說,是個少年。
瞪大的雙眼很快變成了無神的瞳孔,倒地。
何子歸心想,“這粗心大意的性格可不止付出時間,還有可能是生命?!彼⒅厣系膶企w,搖搖頭,轉身走出消毒中心。
還沒等她走出中心,防疫中心的大屏幕就出現了城市各處開始出現大規(guī)模的病毒感染情況。
她的耳邊也傳入:“任務成功,傳播者勝?!?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體的那種“分離”的熟悉感頓時席捲全身!逃離又聚攏,反反覆覆。
睜開眼一看,她回到了那個房間。眼前正擺放著新鮮的咖喱豬扒飯,自己似乎剛離開了兩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