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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阿育阿育

兩年前,那天距離阿育滿五歲生日只差十天。

他爲救閃電才喪生。

閃電可不是機械寵物,也不是電子玩具,而是一隻真正的狗!

他臨死前囑託林德一定要替自己照顧好它。

可閃電卻在阿育入土的當天夜裡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林德發誓只要閃電活著,他就一定要找到它!

彼時昏迷不醒的依蓮更讓林德自責不已。

在伊蓮昏迷的七天裡,他寸步未離。

在獲知可能是閃電出沒後,他匆匆將依蓮託付給昆布太太照看,自己朝著青蘭山的方向奔去。

可青蘭山那麼大,林德搜尋大半天也沒有任何閃電的蹤跡,那怕一聲狗吠也不曾聽到。

失望之餘,他最後來到阿育的冢前痛苦流涕。

這個中年人盡情釋放心中的苦悶與憂傷,他甚至連阿育最後的遺願都無法完成···

直到有什麼東西扯他的褲腿。

是閃電!

林德一眼就認出了它,儘管頭頂那一撮飄逸的長毛早已不再,就連身軀厚密的捲毛也變成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和結痂,甚至原來細溜的尾巴也只剩下短短一截···但它仍然是閃電!

林德百感交集,“閃電!”

狗狗嗚嗚兩聲做爲迴應,兩隻前爪卻不停地刨地,在那下面埋著阿育!這一幕讓林德眼睛又一熱,阿育的模樣出現在腦海。

“爸爸,我和閃電同時掉進水裡,你到底先救誰啊?”阿育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湊到林德的跟前目光透露著狡黠。

而閃電則親暱地咬著阿育的褲腿,輕輕搖著尾巴,似乎對這個問題同樣很感興趣。

林德放下手中的機械裝置,慈愛地摸摸阿育,“閃電會游泳,這是它的天性。”

阿育看了一眼閃電之後卻認真地搖頭,“我也會游泳,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先救它!”

閃電繼續拉扯林德的褲腿,將林德從回憶拉回現實,它要做什麼?

林德起身跟上它,一前一後朝著山側的密林走去。

一踏進密林,林德就嗅到危險,他摸出小刀開始熟練標記。

閃電一直朝著林深處跑,隨著繼續深入,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閃電最後停住的地方,林德的電子定位儀已經自動斷電,就連老式的指南針也失靈了,他判斷這附近一定有其它的強磁場存在。

眼前是一株巨型大蘑菇,就在林德前方不遠處。

林德對於這顆土地上出現變異的一切生命體都已經見怪不怪,可它又有什麼稀奇呢?

靠近一些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座毀滅不完全的建築殘留,在林霧中顯得像蘑菇而已。

那就叫它蘑菇屋吧!

閃電開始低聲吼叫起來,它是興奮嗎?它不住往前竄,就是在催促林德快一點。

林德卻緩緩趴在地上,將耳朵貼上地面,聽了幾分鐘,才緩緩朝著蘑菇屋小心地走去。

一進入到蘑菇屋,林德就知道這裡之前是一間實驗室!

四下轉了一圈,林德擡頭看著頭頂處的金屬頂蓋殘留,眉頭緊鎖。

“是自毀程序。”

“爲何進程卻在最後有被刻意中止的跡象?”

這間實驗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啓動程序的人到底糾結什麼?

他開始仔細檢查起來,裡面所有的可見儀器設施已經全部損毀,突然,林德大叫一聲,“對,一定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透露著興奮,“一定有什麼東西留下!”

閃電汪汪幾聲作爲迴應。

林德小心地扒開,隱約看到藍色書本樣的東西。

他還沒來得及翻看,閃電發現什麼東西,林德看到它扒拉得起勁。。

林德扒開之後,纔看清是一本日記本,小心地拿起,耳朵清晰聽到“吧嗒”一聲,像極了鑰匙開鎖的聲音。一個鬧鐘大小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眼前,聲音是它發出的。

閃電似乎也被嚇到了,它停下動作,跳起來後退幾步,林德這才注意到閃爍著的綠光從閃電扒拉的地方發出,自己手上的“鬧鐘”又響了一聲。

閃電開始衝著綠光狂吠,它時不時回頭衝著林德嗚嗚低吼兩聲,它又在提醒他?

林德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保存完好的橢圓型,就像阿育小時候用過的提籃一般大小,綠光正是從它一側發出。

裡面會是什麼?

林德好奇之餘,變得冷靜起來。

就在他觀察如何開啓的時候,綠光對上了他手中的“鬧鐘”,上蓋自動打開。

一個嬰兒出現在林德的面前!

隨著蓋子的打開,哇的哭出聲來。

他還活著!

林德顧不得其它,劃破手指,然後塞進嬰兒口中,林德感受到了吮吸的動作。

昆布檢查過嬰兒的身體與健康狀況,一切正常,而且是正常的人類!

在林德的一再懇求下,昆布妥協了,他了解自己這位朋友,也同樣瞭解他的妻子。

當昆布憂心忡忡將記憶設定器交給林德的時候,他再次提醒林德。

“儲能會因使用者的狀況而有所變化”他看著林德,“你明白嗎?”

“我有信心它很快就還回你手上!”林德信心十足。

“他還是叫做阿育嗎?”昆布隨口一提。

“當然!”

林德不認同昆布的替代說法。

他不是阿育的替代!

他就是阿育!

在昆布的醫治和昆布太太的悉心照料下,伊蓮甦醒並且恢復得相當不錯,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就回家去了。

除了閃電再次失蹤外,一切似乎都朝著林德的設想在發展。

直到三個月前。

伊蓮突然開始頭痛,昆布來看過兩次,但情況時好時壞。

這天,她沒來由說了一句,“下週是阿育的生日喔。”

已經推門走出半個身子的林德又折了回來,握住她冰冷如鐵的雙手,她的眼神從林德臉上一掃而過。

“伊蓮,你不記得你都送了他禮物了嗎?”林德順手從嬰兒牀上拿過一個機械小公仔,這是伊蓮上週送給阿育的禮物。

伊蓮沒有回答,看著林德手中的小公仔,輕輕點頭的同時垂下了腦袋 。

林德伸手輕拂她的秀髮,伊蓮只靜靜地看著林德,眼裡滿是溫柔,一如往昔。

“閃電呢?”伊蓮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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