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晚的街道上很安靜,街上沒車也沒人,只有天上的月亮跟張文達爲伴。
張文達在月光下來到了十字路口,他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了。
彷彿走哪都可以,又彷彿走哪都不可以。
就在這時,一隻貓叫聲響起,張文達向著那邊看去,發現是黑炭那隻小黑貓。
他向著那個方向走去,彎腰抱起了黑炭,義無反顧地向著東面走去。
走了有20分鐘,張文達來到了那帶有樹屋的電線桿下。
“喵~”伴隨著黑炭的呼喊,大姨媽從樹屋中探出頭來。
張文達看著她揮了揮手笑著說道:“我沒家了,這裡可以收留我嗎?”
帶有一隻貓耳朵的宋建國趴在大姨媽的背上跳了出來,她看到張文達後,向著往樹屋方向歪了歪腦袋。“上來。”
剛一上來,大姨媽走過來給了張文達一個大大的擁抱,抱得張文達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你過去過得那麼苦,心疼你啊。”
“我沒事,我沒事了,要是你放開我就更好了。”
宋建國輕輕地切了一次,也走過去敷衍了事一下後,又迅速放開了。
看到這一幕,張文達此刻頓時心中一暖。
當天晚上,張文達就在宋建國的樹屋裡過夜了,好消息是,貓貓們這一次不排斥他了,有了一張又小又短的小貓被蓋肚子。
因爲折騰了一天的原因,又累又乏張文達躺下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第二天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上課的規則跟疼醒來的,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身體弓成蝦形。
一旁的黑貓們圍成一圈,瞪著大大的貓眼睛,好奇地看著張文達,看著他死去活來,看著他最終疼得昏了過去。
他這一次沒有昏多久,沒過一會他就被再次疼醒了。
“又加重了,這不是我的幻覺,規則就在加重!”張文達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再次確認道。
“你天天早上都要來這麼一出嗎?”一旁的大姨媽感慨地說道。
“不,過去不是,尤其是今天還是休息日的情況下。”但是此刻已經徹底明白前因後果的他,已經不想再解釋什麼了。
“暗網我必須去,即便那邊有危險,我也必須去一趟。”張文達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一定要把我身上的規則給徹底去掉!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大姨媽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啦,等下吧,等咪咪回來再說。”
張文達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跟血水,“她人呢?”
“她幫你去找波板糖了,聽說吃了那個你就不痛咯。”大姨媽一邊說著一邊摳著手指甲。
“是嗎?真難得。”當張文達掙扎地靠在牆上,一旁的貓貓們頓時圍了上來,紛紛伸出那粉粉的小舌頭,給他舔舐傷口。
“小子,咪咪確實沒多壞啦,主要是我在她身邊待不了多久,她就是沒人教而已,”
“我知道。”
聽到張文達這麼說,大姨媽繼續開口說道:“你看她都把你當朋友了,她脖子上的項圈,你是不是該把她拿掉呢?”
大姨媽雖然經常肘擊宋建國,可是她一直以宋建國的長輩自居,確實是在爲對方真心考慮的。
“我既然答應她了,我肯定做到,只是這件事情有點麻煩。”
當初爲了避免宋建國擺脫控制,他當時壓根就沒有留後手,直接把開鎖的鑰匙扔到少年宮的肚子裡了。
先不提自己有沒有辦法找到那頭少年宮,現在的自己恐怕跟圖書館一樣已經進不去少年宮了,想把鑰匙重新找出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先等等吧,等我把這邊的事情都徹底解決了,然後我再-----”張文達剛說到一半,忽然看到宋建國滿臉驚恐地從洞口鑽了進來。“不好了!出大事了!”
“別一驚一乍的,怎麼了?”張文達問道。
“那個你賣糖的地方沒人了。”
“我以爲什麼事情呢。”張文達從地上爬了起來,“今天禮拜天,估計供銷社休息吧,他們現在可是公務員,可沒有什麼顧客就是上帝的想法,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毆打你就不錯了。”
“不是!不是!”宋建國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不是人,連東西都不見了,那小房子就只剩下一個空殼!”
“什麼?”張文達聽到這話一驚,開始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哪怕週末關門,也不至於連東西都端走吧?這種情況不都是鎖在店裡的嗎?”
“走,看看去。”張文達開始認真了起來,這事情可大可小。
要知道糖能抵抗規則處罰,要是供銷社沒了,他可真的只有每天靠肉體硬抗了。
當他帶著其他人來到供銷社門口的時候,震驚地發現裡面如宋建國說的那樣,什麼都沒有,原本琳瑯滿目的各種零食跟糖果都只剩下空蕩蕩的貨架了。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張文達手拿著手電筒,帶著十二分小心順著櫃檯跳了進去。
他發現不僅僅是貨物都搬走了,地上甚至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發生了什麼事情?是隻有這一家供銷社是這樣,還是所有的供銷社都是這樣?”就在張文達思考這個的時候,供銷社外面傳來了大姨媽的聲音。
“小子,你出來一下,我感覺不對勁呢,這大街上怎麼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呢?”
張文達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快速跑到外面,原本熱鬧的街道上此刻非常的空曠,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遠處的高大煙筒也沒有冒白煙。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宋建國煩躁地說道。
“不,不是今天開始的,是昨天就已經開始了!”
張文達頓時想起了昨天晚上,街上也是這麼空蕩蕩的,只是他以爲是晚上了,沒人出現是正常的,完全沒有留意到整件事情的異常。
“昨天?”聽到這話後,大姨媽的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
雖然對方什麼都沒說,但是此刻的張文達卻彷彿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他吞嚥了一口唾沫後開口說道:“姨媽,這是不是就是你口中,在網絡世界跟過去的自己接觸產生的悖論?”
大姨媽此刻也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
“我……我不知道啦!不要問我啊,我也不知道那悖論會以什麼現象出現,我唯一知道的是,在網絡世界任何人遇到悖論後,就會徹底消失,再也不會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