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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三千兩黃金的歸宿

但見一人,光頭,黃僧衣,面容慈祥,高高躍到空中。

陽光普照,金光閃耀,儼然神佛臨空。

秋雲(yún)!戰(zhàn)奉先眼神凝重。

秋雲(yún)姿勢抖換,雙掌齊出,從空中直線推下。

速度越快,裹挾著秋雲(yún)的勁氣越厚。

離得越近,撕裂的空氣聲越刺耳。

戰(zhàn)奉先一咬牙,圓睜雙目,曲腿猛力團身旋身彈起,竟將所立三尺方圓之地踏陷,震出蛛蛛網(wǎng)的裂痕。

右手出掌,掌心似有一團火焰極速燃燒,然而,又有絲絲黑線在火焰中縈繞。

九成功力的鐵沙掌歹毒而霸道。

左手出拳,拳頭卻不圓,擰成一個錐字形,以點破面。

錐字形的拳頭,裹挾在螺旋形的勁氣中乘風(fēng)破浪而上。

一念間,秋雲(yún)右掌變?nèi)?,隨之勁氣凝結(jié)成一股堅韌罡氣。

拳掌接觸的一瞬間,氣流被無限制的擠壓,形成一面,仍無從擴展。

轟隆!一聲炸響,狂風(fēng)暴起,襲捲方圓,驚得四人是眼跳心也跳,急急運氣相抵而後退。

好強的內(nèi)力!

秋雲(yún)一個倒翻,落在三丈開外,抖手間,左掌一團黑氣瞬間散去。

“阿彌陀佛!別來無恙,戰(zhàn)施主?”

一直以來,戰(zhàn)奉先的實力本就稍遜秋雲(yún)一籌,加上現(xiàn)在是單腿,更是吃虧。

腳陷於地不說,一股熱流向上涌,臨到喉嚨又狠狠的嚥了下去。

“好你個秋雲(yún)!變成禿驢還這麼心狠!還做不做兄弟?”

“你就此罷手,我也不與你計較,如若不然,那就由不得你!”秋雲(yún)一臉嚴肅,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

戰(zhàn)奉先心中盤算:“這老禿驢不念舊情,又打不過他,還是先走爲(wèi)妙?!?

“哈哈哈……”戰(zhàn)奉先一陣大笑,狠瞪一眼花向陽,才憤憤道:“你護得了他一時,還能護得了他一世?”

撂下話,戰(zhàn)奉先騰空離去。

待得戰(zhàn)奉先走遠,秋雲(yún)緊皺眉頭,臉頓時煞白,忙盤膝而坐,運氣調(diào)息。

花向陽以爲(wèi)秋雲(yún)受了內(nèi)傷,快步近前相詢。

秋雲(yún)只是搖搖頭,並未說話。

程鵬飛等三人也是極爲(wèi)關(guān)切,再次相問。

秋雲(yún)緩緩睜開雙眼,唉的一聲:“無礙,無礙,老毛病了,多謝諸位關(guān)心?!?

秋雲(yún)說沒事,那自然是沒什麼大問題。

至於秋雲(yún)說的‘老毛病’,他不說,花向陽也不便多問。

一番敘述,秋雲(yún)方知花向陽的得救,可是幾番周折,其兇險可見一斑。

花向陽也是感慨,秋雲(yún)這些年的躲躲藏藏也是實所不易。

“秋老英雄,您此番到此,是因何事?”花向陽問道。

“唉~!”秋雲(yún)一聲長嘆,才說道:“塵緣未了,還不是尋我那侄兒!”

“哦!原來如此,我也是想見見他。”

花向陽依稀記得愛無憂的模樣,但愛無憂是如何長大?跟誰習(xí)的武功?又是如何躲過那劫難的?他一無所知。

更重要的是,即然找到人,指腹?fàn)?wèi)婚之事就不能再拖,更何況愛無憂是個不錯準(zhǔn)女婿。

聽花向陽如此說,秋雲(yún)詫異:“難道大人之前沒跟無憂侄兒一起待過?”

花向陽搖搖頭。

程鵬飛見花向陽不說原由,遂說道:“我們和大哥是分開撤退的。”

“哦!是這樣,那他此刻在哪裡?”秋雲(yún)並不在意愛無憂是如何當(dāng)上大哥的,他只關(guān)心愛無憂是否把心法練好了。

程鵬飛撓撓頭:“呃~,聽那戰(zhàn)奉先說,大哥是在常州?!?

秋雲(yún)頓喜:“即然如此,何不去常州尋他?”

程鵬飛嘿嘿兩聲:“這個使得?!?

羅三多和秦懷志也是臉露喜色,心中自然是一百個願意。

而花向陽卻面露難色。

秋雲(yún)見罷,忙問:“大人是否還有要事?”

花向陽點點頭,說道:“實不相瞞,我要進京告御狀?!?

“呀!嘶……!”

此言一出,秋雲(yún)也是吃驚不小,想那越級告御狀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連腦袋都不保。

再退一步說,此去路途遙遠,兇險隨時都可能發(fā)生,到不到得了京城都難說。

想到這些,秋雲(yún)趕忙勸解:“大人,何不從長計議爲(wèi)妙?”

花向陽沉思片刻,方纔堅定說道:“魏忠賢老賊把持朝政,其手下又作威作福,根不拔,民不聊生,我意已決,生死聽天由命。”

秋雲(yún)不由肅然起敬,但心裡卻暗道:“好固執(zhí)的一個人!”

“大人,要去也不急這一天半天的,去常州城找著我大哥和你女兒,再一起去不是更好?”

自從向陽山莊兩次的經(jīng)歷,還有綠柳山莊熬戰(zhàn)、張有福家中捉鬼、幽冥鬼域探險,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惑者逢兇化吉,這都很大成度依賴於愛無憂。

此去京城,肯定不會一帆風(fēng)順,所以,羅三多才會極力勸解花向陽。

“對啊!大人,你不是說要去見曾大人嗎?這不正好?順路?!?

秦懷志也是多加籌碼,以此打動花向陽。

“這……嗯……”花向陽已是動搖。

“不妥!不妥!常州城還是不去爲(wèi)好!”秋雲(yún)突然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使得四人詫異的望著他。

秋雲(yún)不緊不慢,把見到姚小杰一夥人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衆(zhòng)人才恍然大悟。

“即然常州城不能去,那隻好去奔牛廂了!”花向陽說道。

“不是去京城嗎?”秋雲(yún)詫異的問道。

“去京城前,先去一趟奔牛廂,我的世交顧宇廷住在那裡,得跟他見一見面,順便討點盤纏?!?

花向陽討盤纏是假,道聲謝是真。

從幽冥鬼域出來,赫連依夢和赫連依一已給了不少銀兩,加上程鵬飛他們?nèi)说你y票,已足夠路費。

之所以這樣說,花向陽並不是想隱瞞什麼,只是從田文正和赫連依一那聽到的情況,他大概猜出是顧宇廷所爲(wèi)。

然而,只是猜而已,並不敢確定,也就不好說得那麼明白先。

除了秋雲(yún)提出,一行最好多走小路,少走大路的意見外,其他三人也就沒什麼意見。

趁天還沒有黑,五個人遂起程趕往奔牛廂。

人能料想到的終究有極限,愛無憂和花雨軒不希望花向陽去京城,但他偏偏就去了。

土地廟恢復(fù)了寧靜。

嗖嗖嗖……!

突然間,一處草叢裡躍出了五條白色的人影,落在了土地廟門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夏柔雪她們幾個。

五個人進了土地廟,直奔土地爺。

小環(huán)、小月、小芳三人費了好大勁,才把笨重的土地爺推開。

跟著,陳姨搬開了鬆動的石板。

箱子就堆疊在下面。

“搬!”夏柔雪露出了微笑。

出得土地廟,夏柔雪吩咐道:“你們四個把金子先帶回去?!?

“門主,那您呢?”陳姨問道。

“我?”

夏柔雪猶豫一下才說道:“我跟著他們?nèi)ケ寂纯础!?

四個女人盯著夏柔雪的眼睛看,那表情,儼然就是一萬個不相信。

夏柔雪佯怒:“看什麼?我又不是去找人拼命?!?

四人自是不敢不聽,抱著箱子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待四人走遠,夏柔雪騰空而起,直奔常州城……。

常州城,稅務(wù)府,穿著一身鬥牛服的趙鏡清,揹負雙手在客廳來回的踱著步。

他顯得很焦慮,以至於銀白的雙眉緊鎖,鷹勾鼻時不時哼哼兩下,厚厚的嘴脣也時不時的動幾下,卻一字未說出口。

其中,左邊坐著的一個人,頭戴三山帽,著錦繡服,腰繫牙牌,上寫:錦衣衛(wèi)千戶,張應(yīng)欽。

張應(yīng)欽五十多歲,短白眉,眼睛小,鼻子也小,就連嘴也是如同女人的櫻桃小嘴,看上去就是一種娘娘腔的人。

但是,他那從左額到下巴的一條斜長的疤痕,讓人看著就覺得恐怖。

張應(yīng)欽嘆了口氣說道:“東林餘孽必須要除掉;望幽谷我行我素,幾次壞我們大事;青衣會的實力漸強,味口大而又不可駕馭,許老弟,有什麼一舉多得的好法子?”

四十多歲的許昌榮能爬上千戶的官位,確實是不容易。

二十三年前,計殺愛鴻順的時候,要不是張應(yīng)欽及時推一把,許昌榮被刺掉的就不是右耳。

而要不是有望月穿雲(yún),張應(yīng)欽和許昌榮也早已死在愛鴻順的劍下。

對於張應(yīng)欽和許昌榮來說,救命之恩又怎及得上榮華富貴和高官厚祿;救命之恩又怎及得上九千歲的宏圖大業(yè)呢?

許昌榮也是嘆了口氣道:“辦法不是沒有,就看敢不敢做了?!?

趙鏡清停住了腳步,回頭努努嘴:“說來聽聽。”

姚小杰本是可以坐著的,可犯了錯,當(dāng)然是自願站著,也比一頓疼罵來得好。

雷猛和黑白雙殺更是站在姚小杰後面,乖巧的一語不發(fā)。

“咳咳!”

許昌榮清了下嗓子,方纔說道:“即然東林餘1孽來自望幽谷,那就是《九天銀河十二式》也在望幽谷,何不叫青衣會的去把望幽谷給滅了?”

“嗯……”趙鏡清點點頭:“接著說?!?

“兩強相鬥,勢必兩敗俱傷,咱們可坐收漁利,”許昌榮說此話之時,眼睛像門外瞄了一眼,聲音壓得很低。

趙鏡清雙手負背,又開始快速的踱起步來,他顯然很緊張,因爲(wèi)他也害怕。

雷猛看了一眼李書文,不說話。

李書文看了一眼李書成,也不說話。

李書成瞄了一眼姚小杰,甘脆把嘴緊閉。

姚小杰暗罵:“踏馬的!幾個廢物,此時說話,想找死??!”

張應(yīng)欽臉抽動了幾下,那條傷疤也跟著扭曲了幾次,咂咂嘴道:“計是好計,但望月穿雲(yún)他會去嗎?”

許昌榮誒的一聲:“老兄,你忘了,青衣會和望幽谷本就有交惡,而且那望月穿雲(yún)一直在找那本劍譜,照我看他會去。”

張應(yīng)欽點點頭,算是認可,眼睛望向趙鏡清。

雷猛和黑白雙殺也跟著點點頭,看向姚小杰。

姚小杰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視線不離趙鏡清那雙踱著步的腳。

腳步停了,趙鏡清摸著他那沒有鬍子的下巴,尖聲尖氣的說:“這些還不夠,還得給東西,三顆夜明珠送過去,不怕他不動心?!?

“嘶……”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氣,眼睛都睜得像黑珍珠一般。

“大人,這酬金給得恐怕是太多了吧?”

姚小杰瞭解趙鏡清是個視財如命的主,如此的大手筆,就以爲(wèi)是等人幫圓回去一點,故大膽有此一說。

“放屁!”趙鏡清一聲呵斥:“你懂個屁,送出去,到時再拿回來不就得了。”

自作聰明,就得自作自受,姚小杰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趙鏡清突然厲眼掃了一下屋裡衆(zhòng)人,方纔冷冷的說:“剛纔的談話,誰要是走漏出去,小心自己吃飯的傢伙!”

不用趙鏡清說,這些人也明白……。

幽冥鬼域,閣樓三層。

閨房外的欄桿上,田文正老老實實的坐著,眼睛望著遠處,耳朵卻聽著房裡的談話。

“他看起來很老實?”這是赫連依夢的聲音。

“你想多了,他只是根木頭,”赫連依一說話聲並不小,她故意讓外面的人聽到的。

赫連依夢咯咯咯的笑:“你這樣說人家,小心他飛走哦!”

“難道我說錯了嗎?一天都不跟我說上三句話,”赫連依一語氣有點怪怪。

“得了吧!你看人家因你一句話,就沒有離開,還不知足?”赫連依夢打趣的說道。

“嗯……”

怎麼沒有聲音了呢?田文正沒有看見赫連依一幸福滿滿的樣子。

“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急什麼,住幾日再說,回去就沒人跟我說話了。”

赫連依一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怕回去後,再這麼近距離跟田文正在一起的機會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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