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左戈，你知道嗎，從二樓掉下去你抱住我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爲自己遇見了天使。”

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教學樓前的草坪上，嫩綠的草葉，草尖的露珠折射著淡白的光。在草地上躺著兩個孩子。女孩穿天藍色的水手連衣裙，粉紅的臉蛋，月牙般的笑眼。她的笑容開得大大的，嘴角旁兩個梨窩隨著笑容凹了進去。微風徐徐吹拂，空氣中瀰漫出一股麥芽糖的清香氣息。

“或許，是惡魔也不一定。”

陽光跳躍在一張青春帥氣的臉上。

男孩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臉部輪廓分明，線條深邃，下頜尖削，配上精緻絕美的五官，真的漂亮如同天使。

“咦？”十二歲的姚小布側臉過來，疑惑地看向同樣十二歲的左戈，“爲什麼？”

左戈雙手枕著後腦手，眼睛微瞇，望著天空聲音低沉地說道：“笨蛋！天使是大衆的，惡魔是專屬的……”他忽然住口，寒潭般的眼眸閃過一抹不意察覺的溫柔。

“你的意思是……”身邊的姚小布立即坐直身子，眼睛亮亮地發著光，“你是我的專屬惡魔嗎？！”

“……”

“喂！說話啦，左戈，左戈！你不要這麼拽好不好！”忽然姚小布眼珠一轉，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想知道學校的學生是怎樣評價你的嗎？”

“不想。”

“他們評價你——九分帥，十分拽。”

左戈不以爲然地撇撇嘴，繼續看天空。

“知道爲什麼？”

左戈挑眉：“我不夠帥？”

“不是！”姚小布笑著說道，“你很帥很帥，沒有比你更帥的了。可是，如果拿你的容貌跟你拽拽的性格來比，容貌只能打九分哦。因爲，你的拽比你的帥要多出一分啊。”

左戈勾起嘴角，魅惑的眼睛似瞇非瞇：“無聊的比喻。”

“可是……”姚小布再度躺下去，躺在左戈身邊，眼睛裡盛著滿滿的笑意，幸福得都要發出光來，“可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左戈其實是——‘九分拽，十分帥’。因爲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就會變得好溫柔……”

她慢慢閉上眼睛，夢囈般地說道：“溫柔的左戈，你會一直守護在我身邊，做我的專屬惡魔嗎……”

世界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左戈屏住呼吸，靜靜地望著蔚藍澄淨的天空，良久，他才側過頭，看向姚小布睡著的面容。

“會的，”他伸手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長長的睫毛垂落下去，“會守護你的，笨蛋。”

一陣風吹過，吹得草翻滾起來，連綿不絕，像大海安靜的起伏。

男孩和女孩並肩躺在草地上，都已沉沉睡去。他們的嘴角輕輕揚起，好像在夢裡遇見了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