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迷迷糊糊中有了些意識。依稀記得晚上自己快要睡覺的時候牀頭出現(xiàn)了一個人,而那個人說要幫自己穿越。也許只有在睡夢中,段重纔有些正常人的思緒,覺得昨晚應(yīng)該是寫《穿越寶典》寫的過於辛苦,以致夜有所夢了。而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早晨,具體到了什麼時候卻並不清楚,因爲段重依然覺得很困,困得不想睜眼。抑或是睜不開眼?
朦朧中段重覺得身旁有些嘈雜,好像不停有人在耳側(cè)喊著“使勁些再使勁些”然而聲音卻顯得有些飄渺,因爲這聲音的傳播過程中彷彿隔了一層紙膜,不不是十分清晰。想必這便是半夢半醒時分的狀態(tài)吧。
終於,一聲宛如破鑼般的嚎聲刺破了段重的耳朵,哪裡還有半點睡意。接著整個身子便感到被一股大力拉扯著,很疼。原本灰暗的世界頃刻之間轉(zhuǎn)爲一片光明。
那個破鑼的聲音終於說出了段重聽得懂的言語,期間夾雜著無比喜悅的感情:“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
“小皇子?”段重愣了愣,感覺到眼前的光線極爲刺眼,而眼睛也彷彿被什麼黏住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掙開了一條縫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長滿褶子的老臉。
這明顯是一張歐巴桑的臉,憑藉段重豐富的知識,看著這歐巴桑一身粗布的青色緞子衣服,可以確認眼前之人乃是一位古代穩(wěn)婆。而此刻自己便在這穩(wěn)婆的懷抱之中。於是段重終於可以確認,自己的的確確是穿越了,而且還出生了。
段重扭了扭頭,發(fā)現(xiàn)一旁的牀上躺著一位額上滿是汗水、臉上滿是疲憊的婦人,下身用棉被蓋著,而牀的一旁還放著一盆冒著熱氣、滲著血的熱水,足以斷定這牀上躺著的,就是此生段重的生母了。
段重很驚喜,因爲他伸了伸自己極爲短小的胳膊,向下摸了摸,發(fā)現(xiàn)兩腿間竟然還有那玩意,男的!而且聽那穩(wěn)婆方纔的話來看,自己竟然是個皇子。表示自己的出身還不錯。只是到底是哪個朝代,哪個國度的皇子,這是此刻段重該要思考的問題。不過,此刻眼前這些事實已經(jīng)足夠段重大笑的了。
因爲自己,穿越了。
然而段重終於發(fā)現(xiàn)這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屋內(nèi)僅有的四個人,穩(wěn)婆、兩個丫鬟以及自己的生母都睜著眼睛盯著自己,而且眼神極爲不對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一般。這穩(wěn)婆看著手中的男童,原本拿著棉布擦拭著嬰孩身上血水的手也停了下來半晌方纔說道:“小皇子他他不哭,還笑!”
牀上的婦人,也便是段重的生母,抿嘴想了一想,終於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給我使勁打,打到哭爲止!”
段重心中一驚,暗道完蛋。自己當然知道這新出生的嬰兒因爲肺部尚不適應(yīng)這外面的環(huán)境,只有哭出聲了,才能幫助自己呼吸。在自己那一世,即便以醫(yī)學之發(fā)達,但凡有嬰兒出生不哭的,醫(yī)生便是打也要將其打哭。而很明顯,這個世界中的人也具有這個常識。所以接下來,該倒黴的便是段重了。這便是所謂的樂極生悲。
接下來悲劇的自然是段重那剛剛接觸空氣、嬌嫩不已的小粉臀了。在經(jīng)歷了臀肉由粉色變爲紅色的過程之後,段重終於擠出了幾滴淚水,乾嚎了幾聲,結(jié)束了這段無妄之災(zāi)。
而挨完打之後,段重竟是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困了。以至於忘記了去咒罵這該死的下重手的穩(wěn)婆,而牀上那位可是自己的生母,當然不能罵。所以,段重睡了過去。
————————————————————————————————————————經(jīng)歷了穿越重生的第一覺,段重覺得格外幸福,極爲欣喜的睜開了眼睛,卻聽到旁邊一個更爲欣喜的聲音:“醒了,醒了!”
段重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說話的人竟然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孩童,此刻正趴在自己的牀頭上!段重有點困惑:皇子的牀是可以隨便趴的麼?
然而很快的,這孩童便被一人輕輕的推了開來。而走上來看著段重的人,讓段重感到很親切,他很自然的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爹,自己是皇子,那自己的爹是什麼?當然是皇帝老子。所以這個中年男人很自然的穿著皇帝該穿的衣服,很自然的渾身散發(fā)著傳說中的“帝王之氣”,很自然的身出手來將段重抱在懷裡,對著自己極爲開心的笑了。
接著又朝著剛纔趴在段重牀頭的小男孩開口道:“莊兒,你這弟弟可是生的重的很,你出生時只有六斤多重,而你這弟弟怕是有十斤了?!毖哉Z中滿是欣慰與喜悅。
然而段重卻是明白了兩件事。第一,那個三歲的孩子乃是自己的哥哥,也便是說自己不是大皇子,最多也便是老二老三,在段重的《穿越寶典》中,無疑包含生爲帝王之子的情況,既然不是大皇子,想要當上太子或者是皇帝,難度便要大上了許多。然而段重並不在意,以爲自己想來是做最壞的打算的,而且至少自己還是一個皇子。而第二,自然就是自己很重。也便是說自己極有可能向著一個胖子發(fā)展。段重打了一個寒顫,展望了一下自己的未來,也許正是和自己前世的名字吻合了。
忽然一旁有一個女人接腔了:“生的這般重,我看便取名一個‘重’字好了!”
段重心頭一凜,心中一陣暗罵,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惡毒,生的重也便罷了,還要起這麼個名字來咒自己?擡頭看去,只見那說話的婦人長得確實極美,模樣也頗爲端莊,只是看著段重的眼神卻是不那麼友好。
段重有些費解,自己來到這世界上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怎麼就有人會敵視自己?然而自己的皇帝老子卻發(fā)話了:“段重段重取的是穩(wěn)重持國之意。不錯不錯,和莊兒合起來便是‘莊重’之意,實爲可取啊!莊妃啊莊妃,你可真是深得朕心??!甚好甚好,便取這個‘重’字了!”
段重對這個老爹真是佩服的可以,這婦人明顯話語中不是這個意思,偏偏這皇帝老子還能理解出極爲美好的意境來。這婦人也是顯然沒有想到這皇帝老子能說出這番意思來,自己惡毒的話語瞬間變成了美好的祝願,甚至祝願這剛出生的孩子要穩(wěn)重持國。
而這段段幾句話,段重更是體會出好幾點極具意味的含義來。
這首當其衝的,便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仍然要叫段重。而也就是說自己的老子姓段段重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歷史上某個段家的王朝——大理。難道自己是大理國的皇子?
第二點,這皇帝口中的莊兒自然就是自己的哥哥,名字估計也便是段莊了。而皇帝口中的莊妃,自然是這莊兒的母親,自己哥哥的母親。只是莊妃眼中的那股敵意到底是哪裡來的,段重很是費解。
第三點,皇帝說這“重”字取得是穩(wěn)重持國之意,這話語中的意思莫非暗指將來這皇帝的位置乃是自己要坐的?當然也許是自己想多了,而皇帝老子也被喜慶衝昏了頭,說什麼也並未在意。更爲重要的是,這些事情本來就不該一個剛出生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嬰孩來想。
————————————————————————————————————————————當段重終於熬過了這人生第一次親人的探視,被兩個婢子領(lǐng)了下去哄著,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安定了下來,只是段重不知道爲什麼懸著。而且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事情和問題等著段重去探尋和解決,可段重此時此刻卻什麼都不知道,因爲自己只是一個嬰孩,沒有人會傻到對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講這個世界是怎麼怎麼樣的,而段重更不可能自己張口去問因爲那樣會嚇死人的。
兩個婢子年紀都不大,約莫著十一二歲的樣子,對新出生的小孩子頗爲感興趣,都伸出手指在段重白嫩的身子上戳戳摸摸,竟是連那個地方也不放過。其中一個婢子微笑著看著段重,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直看得段重心頭盪漾:純美蘿莉絕對的純美蘿莉!
段重上輩子是個老處男,不僅如此,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過。美好的初戀是隨著初中畢業(yè)各奔東西結(jié)束的,而且是單戀。
段重忽然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起來,心潮澎湃。自己是誰?是皇子!皇子怎麼可能沒有女人?天下的女子都將是自己的女人
然而美好的意yin時光總是短暫的,而對於新出生的嬰兒來說,吃飯自然是極爲重要的一環(huán)。
嬰兒吃什麼?當然是母ru!
然而皇家向來沒有親自哺育兒女的習慣,所以此刻向著段重走來的,乃是兩位奶孃。不錯,是兩位。這個皇帝老子怕一個奶孃的奶不夠,或者味道不夠好所以,派了兩位。
然而段重很悲情的發(fā)現(xiàn),這兩位奶孃的模樣實在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道以皇家的審美,這兩個奶孃是怎麼混進皇宮來的,而且還混成了段重的奶孃即便這二人胸前垂著的乃是人間兇器
任憑段重心中萬千個不願意,這兩位奶孃已然是走了過來而且走的還風韻猶存。
在段重的《穿越寶典》中,是沒有“失敗”這個字眼的,他認爲自己是戰(zhàn)無不勝、勇往直前的。然而面對著眼前兩對波濤洶涌的雪白段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