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上陣陣暖意傳來
白斬睜開眼的時候,正看到一雙烏溜溜的漂亮鳳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霎時間心慌意亂起來,匆匆間閉上眼睛。
這是打他很疼的黑妮
黑妮大了他三歲,比他還黑,但是鳳眼……看人……很厲害的,他害怕喲。
心虛的不得了,他敢以坑娃的爹的姓發誓:那天,他絕對不是故意去看黑妮方……便的。
剩兒雖然好逸惡勞,饞了嘴兒才“偶爾”的偷雞摸狗,但他絕對不好色,尤其不喜歡“厲害”的黑妮。
白斬在剩兒的殘存記憶中還翻出了夏天捱打時的委屈:我還小……沒有色心也無色膽哇。
刻在骨子裡的短暫驚慌後,醒悟過來了:黑妮是真的打怕了“剩兒”,我是白斬,啊……剩兒也姓白。。
他在黑妮的大叫中再次睜開了眼。
“剩兒醒了,爹,爹,娘,剩兒醒啦。”
入眼處是黑妮烏黑的大辮子,棉衣遮不住的翹臀。
十四歲的山裡女娃,該凸該翹的已經初具雛形。
“一點也不穩當,好好走路。”
隨著慈祥的呵斥聲,一位黑鬚胡亂叢生的中年漢子,攏著破舊的棉襖進來了。
“孩子,唉,大冬天的遭了罪嘍……別動,別動,待會喝碗熱粥暖和暖和。”
看著坦誠的黑眼晴,白斬心裡充滿了溫暖。
可是沒有兩秒鐘,一位大嗓門的女人音響起:
“該死的剩兒……”
白斬心裡更是一緊,頓時涌起一種拔腿而逃的衝動:
“張大娘”
張大娘是全村最厲害的女人,人高馬大的,罵起人來氣勢無人能及。
“快來喝口熱粥,這大冷的天……你那會飛的“爹”呀,也不管你了。”
白斬這才定了定神,張大娘口無遮攔,心地還是挺好的。
黑妮已經有了她兩分的雛形
張大娘高大的身子已經站在了牀前,手裡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破碗,一臉的和藹可親:
“嗬嗬,洗去血跡的剩兒,還是很眉……眉清目秀,英……俊耐看的。”
聽著張大娘艱難“拽文”的話,可他卻能感覺到一種膽戰心驚:
“血跡?大、大娘,我要吃官司了嗎?”
一旁的張伯“呵呵”插話道:“應該不會,據說,現在的官府自顧無暇,打鬥多以江湖上的規矩解決。何況這兒山高皇帝遠的,就怕賈家知道了,私下尋上門來找你……”
邊說,邊做了個殺人的手勢:“不過一般的腳力,由這兒到了鎮上,也得個四天左右,別擔心,這兒山多林密,先養好了身子骨。”
“呵呵……”白斬乾笑一聲,心想:不怕不怕了,時間越長,機會越多!
入夜後
白斬已經坐在了曾經睡了十年的破牀上。
鄰居們已經幫忙埋了賈富貴,還有便宜的“醜娘”。
不知道白武風是不是便宜的“爹”啊?
他凝了凝神,抖了抖手上的一張,破舊的毛碴子紙張
口中連連呼著:“晦氣”。
這一家子都是“坑”人的主。
據張伯所說:他爹來此安頓好她們娘倆後,是架著“雲”當著鄉人的面,縱身而去。
絕對的足不沾地
所以,鄉鄰們都是不敢招惹她們的,
而他自小什麼都不愛幹,煉氣煉武怕疼怕累,無所事事,渾渾噩噩的渡日。
簡單的記憶,害的白斬本就薄弱的魂魄差點摔散了。
“醜娘”坑人的是把“剩兒”爹留下的寶貝,居然藏在枕頭下,用那種……月事布巾包著。
正常人誰能想到,果非常人能比啊!
白斬嫌棄地在雪地上洗了洗,搓了搓。
要知道,他們夜晚是不點燈的。
窗臺上放著一封信,那是白斬放那“跑跑氣”,留做明天看的。
洗溼了的破舊紙張非金非銀,似帛似絲,不知爲何,白斬看到了點點閃爍的亮光,引起了他的好奇,才故意浸溼後再次打量。
雪夜是比較亮的,那也是相較於漆黑的夜,他可是有自知之明:夜晚絕對看不見字的。
現在,出乎意料的
眼前閃閃的亮點如浮游的小生物,漸漸地聚於紙的上方,現出亮亮的字——“烏啼斬天咒”。
其後陸續出現:上邪山第一神經
參透了扶搖直上九重天
——
上邪山,“醜娘”故事中的神山,據傳是陸壓大仙的道場之一,遺留有飛昇仙界的功法,“烏啼斬天咒”更是神功中的精品,煉至極限,無物不能斬,仙人懼怕。
據傳,“苦道人”修煉的是比此功法更低級的“金烏衣”,尚飛昇而去。
致使修仙者人人覬覦
白斬奮力的腦補的同時
他還在奇怪紙張的神奇,與自己的夜視能力。
卻怎麼也沒聯想到,這紙上的文字與圖形,是著書之人以無上神通刻描,蘊含了不滅的神性。
除非是擁有“亙古玄玄電體”類的種種異能體,用特異的目光,比如“玄閃之瞳”才能輕易看出。
一般人看去,絕對是廢紙頭兒。
換言之,“烏啼斬天咒”絕對不是誰都能輕易修煉的。
而白斬穿過茫茫宇宙,靈魂被蘊藏一絲遠古洪荒時的閃電輻射污染,雖不是天生的“亙古玄玄電體”,但也是變異體了。
白斬雖然對“醜娘”說的,“烏啼斬天咒”的寶貴半信半疑,但是,不妨礙他對破紙上的神奇亮點的好奇。
亮點如同繭火蟲般,卻不是胡飛亂舞,似被什麼牽引著,又如水銀般靈巧的移動,組成了一個個的文字。
好神異的字!
而剩兒十一歲的身體內,是一位五十歲的神奇的靈魂。
世事難料
更是匪夷所思
要是我能修煉這等神功,橫行天下也不錯,若能成仙更好啊!
此刻,白斬好奇心大作下,仔細的看了起來。
不知道是亮點吸引了眼睛,還是眼睛牽引著亮點?
巴掌大的破舊紙張上,居然一閃一閃的出現了許多字,繼爾是兩具赤裸的光人。
一坐一臥,上面經絡分明,穴位清楚明白。
白斬以十一歲少年的靈活聰明勁,記下了紙上的一切。
先是一段話,陸續閃現在巴掌大的紙上,次第消失,明滅不定:
“欲達金仙,先煉“金身”。”
這樣的話,已經勾起了五十歲的心湖,漣漪一圈圈漾起。
隨後是心潮澎湃,猶如錢塘江潮。
神功,絕對的是神功!
而且是修仙的曠世絕學
人人都說神仙好,誰不想當神仙,長命萬歲俯視衆生?
在異世,居然有這等奇遇?
蒼老的靈魂顫慄了
白斬在搓澡之餘,必拿著手機看大神作品,從金古溫黃柳,到唐三跳舞亂番茄等等等等。
他知道,這在夏國封神榜上有陸壓的名號,身份超然,似乎是遠在“三清”之上,以葫蘆殺妖斬仙,仙中仙神上神的姜子牙幹不死的,都要請他念咒斬殺。
絕對的大神級人物之一
發了發了,大發了。
此後的字,卻給他潑了一頭冷水:
“練此功法,非萬中無一的“亙古玄玄電體”而不成。此體是開天闢地初始,天地間陰陽交泰時的第一縷閃電擊中所成。
實乃萬萬中無一……煉體金身實分十二層,一皮二肌三筋四膜五骨,此時已經是人間真體,刀劍不能傷,銅澆鐵汁不能毀。
若是飛昇,已經是中位仙。
然六腑成,陽神孕,終成上位金仙。
皮成十年,肌成二十年,筋成四十年,膜成八十年,骨成一百六年。
五臟六腑各得二百年乃成,金身成,破一切虛妄,孕陽神,需精神正氣日日薰陶,否則,成也是邪神,諸仙共誅之。”
看完,白斬的心已經是拔涼拔涼的,他深知自家事,哪兒是什麼電體?
被閃電電了身體還行!至今想起,靈魂還一麻一麻的,好像烙上了“九筒”。
那是夏國的又一“國粹”麻將,也是他的另一種愛好。
雖然生活辛苦,但是勞累過後,喝喝小酒,打打麻將,看看書。
太平盛世的日子是多麼的愜意!
現在重活一世,開局就是家徒四壁,舉目無親下偏又不是窮孩子的天。
何況,人的壽命有限,在“剩兒”的記憶中,時下的人七十已稱古稀。
前五層修成的一百六十年從哪獲得?
沒有漫長的壽命,修煉從何談起?
從大喜到心涼,白斬的心境經歷了一場坐山車般的感受。
唉,洗洗睡吧。
但他依然牢牢記在腦中
可以不煉,但,家傳之物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