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的失去

他叫蕭克，15歲兩次留級纔讀到小學(xué)4年級。

咚咚咚

教室的門被敲開了。13歲的弟弟蕭亮來接留級的哥哥。蕭克哭啊，懇求校主任別讓她在留級了。年齡那麼大了纔讀小學(xué)四年級。學(xué)校主任沒有同意。結(jié)果只能跟著弟弟重讀小學(xué)四年級。

四年一班教室裡

班主任王老師看到我時笑了，笑的是那麼的親切和藹。

蕭克你和蕭亮一張桌吧

是的王老師。

此時我的心情是多麼的忐忑。害羞。坐在了弟弟的旁邊。

“今天我們選班幹部”王老師宣佈

“班長張影，學(xué)***李崢，文藝委員何麗影，勞動委員張旺，體育委員蕭克”

終於當(dāng)個官了也有兩道槓了，內(nèi)心高興無比。那叫一個美啊。把蹲級重讀的事忘了。

這時班裡的好多同學(xué)都不淡定了。之前的體育委員蕭亮的死黨高喊著。

“不同意

我們班只能讓蕭亮做體育委員。蕭克纔來咱們班。之前纔是組長一到槓。我們不同意。”

這時我的心裡啊十萬個草尼瑪飛奔爾過。最終蕭亮被他們的死黨推到了體育委員的位置。到最後我還是個掃地組長回到了以前的職位。

叮鈴鈴放學(xué)零聲響起。

“弟弟哥哥求你點(diǎn)事”

“大哥說吧。是不是不讓我告訴咱媽你又降級了”

“是的，不過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需要我的溜溜，啪嘰，都給你怎麼樣

”

“成交”

哥倆手拉著手回家了，路上把書包裡的寶貝溜溜啪嘰都給了弟弟。

“你們倆放學(xué)了。快吃飯吧，飯菜在炕頭盆裡呢。”媽媽說到。

“媽媽我爸爸還沒回來啊又拉石頭去了嗎”蕭亮說到。

“是啊不拉石頭哪有錢蓋新房啊，還有你倆的學(xué)費(fèi)”媽媽低聲說到。

爸爸天天去20公里外的哈啦巴山上拉石頭。天天早起晚歸，每天在上天不亮，我家的鐵牛55型拖拉機(jī)劈了啪啦的啓動把一村子人都吵醒。彷彿不用定鬧鐘似的。人們都起牀燒火做飯。

“咦，你們兩個怎麼用一樣的書寫同樣的作業(yè)”媽媽疑惑的說著。

不好我要捱揍了。快跑。反應(yīng)神速的我飛一般衝出了3間土製毛草屋。還被門坎子絆倒了。不知道疼了衝到了房後的白高粱地裡。

大約半個小時後聽到了阿亮喊我

“大哥快回來吧。咱媽不打你了回來吃飯吧，”

“我在這裡著正吃著呢”我回答到

高粱烏咪，野天天，酸菇娘，野地瓜，這可是我們東北農(nóng)村的兒時候的美食。

“咱媽怎麼說了，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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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媽罵了你一會，就哭了讓我出來找你”還說把你找回來咱爸那裡她去說。

翌日

放學(xué)到家後爸爸回來了。媽媽在炕頭躺著哭啼。爸爸在地下椅子坐著抽著煙。奶奶在院子裡打理著各種青菜。家裡的暖瓶碎了，茶壺，杯子子都在地上。這個陣勢在我家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早已習(xí)以爲(wèi)常了。在我的記憶中我們家爸爸媽媽經(jīng)常吵架。三天一大仗，兩天一小仗。爸爸看到我們回來了低聲說到“蕭克你都15了該好好學(xué)習(xí)了。這次降級的事也不說了，好自爲(wèi)之吧。去你姥姥家吃點(diǎn)飯。咱家沒有做飯。“

然後我拉著弟弟去了姥姥家。

轉(zhuǎn)眼大半年過去，第二年春天4月。我們家發(fā)生了天大的事。

“明天週六，我就不給你們補(bǔ)課了你們都在家好好的做作業(yè)。週一我按個檢查，放學(xué)吧”王婷老師道

“媽媽明天你要去我老姨家串門嗎，能不能帶我去一次，每次都是你帶弟弟。偏心眼子。”我?guī)缀跞轮蛬寢屨f的。

“好吧明天你爸不出車，給前院老李家打井幫工去。”媽媽說到

“媽啊你帶我哥哥去吧，明天張寶和張龍來哥倆找我玩，我和奶奶在家”

“蕭亮就事懂事，明天把水缸水壓滿了。雞鴨鵝都幫你奶奶喂一下”

“好的媽媽你就放心吧，我會聽話的”

翌日

高高興興的和媽媽去老姨家。嚮往的好吃的飯菜，17寸的大彩電。還能偷著喝姨弟的酸奶。越想越美。終於走到了老姨家，離我家大約8公里左右。當(dāng)時交通工具基本上都是11路。爸爸有一輛紅旗，對就事紅旗車。紅旗二八型號大槓自行車。可是我媽媽也不會騎單車。只能11路了。

美美的吃著香噴噴的飯菜，看著大彩電，還有姨弟給我的酸奶。都如願以償了。

突然，一輛汽油三輪車駛?cè)肜弦碳以鹤樱_車的是楊過輝，和李國成，慌慌張張的進(jìn)了屋子。

“你們家蕭亮病了現(xiàn)在醫(yī)院，你們趕緊和我回去吧，他爸爸讓我來接你娘倆”

“大哥我兒子沒事吧，他怎麼了”媽媽焦急的眼神看著李國成。

“沒大事，就是拉肚子，在輸液呢”李國成道

很快來到鎮(zhèn)衛(wèi)生院。大門口全是人

媽媽和我下車後，就被村裡人兩個人把我媽攙扶住了。

“二姐你心裡要有準(zhǔn)備，阿亮在病房呢快去看看吧”村裡人道

“媽媽放聲大哭，老兒子你怎麼了媽媽來了，兒子媽媽來了”

“老弟哥哥來了，老弟你怎麼了”此時村裡好多人都在哭，我也意識到了什麼。一種不好的預(yù)感。20多個村裡的鄉(xiāng)親們都在哭，他們都在哭。

媽媽一進(jìn)屋就昏迷了，我衝過人羣看到爸爸再哭，敲打著前胸嘴裡喊著。

“我做什麼孽了，老天啊告訴我，我到底那裡做錯了”

我擠過人羣直奔病牀，看到了弟弟。弟弟閉著眼睛，像睡著了。我急忙拉著弟弟的手，弟弟醒醒，快醒醒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弟弟，弟弟。不對，弟弟的手是涼的，他的胳膊是硬的。他走了。我的弟弟走了。不在了。不我要弟弟回來，我不要你死，弟弟你快和我回家吧。舅舅，和大姨夫把我拉開了把我和媽媽一起扶上了車子還有爸爸。一路上爸爸一直在哭。媽媽還沒有醒過來。到家了，媽媽醒了，拼命的往外跑，光著腳。爸爸和親戚們就往回拉著他。哭聲傳遍了整個村子。傳遍整個世界。傳到天堂。彷彿弟弟就在天上看著我們。

弟弟走了。悄悄的走了什麼話都沒有給我留下。沒有給你的爸爸，媽媽，奶奶，哥哥留下一句話。

弟弟的後事都是相親們給料理的，埋在哪裡也沒人告訴我們，也讓人任何人說。後來聽說在孟大山火化了。一片亂葬崗子用柴油樹枝把屍體焚燒了。

翌日

家裡來了好多的親戚，姑姑，姑父，大伯，二大伯。都在我家?guī)椭鴰旨覄?wù)，澆水稻苗，蓋大棚布。事後我最親的老姑告訴我你弟弟上吊了，死在你家倉房裡面。說他和朋友玩啪嘰和溜溜都輸了，把我爸爸新買回來的修車件賣給一個收廢品了。

翌日

星期一，我剛到教室王老師看到我後放聲大哭。

“邊哭邊唸叨我不該給他們放假，這要是補(bǔ)課蕭亮也不能沒有了”

王老師哭的那麼的傷心，那麼的後悔。最後隔壁班徐老師把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