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我?”
陳水寧忽然來了些興致,想看看這江大夫到底能說出些什麼來,“我有什麼好看的?無非是夢中學得些法術……”
“原以爲你是個瘋子,後來見到明禮兄的字條,便覺得你是個能說會道的騙子,連明禮兄都被騙了去。”
江大夫笑著打斷了陳水寧的話:“診過那姑娘的脈,結合黃嬤嬤同我轉述的話,我便知道你真有些本事在身上……如今一見,倒更是要我另眼相看。”
“難道江大夫來找我就是爲了同我說一說對我的評價麼?”
陳水寧不喜歡這種有話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直說的人,交流起來勞心勞力,“若是沒有其他事,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陳大娘先莫急著走,我這裡倒是有一樁事有求於陳大娘。”
果然如此。
陳水寧想起自己爲陳水月診脈之後起的那一卦梅花,反看互卦時顯示出這當中會有應象爲“坎”的外部因素在其中影響。
坎應中年男子,那小藥童還未及冠,頂天也夠不上坎卦的應象。
至於那藥童的師父……
陳水寧當時猶豫了,許久,卻還是不覺得五十歲餘的男子合適應在外用的坎卦的卦象上。
“作爲回報,無論陳大娘能不能真得幫上我這件事,二孃的病也包在我身上。”
陳水寧片刻的遲疑讓江大夫學會了不再只說半句話,“不知陳大娘意下如何?”
“好。”
陳水寧不是相信江大夫,而是相信自己的解卦不會出錯……
“是這樣的,陳大娘可能不知道,明禮兄認識的大夫不止我一個,之所以留了字條要你來找我,只因爲我善治婦科、兒科之疾。”
江大夫說的坦然,陳水寧也只是點點頭,示意前者繼續說下去:“於是周圍幾個村子,若是有誰家許久不見添個人丁,都會來找我看看這不孕不育之證。”
“陳大娘你也通醫術,便應該知道,這不孕不育非是指女子一方的毛病……”
“只是近來固定要來我這裡診脈、換藥方、抓藥的人家,卻沒來由的少了不少。”
陳水寧知道江大夫肯定不會是來找自己做個什麼招財法的,況且醫者仁心,少幾個病人本就是好事。
“這本就是好事一樁,若是單單爲此,江大夫大可不必來找我的罷?”
陳水寧只覺得同江大夫說話就像是擠牙膏,不知道誰給他養成的這毛病,不問不答,生生要憋死誰!
“江大夫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陳大娘果然神通,這幾家都是家中男子不育,若是想要調理好,至少都還需要一年半載。”
隨著王家人來時還是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好像誰都看不入眼,如今倒是堆著笑,隨時觀察著陳水寧的態度。
只是陳水寧根本懶得搭理江大夫此時的諂媚——不孕不育,即便是放到現在,除非是能夠靠手術解決的,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療好的。
可如今江大夫的意思,就在這個“突然”上。
“我找人去問過,都說他們聽人介紹了一位法師,一週連著幾場法事,再要那家男人同妻子同房,這便穩穩的懷上了孩子。”
陳水寧心中閃過的那份聯想背後的可能性正在不斷的擴大。
按捺下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陳水寧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掌心,才讓手沒有因爲過分激動抖起來:“若是想要問法事的事情,江大夫爲何不去玄恩宮尋陳家兄弟?”
“明禮兄早就同我說沒有那麼輕易用法術就能得子的,想要子孫昌盛,還需積德之家。”
江大夫提起陳明禮,腦海裡浮現出後者那日一本正經,帶著說教意味的話。
陳水寧笑笑,算是默認了陳明禮的說法。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對,我想問問,若是這樣的法術當真有,豈不是免了多少人家無謂的爭吵。”
陳水寧心中默默點頭,雖說這江大夫人傻了點,也不太會說話,可這“醫者仁心”在江大夫身上卻是百分百的。
“又或者,可是有什麼只傳女子,不傳男子的法術不成?”
“哪裡有……難道那法師也是個女子?”
話說到一半,陳水寧忽然抓住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