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爲他涅了一把汗,幸運的是他度過了那次危險,不知道他的傷口是不是感染了,我想是沒有的,要不然他不會記下31日最後寫下的那篇日記。我揉了揉疲勞的眼睛,接著往下看,後面沒有幾篇。
(日記14)
同樣是糟糕的一天,費了很大勁才弄來一些食物,沒有打到魚,可能是因爲天冷下雪的原因,倒是抓到一隻土撥鼠。原本我想抓野兔的,但沒想到下雪天野兔不出洞,我用之前用草僞裝的方法狩獵,守了半天,倒是發現了野兔的足跡,但洞裡的野兔可能已經冬眠了,我等了很久它們都不出來,後來因爲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我就準備回去,不料這個時候卻看到不遠處一隻可愛的小傢伙,我原以爲是隻野兔,但靠近了才發現是一隻土撥鼠。
於是我就將其捕獲,但我沒有立刻殺了它,我不知道這傢伙能不能吃,必定它是鼠類,不等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會殺它的。
雪依然下個不停,我帶著土撥鼠回到山洞裡,將這隻土撥鼠關進我用石頭壘城的籠子裡,這隻鼠很肥,體格可比野兔大多了,皮毛順滑。
土撥鼠被關在籠子裡,它戰戰兢兢的發抖,時不時發出“唧唧”的叫聲,跟老鼠發出的聲音有些像,但並不是那種張大口發出“啊啊”的聲音。它應該是在求救,但又不敢大聲呼救出來,它畏畏縮縮的轉動著眼睛,我給它拿去幹草它也不吃,我想它是嚇壞了。我真有些於心不忍,但這個時候我不能放過它,因爲我幾乎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了,等到河裡最後收網再捕獲不到魚兒,那今晚只有拿它作爲晚餐了。都怪那隻可惡的熊,要不然我也不至於犧牲這隻可愛的土撥鼠,其實我也不願意吃它,我可不想得上鼠疫,而且你居然那麼可愛,比野兔都可愛。
哎!那隻可惡的熊,我現在都不叫它黑熊,就是一隻狗熊,狗熊是罵人的話,當然你也不是人,你是正的狗,連條小魚乾都不給我留下。
土撥鼠兄弟,我現在去收網,你今晚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還算不錯,我還是等到最後希望的結果,在小溪裡收網時有幾條魚兒鑽進了亂草桿當中,被我抓到,這幾條魚兒不大,但也將就夠我今天的晚餐,我順便在溪邊將魚殺掉,用一根長的草桿從魚的鰓穿入從嘴裡竄出,這樣就串成一串,回去時順便拾一些枯掉的但卻溼漉漉的木材。我儘可能備足木材,以便不時之需,還好這裡草木旺盛,落下的樹枝很多,而且這裡大部分都是松樹,松樹燒起來有樹油,會燃的更旺。
回到山洞裡正準備烤魚時發現那隻被我關押的土撥鼠不見了。原來我用石頭壘成的籠子被它扒開了一個口子,它從那口子裡逃了出來,它還是很狡猾的一隻土撥鼠,我以爲它嚇破了膽,膽小如鼠嘛,土撥鼠也是鼠。我以爲它就這樣待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的,原來我之前所觀察到它的舉動都是假的,它在迷惑我,爲了就是讓我放鬆警惕,等我不在時它就趁機逃跑掉。
可接下來我又發現可笑的事情,原來這隻土撥鼠蜷縮在洞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那個角落昏昏暗暗的,要不是燃燒的火光照亮著它的眼睛我還真發現不到它。它從“籠子”裡逃出來卻沒有跑掉,難道它是依戀這裡的溫暖,當然不是,因爲洞口處的火堆擋住了它的出路,它即便有辦法但還是被困於它的本能當中,它的本能就是害怕火。
我上前正要抓住這隻小傢伙,這時它發出急促的叫聲,可比之前聽到的要大的多,而且身體抖動的更厲害,它站立起來兩隻前爪蜷縮著放置胸前,做出防禦的姿態,但它的確太害怕了,因爲害怕不得不將頭扭過去對著牆壁,甚至都不敢面對它的敵人,它這做出防禦的動作是因爲極度恐懼被動做出的,它應該是在安慰自己。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它後背脖子處的皮毛,順滑的皮毛長在它那張柔軟的皮上很好抓,它被我這一抓嚇的一抖,也不敢叫了。我提著這隻土撥鼠徑直的走出洞口,其實我本來就不打算殺掉它,只不過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不需要了,至少又能撐過一天,所以我打算放了它。我怕它在這樣的雪天裡找不到回家的路,索性提著它走到了它的家門附近,我得讓它一家團聚,要不然它走失了找不到家鼠該多傷心?它的家鼠們又該多傷心,也許因爲跟我同等遭遇的緣故,我考慮的竟如此周全。
我放下它回去後烤了魚,一口氣將這幾條魚吃光,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得到了滿足。我又從外面扒來雪,將雪放到幾處有坑窪的石頭的坑窪處,石頭放置於火堆旁,用這樣的方法燒水,於是也喝上了熱水。
傷口已經幹了疤,是火灰和血混合後凝結而成的疤,也沒之前痛的那麼厲害,果然這種治療方法是有效的。這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外面有雪光,雪也下的小了。我將火燒的很旺,松樹枝燒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這是樹脂燃燒過爲猛烈而炸裂開的原因。我將那些烘乾的野兔的毛皮拿來,我要將這些皮連接起來以作防寒物品,沒有針線,就只能用編織的草繩來打結這些皮,我一邊做著,眼裡卻流出了淚水。
做完這簡單的活我又無聊了,我真後悔剛剛放走了那隻土撥鼠,要不然我可以把它當寵物也不至於這麼無聊,甚至可以告訴它很多關於我的事情,現在呢?就是寫些日記,但也是有限的,筆裡的墨已經剩餘不多。哎!這個時候要是有人來陪伴我該多好啊?即便有隻動物也行,哪怕昨天那隻黑熊再回來也可以,我樂意讓出一片地方給你取暖,但你不能吃掉我,我現還必須要活著。
哎!這個時候我除了嘆氣還能做什麼呢?思念可怕,源於思念的孤獨更可怕。明天呢?又會遇到同樣的夜晚,重複著現在的感受,而現在不過是重複昨天的感受。
明天我該走嗎?這裡還不錯,有個避風港,我可以暖烘烘的待在這裡,而且這裡還有燒不完的木材,但我待在這裡即便是熬過了嚴冬又怎樣?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重複感受著孤獨和思念?不行,我得去尋找我得希望,我相信我的選擇,我一定會遇到人煙。但再往前走還會有這麼好的環境嗎,還能遇到這麼合適的山洞嗎?而且食物呢,雖然現在吃飽時認爲食物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這些都是問題,我真的要往前走嗎?
這樣吧,如果明早“收網”能抓到更多的魚,我就上路。
(本篇日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