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戰區的發言不錯，獎勵十分。”老陳將標有十分記號的貼紙遞給了發言結束的源源。

講到了下午，老陳也累了，把大部分時間都留給戰區的隊員們發言。聽說總分最高的戰區會有獎品，大家的積極性都空前高漲。

天成在回北京前就已經知道獎品都準備了些什麼。爲了這次培訓，老陳真是大出血。有蘋果手機、iPad、鈦合金的旅行箱、萬寶龍的鋼筆、LV的腰帶……但天成就是積極不起來，倒不是這些禮物誘惑不到天成。一來是老陳問的這些無腦的問題，他是真不屑回答，二來他是不相信老陳這麼摳的人會給戰區的隊員當真獎勵這麼好的獎品。

河北的源源剛結束了發言，廣東的隊員就立刻舉起了手。搶答就是搶分，整個湖南戰區就靠李曉雪和夏木兩個人在發言得分。

見廣東的隊員舉手速度比自己更快一籌，李曉雪索性直接站了起來，張嘴就說“我覺得這種情況下拜訪老師的話……”

“她耍賴，她耍賴，明明是我先舉的手，她不可以搶答，她不可以。”李曉雪被這位廣東的男孩子打斷了。

“你不知道男生要有紳士風度的嗎？”

“那也不可以，剛纔已經說了規則，要先舉手才能回答的，你這樣是不允許的，你這樣……”

天成這些日子來一直很不願意和湖南的男孩子交流，覺得他們太過矯情，男生說起話來磨磨唧唧，還總要和你講道理，太小家子氣，連一些很小的事情也要和你爭出個誰對誰錯。

此時的這位廣東戰區的隊員就具備了南方小夥子的特點，天成光坐著聽他講就很腦袋疼。並不是真的頭痛，而是耐心被消磨殆盡之後的無耐與煩躁。

“好了好了，不要爭了，先讓李曉雪講完，再給你一個發言的機會……”老陳也被他們沒完沒了的爭執，弄得看不下去了。

李曉雪拿起了話筒。“如果讓我去學校拜訪一個有十年的教學經驗，小孩子剛上小學的女老師，我會做的準備有:

首先從她的職業上來說，在學校從事了十年的教學工作，在學校肯定有了一定的地位，她會更希望在工作上得到認可與肯定。同時我會準備好筆記本電腦，給她展示我們的產品。

其次，從家庭方面來說。作爲一個有了孩子的母親，通常會比普通女老師有更強的親和力，我會選擇從她的孩子入手，給她的小孩準備一些益智玩具作爲禮物，再和她聊一聊小孩子的話題，這樣慢慢推進。

然後，我會注意她的穿著。可以誇一下這位老師今天打扮得真漂亮，或者她的衣服很好看，她的穿衣搭配很有眼光，畢竟人都是喜歡被誇的嘛。

接著，我會了解一下她平時有什麼愛好，比如她喜歡做什麼運動，喜歡看什麼節目，愛吃什麼水果這些。這樣有利於發展更長久的關係……”

“李曉雪講得不錯啊，獎勵二十分。”老陳說著，就把寫有二十分標記的貼紙遞給了李曉雪。

李曉雪並沒有接老陳遞過來的貼紙，而是又拿起了話筒，“在這裡呢，其實我還想……”

天成在臺下一下子就聽出話鋒不太對，便拍了拍大寶，“寶哥，她不會又雜技了吧？”

自強給天成使了個眼色。“放心，咱們寶哥都批評教育她那麼多回了，信不過她也得相信咱們寶哥的實力呀。”

大寶聽了自強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應該沒什麼問題。”

“在這裡呢，其實我還想給河北戰區的女生道個歉，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不應該在臺上當著這麼多隊員的面，說你們的不好。不應該把你們說我們湖南戰區女孩子嬌氣，矯情的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講出來，還讓大家都看了笑話。然後我還要跟肖江大哥說聲對不起，雖然你和你的隊員們說了我們很多壞話，但你們都屬於私底下的交流，我不應該在大家的面前指責你。就像我們寶哥也經常跟我說你們的不是，但這都是私下交流，不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再次向河北戰區的隊員們表示歉意，我以後不會在公衆場合說誰的不是了。我這個人就是比較沒腦子，所以有時候說出來的話，你們也別太在意……”

河北戰區的源源故意扭過臉，去看著別處，避免與李曉雪對視。而肖江則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才被天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整完，聽李曉雪這麼說，他更是氣得夠嗆，但李曉雪又是指名道姓地給他道歉，他不接受，反而還顯得有失風度。

天成看著肖江爲難的樣子，實在是憋不住地笑了出來。不過話說回來，這種道歉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願意接受的。自強也不知道這次該怎麼處理了，剛纔還爲大寶打了包票，此時他只好保持沉默。

大寶的臉色很難看。從剛纔開始，他就兩隻胳膊撐在桌子上，低著頭，把頭埋得很低。

最後還是老陳收的場。“好了，你先坐回去。”

見李曉雪走了回去，老陳接著說道。“其實說自己沒腦子的，只不過是給自己的自私和懶惰找的藉口。你們想一下，是不是這樣？”

臺下河北戰區的隊員們集體點頭表示同意。

“爲什麼說是給自己的自私和懶惰找的藉口呢？

包括我們的身邊，有些人會說她就是性子急，其實沒什麼惡意。但是你們想一下，因爲她一時的表達欲而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傷害別人，是不是她自私的表現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一個成年人說話還是口無遮攔，開口前沒有多想一下話講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聽到的人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感到不舒服？這無非就是懶惰的表現，因爲你在開口前沒有多想一下。

我們已經不是像小孩子似的可以說成是童言無忌了，包括你們以後下到市場，和老師接觸的時候，一定要學會觀察顏觀色……”

李曉雪絲毫沒有聽出來這是老陳在對她的指責，反而是聽得很專注的樣子，一邊聽還一邊點頭表示認可。

大寶看了看自強。“他強哥，可能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水平。這次咱倆一起吧，試試能不能把她說明白了。”

“別，我腦袋疼。”

“哪兒疼？我給你揉揉。”

“不是頭痛，是腦袋疼。我焦慮、我煩躁，我需要靜靜。”

“強哥，你叫我啊？需要我幫什麼忙嗎？”一直話很少的景靜突然就爆了一句金句。

自強兩隻手託在頭上。“我腦袋疼啊。”

天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大寶的無奈，自強的崩潰，以及李曉雪的自我感覺良好，讓天成實在是忍俊不禁。

“天成，這次你跟我一塊兒去說說她吧。”大寶說完，拉起李曉雪就去了樓道。

“你幹嘛呀？幹嘛使這麼大勁兒？”

“你說呢？你剛纔在臺上都幹什麼了？”

“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