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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顏又一次爲(wèi)自己的任性囂張付出了代價(jià),許婷馨雷霆震怒,在整個許府面前把錦顏羞辱爆罵到體無完膚,直接趕去祠堂思過,震天撼地的甚至驚動了徐老夫人和許老爺。

昏暗的祠堂裡燈火搖曳、燭煙嫋嫋。錦顏跪在香案前,默默看著眼前一塊官紅的牌位,耳邊又迴響起許婷馨鄙夷刺耳的辱罵聲

(回憶)“我先夫許氏靜安貴爲(wèi)正五品官婿,牌位正紅、祠堂供奉!您錦顏算誰!哪兒就輪到你大放厥詞!你倒是真敢冒犯!少調(diào)失教、不懂禮數(shù)!罷了,錦家縱然囤著金山也不過是行商坐賈之輩!養(yǎng)出你這樣的兒子也是情理之中!你若再對我夫君靜安出言不遜,我會用我的方式教給你什麼叫規(guī)矩!別逼我!”

“呵呵,你的夫君靜安?呵呵哈哈哈哈。喚他名字時你就不心虛嗎,許婷馨!正紅五品官婿?狗屁!不過是件壽衣!”

錦顏淒涼的嗤笑著,一字一頓的讀著牌位:“先夫許氏靜安蓮位,呵呵!許婷馨要的只是個擺設(shè),靜安先生早就知道了對嗎?你也真是厚道,當(dāng)真就把自己擺進(jìn)這裡。也好,至少清靜些,省的看著她和莊銘鶴噁心!可惜我不是你,爹孃養(yǎng)我這麼大,不是拿來讓人作踐的!我會一層層把許婷馨的皮剝下來,讓世人重新認(rèn)識一下學(xué)養(yǎng)深厚、大雅宏達(dá)的許大人!”

話音未落,高掛的許氏祖先畫像突然“嘩啦”一聲滑了下來,砸在錦顏面前。錦顏漠然的看著畫像裡扭曲變形的許氏先人,冷冷的道:“您這是要護(hù)短嗎?”

言罷,緩緩舉起手中“鳴鶴之應(yīng)”的小冊子,鄙夷的道:“這就是許婷馨做的好事!爲(wèi)了遮掩她的磨鏡之癖,瞞天昧地的把我和林靜安誆進(jìn)許府做個擺設(shè)!讓我們一個創(chuàng)鉅痛深,一個抱恨終天!我們不無辜嗎!這莫名來的覆盆之冤,你許家拿什麼補(bǔ)償!!”

暴怒的錦顏狠狠把小冊子砸在畫像上面,憤恨的掃看著滿祠堂官紅色的牌位呵道:“簪纓世族?!詩禮之家?!我呸!齷齪無恥!我非要討個公道,誰也攔不住!我也會用我的方式告訴你家馨兒,什麼叫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夫人,得罪了!”

從祠堂回來的錦顏?zhàn)兞耍兊民Z服溫順。許府暗諷,錦顏大爺再傲慢也總歸是續(xù)絃,就像錦陳兩家家底再厚也全是仰仗官家照撫才得以發(fā)達(dá)。當(dāng)初陳氏一族攀鱗附翼的撮合內(nèi)侄錦顏與許婷馨結(jié)親,看中的不僅是許大人這身官服,還有她身後那個佩紫懷黃的莊銘鶴。這些對開票號起家的陳氏來說,比金山更有價(jià)值。可惜錦顏偏就看不明白,成日端著大爺?shù)募茏邮盐餆o睹,就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難怪許府上下沒人待見他。如今去了趟許氏祠堂長了長見識,滿堂的官紅色牌位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斤兩,也總算明白了自己不過件貢品,好歹是學(xué)乖了。

對於這些扎心的流言蜚語,錦顏充耳不聞。他卸去金冠,褪下錦袍,終日一席素衣,深居簡出鮮少走動。只在每日晨起時捧著一盞新茶,畢恭畢敬的去許老夫人和老爺?shù)膸空埌病Vt恭溫潤的樣子像極了曾經(jīng)的林靜安,像到讓人以爲(wèi)靜安大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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